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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杨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大收家’肯定是不会被遗漏掉的。”
假装替杨廷和叹息了一声,他又道:“这样的一份名册,在冯承钦手里当然算不得什么,但落到了江彬手上,嘿嘿。。。。。。你们说,杀伤力是不是要比在宁王手上还大得多?杨大人若是得知这一消息,恐怕连觉也要睡不着了吧。要我说,这条消息对杨大人而言,那就是杨家满门老幼的性命,换他两件锁子甲,当真是太便宜啦。”
听闻韩若壁从头道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不似有假,贺立与南亭凤二人不由得钳口结舌,面面相觑。
良久,贺立又把南亭凤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
稍顷,二人转回来,贺立道:“好,既然韩兄弟君子在前,我们也不能小人在后。我们商量过了,如果韩兄弟的这个消息属实,杨大人肯定愿意不惜代价来换取,只是两副锁子甲,倒是让韩兄弟吃亏了。江湖男儿,金口玉言,我们兄弟绝不会耍赖。只是,既然得到了这样重要的消息,我们便要立刻回京禀报杨大人了,所以南老哥恐怕也要和我一起走一趟京城。”
瞧了眼南亭凤,他又道:“估计到时还要麻烦南老哥和我一起到江彬府上走一遭。”
言下之意,很可能要到江彬府里盗名册。
南亭凤难办地‘啧’了声,道:“可是。。。。。。可是,这么甩手一走,王大人叫我们办的事不是就耽搁了吗?”
他本是王守仁的麾下,自然更在意王守仁吩咐的事。
韩若壁口气十足,大抱大揽道:“不就是替他盯李自然的梢吗?正好,我们也在为他办事,这件事就当帮你们一个忙,顺便一起办了吧。这样一来,你们对他多少也算有个交待。”稍作停顿,他又道:“反正到现下,你们也没能盯住李自然,这事八成要黄。”
心里,他打着小算盘:先答应下来,把那两件锁子甲弄到手再说。至于盯李自然的梢。。。。。到时告诉王守仁没办成就行了。
的确,这事已经没撤了,他揽下来办不成也说得过去。
贺立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道:“那个。。。。。。刚才我说王大人吩咐我们盯住李自然只是个大概的意思。其实,王大人根据得到的情报已推测出,李自然忽然南下一事,可能与宁王等人正在打造的军器出了点问题有关。”
韩若壁讶道:“什么问题?”
贺立道:“似乎是他们在制造某种厉害的、秘密的军器时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李自然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离开南昌。实际上,王大人吩咐我们的是要弄清楚李自然此次南下的目的,至于盯住李自然,则是为了获得秘密军器的线索。”
听他说完,韩若壁不由在心下暗骂他二人说话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颇不地道,但面上,仍做出理解状,点了点头。
按说,这也不能怪贺立和南亭凤,他和黄芩不也是一样吗?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是混江湖时避免自己受伤害的第一条法则。
之前,黄芩已听出他们有去江彬府上偷名册的打算,到这时终于忍不住道:“据我所知,江彬府上有个用腿的高手,号称‘哨子腿’,那两条腿蹬踢起来,带着哨子一样响的破空之声,端的是厉害。你们若是遇到此人,千万要小心。”
同时,他心里想着,江彬府上最厉害的当属‘火焰刀’管天泰,不过,已经被他和韩若壁宰了。
贺立自负地笑了笑,道:“我什么样高手都怕,就是不怕用腿的高手。”
黄芩也哈哈一笑,道:“是啊,贺兄那号称天下第一的腿法,江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是能有机会,我也很想试一试贺兄的‘仙鹤大伸腿’神技呢。”
贺立摆出一张苦瓜脸,摸了摸胸口,道:“不成不成,如果没了链甲,我可不和你过招。”
说到此处,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29回:兵分两路锋芒直指三杀,料敌先机趁夜突袭箩坑
得知‘江彬手上有另一本能威胁到杨廷和的、有关宁王贿赂京官的名册’这样一个惊人的、天大的消息后,贺立面上虽未显怎样,心底却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翼,直接飞回京城报给杨大学士知道,也好邀个头功。于是乎,一交出甲胄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同黄芩、韩若壁二人告辞,赶紧拖上南亭凤,打算收拾好东西,即刻动身回京城。
至于黄芩和韩若壁,眼见锁子甲到了手,当即笑逐颜开地也离开了野坟坡。不过,他们可没敢再大摇大摆地回去城里的‘福临客栈’找倪少游,而是小心翼翼的在城外大兜起圈子来,直到确保没有任何人跟踪,才摸回了落脚的那间农舍。如此大废周折,皆因他们深知有一大帮潜伏在暗处的‘三杀’杀手正孜孜不倦地寻找他们的踪迹,而白日间,他们在城里露过面,可能已经吸引了不少‘三杀’眼线,所以此时行事当然要倍加小心。好在,黄、韩二人落脚的那个村落离韶州城有几十里路之远,就算是人多势众的‘南华帮’,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见他们,更何况是‘三杀’这种见不得光的杀手组织呢?
回到农舍内,黄芩忍不住取出锁子甲仔细欣赏了一番,口中‘啧啧’称好。然后,他兴奋地脱下外衣,把甲套在身上,前后左右比划了几下。
这件锁子甲,绝对是铠甲中难得的精品,叠好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铺开来穿在身上却还算轻便,尤其对于黄芩、韩若壁这样的高手而言,几乎不会对行动力有任何影响。而那些由纯钢打造的、细细的钢环,一环紧套一环,可以严严实实地护住身体的各个要害,可以说,除了四肢和头部以外,其他部位均已是刀剑难伤。如果内家高手穿上这样的链甲,再在链甲内侧垫上一层薄棉质地的衬里,那么,与人对敌时,只要运起护体真气,纵然来的是飞刀、钢镖之类的暗器,怕也难以造成伤害。
低头往身上左看看右瞧瞧,又伸手拉了拉扯了扯,黄芩心下很是满意,兴致高昂地对韩若壁道:“有了这么好的宝贝相助,我想,我们可以去和‘三杀’硬拼了。”
以观赏的眼光瞧向光着上身穿着链甲的黄芩,韩若壁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宝贝是好,不过目前还不知道‘三杀’的底细,直接同他们玩命,多少有些冒险。”
黄芩抿了抿嘴,道:“记得初入江湖时,一般只要有三成机会获胜,我就敢与人搏命,虽说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但其实甚少有危及性命的时候。后来,经的风浪多了,遇事时想得也多了,便不似之前那般勇敢了,但如果和对方机会均等,能有五成把握得胜,我还是会奋力一拼。再后来,随着江湖经验的增加,我的行事越来越老辣,早已变成没有七成把握,绝不愿与人死磕了,但即便如此,碰上硬仗还是免不得遇险受伤。”轻轻一笑,他又道:“回想起来,真不知当年哪来的那许多好运气,居然让我活到现在。”
韩若壁插嘴道:“你能活到现在,靠的绝非运气。”
“也许。但没有运气,是一定活不到现在的。”转念,黄芩继续道:“不过,这一次,我们穿上软甲,刀剑不入,暗器难伤,想要硬吃‘三杀’,七成把握还是有的,所以,拼一拼又有何妨?”
“七成把握?少睁着眼睛说瞎话,”韩若壁不屑地瞥他一眼,反诘道:“上回在苗疆时,连是什么妖物造成的大旱都没弄清楚,你就已经头也不回地去和它玩命了。那时,你道是有几成把握?”
被他说中了软肋,黄芩尴尬地‘嘿嘿’道:“可见我的火候还没到家,仍是有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不过我发现,越是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我的运气往往越好,所以即便是遇上了旱魃那样的妖物,似乎也没费什么力气就闯过来了。”
低头摆弄了一下链甲,他又道:“若是再来一次,我真不知道敢是不敢。”
韩若壁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去拼命的。”
黄芩的脸好像有点发红,但又好像没有,随即,他抬头反驳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都说不知道自己敢不敢了,你怎会知道?”
韩若壁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那笑容里,似乎包含着一些奇妙的、牵扯不清的内容,让黄芩心里觉得怪怪的。
二人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良久,韩若壁道:“知你莫若我,我就是知道。”
黄芩没再反驳他。
接着,韩若壁道:“如无意外,明天晚上,‘南华帮’和赵元节等人就会对‘解剑园’发动攻势,我想,既然‘三杀’和马国梁有约在先,那么,定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了,就算是走走过场,也得出点儿力气才说得过去。是以,届时,他们一定会出动高手前去帮助‘南华帮’,这样一来,那时候的‘三杀’巢穴必然比平时空虚,留存的力量也要比平时薄弱。因此,我们想要硬吃下‘三杀’,最为理想的时机,就是明天夜里。”
黄芩点头表示赞同。
想了想,韩若壁又道:“我马上要去布置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显然,他打算独自行动,至于是不愿带上黄芩,还是不便带上黄芩就不得而知了。
黄芩私下里一阵寻思,道:“干什么去?”
韩若壁笑而不答。
黄芩‘哦’了声,道:“是去召集‘北斗会’的人马吗?”
韩若壁咧嘴一笑,道:“知道了还问?”
黄芩淡淡道:“‘三杀’潜藏多年,一直未被捣毁,近几年还有愈渐壮大的趋势,可见其成员必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里的高手。何况,做‘杀手’这一行的,为人最是歹毒,下手也极为阴险,因而往往能成功杀死武功远胜过他们的高手。这么扎手的一个玩意儿,就好比是烧红了的烙铁,你召集你的兄弟们跑来硬吃,不怕烫坏了嘴吗?”
韩若壁的脸色暗了暗。
他心知黄芩所言非虚,如想一口气吃掉‘三杀’这样的集团,很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北斗会’必然也损失不小。不过,这一点他早已想到,而且在心里来来回回掂量过无数次了,但最终还是决定下手毕竟,他的‘北斗会’这些年来吃得就是啃硬骨头、以黑吃黑这碗饭,没有哪一天过的不是刀头舔血、出生入死的日子,因此只要利益足够大,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见韩若壁紧抿着嘴,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黄芩面无表情道:“我倒是想到一个笨法子,能把多数‘三杀’的余孽给引出来,如此这般,你的人马再跑去端他们的巢穴时,便会方便许多。”
知道黄芩素来不喜管这类闲事,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韩若壁不禁心头一热,暗自忖道:若非为我着想,他怎会在意‘北斗会’兄弟们的身家性命?
这一刻,韩若壁格外欢喜,忍不住一阵激动,出言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黄芩眼光一睨,狡黠地提了提眉毛,道:“到明日,你自然就明白了。”
没想到到了这会儿,他居然学起自己先前的样子卖起关子来,韩若壁转而愤愤道:“你都说了是个笨法子,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做啥?”
黄芩撇撇嘴,只道:“这个法子虽然有点笨,但你不要忘了,能起作用的笨法子,就不能算是真的笨法子。”
瞧出对方有意吊着自己的一颗好奇心玩儿,韩若壁明明心生感激,嘴上却不肯说出来了,只道:“好好好,你不说也罢,且看你明天能玩出什么花招来,若是不灵,休怪我臊你!”
黄芩摆出一副百无一失的模样,只是笑而不语,直看得一旁的韩若壁恨的牙痒痒的。
转瞬,黄芩瞄了眼外面,又道:“明天日落前,我在‘丹霞山’的‘长老峰’下等你。”
韩若壁不解道:“为何选在那个地方?”
黄芩悠悠道:“别多问了。”
韩若壁心中坠坠,皱眉道:“要我说,你还是别打什么主意了,目前没什么事可做,就暂且藏身此处等我回来,也免得惊动敌手。大战之前打草惊蛇可不好。”
黄芩道:“你只要记着约定的时候,别耽误了就成。”
犹豫了片刻,韩若壁道:“耽误不了,明天日落前,我一定到‘长老峰’下同你汇合。到时,我们一起行动。”
黄芩眨了眨眼,又笑出两朵梨涡,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快去布置你的事吧。”
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冲他晃了晃手,韩若壁也笑道:“那我们就到时见喽。”
说罢,他也脱去外衣,将链甲贴身穿上。
黄芩则故意笑叹了声,道:“到时见?说得轻松,倒像约好了一起游山玩水一般,哪像大战在即的模样。”
韩若壁回头笑了笑,道:“有你在身边,不轻松也轻松。”
稍后,他穿上外袍,系紧腰带,迈步出门,安排他的‘北斗会’人马去了。
此刻,‘解剑园’壁垒森严。
密室中,萧仁恕坐在当中的主位上,萧怀物、萧兰轩也都在座,从旁端坐的还有数位萧家的骨干。
这间密室内几乎全是萧家人,唯一一个不姓萧的,是来自‘古脂斋’的卫经纶。
可见,卫经纶与萧家的关系确是不一般。
这时的萧仁恕满脸严肃。
显然,在他看来,事态已经极为严重了。
不过,严肃归严肃,萧仁恕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慌乱之色,这又潜移默化地多少给了别人一点儿信心。
萧怀物咳嗽了一声,道:“不知那位宫姑娘的话可靠不可靠。如果她的话属实,那么,留给我们用来准备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卫经纶正色道:“昨日,内子派家仆送来了一封家书。”
萧怀物点头道:“这事我知道。”
这段日子归善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
卫经伦继续道:“家书里正巧提到了‘朔雪庵’的那位宫露白宫姑娘。据内子说,前一段时候,宫姑娘为了打探家里灭门惨案的线索去了‘古脂斋’,之后又往韶州找郭掌柜去了。从时间、路线上看,宫姑娘没有撒谎,和内子信上所说完全相符。而且,我瞧她秀眉紧锁,眼角含恨,同时一举一动却又不乏沉着冷静,自有一番大家出身的风范,倒也符合家中遭逢惨剧的背景,是以,觉得不似有假。”
听闻此言,萧家的几位年轻后辈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有人觉得可信,也有人觉得尚且说不清楚。
萧仁恕眉毛微皱,转头问萧兰轩道:“兰轩,你一向多智,不知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由于整日里醉生梦死,萧兰轩的武功已是大打折扣,但不喝酒时的脑子还算好使,是以在此种关键时刻,萧仁恕仍是极为器重他。当然,作为父亲,萧仁恕也是想在萧家众人面前,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表现才智的机会。
迟疑了一阵子,萧兰轩才缓缓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必须首先考虑最坏的情况。如果,宫姑娘是我们的敌人派来的,是‘南华帮’派来骗我们的。那么,她编撰出明天夜里‘南华帮’准备袭击我们‘解剑园’这么一个假消息,对我们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萧怀物边思考边猜测道:“也许,是为了令我们杯弓蛇影,整日沉浸在无谓的担忧和防备中,而等他们真正发动奇袭时,我们反而疏于防范。”
萧兰轩摇头道:“这个理由解释不通。毕竟,现在我们同‘南华帮’之间已是形同水火,一触即发,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疏于防范的状态,只有小心和加倍小心的区别。也就是说,假如没有这个消息,在我们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难道‘南华帮’明天夜里的奇袭,就真的可能令我们措手不及吗?”
他说的不错,这段时间,整个‘解剑园’都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中,是以不论什么时候‘南华帮’来袭,都不可能令‘解剑园’措手不及。因此,听到萧兰轩的反问,萧怀物也摇了摇头。
接下来,萧兰轩又道:“而且,我们在事前已经获得消息,‘小天师’赵元节出现在了韶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