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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的眼泪(大结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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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四年级,在大人眼里仍是孩子,可在孩子眼里自己分明已是大人了。还是那个舞室,突然间多了几个男孩,这使女孩子们都扭捏起来,生怕被人耻笑了去。 
记得有一次我们刚刚学会了一支新舞《小螺号》,那舞非常优美。老师让我们选一个代表以检测一下我们接受的程度。若在往常她们定会争先恐后的上前,不惜明争暗斗;可今天由于男生的加入竟都腼腆起来。我暗自好笑,却不想她们异口同声把我顶了出去。这真是我万万所料不及的,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恍惚中我又回到了过去,被人嘲笑着,讥讽着……跳舞我本是不怕的,然而它却证明了我依然被排斥在她们的世界外。当困难来临时,她们第一个牺牲的就是我。我跳了,含着泪跳的,跳完了便冲向门外。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连同我的自信一起塌了,碎了,消了,散了。我但愿从没有踏进过这个门槛,从没有用我的身体去舞过! 
可是我已经舞过了,自卑的枷锁伴随我木枘的舞姿一起刻在我人生的旅程上。每当我回首时,它便跳出来向我谄笑,狂肆,直到我筋疲力尽任它宰割。 
如果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当那美丽的老师念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出来,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老师,我不舞!” 
是的,今生我不舞! 
汤芙把笔一丢,一篇奇文终见天日。她正看倒看都觉满意,觉得唐宋八大家的文章也不过尔尔,若以抒情论怕还要逊上那么一筹咧。我就是下凡的文曲星,同学们,看我语惊四座吧!   
《琥珀的眼泪》十三(1)   
也该汤芙走运,虽说她的文章好似滥情的电视连续剧,可其他的同学好比六七十年代的农民看电视都困难更别提编剧本了,憋了足足一个小时完工者寥寥无已。 
老师巡视一圈,眉头皱得用高压熨斗都熨不开,恨大学生作文水平奇差。猛地瞥见汤芙的成稿,如同老鸨瞟上姿美条正的少女“来来来,让我们听听汤芙同学的故事。” 
掌声四起。汤芙先推托,再做勉强为之状走到台前。发言前先学《老残游记》里的唱女小玉,用乌黑的眼球四周一眄,果然扫到哪里哪里就被她降伏,白冰峰也不例外。汤芙满意的开始。 
这次演讲的效果是马丁路得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现场轰动的再现,期间有好几次不得不被掌声,哨声打断。汤芙初尝被捧的味;“我要出名”的念头如同布尔什维克战士信仰马列主义一样深植于心中。 
汤芙开始向文学社进军,悔不当初没参加竞选。恰巧学校组织一次读书笔记征文活动,汤芙借着《今生,我不舞》的余热,很快就锁定了点评的对象———张爱玲。起初她并不怎么得意张爱玲,看到她“出名要趁早”的宣言竟与自己的目标一拍二合,不由得生出相惜之感,再看到她的小说《心经》居然写父女谈恋爱,真够邪门的,就这选材是她汤芙到死都想不出来的。于是成为张迷。 
她憋了足足一个礼拜,东挪西借,暗偷明抢,终于凑成美文一篇,命名为《心之经》。这是受卓别林的启发,你不叫《独裁者》么,我叫《大独裁者》,正大光明的偷你还叫你挑不出毛病。可见我们从前辈身上能学到多少东西啊! 
汤芙在交稿前最后一次欣赏自己的杰作,如同送子入考场的慈母险些掉下泪来。 
《心之经》——— 
记得有一篇文章曾这样评说,在中国能称得上临水照花的有三人:林黛玉,萧红,张爱玲。只有她们可临岸而立,花印清溪,换了别人是要晕水的。的确,如果那一颗心不是山鸡舞镜之心,不是丹凤栖梧之意,即便不晕水也要被自己水中的俗态吓倒。而在这一点上,张爱玲首当其冲。 
看看《心经》吧,便明了了我所言非虚。张爱玲是这样安排的:让天真纯洁的正当芳龄的小寒把自己爱的归宿系在亲生父亲身上,再让这荒谬的爱一丝丝一寸寸地扼杀父母的爱,母女的爱,导演一场爱的凌迟的怪剧。然而张爱玲不许你叫怪,那字与字之间分明存在着一种力逼迫着你去承认这不纯洁中的纯洁,非爱中的爱,怪中的不怪。这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张爱玲;这就是外人所不敢想,不敢道的《心经》。 
《心经》名字就怪,透着一股邪劲儿。心之经,谁想去悟?谁又能悟得懂?印度有佛经,那是印度王子菩提树下的大觉,而后摇身成了佛,多了几分仙气,少了几分人味儿。而《心经》却是不折不扣人心的经。认识一下小寒吧:她的脸,是神话里的小孩的脸,圆鼓鼓的腮邦子,小尖下巴。极长极长的黑眼睛……有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这不正是心的奇异与不安的铁证么!她自有一套爱的理论:男人对女人的怜悯也许是近于爱。一个人决不会爱上她认为楚楚可怜的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的爱,总得带着崇拜。按着这样的理论,他的父亲峰仪,英俊,成熟,事业成功。这正是小寒心中爱侣的典范。于是她爱上父亲了!多么天真,多么纯洁的小寒!而唯其纯洁才在不纯洁的爱中演着主角,唯其天真才甘愿一生一世去完成这不合伦理的爱。 
峰仪呢?他的心中有部怎样的经?“事情是怎样开头的,我并不知道,七八年了———你才那么一点高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他不知道是怎样开始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张爱玲的心中也存着个迷呢?然而她还是写下去了,并让峰仪自己剖白着心曲;“我但凡有点人心,我怎么能快乐呢?……你牺牲了自己,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他一直心存此念;“爱”的成功率至少扣掉五折,然而他又坦白小寒———在他对许太太的爱熄灭了之后是他精神上的安慰。多么不彻底的人物!无论是小寒还是峰仪。在他身上有人性的光华又夹杂着人性的懦弱。不错,他们造就了这份世人不耻的恋情,然而他们该杀么?他们不是明明也在痛苦中煎熬着,他们身上演绎的不正是人类千百万年积累至今的共性的表现?我们可以不去理解,难道不能给予一丝丝的同情与思索? 
展开历史的画卷,在无限的长线上截下有限的一点,只这一小点,便有无数的怪异在其中。如果把其中的任两点相交又生出无数的荒诞,正如让当代女郎缠三寸金莲,让唐代少妇穿比基尼游泳一样的违背道德与伦理的常规。被尊为中国文化瑰宝的〈红楼梦〉讲述的不也是表哥表妹的生死之恋么?我们承认父女之恋是变态的爱,但我们也得承认它们是同样的存在着相联的血统,它们的不同只在百步与五十步之间。 
当然,变态的事物是注定没有好结果的。它们的存在是偶然的,但也是偶然中的必然。心是变化的,变化最快的莫过于人心。心生的故事你永远也猜不透,即便其中蕴藏着多少荒诞,无理,它也同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着或是刺眼或是落寞的光。心之经,谁想去悟?谁又能悟得懂? 
不说了,说得太远了。我不是张爱玲,退后几步罢,临岸而立是要晕水的。   
《琥珀的眼泪》十三(2)   
很快评选结果揭晓,汤芙的《心之经》荣获一等奖,这更使她坚信自己是文学界的奇才。室友们让汤芙请客,每人一包瓜子花去八块钱,奖品却是只值三块的香皂,算来算去倒赔了五块。文人的悲哀初见端倪。 
中午去食堂吃饭,汤芙神采奕奕,觉得全校同仁的眼光莫不带着三分崇拜七分嫉妒。嫉妒一定多于崇拜,这是人的本性,她愉快地想。 
“这么高兴,去哪?”一个深沉的声音从背后插进来,吓了汤芙一跳。回头一看,是凌空。 
凌空是汤芙遇见的面部表情最节省的人,他的脸是一副质量最优的盾牌挡住内心的风云变换。汤芙打心底认为他天生是搞政治的料,因为政敌无法摸透他的底牌,除非他自己亮出来。 
“啊,去食堂。”汤芙回道。 
“正好,我们同路。”凌空走在汤芙身旁,气度优雅,升级了她的快乐。 
“恭喜你得奖啊。” 
“啊,没什么,请客倒比奖品还多呢。”汤芙得意的笑,连他都知道了,谁说好事不出门! 
“可是最该请的人你却没请啊。” 
汤芙摸不透这话的意思,反问道:“谁是我最该请的人呢?” 
“还能是谁,冯闻钟啊。” 
汤芙一肚子气不好发作,暗想这个凌空八成也是冯闻钟拿下马的,思想工作做的真卖力。遂冷笑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凌空作惊讶状,不过表情上没多大变化,如果旁人的惊讶是惊叹号,他的充其量是个破折号———有待确认。“是他暗中帮你的,怎么你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你的稿子本已落选,是他碰巧看到硬荐上去的,你还不该谢他?” 
汤芙的心一阵紧痛。原来自己的狗屁奖项是靠着他的面子才上去的,原来在他人眼里自己只是个摇尾乞怜不知报恩的奴才,原来自己的得意自负只是他人调笑的话柄! 
“这样啊。”汤芙哪有心思吃饭,气得胃直痛,转身回寝去了。 
她天生一副傲骨,被冯闻钟一激,发起狠来:你们等着瞧吧!我汤芙一定要成为才女,居高临下,让众生俯仰!等———着———瞧———吧!   
《琥珀的眼泪》十四   
就在汤芙发狠的第二天竟飘飘洒洒地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望着冰清玉洁的世界她激情大发:“这雪白雪白的雪啊———”猛然发觉这句话狗屁不通,毫无逻辑。自信心受空前打击,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块当作家的料。还是尼侬小姐活得明白,懂得女人有了“智能还不够,还得会取悦别人。”,说白了就是要学会如何讨好男人。她想通了此节又把人生第一目标放在征服白冰峰身上。 
李小丰在楼下大喊汤芙下来,吓得她以为要地震了,三步并做二步蹿到楼下,却被一雪团打中。汤芙中了暗算,大骂李小丰不是人。 
李小丰奸笑道;“我可是被人家撂倒的,看你是淑女不忍心下手,你知足吧!” 
原来是二0一寝约她们打雪仗,特地让李小丰拖了汤芙过去。 
汤芙中了儒家的毒,主张以礼治天下,坚决反对打仗———一个劲地推托。 
李小丰道:“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否则谁作戏给我们看啊!” 
汤芙懂得这话的潜台词,怕她说了更讨厌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在后院,十六个人分成二队。汤芙不幸与冯闻钟成了战友,却与白冰峰成了敌人。汤芙登时把雷锋的观念转了一百八十度,对待敌人如同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战友比冬天还严酷。她更希望与敌人能够“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及至“共生共亡”。 
双方激烈的交战着,男女之间愉快的躲闪着,追逐着,唯有汤芙孤零零的成了看客。原因很简单,女孩子们都忙着调戏自已感兴趣的男生,男生想同汤芙玩吧,一看见与她寸步不离的冯闻钟都冷了心肠。 
总算有个不怕死的从背后偷袭汤芙,冯闻钟一个恶虎扑食把他抛出了二米开外,吓得汤芙的腿都软了。到后来她的作战方案不是如何阻击敌人而是如何摆脱掉冯闻钟。汤芙趁冯闻钟一个不注意闪身到树后,却发现树后还躲着个人,竟然白冰峰。 
四目交汇之时汤芙险些融化在敌人的怀抱中。 
汤芙轻柔地道:“是你。” 
白冰峰机械地重复:“是你。” 
汤芙眼光恍如隔世,呓语似地说:“我们是敌人。” 
白冰峰温柔地规劝敌人;“我不打你,你快跑吧。” 
汤芙刚想表明心志“我情愿投敌叛国也要跟着你!”,白冰峰头上竟中了一雪球,白彦气焰嚣张地吼道;“白冰峰,你完蛋啦!” 
“你才完了呢!站住!”白冰峰手握子弹向白彦冲去,茫茫雪地上印下成双成对的脚印行行,晶莹的雪地反射着阳光刺得汤芙睁不开眼。 
汤芙觉得自己的命太糟了,糟的像堆在槽里的猪食,看一眼就没了吃饭的勇气。怪不得白冰峰躲得远远的,自然是明哲保身了。就像唐代宰相郑畋的女儿,本来喜欢读罗隐的诗,忽地见他相貌丑陋便终生不读他的诗了。可是自己真有那么霉烂么?何至于讨人厌到如此。周围的人影欢腾着,跳跃着,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干。人家的欢乐她融不进去,她的悲情也没有人想来窥探。 
汤芙挪着碎步,踯躅于雪地,恨不能扛着锄头去葬花来表达她的哀矜。可是雪花毕竟不是花,此时的茫茫净雪转瞬就合入泥沙,谁说质本洁来还洁去,有多少事竟是身不由已。汤芙没去扛锄头,拿起笔一泪一字地写道: 
蜗牛的泪你可曾见过蜗牛的泪? 
从眼眶滑出,滑入沉重的壳内, 
那是阳光的禁区,寒冬的乐土, 
冰冷的角落啊 
沉甸出的岂只是泪的沙土? 
你可曾见过蜗牛的笑? 
从心底里发出,溶入你的注目, 
那是渴盼怜惜的笑,懦弱的笑, 
脆弱的心灵啊 
怎堪你恶言愤语的凌悔? 
你可曾见过蜗牛的叹息? 
从胸口涌动,从舌尖轻吐, 
那是被冷落的爱的游魂 
被你漫不经心的玩笑打入冷宫。 
于是蜗牛缩回了头,躲开你沉重的拳头; 
于是蜗牛闭上了眼,远离你不屑的注目; 
于是蜗牛冰冻了笑,停滞了叹息, 
甚至忘记了哭 
忘记了自己只是只带泪的蜗牛。   
《琥珀的眼泪》十五(1)   
北方的冬天冷的兀傲,像不识字的农家汉子发起飙来蛮不讲理。汤芙怕冷,恨不能学动物冬眠,除了上课几乎不出寝门。 
葛悦微也总呆在寝室里叮叮咚咚地弹那把老吉它,一串串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泻真个地如雨打芭蕉,如滩头流水。汤芙万分崇拜地仰视葛悦微那张幼稚的娃娃脸,想赞出几句前人没用过的美词把马屁拍向一个更高的境界,蹩了足足一刻钟才醒悟,想在这个领域推陈出新太难了,其难度犹胜于想在当今色情文坛出疯头。色情文字已经被用烂了,什么师生恋,父女恋,姐弟恋,同性恋,人鬼恋,人妖恋,要想标新立异恐怕只能在人兽恋上做文章。汤芙没有鹤立鸡群的功力,只好矮下身子俗不可耐地赞了一句:“你弹得真是太好了。” 
可是这句话的威力已经足够了,葛悦微像被打了支兴奋剂,毛发刷地直立起来:“你想听什么,只管点好了。”可见马屁这东西是世上惟一一种不论质量多低劣都不会被退被拒的商品。 
“那就唱那支你要在联欢会上唱的歌吧。”汤芙搔头;“叫什么来着?” 
“《我的最爱》,是校园歌曲,听过么?” 
汤芙诚实地答道:“没听过。我对歌曲不在行的。” 
“这样啊,”葛悦微恢复了人的本性,居高临下地支使汤芙;“我歌词记不大清了,你去把歌本拿来。” 
“好咧。”汤芙用行动证明着人性,当奴才当得受宠若惊。 
听葛悦微边弹边唱道:为什么爱你总爱得那么无奈为什么月亮升起我总在等待等阳光灿烂,等花开成海再次与你同攀那座山可是你始终没能扣响我门环可是我依然是只没港湾的船盼你快回来,盼船儿靠岸星光之下我把你呼唤也许有一天你转过头来轻声地说我是你最爱祈祷着那一天会早些到来柔柔地你拥我入怀那一天我将使你快乐开怀那一天我的烦恼忧愁都不在看蓝天大海,看晨雾散开你就是我一生中最爱汤芙呆呆地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其程度不亚于印度王子菩提树下的大觉。这首歌不就是她内心的写照么!文字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能让人喜极而泣亦或是气极而喜,简直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天子薄性又怎样,司马相如的一首《长门赋》可以使武帝再赏阿娇;王孟端友某在都娶妾忘妻,一诗“新花枝胜旧花枝,从此无心念别离,知否秦淮今夜月,有人相对数归期。”令其挟妾而归;仁宗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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