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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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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不愿再多想,他只希望得到答案。
终于,黄芩松开绞在一起的手指,声音干涩道:“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去做。”
他没有回答韩若壁的问题,却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韩若壁并不着急,无所谓地应道:“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去做,但我知道会不会去做。”
黄芩抬头,盯着韩若壁的眼睛,道:“如果你恨一个人恨了很多年,却始终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杀他,怎么办?”
韩若壁道:“恨了很多年,只要能杀,还不一杀了之?”
黄芩道:“因为你不知道他做的事,是对,是错。”
韩若壁耸耸肩,摇摇头道:“这种事,我给不了你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恨的人能带给你的快乐,是你爱的人所给不了的。”
黄芩道:“我恨的人怎么可能带给我快乐?”
韩若壁笑道:“比方说,你拿刀杀他的时候,那种快乐,除了他,谁能给得了你?”
瞧着韩若壁的笑脸,黄芩怔了怔,忽然间道:“谢谢你。”
韩若壁讶异道:“为几句话就谢我?”
黄芩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感觉到这个‘故事’可能和自己的问题相关,韩若壁点点头,拥被而坐,静静地准备听他讲。
黄芩起身离床,到桌前的黄花梨长方凳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瞪着桌上摇曳的一点烛火,直到两眼一阵发黑,无法清楚视物时,才缓缓道来:
“以前,有个野小子,爹死得早,和腿脚不好的娘、喜欢哭的妹妹在一个山村里过活。除了必须干的农活外,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山里砍柴。说起来,砍柴是个辛苦单调的活计,没什么人会喜欢,可野小子偏偏喜欢,觉得手上的柴刀可以砍出许多花样,好似练武一般过瘾、有趣。他曾见到村里的汉子们闲时练武,一直很想象他们一样,成为有力量保护家人的男子汉。小妹妹则喜欢跟前跟后地腻着娘。这样的一家三口,虽然贫苦,倒也其乐融融。可是,没过几年,那地方遭了大旱,死了很多人,想逃都逃不出去。”
说到这里 ,黄芩歇了口气,以便整理一下思绪。
韩若壁一时想不通,问道:“因何逃不出去?”
黄芩道:“就是不眠不休,勇力过人之人,也只能日行二百余里吧。可是,那里多是山地,大旱几千里,没有个月把功夫如何出得去?何况,一路赤地,没水没食,又绝无可能随身背负足够几月吃喝的干粮、饮水,是以大多数人在没有逃出去之前,早就渴死饿死了。当然,也有些家境富裕、多有囤粮、屯水的,储备好一车吃喝往外逃,可无一例外,没能走出几日,就会被路上渴极了、饿疯了的难民一抢而光。”
没见识过那般景象,韩若壁长叹一声,道:“真是可怕。”
黄芩面无表情道:“这不算可怕。旱得久了才可怕,到处都是死人,人吃人也变得见怪不怪,最后连把人当牲口贩给人吃的人贩子,也会饿死、渴死。”
韩若壁心头一震,问道:“那一家三口后来怎样了?”
一掌扫灭了面前的那点烛火,黄芩坐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嘶哑道:“开始,他们没有逃,因为娘腿脚不好。娘嘱咐野小子和妹妹呆在村子里,不准出去。因为那时候外面很乱,不少人已经变成了盗匪,抢夺逃难人的粮食、饮水,甚至杀掉没人照看的小孩煮肉吃。每天,娘早早蹒跚着出门,很晚才带回来一些吃食、饮水给两个孩子。她自己除了喝很少的水外,不见吃一口粮食,却叫野小子和妹妹多吃些。每次野小子问她时,她都会挺起鼓鼓的肚子,说已经吃过了。后来,终于有一天,到了很晚,娘也没能回来。野小子偷偷跑出去,找见了她的尸体。她已经和村里许多人一样,饿死了。野小子记得,她死的时候肚子还是鼓鼓的,因为里面装满了泥土。”
说到这里,他停了很久,才继续道:“后来,野小子就让妹妹呆在村子里,自己出去找食找水。开始时,还有几个村民可怜他们,给点食、水,但渐渐的,大家都自顾不及了,而野小子能找到的食物也越来越少,妹妹一个人吃喝都不够。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把找来的那点吃喝全留给妹妹,因为在他娘死后,他便明白了,如果他也饿死了,就没有人保护妹妹,也没有人给妹妹找东西吃了。就这样,又挨了一段日子,虽然周围还能找到一些水,可已经没有吃的了,村子里只要走得动的人都逃难去了。”
黄芩又一次停歇下来。
听的心里酸楚得紧,韩若壁道:“那野小子和妹妹怎么办?”
黄芩道:“野小子带着妹妹也逃难去了。为了怕人贩子和盗匪盯上妹妹,一路上,他格外警惕,尽量找寻少有人迹的路线走。但是,食物和水越来越缺乏,加上他和妹妹年纪小、体力差,尤其妹妹只有五岁,他们十几天也没能走出多远。那时,当哥哥的野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哄妹妹,于是喜欢哭的妹妹还是经常哭,但因为喝的水太少,已经哭不出眼泪了。”
似乎已经陷进这个‘故事’里了,韩若壁忍不住担心道:“这样下去,岂非要渴死、饿死在山里?”
“若非深山里那个村落的村长收留他们,他们便真要饿死了。”顿了顿,黄芩道:“村长很有威望,说即便往外逃,八成也会死在路上,倒不如守在家慢慢消耗,等着老天爷开眼,下雨解救大家。他号召村民留下来,把粮食、存水聚集一处,每日按人头定量发放,于是屯起了不少,足够全村人再支撑上十天半月的。 同时,为了防止盗匪前来村里扫荡,还组织起一只民壮队,四处巡逻。”
趁着黄芩再次停歇的时候,韩若壁道:“这村长倒是个好人。后来下雨没有?”
黄芩道:“可惜当粮食快要吃完、水也不剩多少的日子到来时,老天还是没有下雨。”
没办法相信这就是故事的结尾,韩若壁急道:“这就完了?”
》一片压抑的沉寂后,黄芩道:“那一天,村里来了个喇嘛打扮的人,说自己是红教的仁波切,也就是‘活佛’,从乌丝藏往东游历,传教世人,碰巧经过这里。”
停了停,他道:“你信活佛吗?”声音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问听故事的韩若壁。
韩若壁直截了当道:“不信。我可是差点当道士的人。”
黄芩道:“那时候,全村人都信,包括那个野小子和他妹妹。其实,应该说,那座山里所有人都信。因为他们的父辈信,他们父辈的父辈也信。村里人把那人看成了救星,将所剩不多的食物和水一点不留的统统奉献给了他,问他有没有法子让老天下雨,救救他们。”
听的越发来了兴趣,韩若壁插嘴道:“那位自称活佛的人怎么说?”
黄芩道:“起先,那人不愿说,可禁不住村长领着全体村民,包括那个野小子和他妹妹,跪拜、磕头了一天一夜,有些人的头都磕出了血。后来,那人终于说出,只消做一场法事,就能求到雨。大家听了,高兴的不知怎么好。一直吃不饱、喝不够的野小子和妹妹也一样高兴。那天晚上,为了能在几天后举行法事,村长和那人商谈了一整夜。”
韩若壁问道:“什么样的法事?”
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黄芩自顾自道:“第二天,村长走出来,说为了法事必须选定一名圣女。因为法事是很神圣的,所以圣女的灵魂也必须是纯洁无垢的。结果,他在所有女孩中选中了野小子的妹妹。等村民向被选中的圣女五体投地膜拜过后,妹妹就被那个自称‘活佛’的男人给带走了。那个男人说,圣女必须为法事做准备,不能见人。野小子问村长,何时能接回妹妹,村长说等举行过法事就可以了。野小子很信任村长,因为村长是兄妹两人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里,对这个故事,韩若壁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黄芩仍在黑暗里继续说着故事:“那天晚上,不习惯和妹妹分开的野小子独自躺着,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夜里,他悄悄地跑到临时用木板搭建起、封闭好的法事台所在处。他想,妹妹应该就在里面,他只偷看一眼,不惊动任何人。于是,他从围起的木板的缝隙间朝里看。。。。。。”
声音突然刹住了。
耐心地等了好一阵,还是没听到黄芩的声音重新响起,韩若壁催促道:“他看到了什么?”
依旧没有声音。
这时,黄芩的脑海里浮现出久远前的一幕:
。。。。。。那里面烛火通明,香烟弥漫,那个所谓的‘活佛’站在一张类似祭祀用的木台边,四肢舞动,仿佛跳着怪异的舞蹈。妹妹小小的身体就躺在木台上,软软的一动不动,小小的脑袋歪向侧面,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略显呆滞。可是,当她的眼睛,正好对上缝隙间的那双眼睛时,忽然睁得更大了,无声地、缓缓地流下了泪水。那泪水里满是惊恐、期盼,好像用心在呼救‘救我,哥哥,救我。。。。。。’。然后,‘活佛’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一柄尖刀。。。。。。
野小子立刻要大喊‘住手!’,同时冲进去救妹妹。可是,身后有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禁锢住了他的手脚。他拼命挣扎,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制住他的不只一个人,而是四个强壮的成年男人。
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道:“她喝了药,不会觉得痛苦。”
是村长的声音。
村长等人已经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为了不打断这一仪式,更为了几日后的法事,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野小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妹妹被尖刀刺入胸膛。
他发指眦裂,他几近崩溃。
村长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妹妹会化身为神圣无比的法器,接受所有人的顶礼膜拜。几天后,当圣洁无垢的‘人皮鼓’被敲响时,佛一定会听见我们的心声,看见我们的苦难,解救我们。不要恨,这是一种荣耀。。。。。。“
终于,黄芩的声音再次响起:“野小子没能救得了妹妹。村长让人把他捆了,关在一间柴房里。几日后,求雨的法事在烈日下如期举行。柴房里的野小子听见鼓声传来,虽然因为离得远,并不响亮,却声声敲在他的心坎上,令他的心不停地滴血。那鼓声,是村民们盼望已久的法器发出的神圣之音,可在他听来,却是妹妹孤零零地躲在漆黑的角落里,害怕无助的哭泣声。”
黄芩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得极深的愤恨和悲伤。
韩若壁张大了嘴,听得目瞪口呆,几乎要冲口而出‘你妹妹被做成了人皮鼓?你就是那个野小子?’有些话黄芩没有说出口,可韩若壁冰雪聪明,联系前后,又岂能想不明白?
但是,话终究没有冲口而出。
因为,他不忍。 
若早知是这样血泪交织的伤口,他还会让黄芩自己扒开吗?
韩若壁之所以会问,是以为黄芩害怕汤巴达的‘人皮鼓’一事,和心里藏着的那个‘小捕快’有关。
韩若壁默默下床,行至黄芩背后,用身体和棉被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他感觉到紧贴在胸口的那片宽阔的肩背微微颤抖着,于是更紧地拥住,轻声道:“最美好的东西被摧毁,总会让人痛不欲声。‘妹妹’一定是‘野小子’心里最美好的。”
黄芩摇了摇头,道:“他没有痛不欲生,那是懦弱之人的表现,不是他的。他会愤怒,会想杀了摧毁美好东西的人。他恨选中他妹妹的村长,更恨那个‘活佛’,他觉得这一切和求雨全不相干,只是残害妹妹的借口。”
‘闸门’一旦打开,记忆就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再不是想关能关得住的了。
黄芩记得,法事结束后,野小子花了很长时间,紧挨着柴禾堆边的某处利角磨蹭,不顾手腕上磨出了好几道深可及骨的血口子,终于磨断了捆绑自己的绳索。当他提了把砍柴刀就冲出去时,正好村长一个人来到柴房,不知想做什么。趁村长愣住的一刹那,他一刀砍在对方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在他杀气腾腾地跑出柴房,打算往深山里去的时候,依稀听见血泊里的村长说了一句‘快走吧,别再恨了。。。。。。’但这对野小子,已经不重要了。野小子逃得并不远,因为他还要回来杀死那个亲手杀害他妹妹的‘活佛’。
“他杀了村长。”黄芩冷冷道。
村长有恩于他,可他还是杀了村长。 
虽然黄芩的声音很冷静,但在韩若壁听来,分明每吐露一个字都十分辛苦,于是抵住他的背,道:“别再说了。”
黄芩道:“容我说完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说故事。”
韩若壁叹一声,道:“那么,后来呢?”
黄芩猛地站起身,‘呼’地伸手推翻了面前的方桌,也脱开了韩若壁的怀抱。
静默了很久很久,他才道:“直到那天。。。。。。那天之前,野小子一直没有哭过。可那天。。。。。。下雨了。”
这一刻,如果韩若壁能瞧见黄芩脸上的可怕神情,一定会被吓到。
韩若壁惊道:“真的下雨了?是天意,还是活佛的法事奏效了?”
黄芩喃喃道:“那天。。。。。。竟然下雨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 
那天之前,因为村长被杀,村子里有了戒备,野小子几次意图趁夜偷潜进去杀‘活佛’,都没能成功。
所以,那天,他提着柴刀,在大白天公然走进了村子。
‘活佛’就在他面前,身后是一众提锹拎斧,对他怒目而视的村民。
就在他孤注一掷,举起柴刀,打算冲上去拼了命也要杀死仇人时,天空中一声乍雷,紧接着黑云如墨,电光闪闪,倾盆大雨好似银河倒泻般磅礴而下。
立刻,一切都变了。
村民们惊喜若狂,有的张大嘴,仰起头,一面去接雨水,一面转着圈子,又跳又笑;有的哇哇乱叫,忙不迭地倒在泥地里,撒欢一样地打滚;有的泪流满面,匍匐地上,亲吻被雨水滋润的干裂土地。。。。。。
那个‘活佛’手持復珠,站在雨里,遍体淋湿。
他从怀中掏出一面绿色的‘人皮鼓’,举过头顶,对冲上来的野小子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价值。你妹妹已化身为女神‘空行母’,到极乐之地陪伴佛去了。这场解救大旱,福泽数千里的雨水,就是她的恩赐。”
那一刻,野小子哭了。
他转身出了村子,在深山老林里狂奔咆哮,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出得了林子。
后来,村民们在周围替那位‘活佛’建了一座庙,让他留在了那里,做了庙里的‘仁波切’。
“‘野小子’没杀了那个‘活佛’?”韩若壁的说话声把黄芩从回忆里拉出。
黄芩道:“那时,他不知道该不该杀‘活佛’。。。。。。其实,他根本杀不了‘活佛’。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死的一定是野小子。”
韩若壁忽然笑了笑,道:“现在,他杀得了了。他知道了吗?”
黄芩一边扶起方桌,点上灯,一边道:“托你的福,他知道了。”
韩若壁打了个哈欠,道:“困了,一起睡去。”
想着他的伤暂且无妨了,黄芩道:“我回自己的厢房睡。”说罢,举步往门口去。
将身上的棉被裹了裹紧,韩若壁紧跟其后,也往门口去,理所当然道:“谁的厢房无所谓,一起睡就成。”
回头瞧了瞧他,黄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后,自觉自愿地躺回到了那张梨花木架子床上,道:“一起睡可以,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
上床前,韩若壁瞄了眼透了点儿光亮的窗户纸,心道:很快,天就要亮了。


☆、第12回:四诊八纲难断奇症异伤,金针遁世隐身雪山毒瘴

翌日,卯时刚过,公冶修就领了两个人来到韩若壁的房门前。
他一面“叭叭叭”地拍门,一面大声叫道:“韩大侠,起了没有 ?”
顷刻,里面有个声音回道:“稍待。”
隔了一会儿,门开了。
见开门的是黄芩,公冶修笑道:“这么早,黄兄弟就过来探望韩大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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