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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过,毕竟你娘她是回来了,就算……以后还有我啊!”薛楼雪见他意志似乎有些消沉,赶紧凑近他,拉了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看着自己认真而又温暖的眼睛。
“我只是难过!”巧月将脸埋在她的肩上,话说的有些哽咽。
“对了,你不是带了许多小玩意要给娘看吗?”薛楼雪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随即想到桌子上褡裢里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道。或许这个话题能让他不哭?想起自己的那把剑曾经也被他归为要进献给婆母大人的礼物之一,而他还因为她的不识相而大大的给了她个“教训”,她就觉得好笑又无奈。
“娘会喜欢吗?”巧月哽咽着说道,想起他收集的那些小东西与当年爷爷奶奶描述的娘亲会看上的那些东西可差远了,他不自觉的有些犹豫。
“怎么会不喜欢,那些可是小月儿很用心才找回来的东西。”看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就知道他为了找那些东西也费了不少心思,这样的好儿子只怕也少见喽。薛楼雪一边安慰着巧月,心里还在寻思若是那个娘敢不喜欢,她该怎样和婆母大人沟通,让她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姗姗来迟的更新,呵呵!
楼雪揽月 22
巧月突然的离开让屋内三人都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屋内依然一阵静默。
“无期妹子,哦,不,我其实应该叫你十金妹子吧,你是真的觉得亏欠了巧月这孩子吗?”静默半晌,还是黎尚人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僵冷气氛,她的脸上带着了悟一切的笑容说道,而她的一声无期妹子,让俞无期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黎大夫,您还记得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再提起她的旧名。她以为卧牛村的人应该早已经把她给忘了,所以回来以后她不敢回村里去,只好派人先行到这小丰村来布置一番,便隐居到了这里,却没想到这位以前并无太多往来的大夫竟然还记得她。
黎尚人放下手中的药方,眼睛抬起,正视俞无期,她的脸上没有厌恶更无疏离,只是与熟人聊天般的对她道:“当然,你雕花刻画的手艺在村子里可称为一绝,哪家凡是有什么喜事,丧事不是请你去给雕上一些或者画上一些飞鸟鱼兽。你那时的风头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虽然有调侃意味,但黎尚人的话也未尝不是真实的,那时的俞无期又将谁真正放在眼里了,可惜人过于骄傲,难免在一些事上就会摔跟头,想不开,挚爱夫婿的死亡,又被路经家门的术士说刚出生的孩儿是煞星,这种种打击怎不叫她失心丧志,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和推卸责任。
“月儿他还在恨我吗?他来见我了,还叫我娘,不就是原谅了我?我说那些就是想告诉他这些年我……我没忘记他。”俞无期闪亮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一想到刚刚巧月的突然离去,让她不解,更让她难过,她不仅喃喃自语道。
黎尚人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呢喃之语,便摇了摇头“十金妹子啊,也亏得你身边还有个孩子,却不了解孩子的心事。我看这位小公子的双手白嫩如青葱,只有指尖上有薄薄的茧,还微微发红,想必以前定然未受过苦,也没做过粗活,而那红痕,应该是不慎被火烧到所致。”她朝荞星抬了抬下巴,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叹,该说这花十金仁善还是狠心呢?一方面她将亲生孩子丢下了十几年不管,另一方面却将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无微不至,甚至有可能锦衣玉食的教养着,她是真笨还是故作无知。
“巧月那孩子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若不是有老邻居关照着,只怕你现在回来见到的也只有一座孤坟罢了。你以为讲起你□的缘由就能让他开心吗?你看到他,不但没有问问他这些年怎么过的,现在过的好不好。反而兴高采烈地将你如何收养了个孩子的过程说给他听,他会怎么想,心情又会怎么样?这次,要是他不原谅你,也是你自找的。我必须说你真是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黎尚人毫不客气的将心中所想如实的说了出来,她才不管俞无期身份如何,她也不过就是个乡野大夫罢了,她又能将她怎样?
而且她也不是危言耸听,与薛楼雪和花巧月这对小夫妻相处这么些日子,她多多少少对那个孩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表面温温柔柔的,但骨子里却坚强固执的很呐,她还以为他不会来见这个对他亏待许多的娘,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喊了娘,真不知道这花十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孩子。
俞无期被黎尚人说的垂下了头,身子如风中落叶般颤抖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忘形,竟然伤害到了她一直怀有愧疚的孩子,她的确不是个好母亲,只这么想,胸口又似乎被堵了块大石,喉咙发痒,她又不停的咳了起来。
“大夫,你身为医者,该是济世为怀,怎可口出恶言。”荞星赶紧倒了水,端在俞无期身旁,喂给她喝,他眉宇紧锁,眼睛却向黎尚人这方扫来,那眼光竟透着冷厉,话语中还带了几分威仪。
“星儿,不可无礼!”俞无期喝了水后,觉得好些,才沉声呵斥荞星,接着又对黎尚人颇感歉意地说道:“抱歉!黎大夫,是俞某教导无方,让小儿冲撞了您。”
荞星听到俞无期的道歉之言,没有辩解,只咬了咬嘴唇看向别处,将茶杯拿起握在手中。
黎尚人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气,看着面前的母子,表情也变的高深莫测起来。
薛楼雪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黎尚人颇富趣味的研究床上的母子,而俞无期似是有满腹的忧虑般靠着床半坐着,荞星则是握着茶杯低着头端坐在床边,气氛似乎很是和谐,却总带了那么点怪异。
她也无暇去细细研究怪异处在哪里,拎起桌上的褡裢走到床边扔在了俞无期旁边的空地,冷着声音道:“这些都是巧月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收集来的,说是为了等你回来给你看的。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娘亲回来,和他的娘亲过上母慈子孝的日子。可惜……他没怨过你,更不会从现在开始怨恨你。这些你好好看看吧,我带他先走了。以后我会再带他来,你只需要乖乖养病,别再让他伤心就好了。”说到后来,薛楼雪的眼睛在荞星身上打了个转,又收了回来,本来巧月是要进来的,是她不许,她不希望他因为要娘亲放心而勉强自己,所以,进屋来告诉俞无期的是她,而不是巧月。
俞无期没想到薛楼雪还会回来,着实愣神了许久,等她将薛楼雪话里的意思想明白时,薛楼雪已经离开屋出去了,而黎尚人留下药方,说是可以暂时缓解俞无期的病后,也告辞离开了。
俞无期颤着手打开褡裢,拿出一样样虽算不上稀世珍宝,但对于一个衣食都无法保证的人来说,这些漂亮东西已经是无价之宝了,更何况收集了这么多,更加不易,在看到那只石刻的小猴子时,她也不免泪盈于睫。
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布包,打开包着的红布,露出来的赫然也是一只小石猴,而这只却比巧月收集到的小石猴的手工要精致许多,可说是天壤之别,而后者也比那只表情生动不知多少,就算是真的猴子也未必比这只好看。
荞星看着娘亲捧着两只小石猴愣神,心中也不免泛着苦涩,他记得娘对他说过,月哥哥就是属猴的,当年她和爹爹带着很多希望等待孩子降生,可惜最后爹爹却因为难产而亡,娘怨恨哥哥,便把小石猴一起带走了,这么多年娘没有把小石猴扔掉,就说明娘亲并没有真的打从心底恨哥哥,而只是一时的冲动。
﹡﹡﹡﹡﹡﹡﹡﹡薛楼雪握着巧月的手走在热闹的小镇街市上,眼角余光看到那个为老不尊的黎尚人时,难免皱了下眉头,这个老大夫不回自己的医馆去,反而跟着他们一块到了这镇上,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当个破坏他们夫妻独处的绊脚石了。
“咦!啧啧!什么时候这镇上来了这么多带刀带剑的人?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喽,唉!平静了这么多年,又有事了。”黎尚人一点也不被薛楼雪的目光所扰,兀自看着热闹的街市感叹,偶尔还发出一些惊叹和感慨。
薛楼雪也注意到了街市上不同以往的热闹,只是紧紧地握住巧月的手,压低声音征询起巧月的意见:“我们到前边的酒馆坐一会儿?”
巧月被薛楼雪从四合院拉走,便一直落落寡欢,薛楼雪和他说什么,他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话,眼睛在看到街市的摊位上摆着美丽的樱花朱钗时眼睛亮了一下,马上又黯了下去,心中正在挣扎着要不要买时,薛楼雪又问他要不要去酒馆。
他才将视线硬是拖离了那个小摊位看向不远处的小酒馆,那里的客人多是多了点,进进出出的有带刀带剑的,看着倒也不算凶恶;普通百姓也有进出,不过对那些带刀带剑的江湖客却也多有避讳。
所谓要知天下事,最好的探听场所,就是这些茶馆酒肆,当然,巧月自然是不会想起这些,他很想将一些事忘掉,不去想,所以点了点头,答应了薛楼雪的提议。
薛楼雪顺着他刚才的目光已经看到了那支樱花朱钗,让巧月等她一会儿,她走回那个小摊位,将朱钗买了回来,带着了然的目光将钗交给了巧月。
“我不是要买的。”巧月看看手里的朱钗,又看了看薛楼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竟然知道他刚刚有想买它的念头。
薛楼雪摸了摸他的头发,点了下他的鼻子,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别想着买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只要喜欢就好。”
他或许开始收集那些漂亮东西是为了娘亲,但慢慢地他收集那些东西又何尝不是一种寄托,一日日的收集多了漂亮东西,就让自己的脆弱少一点,让自己相信自己的美梦会实现,这样的想法谁不曾有过,只是当美梦终于实现后,那梦并不是预期的那种,那些支撑他的东西就让他产生了怀疑,这些东西真的能实现他的梦嘛,进而他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她不希望他因为他那个娘而对自己产生怀疑,她只希望他依然还是那个喜欢收集漂亮东西的花巧月,还是那个会因为生气得不到她那把杀人利器而给她下巴豆的可爱男子。
巧月攥着那支朱钗眼眶泛红,他下意识的挣脱了她握着自己的手,反而用力的抱住她的胳膊,将脸深深地埋到她的肩膀上。
薛楼雪停下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让他靠自己更近一些。
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是在民风尚算淳朴的街市上,他们的行为着实过于开放了些。
黎尚人呢则是颇带了些艳羡的站离他们三步远,虽然羡慕他们,但到底她还是经受不住路人的奇异眼光,以行动来证明自己与此无法无天的二人无关。
等三人进了名为“宜兴酒铺”的酒馆时,酒馆里正是人声鼎沸之时。
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晚了,所以好位置都被占了,他们只好将就着角落靠近柜台的一张四角小桌,而对于这个位置,薛楼雪其实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想探听消息,却也不想被人认出来。
巧月挨着薛楼雪坐在背对酒馆大门这一侧,而黎尚人则是坐在薛楼雪右手边,正好抬头就能看见酒馆的大门。
点了几样酒菜,问明白酒馆里还有灌汤包这种主食后,薛楼雪要了两笼。
等酒菜和灌汤包都上齐了,薛楼雪给巧月夹了个灌汤包,这家的灌汤包做的极为地道,薄薄的包子皮依稀还能看到里面肉色匀称的馅料和流动的汤汁。
薛楼雪将包子皮用筷子挑开,让汤汁流出,蒸腾的热气就那么冒出来,惹得巧月又是一阵惊奇,那阵阵香味也惹人食指大动。
照顾巧月吃了几个汤包,薛楼雪才开始听这酒馆里人们的交谈。
“丁贤妹说的对呀,那赤血门这么多年独霸一方,能让青掌门查到个赤血门的妖女真是不易,说什么我们漠北五雌也得好好协助青掌门,不会让她在武林同道面前丢了面子的。”在薛楼雪他们这桌不远靠近酒馆中央的那桌上,一个粗豪的女子声音大大咧咧的响起,一时间让本是喧闹的酒馆更加喧嚣起来。
薛楼雪稍稍侧了侧脸,便看到在身后那桌有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对坐,一人头上戴黑色熊皮帽,身穿棕色短上衣,肩上斜披了件鹿皮搭伴,腰间以虎皮为腰带,下穿棕色长裤,黑色皮靴,打眼看去就是异族女子;另一个则是很标准的中原武林人士的穿着,简洁的白衣,长发以同色发带束于脑后,桌子边上还放了把长剑,正大着嗓子吼着说话的正是那异族女子。
薛楼雪看到这里,眼中异样光芒闪动,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借此挡住自己的表情。
巧月也听到了那女人的话,停下夹豆腐的动作,一脸担心的看薛楼雪。
薛楼雪注意到巧月的担心表情,放下杯子,手按在他的手上,道:“放心,没事!”
“可她说要抓……”
“哎哟!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老娘是什么人吗?”巧月刚张嘴要说话,异族女子那桌便传出那女子的粗豪谩骂之声。
巧月转过头看去,也不免抹了把冷汗,缩了缩脖子,只见店小二端的一大海碗的滚烫的狗肉汤彻底都贡献在了那异族女子的脸和脖子上,那么烫得多疼啊。
那边店小二满脸惊慌的给异族女子赔着礼,而与之对坐的白衣女子则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楼雪揽月 23
那边异族女子不依不饶,非要找老板说道说道,那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女人,颠颠的走过去不免又是一通数落店小二笨手笨脚,那店小二知道多半自己这个月工钱是要泡汤了,也不敢多说,只是唯唯诺诺的一阵哼哈答应。
想这异族女子从来就没被人这么招待过,再者又自持是被青家请来的客人,便自觉高人一等,非要酒馆老板赔一百两银子,这酒馆也是小本生意,老板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赔她,便涎着脸恳求,那异族女子却是怎么都不肯。
巧月一直看着那边的情况,知道那店小二不是故意的,心中也有些同情这酒馆老板和店小二,他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自然那点心思就都表露在脸上。
薛楼雪无奈摇了摇头,她来这喝酒吃饭可不是为了淌进这浑水的,刚刚看到那白衣女子放在桌上的剑时,她就知道赤血门的人也来了,这下倒好,她不仅要想着怎么对付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还得想想怎么给赤血门一个交代,只希望这次来的是琳琅,那么一切或许还不至于走到太不可收拾的地步。
“来,乖,把这蟹黄蒸饺吃了,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不少。”不想让巧月再看,薛楼雪索性伸手将巧月看向那边的脸给扳了回来。
巧月本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同情那店老板和小二,被薛楼雪扳过脸来,倒也没有挣扎多说,就乖乖的吃起饭来。
“你们这是想店大欺主了是不是?把我的脖子烫成这样,我的衣服也都烫坏了,不赔我一百两,我让你今天做不成生意。”还不等巧月吃完一个蟹黄蒸饺,那边没谈拢的异族女子又开始嚷嚷,而这次她已经开始行动,硬是走到门口将大门给关了起来,人还挡在门口,不让人进来,想出去也必须经过她这一关。
这店铺不大,看来看去也只能算个中等,要说店大欺主就有些过了。
老板是个生意人,自然不想得罪客人,能用小钱了了事也就自认倒霉了,但一百两银子也着实太多了。
她这小店进出的客人多以普通百姓为主,很少有这么能闹事的,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个月来在镇上出现不少带着兵器的人,有时候那些人不给钱,她也只能忍了。
这次听店小二的意思,她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手才会吃不住劲儿将狗肉汤倒在了这位粗犷的异族客人身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