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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做生意的店铺也有不少,但是因为前阵子的积水,不少商家的东西都被泡坏了,所以现在价格有点高。葛明刚刚去了一趟银行,取了一打厚厚的钞票,然后进了市场就往车上猛搬东西,成箱成箱的搬,人家开杂货店的来进货都没他要的多。就我去年那次采购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直到一皮卡差不多都装满了,我们才又回到镇上。去卫生室买点医药用品,再去超市买个小药箱,我正在想着回去要不要搞张红纸剪个十字架贴上去呢,就接到了我弟妹的电话。
“他大伯,瀚瀚出事了,你快过来一趟啊……”我弟媳是个乐观而且善于忍耐的女子,这会儿她哭得这么厉害,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到了陶方家楼下,葛明摁了两下喇叭,陶方就下来看门了。他脸色很差,整个下巴都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已经个把天没睡觉了。
“怎么了?”我一边进屋朝着楼上走,一边问陶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瀚瀚被蚊子咬了,这两天一直在发烧,我们没敢送医院,最近因为发热送医院的病人没一个回来的……”陶方还算冷静,他机械地跟我讲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于突然出现的小龙,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纱窗没关上吗?”照理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才对,大家现在对蚊子都很忌惮,这种热病也不是第一天开始在这里传播,所有人都很谨慎,家里有小孩的更是十二分小心,所以现在传染率并不是很高。
“关了,怎么没关,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蚊子好像变小了,会从纱窗里钻进来,本来以为那种蚊子没事,以前那种小小的蚊子不是不会咬人的吗?我们每天也点蚊香,总不能一直不开窗吧?电蚊拍都不管用,那种蚊子飞得跟苍蝇一样快……”
陶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抓自己的头发,听着他的话,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30
30、葛明的丹药 。。。
我的侄子叫陶文瀚,刚满月不久,躺在床上小小一团的。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皮肤,很软很嫩,有点烫,红红的脸蛋上还有蚊子留下的两个包,看来是那种热病没错了。
我母亲就愣愣地坐在床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配着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大伯,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知道的,去年大家都提心吊胆那会儿听说你还每天上山放羊的,那群羊都没死过一只,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求你了,救救瀚瀚吧!”弟妹一见从门外走进来,就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抓着我的手不放,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我知道的,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救救瀚瀚吧,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她还在不停地哀求,我并不是不想救自己的侄子,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候我母亲好像也回过神来了,她先是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又垂下眼睑不吭声。我知道她是在责怪我没有把对付蚊子的方法告诉他们,这会儿她正为了自己的孙子忍耐着怒气,她笃定我会救瀚瀚,我的脾性她从来都是知道的。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陶方,他也正看着我,眼里有哀求。事到如今,想瞒过去恐怕是不可能了,我动了动嘴唇,试着组织语言。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直没有吭声的葛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率先开腔了。
“这件事是个秘密,你们可能一直觉得我的身份很可疑,确实,我以前没有说实话。”他打算说什么?但是这种时候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从北方一个修真家族出来的,我们家的人都不问世事,我们家的存在就是一个秘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陶亮他对我有恩,我送给他一些丹药,所以不怕蚊子咬,要我救这个孩子可以,但是有些问题我们要先说清楚。”他的口气不容质疑,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么,这一家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你说,只要你能救瀚瀚,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做。”弟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她站在葛明面前,不敢像对我那般随意。母亲和陶方也表示无论什么条件他们都会答应,只要瀚瀚能好。
“为了我的家族着想,你们必须发一个毒誓,今天的事情如果有谁胆敢泄露出去,你们这几个人,全部都会全身溃烂而死,包括床上这个孩子。”葛明风淡云轻地说出狠毒的话,我弟弟和弟妹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发誓就发誓,只要能救活瀚瀚,发誓算什么?”我母亲反应倒是挺快,举起手就要说话,却被葛明阻止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也像你们平常一样随便张口说两句话就好了吗?我们家的人可从来不当冤大头,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契约,你懂吗?如果有人敢违背,那些可怕的事就真的会发生。”我母亲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她一定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会应验的誓言。
“无论怎么样,只要能救瀚瀚,我愿意发誓。”人都说母爱是伟大的,我觉得隔辈的爱才真是感人,你无法想象那些老人愿意为自己的孙儿做出什么样的牺牲。
“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今天这个孩子生病的事,真的没有一个外人知道吗?左邻右舍也没有看出来一点点苗头吗?等到这种病毒大规模扩散的时候,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地寻找抗体,你们确定自己瞒得住吗?等到你们引起政府注意的时候,还能坚持不说出来吗?你知道的,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说实话。”现在的葛明很残酷,他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但是句句让人觉得绝望。
“我发誓,无论遇到什么事,别人怎么对待我,就算他们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也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过了今天,大家都要把这件事忘掉,就算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会再提。如果有一天我违背了自己说的话,就让我们全家都死无全尸。”陶方率先表了态,他言语诚恳,双眼注视着葛明,一字一句地发了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俩呢?”葛明似乎对陶方的态度很满意,他看了看我母亲和我弟妹。我弟妹还算冷静,虽然声音有些颤抖,胆还是顺利得说完了誓约。
我母亲被葛明的话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些强权面对面,而且还要顶着他们给的压力守住秘密。这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太难了,但是葛明并没有降低要求的打算。等她终于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脱力坐到了地上。
葛明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和一根毛笔,把干巴巴的毛笔放在嘴巴里面舔了舔,然后挥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我看不懂的图案,大概是符咒吧。我母亲和陶方还有弟妹每人在纸上摁了一个血手印,然后又弄破了陶文瀚的手指也印了一下。
接着他念起了一段奇怪的咒语,念完后大喝一声,摁满手印的符纸就烧了起来,瞬间迸发出一片刺眼的红光。
“契成!”
结束后葛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这一次他回来的时候身体本来就不好,前几天又被小龙震伤了,虽然后来补了龙血,可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现在用大动干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我担心他会伤了根本。
葛明从身上掏出一小瓶丹药,因为陶文瀚还太小了,一次只能吃半颗。这半颗喂下去,众人又是一阵的提心吊胆。我不怀疑葛明弄出来的丹药,这家伙早就跟我说了,从我身上弄了点血制点药备着,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大家担心的是这个孩子还太小了,这几天发高烧本来就已经伤了身体,现在这半颗丹药喂下去,怕他的吃不住这药性。 当天下午我们都没走,如果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好,葛明好歹还能帮上一点忙。
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尴尬,因为刚刚经历过发誓的那一段,大家对葛明都有些忌惮,可是目前又要仰仗他,所以更是十二分的小心翼翼,生怕把人惹得不高兴了。
等到晚上天都黑透了的时候,小孩终于有了好转,体温降了下去,也开始吃奶了。弟妹抱着孩子喜极而泣,陶方也背对着我们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我母亲张罗着要去做晚饭,让我们留下来吃饭,但是葛明拒绝了,我也说家里还有羊群,得回去。
临走前葛明一人又给了他们一粒丹药,让他们当场吞下去,然后我们就开车回家了。
夜晚的盘山公路静悄悄的,小黑和小龙做在后面也很安静,我扭头看了看葛明的侧脸,其实这家伙长得还不错,起码比我好看不少。唇红齿白的,是不少女人喜欢的类型吧,想着自己和他做过的事,我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烫,于是又把视线转到了马路上。
葛明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有点陌生,以前我总觉得这个家伙很懒,很不爱讲卫生,不讲究形象,脾气也不怎么好。但是总体还是很亲切的,安静起来的时候能安静很多天,基本上我们相处得还比较愉快。
可是他今天突然变了个样子,今天的他太冷酷了,那股子冷冷的嚣张气质,看得我有点怕又有点血脉喷张,说不上来自己在激动些什么。
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大家中午都没吃饭,这会儿都饿坏了,累了一天,我也懒得折腾什么好吃的。就是从后院摘了一个葫芦,做一大锅面疙瘩一人吃一碗打发了。
吃了晚饭洗个澡就各自休息了,小龙坚持不肯会山谷里去,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到组织,就再也不肯回去过孤苦伶仃的日子了,即使一个晚上他也不肯。我这会儿也没力气给他收拾房间,干脆也让他在我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可是问题在于,我家地板虽然挺大的,但是席子只有一张。原本葛明一个人睡着就差不多了,小黑时常都是直接在地板上睡的。这会儿多了个小龙出来,这孩子的本质虽然是一条龙,大概是不需要睡席子的,可是他现在怎么看着都是一个普通小孩,让他这么睡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我怎么想着都觉得不太合适。
“要不,小龙你今晚跟我睡吧。”跟小孩子睡也不好,软乎乎的,一个不小心压到了就麻烦了。
“不行,小龙你跟小黑睡地板,我睡床上。”葛明自顾自的分配地方,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那个,其实我也是愿意的啦,就是会有点不好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报纸每次看着霸王榜在滚动就觉得爽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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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31、一家四口 。。。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感觉哪个姿势都很别扭,而一边的葛明,老早就呼呼大睡了。这家伙到底是对我太放心还是什么啊?
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自然就没什么精神,照理说我修炼到了这个程度,晚上可以用打坐替代睡觉的,不过我不爱这么干。本来人活着就是吃饭睡觉这么回事么,连觉都不睡了,活着真是不知道啥滋味了。
昨晚忘记把羊群赶出山谷了,这会儿进去一看,草皮都快被它们啃秃了。赶紧弄出来赶到山上去,小龙很喜欢我编的那根鞭子,他骑在小黑背上,拿根鞭子驱赶着羊群,看去来很有一副牧羊人的架势。羊群好像有点怕小龙,过几天熟悉了可能就好了。
山上野草长得旺盛,我今年要提早开始割草,这么大的一群羊,这一个冬天得吃多少草啊,想想都觉得很有压力。
中午吃饭是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小龙,你以前在山谷里的时候吃什么?”
“吃树叶。”小龙一边跟桌上的一碟玉米炒香肠奋斗,一边抽空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好像觉得吃树叶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但是我听了之后心都酸了,葛明都抬手帮他夹了一筷子菜。小黑叼着自己那块鸡蛋放到小龙的盘子里,小龙高兴坏了,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抓起来塞到嘴里。
我想家里是不是要改善一下伙食了,总这么省着也没什么意思,现在外头开始乱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钞票就会变成纸了,存钱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对金条什么的也没啥想法,就我那点子存款,大概只够买个金戒指,我一个光棍买什么金戒指嘛。倒还不如买点好吃好喝的,把家里几张嘴巴伺候好了才比较实在。
上次葛明买回来的主要还是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白糖和盐之类的倒是能吃,只是不能单独吃。我想多买点好吃的屯起来,于是问家里几个想吃点啥,葛明说没啥想吃的,就想吃水果了。
想想今年大家真的没怎么见过水果,可能去年那场大雪冻死了不少南方的果树,再加上一到夏天蚊子就来了,镇上生意也不好做,很少人去批发水果过来卖了。
我想与其专门跑那么远去买几斤水果,倒不如买几棵果树种在山谷里面,这样吃的时候还方便一点。葛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我们又出门了,因为我的羊群目标太大,上次整群消失了一天,村里就已经有人问起了。这一次我们不敢做得太明显,那天一早我就赶着羊群往公路上走,走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葛明的车子从后面赶上来,我们才终于可以把羊群收起来,坐车出门。
临镇就有很多果农,我们开车过去开高一些的价格,买几棵果树回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原本这个农业和旅游业相结合的城镇,现在也很萧条了,想想当初我来买蕨菜的时候的热闹情景,再看看眼前人烟稀少的街道,实在是落差太大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一个品种比较全的果园,那里的老板原本是种菜的,后来改种的果树,再后来干脆在果园里办起了农家乐,前几年着实赚了一把。去年夏天因为蚊子的问题生意没做成,到了去年冬天更是被一场大雪冻死了不少果树,本以为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今年又是一场新的灾难。
那老板不缺钱,我们说要买果树他们家人也都不怎么爱搭理,我本来想换一家算了,结果葛明直接把小黑放了出来,小黑今天特别凶,一直吠个不停。
也不知道那户人家是怕了还是烦了,最后终于把果树卖给了我,我本来想说稍微买几棵,结出来的果实够自己吃就好了。但是葛明坚持要多买一点,他说山谷里的小溪对面那片树林还很稀疏,有些树估计是被小龙啃伤了,把这一批果树种上去正好。
回去的时候,我们载着满满一车的果树,这些果园里的果树一般都不是很高,我们为了方便搬运,也特地选了一下不是很高大的树种。杨梅琵琶李子桃子柚子橘子树都各自买了一两棵,成年的老葡萄树也买了两棵,甚至还买了一棵据说会饥饿紫色蜜果的桑树。后面的大车厢被我们放满了,车顶上还绑着好几棵。这一趟真是收获颇丰,虽然过程有些不愉快,但是结果很让人愉快。
车子开到没人的地方,我赶紧把那些果树都弄进山谷里,快到村子的时候,又把羊群赶了出来。
这些果树大部分都被种在山谷中的那片树林里,也有几棵就被我种在木屋边上,就当是美化一下环境吧。原本的那片树林我们也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我认识的树种,没什么稀罕东西,葛明进去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以用的。
我们两个男人一只狗一条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界的纷纷扰扰好像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最近都不怎么上网了,外面的世界必定美妙不到哪里去。去年那一场热病爆发的时候,就已经是全球性的了,现在我们这个小镇的蚊子已经发生了变异,我不觉得其他地方可以幸免于难。
不去关心不是因为我不好奇,而是我认定这个结果自己不会喜欢。现在不去看也不去想,也许等我下一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