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衩啬狻
“艾瑞克如果知道,一定会对我产生误会,而且未必相信我对东泽哥哥毫无情意。加上我和他才刚要开始,不想让小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元佳贞的声音很镇定。“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该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和东泽一起欺骗我?!”柳文苑表情冷漠。
“文苑姐姐,东泽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应该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他全都是为了你啊!”元佳贞脸上的表情有著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如果是我,一定会很感动。”
柳文苑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好,那么我们下次再聊,我希望你知道,我和东泽哥哥演戏时说的话,全都是无心的,所以,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艾瑞克。”
“你告诉我实情,我当然也会回报你,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柳文苑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么……再见了。”元佳贞站了起来。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单独见面的事。”
听到柳文苑这样说,元佳贞忽然感到很困惑。
“我不想让东泽知道,我已经了解了全部的事实。”她微微一笑。
元佳贞理解地点了点头。“我会保密的,你放心吧!”
“好,再见。”柳文苑笑著离开,但她的笑容却让人感到害怕。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她知道霍东泽用这样的小把戏,串通元佳贞一起演出那种荒唐的戏码时,她又该做何反应?
难怪以前她老觉得元佳贞天真面孔下,隐藏的敌意很不寻常,原来那些全都是霍东泽授意的。
害她一直误会元佳贞是个有心机的女生,没有想到……
不过,她不想去责怪这个小女生。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霍东泽安排的,没想到他是这么不择手段的男人!
偏偏她又……已经爱上这个让她难以自拔的男人。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让一切随风而逝吗?
柳文苑一走进客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
一束百合花放在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花束中央放著一张卡片。
她看了眼四周,很安静,那个应该已经下班的霍东泽呢?
打开卡片,上面写著:
每一天我都想要让你快乐,每一天我都在努力让你快乐。
可是我却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最快乐的人就是我。
柳文苑把卡片放在茶几上,她深深地窝进沙发里,脸色瞬间惨白。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交往五个月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她无言地接起话筒,心想一定是霍东泽打来的。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不在家的话,或许会邀她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喂,你好。”
“请问是柳文苑小姐吗?我是霍东泽的母亲。”电话那一端,却不是她所料想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打给自己的人。
“是,我是。”她虽然很冷静地回答了,但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和紧张。
“很冒昧的打电话给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
对方的声音如此温柔,柳文苑怎么可能拒绝呢?
她的目光落在那束洁白无比的百合花上,对著电话说:“好的,伯母,我现在有时间。”
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她把花留在它原来躺著的地方,带著心事重重的表情走出门。
第九章
“刚才去了哪里?”
柳文苑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霍东泽。
他的面前摆著笔记型电脑,正在工作。
“买今天的晚餐。”她举了下手里的塑胶袋。“你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打算送你一份大礼。”她的笑容很灿烂,看起来心情很好。
霍东泽微微伸了个懒腰。“那也不用把手机关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你哪里有担心?还不是在工作。”她半开玩笑的说著。“而且刚才我去见了一个人。”她朝厨房走去,声音消失在厨房里。
“什么人?”霍东泽立即就察觉出她语气里的异样,脸色立即警觉起来。
“你母亲。”柳文苑又走了出来,用清澈的眼眸紧盯著他。“她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希望你不要继续和你父亲冷战下去。”
霍东泽站了起来,刹那间,那张原本还带著笑容的脸,立刻变得冷酷无情。那种冷漠,简直足以冻死任何活著的生物。
柳文苑很熟悉这种表情,她在许多年以前,就曾经在他的脸上看过。那时候,她感到厌恶,现在,她却明白了他冷酷背后的理由。
“东泽,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管你们家的事,也不应该插手,不过……”她低下头去。“作为女朋友,既然你母亲找到了我,我是应该把我们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你。”
霍东泽只是沉默地看著她,许久以后,才淡淡的开口:“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我有我的理由。”
柳文苑有些忧虑地望著他.“你以前问我,为何那么讨厌你,还记得吗?”
他点了点头,眼眸深邃地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学校门口,那时候,我在等朋友一起进去。我看到你用很冷酷的声音赶走你的母亲,那时你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那个时候?”他眯起了双眼,狭长的眼睛更显得凌厉。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她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轻柔味道。“一个对自己的母亲都这么冷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后来,又发现你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态度……”
“所以,你就越来越讨厌我?”
“是啊!开始有了偏见,就只能看到缺点而看不见优点。”柳文苑叹了口气。“但是今天我发现你的冷酷是装出来的,你也有你的理由和苦衷。我这个人,有时候只看到了表面,就以为自己了解了全部。我太过自以为是,其实问题并不是出在你的身上,而是我……”
霍东泽朝她走了过去,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搂进了怀里。
柳文苑闭起了双眼,她踌躇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去抱住了他。
其实,今晚她原本还要对他说一件事。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她因为他和元佳贞一起隐瞒她的事而不高兴,所以决定期限一到,就跟他分手。
“那一年,我才知道,他们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甚至彼此心里都有著其他恋人。我看到母亲和男人在外面幽会,所以我开始恨她。”霍东泽的手收紧了一些。“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怪她,我甚至希望她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柳文苑的心微微抽了一下。“她跟我说……自从被你发现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在她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要她这样。”霍东泽突然提高声调。“她应该知道,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从很早以前就不需要了,她完全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霍东泽握紧自己的拳头。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这是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平时,他把自己武装成刀枪不入的模样。
因为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公司的负责人,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弱点,必须站在最顶端,必须显得更强硬。
“东泽,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想要和你父亲争的吗?因为他不肯放开你的母亲?但是、但是……”
“他在外面一直有个情妇。”霍东泽微微抿唇。“可是他却不肯放我母亲走。”
“东泽,我觉得你母亲……这只是我的感觉……她好像仍非常在意你的父亲。而且他们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呢?”柳文苑抬起头来望著他。“你是觉得过去对不起她,所以才想赎罪?”
霍东泽望著她那双聪慧过人的眼。
她看透了他的心,他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以有人一起分享心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东泽,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你是他们的孩子。我觉得……我可能没有权利去干涉,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不应该去干涉。”
她说得很认真,仿彿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来,表情充满了安慰相了解。
霍东泽忽然将她轻轻放开,那双深邃的眸有著几缕无法捉摸的神采。
“你说的话,我会思考,可是,要我立刻放手,我做不到,我会亲自和母亲谈谈——她会找你,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一定是觉得和我沟通有困难。”
“你一定是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蛮横和跋扈,霍东泽,你有时的确会有这种毛病。”柳文苑冷静地戳了他一下。“这一点,你要好好的反省。”
“柳文苑,你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怎样的话。”他原本不愉快的心情因为她不著痕迹的安抚而略微释然。
如果她一直表现得太过关心,他一定会觉得很有压力。
因为他是个男人,不允许自己过于软弱,甚至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慰。
“这是什么话?我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呢!我说的都是真话和实话。好了,我要去弄晚餐了,今天我准备做牛排和蔬菜沙拉。”她轻轻地推开他,然后飘然离去。
霍东泽没有跟进厨房,只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她知不知道,还有一个星期,他们交往的期限就要到期了呢?她知不知道,他今天送她鲜花的真正目的?
原本,他订了一家非常豪华的日式料理店,想带她去吃怀石料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留在她身边,才是最舒服的事。
像这样,她在厨房忙碌;他站在门口看著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他不会放她离开。
即使契约到期,即使必须毁约,他也在所不惜。
一整天,柳文苑都心绪不宁。
她不断地看手表,不断地将设计稿重画,却仍然无法集中精神!
不管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她都应该集中精神,专注在冬季新装的设计上,可是她今年的进度却严重落后。
已经九月了,她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题。
她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啊!
今天早上,移居到澳洲的父母给她打来了电话,希望她今年的耶诞节可以和他们一起共度。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完全无法控制,就算再怎么自我催眠,她还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将手里的画笔扔了出去,从来不曾这样烦躁过,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反常?
不就是限期分手的时间到了嘛!
霍东泽从来没有提起过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也觉得应该遵守那个契约,凡事按照约定走吗?
可是柳文苑,你不是早就有了打算和决定,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想法?
而且,如果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应该直接问他才对啊!
她忽然抿了下唇,决定打一通电话。“霍东泽,我要和你谈一谈,今天你不要来我家,我们在……”
“柳大美人,你搞错了,我不是东泽,而是震宇。”另一头,那个听起来非常轻佻的声音,居然是很少出现的宫震宇。
柳文苑惊讶地几近失声。“东泽呢?”
“他在开会,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他似乎忘了带手机,我一看是你的电话,就忍不住接听了。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听起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声音。
“没有。”文苑赶紧用很冷静的声音回答。“你替我告诉东泽,让他在办公室里等我,我会过去找他——还有,你有什么事尽快和他说完,我来的时候,希望能单独见到他。”
“喂?不就是接了一通不该接的电话,你何必这样生气……”
“对不起,我很忙,我们以后再聊。”柳文苑用力地挂上电话,心里有种愤怒的感觉。
她并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被任何人知道,可是为什么宫震宇会突然去找霍东泽?
虽然限期交往的事,他们说好了要绝对的保密,但是宫震宇的出现,依旧有些不寻常。
另外,宫震宇不是在几个月前就闪电结婚了吗?如果这样有空,怎么不在家里陪他的新娘呢?
她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迁怒他人,最后,她决定不再工作,拿起了包包,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霍东泽用一种审视的态度,凝视著眼前的女子。
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他的办公室,因为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公私分明的人不喜欢在工作的场合谈私事,除非她要谈的并不是私事……
他们上一次在办公室见面,是签署一份契约。
而今天,就是契约的到期日。
他没有忘记,也不曾忘记过。
“要不要到沙发上坐?”看到她坐在他的对面,这种样子,让他想起了谈判。
“不用了。”她的视线越过他面前的一排电脑,与他笔直相对。
她没有逃避他的注视,而是用一种坚定、不包含一丝柔情的眼神回望著他。
这种眼神,他很熟悉。
在过去许多的日子里,他曾经和她这样针锋相对过。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只谈公事,不谈任何私事。
秘书送来了咖啡,然后安静地退了下去,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凝重。
“文苑,你为什么来了以后,又不说话呢?”霍东泽决定还是由他来打破这个沉默。
“我不打算再逃避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天,就应该把话说清楚。”柳文苑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强硬的说。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目光依旧锐利。
她继续直视著他,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
但她显然失败了,霍东泽那种深不可测的表情,任何人也无法猜透他的想法,这让柳文苑感到颇恼怒。
“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我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以后才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一口气说完。
“好。”他却只是挑了下眉毛,神态如常,仿彿早就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会认真地听,现在你可以开始说了。”
“按照契约上的规定,从明天起,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目光没有任何的游栘。
“还有呢?”他的双手搭成了塔状,放在桌子上,一副沉著冷静的模样。
“还有,你所有的东西我明天会叫宅急便,所以你不需要亲自来拿。”柳文苑继续冷静地说著。
“还有呢?”他平静地看著她,态度依旧沉著。
“还有?没有了!”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胸口非常地郁闷。
他那是什么口气?仿佛她说的话与他无关一样!
“没有了!”霍东泽忽然气势十足的点了点头。“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你听我说了呢?”
她楞了一下,然后跟著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首先,我会按照合约上的规定和你分手,这是我们当时就决定好的。”他的声音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就和她刚才说话的口气一样。
柳文苑脸色未变、表情未变,只是一动不动地看著他。
霍东泽眼光变得浓浊起来,有股看不出的怒气在他周围燃烧起来。
“其次,我们曾经那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还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所以我无法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我心里有些事是无法一笔勾销的。”他的眼中蓦地射出精光,冷冽的气息在他周围弥漫开来。
柳文苑继续一言不发地坐著,她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却依然平静如昔。
“只不过,我还是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和你分手,这样可以吗?”他的声音有些上扬,听起来竟有点威胁的味道。
“那些事你记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