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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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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可正迟疑道:“我,我刚才好像看见。。。。。。树枝什么的。。。。。。在向我们这边移动?”
窦显扑哧一声,笑道:“难道树枝长了脚,会自己走路不成?我看你是被太阳晒晕了吧!”
丁可正面上一红,又往下仔细看了看,并没看出任何异样来,只得讪讪笑道:“可能是盯得久了,看花了眼,嘿。”
又观察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丁可正又渴又热,于是吩咐窦显道:“小窦,去拿点水过来。”
原来,这‘棋盘峰’顶上光秃秃的,被太阳晒得滚热,只有靠近上峰的山路口边上有连片的树木,较为阴凉,所以丁可正他们上来后就把食物和水放在阴凉处了。 
窦显应了声,老大不情愿地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向阴凉处走去。
其实,他被太阳晒得根本懒得动一下,但丁可正的地位比他高,而且此次夏总管又令丁可正负责此处,所以只能听他吩咐。
等了半晌还不见窦显回来,丁可正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心下奇道:“这个死人头窦显,怎么老半天不回来?莫不是在树荫下贪凉偷懒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32回:铁尺落时四周妖魔丧胆,禅杖起处八方鬼怪心惊

想着,他迅速扭头往山路口边上的树木丛里张望了一眼,却因为瞧不太清楚,只得把视线又转回到前方。
‘棋盘峰’顶上视野开阔,虽然号称平如棋盘,但总归有些高低起伏的地形变化,不过,和一般山峰顶部比起来还是要平坦许多,加之山路口边上那片树木遮遮掩掩连成了一片,因而从丁可正瞭望的地方,是没法子直接看清楚他们放置食、水的地方的。
过了一会儿,见前面一如既往没甚异样,丁可正终于按捺不住了,心下恼道:那刁滑小子不回来,想是吃定我不便擅离职守,所以只管躺在阴凉地里躲清闲。哼,我这就去叫他,不容他偷懒,反正只离开片刻功夫,时间不长,如果有人这时候往这儿来,回头也还能瞧得见,不碍什么事。想罢,他爬起身,快步向放着水和食物的阴凉处走去。
待走出几步,丁可正突然停下了脚步。
原来,这时,他不但已远远地瞧清楚了那块地方,也瞧清楚了窦显正如他所料般躺在树荫下。但是,再仔细一瞧,窦显躺着的姿势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僵硬,怪异得不太像在睡大觉,丁可正顿时生疑,所以才停了下来。
他警觉的左右望了望,见除了偷懒的窦显有些怪异,其他四人,每两人一组,都平静地趴在岗位上瞭望着,没有丝毫异样的表现。如此,他又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但是,无论丁可正如何说服自己,心头那种怪怪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继而,他轻声喊了起来:“小窦,小窦!”
窦显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在周围负责瞭望的几人也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趴在原地一声不响,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 
丁可正见状,不由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也捏上了一把汗,浑身汗毛‘呼’地就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心中暗呼:不好!有情况! 
须知,他虽则武艺寻常,但行事最为机敏,所以夏辽西才会派他来这里负责瞭望侦查一事。
此时,丁可正感觉到情况不对,当即顾不得别的,只管拔出腰间短刀,全力以赴一个虎扑,冲着那个离他不算很远的、系着风筝的树桩而去!
就在他的身形将将起动之时,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眼前一道黑影‘飕’的赶风赛电般一闪而过。瞬时,‘啪’的一声,丁可正的腰眼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某物击中了似的。
没等他缓过劲来弄清楚被什么打了个正着,一晃眼,又是‘啪’的一声,他的左腿腿弯处又感觉一下猛烈的剧痛。
这一次,丁可正总算是瞧清楚了击中他的是一块满地都是,随处可捡的拳头大小的石块。
继而,他膝盖一软,整个人再也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不过,他人刚倒地,右腿便使足了力气一蹬,整个人又弹了起来,依旧向前猛窜了出去。
他的目标仍然是树桩上的风筝线。
看来,丁可正已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以手中的短刀砍断那根风筝线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那个树桩已近在咫尺,丁可正大吼一声,猛然挥起短刀,向细韧的风筝线砍去。 
到了这种时刻,他居然还没有忘记他的任务!
这时,只听得有人喝了声:“有种!”
随着这一声喝,丁可正只觉背后一股冷冽劲风迫体而至,一条人影飞鸟也似得从后面扑了上来。就在丁可正即将砍断风筝线的一刹那之间,一根黑黝黝、直挺挺的铁尺鬼使神差一般,悄没声息地从他持刀的手腕处一把抹过。
“呃。。。。。。”手腕处如被挫去一层皮,拉下一块肉般切肤的剧痛,令得丁可正再也把持不住,手掌反射性地一松,短刀‘叮当’掉落在地。
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心处的‘神道穴’已是一痛,接着‘脊中穴’又是一麻,气血当即运转不畅,人木愣愣地扑倒在地,无法动弹了。
利用眼角余光,他瞧见击倒他的是一个手握铁尺,背后背着个大包袱的汉子,而不远处,另一个手握圆形轮刀的人正在向这边接近。 
完啦,这下我可算是完啦!丁可正在心里狂呼了一声,因为他已认出向这边接近的不是别人,正是‘日月轮刀’肖八阵。
见已然放倒了丁可正,黄芩转头对肖八阵道:“这厮恐怕就是负责这里的头儿了,能临死还不忘砍断风筝线送信号出去,也称得上好汉一条。”
肖八阵边迈步上前,边凶狠狞笑道:“好不好汉的,我都叫他一五一十全招出来。”
他磨了磨牙,自信满满地瞧向黄芩又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就是他老娘和别人有什么□,我也保管能问得出来。”
黄芩摇头笑道:“那还是免了吧,只把他们如何传递消息的手法问出来就好。”稍顿了顿,他又道:“反正已经杀了五个了,杀人的瘾也算是过足了,我瞧他还算得一条好汉,如果肯老实招来,我们也不用坏了江湖规矩,留他一条性命好了。”
“那是自然。”肖八阵点点头,伸手一把抄起丁可正的衣领子,只那么一提,就如老鹰拎小鸡般把他拎了起来,嘿嘿笑道:“他如果肯合作,我就把他扔在这山顶上,倘是造化大,自然还有一条生路,可如果他点儿背,兴许被狗熊拍了,或者被大虫撕了,又可能被野狼吃进肚里去,那就算他自己倒霉喽。不过,如果他不肯招,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落在我手里,可比遇上狗熊、大虫、野狼什么的还要倒霉百倍千倍。”
丁可正心下叫苦不迭,张口正要说几句服软的话,肖八阵却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左左右右噼里啪啦地给了他几个大嘴巴。
一时间,丁可正被他打蒙了,说不出话来。
肖八阵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嗯’了声,道:“不过,瞧他在最后关头居然还念念不忘砍断风筝线,给同伙送信,定是个狠角色了。不先砍下他的一些零碎,肯定是没法老实说话的!”
说到这里,肖八阵挑起眉毛,拎着丁可正的手故意摇了摇,对丁可正道:“你说是不是?”
丁可正激凌凌打个冷战,当即回过神来。
他背后两处大穴被制,全身动弹不得,但嗓子、舌头、嘴巴还是能用的,于是连连服软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我招,我招,可是我,我,我真不知道多少。。。。。。但,但凡知道的,我一定能招,一定招呀!”
黄芩和肖八阵一个唱白脸一个□脸,本来就是为了吓唬丁可正的,当然,若说酷刑逼供一事,混江湖、跑码头的还真没谁不会,所以他二人的话倒也不纯是虚言恐吓。
其实,就丁可正而言,本也没多少东西可招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砍断风筝线通知同伙,敌人已绕过‘大蛇腰’出现在‘棋盘峰’下啦,‘大蛇腰’是真法禅师在埋伏啦,夏总管亲自循迹追踪啦这么几件事,所以,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被肖八阵逼问着全抖搂出来了。
让穴道被制的丁可正靠在树桩边坐好,黄芩和肖八阵行至另外一边商议起来。那里距离很远,所以并不担心丁可正有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黄芩一边思忖,一边道:“夏辽西带着一众高手在我们后面猛追,真法禅师等人在‘大蛇腰’打埋伏。。。。。。相比而言,后面追的才是主力,‘大蛇腰’上的敌人则要弱上一大截。”
肖八阵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又想了想,黄芩道:“目前看来,我们身后的夏辽西等人应该离得还远,追上来可能还须得几个时辰,但‘大蛇腰’就在前面,真法贼和尚等人若是赶来,想必花不了多少时间。”他一指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道:“你瞧,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天就要开始黑了,不如我们等一个时辰后砍断风筝线,然后找地方埋伏好,专等着真法贼和尚等人赶来‘棋盘峰’,反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觉得怎样?”
肖八阵皱眉道:“刚才你去查看地形时,我又审了审那人,他还说这次行动他们出动的全是江湖上的高手,身手一般的小喽啰都留在田家大宅里守着没出来。所以,真法秃驴这边虽然只有八个人,但个个都身手不凡,真法秃驴自己就不必说了,据说还有‘丧门书生’申有德,‘七尺追风拳’朱矮子,‘血手印’马二混,‘黑虎’杨静海,‘活阎罗’刘大业,‘修罗剑’卢子龙,‘不学无术’贾公甫,个个都是江湖上威名远播的好手。人的名,树的影,盛名之下,岂有虚士?”
黄芩微有沉吟道:“对这些人,你知道多少?”
肖八阵皱起眉头道:“我听说‘丧门书生’申有德,一口丧门剑长达四尺,双手施展,凌厉无比,无人能出其右,自称双手剑天下第一。”
黄芩暗里嘲笑道:天下第一当真好这么自称吗?
肖八阵继续道:“‘七尺追风拳’朱矮子曾经打过我一拳,能耐如何自不必说。那个‘血手印’马二混据说有点儿愣,是个浑人,在家排行第二,所以大家都叫他马二混。此人虽然愣了点儿,却硬是把一手铁砂掌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听说一掌拍出去,拍到你身体哪里,哪里就会留下一个血手印。”
黄芩道:“这人我倒是听说过。”
肖八阵又道:“‘活阎罗’刘大业,恶名远播,掌中一根哭丧棒不知道坏了多少英雄好汉的性命,可说是个杀人无算的老凶魔。”
黄芩微点了点头。
看来,他对此人也是略知一二。
肖八阵叹息一声,道:“那个‘黑虎’杨静海和‘不学无术’贾公甫就更加了得了。‘黑虎’杨静海,腰间一根金瓜锤,横行西北,号称‘遇人杀人,见鬼杀鬼’。据公冶少庄主的师父‘流光如云剑’岳书山说,‘黑虎’杨静海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二人相斗千招未分胜负。他还特地嘱咐过少庄主,说日后如果瞧见使‘金瓜锤’的定是不能大意。由此,杨静海的武功之高可见一斑。至于‘不学无术’贾公甫,则阴险无比,经常杀人于一笑间。因为,他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假功夫’,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一个绰号,叫做‘不学无术’,实际上此人诡计多端,武艺超群,名列‘南北双凶’之一。”
黄芩插嘴问道:“南北双凶?这个名号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肖八阵道:“‘南北双凶’之名在江湖上流传的并不算广,严格地说,这个名头是打‘金碧山庄’传出去的。”
“哦?”黄芩道:“那倒要仔细听听了。”
肖八阵道:“其实也没什么,‘北凶’就是‘人屠’许必振,‘南凶’则是‘不学无术’贾公甫。实际上,这二人的活动范围都不是太广,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正好‘金碧山庄’里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好汉,有人来自北方,有人来自南方,闲时大家经常在一起聊些江湖上的见闻,发现许必振和贾公甫二人虽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但都是一般的凶恶,一般的狠毒,武功又都极其高强,所以便把他们合起来称为‘南北双凶’了。”
歇了口气,他又道:“贾公甫的名头不算特别响亮,是因为他并不常在江湖上四处走动。以前,他基本只在南方活动,所以在南方可是算得上‘威名赫赫’了。因为他坏事干得太多,‘八大神剑’排名第五的‘勾漏神剑’邓荣安曾经纠集过南方的几十位高手围剿他,但还被他杀伤了好几个高手逃走了。那一次,‘勾漏神剑’邓荣安也被贾公甫打成了重伤,所以,后来再没人敢去招惹这个‘不学无术’了。此人的武艺之高可能还要超过‘黑虎’杨静海!以我看,真法秃驴这八人里,当属‘黑虎’杨静海和‘不学无术’贾公甫最为可怕了。”
黄芩道:“不是还有个‘修罗剑’卢子龙吗?他是什么来头?”
肖八阵摇头道:“这人我从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而且丁可正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黄芩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对这一连串的江湖人物似乎无动于衷。
转而,肖八阵又道:“我前面说了那许多,黄兄弟在做决定前一定要多考虑考虑。”
忽然,黄芩笑了笑道:“肖老哥可是有些怕了?”
肖八阵脸微红了红,一挥手道:“死都不怕,还怕得什么?只是他们人手多,武功又好,我总是不能不为黄兄弟担心。” 
瞧出他还是有点怕的,黄芩想了想,侧头又问肖八阵道:“肖老哥是不是很少和大批高手群殴互斗?”
肖八阵愣了愣,道:“确是没有过,怎么了?”
黄芩道:“群殴和单挑不同,群殴非常讲究协同作战,所以,虽然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但若只是乌合之众,群殴之时,并不会因为人多而厉害太多。”
肖八阵怔了怔,道:“还有这样的说法?可是,个个都厉害,加在一起不是更厉害吗?”
黄芩解释道:“对于乌合之众,一旦以最迅速、猛烈、令人心惊胆寒的手法消灭掉对方为首的几人后,其余喽罗的斗志、信心和勇气就会大幅下降
,激战时往往连平日一半的武功也施展不出,还极易失去判断,犯下错误,最终只能等同于任人宰割。而对于训练有素的坚甲利兵,比如久经沙场的官兵,虽然个个武功都不是多高,但消伙掉他们中的一个两个,哪怕是为首之人,也只会令他们失了领导,但他们还是该怎么打怎么打,不会因为受到惊吓而信心下降,依然能发挥出本身的实力,那就很可怕了。”
肖八阵苦思了片刻,似乎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黄芩阴阴笑道:“这就好像,蚁多咬死象,但是,一百只羊怎么也斗不过一条狼。”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动着可怕的光芒,道:“我相信,真法那些人只不过是一群高手组成的乌合之众。况且擅长暗器、施毒、巫术的好手都在‘蝴蝶针’那拨人里。对于我们,真法等人无法形成远近交攻的杀戮形式,能依靠恐怕只有肉搏了,所以一点儿也不可怕。”
肖八阵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道:“真的一点儿也不可怕?”
黄芩嘿嘿一笑,故意夸大道:“一百只羊也斗不过一条狼,我们是什么?是两头老虎,还怕他们做甚?”
他这么说是为了给肖八阵以信心。
红日西沉,倦鸟归林。
整个山坡像是一位已经闭上了双目,在卧榻上躺下的少女,静静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而那轮昏黄的红日就是少女枕边平头案上荧荧摇曳的一灯,美得真象是一副画。
这时,真法禅师手提禅杖,怒气冲冲,一马当先,大踏步闯进了‘画’中,破坏了这无以伦比的景致。
真正是大煞风景。
却原来,他在‘大蛇腰’上埋伏了大半天,人影子、鬼影子是一个也没瞧见,不由得怨气冲天,所以一瞧见‘棋盘峰’上的风筝飞了,便第一个跳将起来,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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