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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慕容晓月是不会让他白送衣物的,他本人再怎么个穷,只要慕容山庄还有进账他就用不着担心会被饿死,更何况现在慕容山庄现在还殷实得很。
店铺里面的温度因为老板在里头烧了炭火而显得很是温热,原本缩在慕容晓月怀里的的千蛛懒懒地睁开了眼睛,从慕容晓月怀里挣脱了下来。他只刚露出遗传了父母最美好之处的容颜,那店铺中从老板到伙计都不由自主愣了神,他们大祗是没想到在那个看似冷酷的年轻男子怀中所抱着的,竟是一个这般惊为天人的倾世佳人。
对于这种目光千蛛并不以为意,但是慕容晓月却对此有些不悦,四周的气场登时猛然变得寒冽起来,几人在他冰冷的目光下都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收回了目光。千蛛倒是对此毫无反应,他抱着身子抬眼看着挂在店中的衣物,又扭头看慕容晓月。慕容晓月读懂他目光里的意思,却不由有些尴尬,只移开目光看着其他的衣物,“你只看着顺眼便好,其他的我也不懂。”
闪躲不定的态度让千蛛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中也有了一丝揶揄,“喔……?那不知道泠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衣物呢?”
突然间听到泠夜的名字的确让慕容晓月心中一堵,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千蛛,让慕容晓月连生气都不能够,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千蛛只是点到为止地小小刺激他一下,并不是说想要揭他伤疤,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刚一转身就听见,慕容晓月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然……你喜欢白色?”千蛛微微一愣,转身过去,慕容晓月也正看着他,目光中还有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随即,千蛛弯了唇角,“好。”
等到慕容晓月换好衣服出来时千蛛还没有出现,等了一小会儿后慕容晓月开始心生不安,只怕千蛛这么久没出来是出了什么事。就在他想要冲进后面去找人的时候,千蛛总算走了出来,而那一身如雪一般皓白的衣裳,衬得那本就如谪仙般的人儿更加不食烟火。
稳住因猛一看到千蛛那一身白衣而颤抖的心,慕容晓月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千蛛的神色保有着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过却在那一袭优雅的素白衣裳衬托下显得柔弱而圣洁。慢慢地走回慕容晓月身边,千蛛扭头看他,,慕容晓月正要掏钱袋,突然僵了一下,随即收回手有些尴尬地看向千蛛,“那个……”
“不。”千蛛扭开头,不看他。
黑线极其难得地落在了慕容晓月的额头上,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千蛛一脸“不听解释”的模样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最后只能泄愤般伸手搓了搓他的头顶将他那一头柔顺的黑发搅了乱。
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之前,明智的店铺老板做出了一个非常“友善”的决定——“两位若是手头稍紧的话这衣服就当是小店孝敬给两位的?”
“闭嘴。”千蛛冷冷地一眼看了过去,兜在袖里的钱袋直接给砸向了慕容晓月,“无趣。”
千蛛的语气似乎还是那么平静无澜,可慕容晓月却知道这家伙已经不知道生了哪门子的闷气,当下也没有问这些衣物到底是多少银子,连面额都没有注意到就随手甩了一张银票然后将钱袋收回腰间拽着千蛛往门外走去。千蛛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似乎表明了这一时半会儿他老人家心情不好不想理人。
被慕容晓月拽到客栈进了房间之后,千蛛甩开慕容晓月的手就要走到一旁,他不可理喻的突然任性让慕容晓月有些小不满,但却又心存疑窦。与千蛛相识这么久,慕容晓月很清楚他的性子,虽然有时候的确会任性了些,但绝不会不分场合状况地胡乱耍小性子,所以当千蛛甩开他手之后他立刻又反手将那只柔软细腻的小手抓回了手心。
“怎么又不高兴了?”他微蹙了眉宇,轻声问道。
千蛛一言不发地就要抽回手,但慕容晓月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让他挣脱,千蛛的神色微微变换了些许,扭过头不望他双眼,淡然的模样叫慕容晓月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握着那只越发温热的小手不松,定要千蛛说出个原因。
从那只小手上传来的滚烫热度让慕容晓月有些恍惚的陌生,而千蛛总是苍白的脸庞在此刻有着微微的红晕,但那绝不是羞涩,他一言不发地强制挣开了慕容晓月的手,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连外裳都没有换下,只脱了鞋便窝进了被子里。这种行为让慕容晓月觉得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如果说之前的千蛛还是那个骄傲的毒尊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就只是个任性的小孩子罢了。慕容晓月知道千蛛其实骨子里还有这孩子气的天真和任性,可是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千蛛这么直白地表现出孩童一般的固执和不可理喻,他疑惑但更多是茫然起来。这种感觉上的剧烈冲突并不比那一夜癫狂所造成的影响小太多,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有些踟蹰地走到床边,可用被子蒙着头背对着他的千蛛却没有丝毫要理会他的迹象,慕容晓月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一把拉开了被子。被拉下了被子的千蛛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慕容晓月将他扳过来看着自己,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上渲染着从所未见的嫣红,那样的风情让慕容晓月的心颤动了一瞬,竟为之失神。
被迫面对着慕容晓月的千蛛脸色绯红,他贝齿紧咬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就是不肯看着慕容晓月,只是一双秀美的手还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让慕容晓月抢走。
“不生气了,好不好?”回过神来的慕容晓月叹了口气,突然感觉有些心力交瘁。可千蛛只是飞快地从他手上夺过被子再度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茧,根本不肯理会他。
在床边站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慕容晓月的模样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考虑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到最后他坐在床边,轻柔地向千蛛劝说着,可裹在被子里的那人却似乎很是厌烦地翻了个身。慕容晓月心里的疲惫感和迷茫越来越重,他干脆停止说话,再次伸手强行拉开被子丢到了床的另一头。
失去被子的千蛛看向慕容晓月的目光似乎有些气愤,他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在生气还是因为被子里太闷热了——让慕容晓月奇怪的还有,明明是大冷的天,就算被子里再怎么暖和也不可能把人惹出一身的汗吧?尤其是,千蛛的体质本就属于不易出汗的那种寒体。
蓦然之间意识到什么事情的慕容晓月立刻伸手捂上了千蛛脸颊,滚烫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像是要燃尽一切。
果然……
明知道他体质偏寒,怎么就忽略了他掌心的温暖才是不正常的情况!怎么就忽略了他脸颊上娇艳的红晕才是不正常情况呢?!
慕容晓月顿时慌了手脚。
可是千蛛一把打落那只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让慕容晓月更加手足无措。
为什么他从水中爬起来后全身冰冷到让人刺痛?
为什么他的态度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奇怪?
为什么他会闷声不语地躲开自己?
还有多少为什么。
还有多少为了什么。
七夜销。魂醉。
他用这身子保全了自己的生命,可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他会要付出的代价,不仅是如此。
长达七日在血液中冰火交替的痛苦,你为什么总一字不提?
你说你名乃“千蛛”,我信你身为毒之尊者的才华横溢,可你真的未曾骗我?
还是说,你宁愿在这痛苦里去找你要的救赎,宁愿在这痛苦里,消磨尽自己的生命?
若真是如此,你救我又有何意义。
你若身死,我岂能独活?
你若身死,我岂愿独活。
千蛛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慕容晓月也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冷起来,他想要去抱千蛛,却被一次次推开。千蛛到底还是倔强的,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慕容晓月靠近自己,只独自承受着热毒的发作。
慕容晓月不知道,千蛛并没有骗他,因为七夜销。魂醉所转换成的死蛊所产生的热毒与寒毒并不能夺取千蛛的性命。紫棂衣被誉为“神迹之毒”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克制同化大多数毒,虽然七夜销。魂醉的本质上是蛊而不是毒,但它所产生的热毒和寒毒却刚好可以被克制和同化,而蛊的本身也会在紫棂衣本身的毒性侵蚀下慢慢失去活力,变成名副其实的“死”蛊。但即使是这样,在毒性被同化之前,热毒和寒毒还是会对宿体造成影响,这也就是千蛛接连遭受寒热两毒先后折磨的原因。
其实要直接解去这死蛊千蛛并不是没有办法,可他并不愿意去那样做,他怕那样做了后所引发的后果是自己所不愿意面见的,他不想有些人会因为自己的缘故遭受其他的伤害。黑枭山庄在暗地里的势力远远超出了世人的猜想,千蛛怕自己去了黑枭山庄在这里的暗线驻点解了这死蛊之后,通过这里据点得知到自己近况如此的贺天霖会担心和生气,甚至可能会不顾一切跳出来要帮他报仇然后把自己绑回黑枭山庄——虽然贺玉娘对自己这个小师弟的管辖很严,可当那孩子真的倔强起来的时候,连他奶奶、自己的师祖也拿他没有办法。
千蛛承认,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矛盾得连他自己本身也不喜欢。
所以说,他还是决定保守住这个秘密,直到寒热两毒被同化为止。
第一卷 情字不识 第圩七章 司徒清的去向
阿巴达小说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2…2…9 14:16:04 本章字数:4343
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司徒清答应跟龙碎阳走,期限是三个月。但一转眼过了年又到二月份了,龙碎阳貌似压根儿没有打算兑现承诺,可司徒清还是老老实实跟在龙碎阳身边,而且还比之前多了一丝心甘情愿。
龙碎阳许下的那个秘密被这位无良的前朝太子给无期限保留下来了,司徒清对此提出抗议过,但龙碎阳却说司徒清只要跟着他自然很快就会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还说如果在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之前就决定走人从此不再跟着他的时候再把这秘密告诉他,郁闷得司徒清当场转身就走人,只是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又气鼓鼓地回来了。
虽说司徒清清楚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龙碎阳的,但另一方面他却也很怀疑自己这种心甘情愿到底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跟着龙碎阳的这些日子里司徒清真的什么都没做,一开始龙碎阳带他去见了自己的那个心尖尖肉宝贝儿子寒沉,寒沉还在司徒清派下的人的照顾中,他们甚至不知道其实自己四周都已经被别人悄然包围,司徒清在龙碎阳的暗示下看到了那些隐藏在四周的暗影,可他并没有向自己那些手下点破这一切,只是带着一脸的笑呵呵地逗着自己的心肝小宝贝儿。寒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某个黑心无良太子手上成了威胁自家爹爹乖乖听话的筹码,他奶声奶气地抓着司徒清的头发,在他脸上“吧唧”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口水印,笑得格外天真无邪。
见过儿子之后,龙碎阳立马又带着他去看了几处可以说是绝对机密的练兵之处,而那几处的负责人却又正是司徒清父亲生前的旧袍泽老部下。在龙碎阳郑重其事的介绍下,那些人一个个以为司徒清真的要“继承先父遗志扶持皇室正统明君上位”。看着那些人殷切而激动的模样某人连解释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只能闷声不吭地随他们拉着自己的手或哭或笑或悲或叹地怀念自己父亲然后不断地说着“忠国侯爷总算后继有人”“司徒将军不愧是我朝忠良,司徒公子这些年真的太忍辱负重了”——而龙碎阳最坏心眼的地方就在于他阴了司徒清这一把之后,还大一棒子给个甜枣,有事没事地说上一些司徒清想知道的那个人的事情,让司徒清明知道自己被坑害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龙碎阳身后不离开。
就像龙碎阳所说的,他司徒清丢不起这个人,他不能让那些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说自己是个软骨的叛徒,让他们戳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自己丢了父亲的脸。
忠烈之后。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本身就成了少年内心那座坚不可破的牢笼。
他不能舍弃自己家族的骄傲,一如他不能舍弃着家族的仇恨。
而抓着这点的龙碎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他收归了掌中,哪怕那少年心中还有着甚多的不甘。
从龙碎阳那里知道千蛛让慕容晓月带离的消息后司徒清微微愣了一小会儿,心中不可否认地痛了一下,但脸上却表现得那样无所谓。
“既然他是你的人,那我就当是还给你了吧,反正救他的利息什么的,我也算是收到了。”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无关紧要,险些连他自己也被迷惑,以为真的无关紧要。
龙碎阳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清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最后意味深长地一转身,走了。
后来时间又继续不停息地往前奔走着,过了除夕又过了元宵。
这是司徒清在与温祺和北宫皓轩相遇以来第一次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过节,就连上次在西陵剑派也还有温祺在身边,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或许还勉强能算上那位不着谱的太子殿下?
他独自一身青衣蹲在雪地里捏着雪兔子,一只又一只,摆放在自己面前,整整齐齐。冰冷的雪将他的双手冻得通红,可他毫不在意,双手哈一口气搓了搓,就看着那些兔子有些傻傻地笑起来了。
身后传来龙碎阳懒懒的声音,他转过头去,那个看上去只如个富家纨绔的青年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酒壶,笑得格外明朗。于是他摸了摸也同样冻得通红的鼻子,站起来走了过去,从那人手上把壶抢了过来,仰颈便喝。龙碎阳笑呵呵地看着,并没有对此动怒或是不满,只是重重一拍他的肩头,“走,再去喝几杯!”——那一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少年一下子呛住,红着眼睛咳个不停,眼泪和鼻泡一下子冒了出来,看得龙碎阳哈哈大笑。
再后来,到处又风传着大魔头慕容晓月居心不良掳走了剑圣的红颜知己穷凶极恶地强占了她身子还杀人泄愤,不过对于这个消息江湖民间却都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是信了三分之二——强掳杀害这事儿众人相信慕容晓月是做得出的,但说什么他会去先。奸。后。杀这种事……如果慕容晓月真这么做了,他就不是“弑女狂魔”而该改叫“采花杀人魔”了。
乍一听到这消息时司徒清还愣了半晌,一来是他还真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红颜知己,二来也就是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居然听到慕容晓月会对一个女人做出先。奸。后。杀这种事……但是看着龙碎阳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敢情那个所谓的“红颜知己”就是指的千蛛啊!不过再怎么样司徒清也很难想象慕容晓月会对千蛛做那事儿,毕竟当时他还在的时候,慕容晓月对千蛛的态度就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
虽然司徒清是这么认为的,但龙碎阳显然并不这么想,情报是卡着他手上他再转而知会司徒清的,但有些东西他并没有完全都说给司徒清知晓,比方说散布这个传言的是当年的无光教余孽,再比方说他们似乎还提到了“七。夜销魂醉”。
无光教的那些事情其实说起来龙碎阳还不如司徒清知道得多,但是有些东西他却知道暂时不适合统统都告诉司徒清,比方说眼下关于慕容晓月的这件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司徒清能不信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信了,龙碎阳还得花功夫去安抚他,不然压抑的东西多了那人的神智也是会出问题的,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