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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是喜事,当得祝贺一下。不过,诏天下同贺的事是不是就算了?如今难得清静一些,免得再弄出事来!”马齐没在意佟国维说话的态度,那家伙就算有气势也压不住他。
“衡臣以为如何?”佟国维又向张廷玉问道。
“西周之时,昭王瑕在位五十一年,穆王满五十五年;东周时,本王宜臼在位五十一年,赧王延在位五十九年;汉代,武帝彻在位五十四年。从此以后,皇者在位最长亦不过前明万历,总共四十七年。如今吾皇登基五十年,确为千年来第一,该得好生祝贺一下。不过,我还是觉得,此事当先行问过皇上的旨意才行。”张廷玉先算了一下帐,然后答道。
“当然要问过皇上!”佟国维看了看张廷玉,这家伙实际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咦!”
三名上书房大臣刚把这件事情搁下,马齐却又来了一声。
“怎么了?”佟国维正埋头处理事情,准备待会儿一起交给康熙决断,听到这一声,立即就问了起来。
“马德请旨升赏安徽布政使杨名时!”马齐答道。
“杨名时?”佟国维冷笑了一下,说道:“我看这事不用向皇上禀报,还省得麻烦。干脆就让吏部行文,不准!”
“佟相还是不要开玩笑。虽然最近马德的奏章皇上一直都不准。
可是,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把这事瞒着皇上呀!而且,我们这么做,如果让马德知道了,他恐怕也会跟咱们没完啊。”张廷玉微笑着说道。
“这马德是怎么回事儿?……他难道没看出皇上的意思吗?”马齐也皱眉说道。
最近一年,江南总督马德不住向康熙上奏,说自己手下的几名官员都有大才,是干臣能吏。应当升赏,并且提出了相应的政绩。一开始,康熙准了,把在江南道御史任上当了好几年的张楷提拔到了京城,任监察御史。可是,马德却好像没完没了似的,张楷之后,没多久又弄出了个李绂,再接着就是儿田文镜,后来又是史贻直。还有一个叫范时绎的……人数这么多。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康熙在升了李绂之后,剩下地那几个也再没有能升职,可是。马德却好像不知忌讳,又弄出来一个杨名时。他到底搞什么鬼?
“依我看,这奏章还是发回吏部审核一下算了。让他们拿出个意见来,再行禀报皇上也不迟。”张廷玉又开口说道。
“这岂不是大而化之了?”马齐迟疑地看了张廷玉一眼。如今虽然有人不满马德这么大肆的提拔自己的手下,可是毕竟还没有形成规模,不过,如果把这奏章发给吏部,肯定会传得满朝风雨,到时候,马德必然要遭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攻讦。这个意见……好像不应该由张廷玉提出来吧?这家伙跟马德一伙的关系一向不错的呀。
“衡臣说得对,这样办最好。也省得皇上烦心!”佟国维自然也觉出了张廷玉的不对,可是,张廷玉说得也没有什么不合体制的地方,加上他这几年来一直在谋求压制马德等人,所以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那好吧!”既然其他两个人都是一样地意见,马齐也没有坚持,把马德的奏折放在了要发回六部的一叠奏折中间,继续处理其他的事情。另两人也都重新埋下了头去。
只是。三名上书房大臣恐怕都想不到,他们刚刚谈论的某个人,正在北京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真是好久没逛街了。”马德也不在意身边罗欣的嗔怒,不顾形象的当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害得我们母子俩儿跟你一起躲在家里发霉!”罗欣的手心正牵着已经六七岁地小德。由于从小就颇受“重视”,所以,这位费家、于家和马家都认定地接班人的福气极大,从而带动着体型也有些走样儿。虽然还不致于痴肥,却也显得有些胖乎乎的。再加上手里拿着地一根糖葫芦,怎么看都有些食神转世的样子,虽然显得挺可爱,可是,这也让罗欣十分操心。生怕儿子胖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嘿嘿,夫人莫怪。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马德嘻嘻笑着,小声地朝罗欣陪笑道。
“没办法?老爹,你说谎呢!”没等罗欣说话,小德就扬着手里的糖葫芦串儿叫道。
“臭小子,我怎么说谎了?”马德朝儿子嗔目说道。
“你刚才眨眼了,分明就是心虚。娘的‘犯罪心理学,上说过……”小德小脸儿一扬,答道。
“犯罪心理学……”马德一脸大汗地看向了罗欣,“老婆大人,你连这个也开始教这小子了吗?”
“我……”问题儿童,绝对是问题儿童!罗欣也是大汗!自己什么时候教小德这什么“犯罪心理学”了?怎么不记得了?再者说了,犯罪心理学的内容讲过眨眼就是心虚的话吗?
“会不会是睛姐教的?”怔怔的看了看不管不顾,只是不时的舔一下糖葫芦串儿地儿子,好久,罗欣才苦笑着向马德说道。
“不知道。不过……”马德不住地摇着脑袋,“如果真是睛姐,我绝对跟她没完。”
“那我先祝你好运!”罗欣嗤笑地看了马德一眼,笑道。
“我看你的表情似乎与祝福并没有什么关联之……臭小子!”马德佯做怀疑地打量了罗欣一眼,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发现,小德正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擦嘴。
“臭才要擦嘛!”看到马德迅速抽回袖子,小德一脸委屈。
“臭小子,自己没袖子?你这是故意挑衅!”伸手捏住了自己儿子地小胖脸儿,马德佯怒道。
“行了,不就是袖子吗?回去洗洗不就成了?看你小气的!”罗欣打掉马德的手,牵过儿子。一边拿出手帕给小德擦嘴,一边对马德说道。
“就是!”小德也梗着脖子扬脸附合道。
“主子!”看到儿子仗着有妻子撑腰就完全无视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马德自然不爽,正想好好整治这小子一番,却被一旁走过来的海六给打断了。
“怎么了?”海六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老油子,跟着他们南下已经十几年了,平时也算得上是做事麻利,所以,这一回上京,他们依旧带上了这个家伙。这回逛街。这家伙和旭日干以及一些亲信地护卫正随侍在他们的周围。
“奴才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海六说道。
“什么人?这么值得注意?”马德问道。平常地地方官到京城来自然是兼带着小心。这里毕竟是大清朝的中枢所在,随便碰到的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马德。先不说上有费老头罩着。连六部尚书里面都有一个是他推荐上来的,论起资辈功绩来,满朝上下能与他相提并论的还真没有几个。所以,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在北京,他都可以称得上是横行霸道的主儿。连带着,自然眼界也就高了一些。平常些的人已经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主子,奴才觉得那人好像是……是大阿哥!”海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大阿哥?”马德和罗欣都是一愣。胤眩皇钦诒泵揽赝谅穑刻迪衷谝丫几承┪鞣绞屏肌敖油贰绷恕K趺从邢锌斩芑匮侵蘩矗�
“海六,你没眼花吧?”罗欣摸了摸额头,又朝海六问道。就算胤眩蝗换氐搅司┏恰R运纳矸莸拿舾卸龋囟ㄔ缇痛寐墙灾恕6遥云渲鼻淄醯厣矸荩咴诼飞系仄捎衷趺纯赡苄〉昧耍恳灿Φ痹缇捅蝗朔⑾至瞬哦浴:慰龊A孟褚簿褪侵患费|一两次,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人是微服,奴才只是看到了一下他的脸。觉得挺像!”海六也不敢确定,只是说道。
“算了,管他呢。就算那位大爷回来了,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们管不着。……走,咱们接着逛街!”顺着海六的目光朝前面街上看了一眼,马德从罗欣手里抢过小德,带着继续向前走。
“是马德!”
马德带着妻儿和一些便衣护卫继续逛街散心,却没有注意到街边地一座酒楼之上,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怎么来了?没听说有召他进京的旨意呀!”酒楼叫庆德楼,在北京城算是中高档。认出马德的人正是透过雅间里的窗户看到街上的情形的。
“不知道。不过,听说前不久皇阿玛曾有意让费迪南入上书房,结果费迪南以年纪太大为由婉拒了。现在马德入京,或许是跟这事有关也不一定。”
雅间里一共只有三个人,坐在上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大约三十来岁的家伙。其他两个年纪要大一些,而显得最年长的一个,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棍儿。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三十章 召回
“马德这么不住的上书请求提拔自己的手下,依学生看来,应当是为了护持他所看中的那些能吏!”邬思道对胤禩说道。
自从六七年前在安徽跟当地的官员闹了一场之后,他的这位雇主就几乎一直在闭门思过,只是偶尔听康熙的旨意出来做些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日子过得十分平淡。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胤禛打算从此就寂寞下去。因为没有重到康熙的重用,再加上一直悠然的躲在家里,所以,胤禩这个原本跟太子一伙比较交好的阿哥十分轻松的躲过了那场京城之乱,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胤禛会为此感到高兴。在几个有资格、有希望争夺皇位的皇子纷纷被康熙遣走之后,四阿哥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活泛了。虽然因为不明康熙的态度而不敢有所表现,可是,他却一直在准备着。
“护持?静仁兄,你怎么知道马德这回是在护持别人?这世上哪有人为了庇护属下而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难道他就不怕别人告他‘朋党,么?须知,皇上可是最恨结党之人了。”胤禛的另一个重要谋士,几年来一直地台湾知府的地位上蹉跎不前的戴铎说道。
“呵呵,项铃兄却是少见多怪了。马德不是常人,又岂能从常理去猜度?”邬思道笑道。
“邬先生,马德连连请求升赏自己手下官吏,只会招人心忌与不满,又怎么能护持得住这些人?而且,据我所知,他治下极严。从不许手下有作奸犯科之事。江南的那些官员虽不敢说绝对清廉,比起往常来却已经是好上了许多。又何必需要他护着?他这么一来,岂不是反而让人找到的把柄么?”胤禛也是不解地向邬思道问道。
“所以说马德并非常人。”邬思道笑了笑,“此人连连上书请求升常手下官吏,在平常人看来。自然是为了邀买手下人心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可是,四爷您想一想,如果您是一个御史,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详查原因,若是真的为了他自己的势力,自当上本弹劾!”胤禛随口答道。
“没错。”邬思道又是一笑,“四爷的做法比起常人来更加谨慎,可是。您要知道,许多御史都是急性子。他们可没有心情去查什么。而且,文武百官之中也大多是听风便是雨之辈。再加上马德自己在官场上的名声也不怎么好,结怨颇多……如果这些人听说了此事,哪里还会有什么闲情去查实马德的用心?”
“那时,朝中恐怕便是一片弹劾马德之音,反倒无人注意那些马德要提拔地官员了……”戴铎也是智者,闻声知意,立即就顺着邬思道的话顺了下来。
“呵呵,正是此理。”邬思道笑道。
“无缘无故。多此一举。”胤禩轻声说道。在他看来。马德故意把这事闹出来,根本就是自找麻烦。如果他不上奏折,根本就会什么事也没有。
“四爷。您恐怕会意错了马德的心思了。”邬思道又笑道。
“哦?”胤禛一怔,“先生有何高见,胤禛愿闻其详!”
“高见谈不上,学生只是觉得,马德似乎是在‘防患于未然,。”邬思道微笑着说了一句便停住了口。
“防患于未然?”胤禩皱眉开始沉思。
“防患于未然。难道,马德预见到自己会有麻烦了不成?”戴铎跟邬思道原是同窗,不像胤禛那样对邬思道待之以礼,想到了问题便反问了过来。
“呵呵,项铃兄果然好见识,这话虽然未必准确。却也是八九不离十!”胤禛的脾气怪异,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卖弄,邬思道善察人心,自然明白。所以,只是稍稍卖了一下关子便重新透露出了口风。
“以马德的功劳,会有什么麻烦?又有什么人敢找他的麻烦?”胤禛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上一次在安徽的遭遇他虽然知道主要是自己地原因,可是,他在心理上却始终对马德有些疙瘩。再加上马德行事向来有些霸道。所以,他始终觉得马德是在恃功自傲。
“有人连皇上都敢找麻烦,何况马德区区一个江南总督?马德若只是自己一人,倒未必会担心什么,可谁叫他们三人向来一体呢?”邬思道笑道。
“……”胤禛和戴铎互看了一眼,原来邬思道说的又是“三人团”
的原因。这倒也是。费老头险些入了上书房;于中远征印度,如今功名显赫,不逊于飞扬古和萨布素;马德自己又独掌江南三省,统领清廷税赋重地,时日也越来越久,有人看着他们不顺眼也很正常。
“可这又关那些江南的官员什么事?马德既然是自己有麻烦,又怎么去护持其他人?”胤禩又开口问道。
“江南三省,先是施世纶,十数年间便从一观察使升至从一品的户部尚书;之后,又有安徽粮道刘应夏升至了贵州巡抚,这是两个升得最高的。还有其他人,虽然现在还大多只是知府、道台、布政使,可是,以马德的眼光,能受其重视的人又岂会是平庸之辈?到时,必然少不得都要升迁。这其中,通政使李鳞,刚刚升任监察御史的张楷,安徽布政使杨名时、江苏粮道李绂,松江知府田文镜、凤阳知府史贻直、南昌知府范时绎,还有那位向来颇受皇上重视的国子监汉祭酒、翰林院学士李蟠,这么多人,都曾受过马德提携之恩。有地甚至还是从一小小县丞升上来地。……这些人再加上与马德关系向来不错的张伯行之辈,到时,何人敢不侧目?”邬思道微笑着说道。
“静仁兄,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难道这些人还都能升迁不成?”戴铎在官场上的日子不短,自然明白升官地难处。他有个四阿哥当后台都还在台湾磨悠呢。就算马德牌子硬,圣眷隆,也不能一下子把这些人都带起来吧。这其中能有一两个人再向上跃升个一两级就算不错的了。而且,就算升迁,至少也得等到多少年以后才算正常。怎么可能全都再往上升?朝廷又不是他马德自家开的。
“江南道御史张楷。在任数年间弹劾贪官污吏三十七人,查实三十七人,皇上曾亲自下旨嘉奖;安徽布政使杨名时,出自李先地门下,无论是身在直隶之时还是至安徽为官之后,政绩一直都是‘卓异,;江苏粮道李绂,原为上海县令,受马德之命扩建之。三年之内,使上海成为长江门户,天下第一大港;田文镜,曾任县丞二十余年,受马德提携,曾以文人之躯硬抵江宁将军苏努,号曰‘铁胆“与李绂一起扩建上海,后接任松江知府,任内兢兢业业。刚强自守。为百姓称诵;凤阳知府史贻直、南昌知府范时绎……还有那位李蟠,康熙三十六年状元,马德适逢其会。为其房师,八年前上书皇上请行‘票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