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结冤家-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了?」
白府深广宽宏的华丽大厅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冷嗔。
红檀木太师椅上,白玉珑斜靠小几,扳弄着隐隐飘香的檀香熠扇,头戴小帽,身上仍是惯常的男装打扮。
台阶下躬身相对的梁总管事,把腰折得更低了。  「是,四爷已经离开扬州了。」龙少爷的目光好凌厉,盯得他冷汗直流……「四爷近些年需刻意隐匿行踪,小的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所居的别馆,谁知道刚前去拜见,就听说他昨天离开扬州了。」
「哪儿去了?」拧着眉,白玉珑冷问。
这厢帐还没结清呢,他倒先畏罪潜逃了?那可不成!
梁总管事撩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似乎是往杭州去了。」呼,好在他记得问,否则这会儿龙少爷问起,要是给了句「不知道」,看他小爷不大发雷霆才怪。
「杭州?」漆黑的瞳睁滴溜溜地转了转,英眉稍蹙,「他去了杭州?」  梁总管事也念起了同一件事,「不知少爷是否还记得,今年年初,杭州那里新开了间绸缎庄,就是四爷旗下的分店。」
「当然记得。」星眸微垂,翘睫眨搧,白玉珑拢着眉心详细忆道:「据说他那间绸缎庄开在一条本来不算热闹的大街上,但是开张后不久,生意格外兴隆,一段时间下来抢了咱们不少客户,使咱们店的利润至少减了三分之一,林管事可急得直跳脚呢。」愈说,她眉头皱得愈紧。
可恶,连生意都受了他的窝囊气!
这一想,她脸色更沉闷了,「是怎么?他店里的东西比咱们的便宜,还是品质比咱们的好?」
「不,四爷店里的绸缎、织锦、丝绢,每一正品质都跟咱们的不相上下,可价格却贵了些。」
「他的东西比咱们的贵?」
「没错,怪的是,客人反而都喜欢买他们的东西。久了,看他们那儿比较热闹,买布的人潮就慢慢往那里流过去,人气一旺,街上就开始有了卖吃食的、刀剪的、胭脂水粉的……现在那条大街拜四爷的店所赐,已经自成一格,变成另一个小闹区了。」
紧握熠扇,白玉珑背脊发冷,一层薄汗沿着寒毛,慢慢地沁泛了全身。
真行!这男人是用了什么方法?不但能让一家才成立不久的新店稳定经营,甚至还造福周遭,撑起了一片天?
梁总管事继续道:「杭州那儿,是四爷旗下所有事业的整帐中心。四爷此行兴许只是去核帐,不过……小的担心他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生意花招哪!」可别让他们的绸缎庄雪上加霜才好……
白玉珑以扇击掌,当下决定,「梁总管,劳你去打点打点,近日我要下杭州一趟。」她非要去把关于那男人的一切都探个明白不可!
「是,小的马上去办。」
「还有。」她拦住正欲离去的下属,「捎个信儿给杭州那儿的商行分支,要大伙仔细瞧着飘零四爷的动静,任何消息都要随时回报给我。」
「是,知道了。」才回身,梁总管事又旋踵过来,「对了,少爷,咱们旗下各家商行上一季汇总后的账本已经给您送上了,您瞅瞅,要没事就尽快回了呗。账本是不能久搁的,各家管事还等着哪。」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晓得。你去吧。」对喔,她得先把帐都对完才能出门。
梁总管事弯个腰,随即退下。
熠扇轻敲了敲脑袋,白玉珑仰头一叹。
那一大落账本啊……
当个豪富商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个月底、每个季末、每个年终,那几十本大账册里的大总帐连袂而来,就算她对帐的效率高、速度快,也总会有用脑过度的疲惫感。
然而,只要一想到这世上还有「某人」,生意做得那么大,肯定也正无法免俗地在满房账本堆里辛勤奋战,没得偷闲,她心里就平衡些了。
笑容微扬,她踩着轻快脚步往书房去。
殊不知,此刻身在杭州的那人,其实正倒在一张凉爽的藤织躺椅上,优闲打盹……
★※★※★※
按理说,每逢会帐时节,都是各家商号老板最忙碌的时候;然而对庆暖而言,这段时间,反是他最为闲逸的时候。
因为各家老板正忙着盘点、清帐,没空应酬,他也正好挂上「理帐」金牌,免去一切酬酢。可实际上,那些帐他压根碰也不碰,全都丢给三哥庆熠这个「账房先生」去打理,他这个「大老板」则窝在三哥的府邸里,倚着躺椅,在树荫下看书、喝茶、嗑瓜子、打瞌睡,享受清闲时光。
好比这会儿,才刚结束午觉的他,犹打着呵欠,睡眸惺忪。
晃晃眼,发现同一棵树下,还有另一抹矫健身影,正伸展着因对帐而枯坐了一整天的酸疼筋骨,足足九头身的身高,随便一伸臂就能碰到头顶的枝叶。
「三哥。」他唤了声。
「哟,睡饱啦?四、爷!」庆熠回过轮廓深遂的俊美脸容,语调略带义愤填膺。
这个可恶的老四,没事把生意愈做愈大,害近年账册不断增加不说,还把他擅长精准心算的小舅子借去帮忙查帐,造成他现在孤军奋战,眼力、脑力、体力皆透支,小子看见也不来帮个忙,反而大剌剌地在书房外乘凉睡觉!他在里头对帐对得天昏地暗时,每每抬头往外一瞧,就会瞧见这个始作俑者赖在躺椅上,一派闲散的懒人状,教他不禁恨得牙痒痒。
「唉唉,三哥,你别这样板着脸嘛。」庆暖嘻嘻一笑,佯装无辜,「昔日咱们王府里最高大好看的美男子,可不适合绷着一张好像痔疮发作的脸哦!」
「你──」庆熠瞟来一记白眼。「翠玦呢?怎么没见到她跟在你旁边伺候着?」算了,还是转移话题。对老四这种全然不知「罪恶感」为何物的家伙发脾气,根本是自讨没趣。
「她呀,我睡着前就让她先下去歇着了。又不知道我要睡到啥时候,不想让她在一旁罚站。」他站起来,伸伸懒腰。
「你对她可真好。」这家伙,待姑娘家千般体贴,哥哥累死面前倒不打紧。
「你们俩什么时候定下来?」庆熠若有所指地问。
「定什么?」
「啧,还装傻?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给翠玦个交代呀!你把她搋在身边那么久,我就不信你心里对她没个想法。女孩家青春有限,即使她不提,你也不好让人家继续等下去吧?」
「等?」庆暖笑了笑,一耸肩,「我从没要她等我什么,若是想走,她大可随时开口,我会给她一份该得的酬劳,以报她这些年来这么尽心对我,可要再多……怕是没有了。」
「你太自私了。」对四弟的回答,庆熠只能摇头,「翠玦是你当年从青楼赎出来的,你想她能走到哪去?一个女子无怨无悔地依着一个男人这么多年,存的是什么心意,我就不信你不懂,难道就连『妾』这么个简单的名分,你也给不起?」
「给了名分,就是给了她管我的权利,可我还不想被人管。」仰望天际,他凝睨一片片映着霞彩的晚云飞过,就像他,意花漂泊,从不曾为谁停留。
「不自私,哪来的自由?再说……像她这样心思细腻的贤妻良母型女子,就该配个老实忠厚的男人才会幸福,嫁我,只会徒增苦恼。」  推托之词!庆熠没好气地睨了四弟一眼,「那请问一下,要怎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你这种浪荡子呢?」
「至少──要对味儿的。就好比……」一瞬间,白玉珑的面孔在脑中闪了过去。
他微讶地笑了出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她。
在外见多识广,什么苏州第一美人、绍兴第一美人、温州第一美人……各地的「第一美人」他几乎部见过,而白玉珑这个扬州的第一美人……说实话,并不算最美。
可是,却最特别。
她娇艳美丽,但不温柔抚媚;她有双黑白分明的灵黠晶眸,但不见含情脉脉,倒是英气悍然十足;她独立自主、高傲自负,跟他所欣赏的小鸟依人、柔情款款是人竿子也打不着干系,却不知怎地,教他一直惦挂在心头……
「笑得那么古怪,敢情是有了人选了?」庆熠挑眉。
美男子微微一哂,抚了抚臂膀,「啊……天色晚了,这风还真有点冷,进屋去吧。」双手背在身后,他信步往长廊走去。
转角处,一名俏美的温婉女子盈盈而来。
「三爷、四爷。」翠玦朝二人欠身行礼,随后利落地抖开挂在手臂上的外袍,为一身单薄的庆暖添衣,贴心的动作,是那么理所当然。「三夫人已经在偏厅备好晚膳了,请爷们移驾,到厅里去用膳吧?」  「好。脑袋睡饱了,胃袋倒空虚了。三哥,一起走?」
「你们先去,我回房把笔墨、账本收拾收拾再过去。」庆熠招呼。
既是自家人,庆援也不多客气,「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手扶着俏婢纤细腰际,他潇洒离去。
灯光柔和的回廊上,一男一女近身亲昵地缓步走着,一片沉静中,庆暖叹了口气。
「翠玦,方才的话,妳都听见了吧?」
女子脸儿微微窘红,「我……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爷们说话的……」
「会气我什么都不给妳吗?」他忽问。
翠映一怔,「爷……」美眸半垂,她轻轻一笑,「奴婢没想要什么,只要能一直伴着爷、伺候爷,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不错,她从来都不怕、也不介意他纵情一世,因为他说爱是件难事,生命中有爱就有痛,他宁可一生不沾惹,但求自在乐逍遥。
所以,她并非唯一得不到他给爱、给名分的女人,却是唯一能够时时刻刻傍在他身畔的女子,这样就足够了……
第七章
    静。四周真是安静。
虫鸣鸟叫,取代了娇嗲媚笑;清风流水,取代了丝竹管弦;枝叶摇曳,取代了曼妙舞影……
呵啊──
偎在藤椅上,庆暖打了个大呵欠。
他可真是天生劳碌命,才几天没出门,即因为过度悠逸闲散而镇日处于发昏打盹的情况,兴或卧床榻、兴或枕躺椅,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因少动而开始生根发芽了。这种闲得发慌的隐士生活,一年里安享个几天,也真足够了。
怪的是,日子固然无趣,他却没啥到酒楼去寻欢作乐的兴致。酒楼之于他,宛若一道家常便菜,吃得已经有点小厌腻,短时间内是没什么兴趣再玩;至于出外踏青去和郊外景色相对无语,或者上街抛尽媚眼大玩勾魂游戏,也都引不起他的玩兴。
这样无聊的日子里,他只是莫名地思念着那曾令他玩心大起的──白玉珑。
想她那张气恼时,犹比花娇的艳容……想她那双愤怒时,几乎能喷出火的雪亮晶眸。男装模样的她,说真的,着实好看极了,尤其是那股不属于一般女子所有的气韵和魅力,让她忒地与众不同。也就是那份与众不同,让他在玄武湖上初见时,一再回首,渴盼再见。
他真好奇,在坚强的外表下,她是否仍保有上天赋予女子的柔情温驯?除了瞭亮的嗓音,她是否亦有低呢软语的时候?
如果有,那么他希望看见的人,是他。
还记得那晚,她似花瓣般甘软甜嫩的唇,曾柔弱地臣服在他尝吻之下,微喘,微叹;白滑若芙蓉豆腐的腮颊,曾忘情地淡淡泛酡,教他想一口吞下;还有……还有那对因一时惊讶,只看没碰的饱满玉乳,被她绑得扁扁实在太可惜……
一想到他这个脱线的白痴那天居然碰都没碰──唉,一大损失啊!
是因为吃不到的、没吃到的,想来总是特别好吃吗?否则为何他始终不能忘呢?唉……
「四爷。」
身后蓦地传来家仆的恭唤,打断了他的思春。
「嗯?」他懒懒一应。
「有一位来自扬州的白龙公子上门求见,不知您见是不见?」
闻语,美男子霍然坐起,「白龙?扬州的白龙公子?」
从未有过的意外惊喜,欣悦得令他心脏狂跳。
她来到杭州?她来找他?
「是。」
「请『他』到偏厅稍候,我马上就去!」
意态优闲地对家仆传下指示,待家仆转身离开后,他一扫方才病奄奄的懒态,生龙活虎地跳下躺椅,套好鞋子,便用最快的速度往房间飞奔去。
宝蓝色缎面织锦挂子,搭配底衬的雪色丝袍──很好,配色完美!
一顶藏青底色、缘绲金线的小帽,一把黑檀木制、以金漆时绘的折扇──很好,气质完美!
在琉璃镜前览了又览,嗯,今日一双魅眼仍是桃花开满满,眉秀,鼻挺,唇红润──很好,气色完美!
在确定自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俊」的完美状态后,折扇一散,唇片勾起角度最无懈可击的笑弯,他略略昂首,从容地走出房间,翩然往偏厅而去。
★※★※★※
白玉珑在偏厅的上座端正着身子,如花似玉的面孔板着冷冰冰的表情,啜了口茶。
这几天快马加鞭,真累死她了!
出门之前,她用特快的速度阅览账册,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看得两眼都养出黑圈子了。好不容易理帐告一段落,疲惫的眼睛终于能休息,她又强挺着身子直赴杭州,不多浪费一点时间。
此趟下杭州,绝对是有所为而为!
所以,连日在船上日有所思、夜不成眠、涨得胸口雀跃不已的期待感,以及下船后,尚未赶至预定的下榻处稍作休憩,就直往这座雅致的宅邸冲来,都是为了尽快处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想早些见到某人,绝、不、是。
没来由地,她在心底一直对自己强调。
「可不是小珑吗?哎呀,为兄的正想妳想得紧呢,怎么妳就看我来了?」一道沉魅的男嗓,伴随一抹一高姚俊逸的身影,踏着悠哉的步伐姗姗而来。
小珑?
白玉珑眉心立即打了几个死结。喊得那么亲热,她几时跟他相熟了?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喊,还真把两人的距离喊近了,心头热呼呼,彷若是多年重逢的旧识。
庆暖收起黑檀折扇,跨过偏厅门坎,坐到她身边,润红的唇下,笑露了两排洁白的齿。「怎么了,特地从扬州来找我,莫非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妳也想我?」
睨他一眼,白玉珑手往身后一伸,啪啦一声,一落账本迭上了桌面。
「到杭州没为别的,就是为这些而来。」
账本?而且还是白府商行的账本……庆暖两眉微蹙,面露难色。
「呃……妳是想要我帮妳核帐?」不会吧?她家的生意,该是他这个外人兼敌手该看的吗?
「我家的帐,轮得到你核吗?」想都别想!美眸白了他一记。「这几本帐,是我家门下行号的经营损益纪录,包含米粮、茶叶、酿酒、丝绸、瓷器五大项,前些日子我核过,发觉有点问题,又跟前几年的帐相较后,发现有不少行号分支近来收益逐渐滑落……不许看!」抽回男子随手拿去翻阅的册子,她继续道:「经我询问过负责的各个管事后,才知道,原来只要你旗下行号在我们行号附近设下分店,就会拉走我们的客源,进而影响我们的收益。」
「所以呢?」做生意本来就有输有赢,客人喜欢谁就光顾谁,不得宠的就吃亏,怪得了谁?「妳不会是上门来为你们所失去的利益,跟我索赔的吧?」
「我来,是为了弄清楚,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白玉珑剑眉挑扬,神凛的眼申有着挑衅的意味,「既然卖同样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卖得比别人贵,却又卖得比别人好?分明有鬼!旁的商家可以闷声不吭地吃亏,我可不成!等着瞧,我会把你的底揪出来,然后把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丑事公布予天下皆知,教你往后再也不敢出门嚣张!」
庆暖笑咪咪,「妳是在警告我,要开始调查我的一举一动?」
「没错。」
「那真是欢迎之至!」俊美的脸庞绽开眩目的欢颜,他不由分说执住她的手,「既然如此,就跟我来吧!」
他拉着一脸愕然的男装丽人一同出了偏厅,直往居院走去,一边自作主张地喊道:「来人!白龙公子打算在府里住下,马上派人去把随行的行李都搬进来!」
「是。」听得吩咐,几名仆人立即勤快地转身照办。
白玉珑不明所以。
有没有搞错?她可什么都没说!
「干什么啊?」她尝试扯动包在他温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