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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伤拖不得……”白彦海突然消了音,错愕的看向几步外紧闭的房门。
袭风也投以同样错愕的视线,只因那引人错想的对话。
“师父……不要啦……”
“你乖,别乱动!”
“可是……呜!”
“忍一下就好了,嗯?”
“会不好意思……”
怪怪隆咚滴,这像是大白天会出现的对话吗?罗煞,你毁了你师父的清誉。袭风是无奈三叹,忍不住仰
头看向蓝天。
白彦海则是涨红了一张脸,哑口无言的呆在当场。
“柳……柳公子是在……”
看着他活像是吞了颗鸡蛋的拙样,袭风突然有点想捉弄人的冲动。
“就是那回事。”他状似认真的点点头。
“什……”活像一颗鸡蛋哽在喉咙中,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表情让袭风几乎快笑塌了。
“师兄,那个人是谁?”从头到尾没搞清楚状况的吴曲恩拉拉白彦海的衣袖询问声音的主人。
“是柳公子的徒弟。”白彦海猛然醒悟师妹还是黄花大闺女,连忙拉着她走人。“有劳阁下代为转达柳
公子,我明儿个再来。”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袭风勾起唇角,招了苍羽到手臂上,轻轻抚摸它。
“这样就跑了,真嫩啊!在正道人物中,他算是罕见的没心机了。”他喃喃自语道。
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迹。但,话题再转回来,这房内是在做啥?怎么叫得那么引人疑惑。
第三章
房内能干嘛?当然不能做什么,只是柳煜颺坚持要帮徒儿上药而已。
封亦麒在反抗无效下只能驼鸟的把头埋到被子中,任凭柳煜颺的手探入衣衫下摆替他裂伤的后庭上药。
如果是别人,他八成一拳就把人揍到房外树上去晾干;但因为是他最敬爱的柳煜颺,他只能屈服在那难
得强硬的要求下。
好不容易入侵体内的手指离开了,他马上连人带被往床角缩。
“麒儿。”注意到这点的柳煜颺则是很担心,“师父很抱歉。”
“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您不必道歉啊……您生气了吗?”封亦麒怯怯的看着柳煜颺。
重视礼教的师父能接受吗?他们不但是师徒,而且同为男儿身……
“不是,是……我其实还有意识。”把心一横,柳煜颺是豁出去了,“因为那时以为是梦,所以很抱歉
伤到你了。”
浑浑噩噩之中,他以为又是南柯一梦,只是因为思念而引起的幻觉,但并非如此,等到清醒时才发现怀
中的人儿是温暖的真实。
后来听袭风说,麒儿是喜欢他的。这让他欣喜,却也令他内疚。不论如何,他屈服在药效之下伤了徒弟
是事实。
封亦麒眨眨眼,一时没消化完整这话的意思。
“麒儿?”见他没反应,柳煜颺挂心的又叫道。
未料下一秒,他差点因为强大的冲力跌下床。
封亦麒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紧紧的抱住柳煜颺,嗅着熟悉的竹叶香,感到一种强烈的安心感。
师父也是对他抱有同样情感的,不然就算做梦师父也会把它当噩梦,哪可能就顺水推舟的完了事。
“师父,我再也不要离开您了。如果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您尽管责备我,但请不要讨厌我。”他低喃道
。
若要他离开师父,他绝对撑不过再一个三年,一定宁可死也不愿意放手吧?!
“傻孩子,师父还怕你又一转眼就不见纵影呢!”低头寻获他的唇,由细吻到深吻,,眷恋温柔的情感
藉此表达,直到契合的双唇分开,柳煜颺看着他羞红的脸,低哑的呢喃:“那就永远不放手吧。”
“嗯。”秀丽的唇角绽放出连百花也为之失色的艳丽微笑,封亦麒满足的抱住柳煜颺。
只要有师父的支持,其他的事情就好解决了。天下之大,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
※ ※ ※ ※ ※ ※
次日,当白彦海再来时,总算见到了柳煜颺。
封亦麒冷眼旁观他感动到差点痛苦流涕的表情,纳闷的看着袭风。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他并不讨厌白彦海,因为他知道这三年来一心帮着师父的人就是他。
袭风淡淡的撇开头,既不作答也不否认。
“你在闹什么脾气?!”封亦麒皱眉,“不要以为帮了我就可以耍脾气!”
“麒儿。”在一旁和白彦海交谈的柳煜颺抽空唤道。
“知道了,师父。”乖乖点头,他只能撤回前言。
“被驯服了!”轻声嘲讽,他一个侧身避开夺命利刃,反手扬镖就是索喉银针。
封亦麒俐落的一过身,手腕一振又攻上。
银刃银镖忽隐忽现,两道人影也飘忽不定。往来之间都用上了“无影鬼”的招数,有如鬼魅般的从屋檐
打到凉亭,又跃上树梢。
刀起刀落之间,不少枝叶漆木落地,就可怜了那些造景盆栽和建筑。
柳煜颺看得是频频叹息,白彦海则是目瞪口呆。但他们都没有去阻止,只是观看这场龙虎之争。
半炷香的时辰过了,封亦麒突然跳开,忙着在一旁闷煮一刻钟的药盅里加几味药。袭风也停了手,因为
他知道若他在此时抢攻,封亦麒会跟他玩真的。
药,是要给受内伤甫深的柳煜颺吃的。
“你在炖什么?”白彦海问道。
“给师父的药。”
“听说你去救了五大世家在江南的老家?”他试探性的问道。
封亦麒目一凝,没好气的抬头。
“怎么?不行吗?!”
“我以为你不会救的。”毕竟那时还没回到柳煜颺身边,他仍是邪佞猖狂的个性。
“我本来是不想救的。”封亦麒咕哝,“可是师父一事实上会插手嘛!”
恩未断,情未绝,只是缘已尽——至少他当初是这么以为的。
曾经一度决定从此以后江湖上只有罗煞而没有封亦麒,但无论怎么地,他总是放心不下和柳煜颺有关的
消息,还拜托袭风去替他打听。
然后,一得知柳煜颺的消息,双腿就不受控制的转向他所在的方向前进;双手不自觉的杀尽任何可能危
害到他的人。
只要不见面,他在一旁偷偷瞧着总行。
有时早了,有时迟了,更有时,可以在远方捕捉到那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好几次若没袭风搭救,他已魄归西天。每次袭风都受不了的拖他回小竹屋,一住就是好久,直到他忍不
住相思之苦,又偷偷下山寻找柳煜颺的行踪,直到再度被带回去。
事情不断上演着,当他累了,就开始发呆思考着两人的差异。
迁就师父让他浑身不对劲,想必包容他师父也很无奈。一正一邪;一个处处宽容,一个赶尽杀绝;一个
温柔体贴,一个却狂妄邪佞……
不安和困扰浮现眼底,柳煜颺心疼的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麒儿,别想了。” 柳煜颺伸手撩起他披散在背上的长发,熟练的替他绑成一束。
“嗯。”但现在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很笨拙,所以只要在意一个人就好了,其他的,就随便
吧。
“这么说有时候柳公子看到的人影真的是你?”白彦海傻眼。
这对师徒是怎么回事?各自为了对方好几次差点没命了。
“对啦!”封亦麒苦笑。早知如此,他就不敢靠近点看师父了。
温和害羞的眼神让白彦海诧异在心。
想不到不过三年的时间就让浑身是刺的封亦麒收敛到这种地步,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好歹毒辣的唇舌已
经好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想杀人——只是一想到他们转眼间杀尽上百邪道人士仍令人毛骨悚然。
山脚下的尸骸全是缺手缺脚、开膛剖肚、身首异处,不要说是一般混江湖的,就连各派掌门也望之色变
。
正蹲着在替师父煮药的封亦麒抬头看着很明显在发呆的白彦海一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喂,回魂
啦,那些老头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躲在书房里偷偷摸摸的。去告诉他们,除非他们犯到师父,不然
我不会让他们的头不再与身体相亲相爱。”
“没的事,他们只是在商讨对策如何对付邪道份子,不是在怕你啦。”白彦海叹道。
还是一张坏嘴,没进步多少。他撤回前言。
“麒儿,别这样说前辈们。”柳煜颺纠正归纠正,却没多要求他一定要做到。
观点是个人的,而在场的人也有半数赞同他的说法。
“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正道人士其实最贪生怕死了。”不予置评的一笑,封亦麒继续拿扇子调节火候
,“有人撑腰时说话就大声,就连讨伐邪魔歪道也是成群结党,一个人的话就什么也不敢做了,只会推
卸责任。”
啥?!斜眼看着状似低喃的人,白彦海没好气的道:“好歹我也是华山弟了,请不要说那么难听。柳少
侠不也是正道人士?”
“师父不一样,他总是太好心又太多事,就连不干他的事也一肩扛,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这种太博爱的
个性害死,所以我得跟好他。”
因为提到柳煜颺,封亦麒眉宇之间的戾气少多了,只剩下无奈。一双灵活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柳煜颺,
眼中十足的促狭。后者则回以一个苦笑。
“听起来你很鄙视正道人士,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这个嘛……啊!好了。”忙着熄火端药,封亦麒随口回了一句:“因为全是鬼扯。”
“什么意思?”
“意思是正道人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袭风好整以暇接口。
“对对对!师父,喝药了。”封亦麒笑着把药端给柳煜颺,拉着师父进屋药去了。
“你们的立场有偏见。”见他们走人,白彦海只好面对袭风指控者。
“你现在才知道吗?”袭风淡问。
“我……”他只好落败。
无言以对的低头摘草药,他选择了结束这个对谈。袭风也不再另找话题,转身就想走人。
“等一下。”白彦海突然叫住他,“这个药拿去,对拉伤很有用。”
突如其来的友善让袭风愣了一下。
接受还是不接受呢?沉吟片刻,他破天荒的接了下来。
反正罗煞短时间之内也没空理他,姑且就用这个吧。
※ ※ ※ ※ ※ ※
接下来数天,封亦麒几乎都黏着柳煜颺在房内练功调养内伤,再配以三餐饭后的食药滋补;袭风则躲得
不见人影,但只要一有人靠近别院,他一定马上现身阻拦。
而有人吃药就要有人摘药,荣幸被“强迫”中奖的当然只有那个唯一能让封亦麒信任一点点的白彦海。
屋内是一片温馨,屋外白彦海则数着草药闲到发慌。
想他华山大弟子的身分,这种摘草药和分类包好的工作本不应该落在他身上,坏就坏在封亦麒半个月前
露那一手功夫,再加上个只要有任何人擅自靠近别院就赏三根银针的席君逸(袭风),现在全山庄只有
他敢靠近这里。
“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他百思不解。
一般人骇然他可以谅解,但为何连各派掌门也没过来打过招呼,全都吩咐他“代为聊表慰问之意”。
“大师兄,师父找你过去。”一个小师弟站在别院外叫道,怯生生的不敢踏入一步。
“这就去。”放下药罐应道,他戳戳师弟,“别怕得像活见鬼了一样,不惹他们就没事了。”
“可是他们砍人跟砍布袋一样。”最恐怖的是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神,看尸体好像看虫蚁一样的睥睨。
“你就当他们力气大吧。”苦哈哈的安慰,白彦海穿过中庭又绕过回廊,最后走到书房门口,“师父,
您找弟子吗?”
“进来,把门关上。”
“是。”
一进门才发现不只是他敬重的师父,各派掌门和大弟子都到齐了。
不解在心,他仍是一一向前辈们请安。
把他的疑问看在眼里,华山派掌门率先开口:“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十大恶人,他们无恶不作、为非
作歹,后来竟收了四个小魔头当徒弟。”
“那些小魔生性残暴,跟着十大恶人学尽了杀人放火的本事,小小年纪就上各派挑衅生事,不少人丧生
他们的手上。”衡山派掌门接着说道:“三年中作恶多端,其中一人便有了“罗煞”之名。”
“四年前十大恶人被杀,那四个人下落不明,原以为他们也死了,现在看来只怕是小畜生亲手弑师。”
青城派掌门沉重的道。
白彦海眨眨眼,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前辈们的意思难道是指……封亦麒是……“罗煞”?”更令他震惊的,十大恶人联手却被徒弟干掉了
?
“年龄吻合了。”
“老衲不会忘记“罗煞”无人能及的轻功,当年他夜闯少林寺,单打独斗护院十八罗汉,仗的就是那身
轻功。”少林方丈顿了顿又道:“而封亦麒在救柳少侠时所用的轻功,十之八九是“无影鬼”的招数。
”
“无影鬼”秦笙,十大恶人排行第七,一身轻功罕有敌手,独创的腿上功夫横扫江湖,因而声名大噪一
时。
“加上那时他给白无常服下的毒蛊,全是“毒煞”的独门蛊物,除了尽得其真传的“罗煞”外,再也没
有第二人选了。”武当掌门又补充。
“毒煞”江枫,曾邪性大发的一夜毒死上百名好手,此后江湖上是人心惶惶,闻之色变。
“另外用软珠索和暗器的家伙想必就是“袭风”了吧?他的确继承了“幻盗”的暗器功夫。”
“幻盗”齐豫龙,向来偷人脑袋和偷人荷包一样容易,瞬间夺命的功夫堪称江湖之最。
白彦海僵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好久才挤出几个字。
“可是他们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这次晴雾峰被包围也是他们解的困。”
“彦海,切莫胡说,邪道人士心性狡诈,他们表里不一,谁知道这次又藏着什么鬼心。”
被师父这么斥责,白彦海只好沉默的不发一言。
不再搭理他,一群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我担心的是柳少侠,他恐怕并不知情。”
“这可怎么办才好?柳少侠帮了我们不少忙,可不要让他被小魔头给骗了。”
“我也是这么想,可得找机会告诉他才成。”
“可是怎么说?那小魔头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柳少侠身边,万一太刺激他就不好了。这几年来各派受创不
浅,实在没有余力在这时去对付他们。”
又是一阵沉默,说实在话,没有人想去送死,对手可是罗煞耶。五年前未弱冠就有能力单枪匹马闯少林
、挑武当的魔星,五年后不知有多可怕的实力。更何况这会儿还加上个袭风助阵!
一旁的白彦海突然觉得有种窒息感,他不解的看向这些不久前还是他在心目中所景仰的前辈们。
怎么回事?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怯意是什么?这群人在害怕吗?因为实力的差距而不想惹事?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正道人士其实最贪生怕死了。”
“有人撑腰时说话就大声,就连讨伐邪魔歪道也是成群结党,一个人的话就什么也不敢做了,只会推卸
责任。”
封亦麒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带出了他心中的迟疑与不确定。
第四章
连续一个月的驱虫下来,柳煜颺内伤好了大半,外伤也差不多都结痂了。反倒是封亦麒因为每日运内力
替柳煜颺疗伤又割自己的血作药引的关系,身体损害不小。袭风曾经提议由他接手,但封亦麒怎么也不
肯答应。
由于自知功力流失,封亦麒强烈的防御心又起,一口上等古剑碧朱剑更是从不离身。看出这点的柳煜颺
也只能替他调些补血气的药吃,外加督促他多休息。
“麒儿,你该睡了。”
尽管房外正值悠闲午后,柳煜颺仍是开口唤道。
“师父,我没事,没有一个健康的人会在此时睡觉的。”他是百般无奈啊。
知道柳煜颺的心意,但他真的不习惯睡太多觉。每次被哄上床也只是假寐片刻,顺便练练功。
单手抓着白布打算包扎手臂上的伤却老是弄不好,他泄气的咕哝,随手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