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芷若心里更是着急,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所以然来。她还是每天去看张无忌,可是他一门心思在棋盘上,对她的出现只淡淡打个招呼,便不加理睬。本来此时她已是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了,可是现在这般情形让她这个未婚妻子心中抑郁,但是又不好发作。直到第五天。
这天清晨,有探子从大都来报。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明教上下,大家纷纷揣测感叹。范遥觉得这事情还是应该禀报给教主知晓。于是他在冷谦的房里找到了正在厮杀的教主。
“教主,有探子从大都得到消息……”
张无忌手里捏着黑子,在空中顿了顿,“我不是说了养病期间我不参与军事吗?等我好些了再说吧。”
“可是教主,这件事,我们觉得你应该要知道。”范遥缓声说。
“我说了我不要知道!”张无忌突然狂躁起来,他向来温润如玉,从来不曾以这般口气与人讲话。过了一会他颓然道:“范右使,你先下去吧。”
范遥一惊,心里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要知道?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周芷若从门口走进来,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
张无忌猛的抬起头来,“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芷若怒道:“张无忌,你是想骗谁!你想逃避现实吗?赵敏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手中的棋子落地。他并不言语,低头去捡地上的黑子。
“你把家传的倚天剑送给她,让你们俩血脉相依,生死感同身受。她故意挑在我们拜堂的日子去死,就是要你为她疯狂,不想你和我成亲。她到死都不忘算计我!
你的失常从来就不会因为别的人!她是死是活,你也就要死要活。我才是你要迎娶的新娘子,可是我算什么,你却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为你担惊受怕,你却为那个妖女魂牵梦绕,我受够了!张无忌,你欺人太甚了!”周芷若愤怒的说着,恨不得把心中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说罢掩面飞奔而去。
看范遥和冷谦都楞在一旁,张无忌淡然的拾起棋子,对冷谦说:“我们这局棋还没分胜负,但是你大势已定。我认输了。”
接着对范遥惨淡的一笑,说:“范右使,我没事,我想独自呆会,明天再去找你吧。”
说罢他起身向外走去,天空中已经下起细微的小雪,洋洋洒洒的像春天的柳絮一样随意的飘落在他的发上衣上。他走到那棵梧桐树下坐下,抬头看着已经光秃的树枝。喉间一热,咳出一口血洒在泥上,不久就被薄薄的雪覆盖了。他知道,无论多么的不情愿,寒冬还是来了;他还知道,无论他怎样的刻意掩饰,他的生命不再完整了……
真相大白
第二日,范遥终于又见到了张教主。他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庞看上去憔悴不堪,眼窝深陷,面色苍白。范遥心里暗暗的替教主担忧。
张无忌道:“范右使,最近让你们担心了。明教的事全有仗你们操劳。我这个教主真是没用。”
范遥连忙道:“教主,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有你在,我们明教哪有今日的声威。你大病未愈,还是再好好的休养一阵吧。”
张无忌惨笑道:“不用了,对我来说,好不好都是这样了。教中事务如何?好像很久没见到杨左使了。”
“最近我军在河北一带连连大捷,请教主放心。杨左使的行踪我也不太清楚,他之前说大都有事情要去处理,现在还没什么消息。教主,属下多嘴一句,昨日周姑娘发脾气走了,据说后来没有回府,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哦,”张无忌茫然的说,“芷若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真的无力再去想我和她之间的事了,可能我和她确实没有这个缘分。我也不想强求什么,顺其自然吧。”
“教主,你还在为赵姑娘的事伤心啊。”
张无忌眼中刺痛了一下,颤抖着说,“赵敏是明教的大敌,她死了对明教很好不是吗!小昭和明教兄弟的仇也得报了。”
范遥看张无忌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也不禁为他难过。他犹豫了一下,缓声道:“可是。。。。。教主可知道赵敏的死因吗?”
张无忌身子颤动了一下,他一直想知道一直不敢去问,在他心里赵敏永远都是那么的明艳照人,充满活力。总感觉这个世界都是为她转动的,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怎么会死?不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吗?张无忌心中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像鸵鸟一样想把自己埋藏起来,就像在一个噩梦中,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再挣扎一下就会醒来。
范遥为人耿直,有的事他虽知道说出来不好,但是不说的话他就觉得对不起良知,所以他是一个正义的侠士,而不会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于是他接着说:“据我们在汝阳王府的探子回报,赵敏是被军部判了死罪。由于她御赐郡主的身份,所以是饮鸠身亡。”
张无忌没有开口,目不转睛的盯着范遥的脸。
“她的罪名是叛国,勾结叛贼营救明教教主出狱。”
听及此处,张无忌像是被雷电劈过,怔怔的呆在那里,觉得喉中干枯,说不出话来。
范遥把心一横,继续说道:“我们上次去临安营救教主,是赵敏派人来找我们,她偷了察汗洛的通行令牌,告诉我们路线和方法。不过她要求我们事后不能告诉你她参与了此事。后来据说那察汗洛一直爱慕赵敏,本想把此事遮掩过去。可是赵敏执意自投军部认罪。虽说她是我们明教的大敌,但是她为此事而死,我要是隐瞒下去良心不安……”
他见张无忌浑身颤抖的厉害,忙上前扶住他。只觉张无忌浑身冰凉,嘴唇惨白,双目呆滞无光,范遥被他这副神情吓倒,“教主,教主,你没事吧??
张无忌突然发狂的惨笑起来,笑道:“你骗我,你骗我!你说的不是真的!”
范遥沉吟了一会,说:“有一个大都派来的使者,他说赵敏有东西交给你。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张无忌跌坐在靠椅上,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无法思考。不一会,有个人走了进来,此人是赵敏的手下赵一伤,张无忌曾经跟他交过几次手。他对赵敏忠心耿耿,此时他眼中透着愤恨之意,死死的盯着呆若木鸡的张无忌。待走到张的面前,他忍住怒意,凝色道:“张无忌,我家主人叫我带几样东西给你。还有几句话。”
张无忌呆呆的看着他。
“我家主人在最后一段时间已经大致查清了瞿阳事件的缘由。那小昭是波斯神龙教的后人,神龙教创始人是八十年前得到屠龙宝刀而创立,此教善巫祝,行踪神秘。一度势力很庞大。但是后来屠龙刀被人盗回中原,此教渐渐衰落。就不断派人到中原来查找屠龙刀的下落。小昭是原教主的后人,也担当着这个使命。这屠龙刀和倚天剑是一个铸剑师同时打造,血脉相连,在其中隐藏了一个奇异的秘密。后来两件宝器分别在江湖流传,历史悠久,倚天剑的传人已经不知道刀剑的秘密,而在波斯,这个秘密得以流传。这个秘密没有外人知道,但是从神龙教的典籍上查出,在月圆之夜,使用他们的某种咒语可以用屠龙刀开启倚天剑,从而得到那个秘密。
现在小昭已经死了,可是恐怕世上还有一人知晓,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周芷若。
倚天剑和十香软筋散被盗一事在王府彻底排查,是成昆新收的一个得意门生宋侃所为。原来他就是周家堡的大弟子宋青书化名混入王府。他在你们去大都救杨逍和朱元璋的那段时间与周芷若会合,将倚天剑和十香软筋散交给了周芷若,还有郡主去两湖一带的行程安排。至于惨案那夜具体发生的事情,你大可以去问周芷若。
我家主人说了,这些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无所谓了。她所做的就是不能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我家主人虽善使计谋,但从来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决不会诬陷他人!”
张无忌听罢只觉呼吸困难,正要冲出门去,只见周芷若盈盈的走来,冷笑道:“张教主,你可是要找我兴师问罪?”
张无忌吼道:“芷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芷若冷冷道:“你真是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究竟是信她还是信我?”
张无忌哭嚎着:“芷若,我向来敬重你,从来都不曾对你有过疑心,你说是赵敏杀的小昭和你叔叔,我就一心相信你,一心要杀赵敏报仇。可是你,可是你还不肯对我说真话吗!”
“哼,张无忌,你何曾听我亲口说是赵敏做的,我只是说不想说出来让你难过罢了,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断的,那妖女死了,你就怪到我的头上了。”
张无忌痛苦的跪倒在地,“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的没错,是我,一切都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我该死!”
周芷若冷眼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说道:“你当然该死。你身为汉人义军首领,不顾民族大义,贪恋美色,一心只有那个鞑子妖女。我一心想规劝你,可是你却置若罔闻,执迷不悟。我嫁祸给她,是不光明磊落。但是你不要忘了她是明教的大敌。她一心想将明教诛之而后快,虽然她对你个人有些情意,但是她杀了我们多少的汉人。我嫁祸给她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不让你泥足深陷。后来我答应嫁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够摆脱那个妖女的迷惑,奋发图强。可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以为我杀我叔叔周行云和周子项他们是心狠手辣,你错了。我幼年就痛失双亲,成为孤儿,我本是周家堡的大小姐,却从小受尽白眼,他们对我事事提防。直到我上次回周家堡,才无意中得知,原来我爹娘不是病死的,是周行云那个狗贼为了夺得周家堡堡主的位置下毒手毒死了我的爹娘!看我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为了掩人耳目才留下了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我无权无势,武功低微,怎么样才能报仇。你是明教教主,势多人广,武功高超。我本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你帮我,可是我去找你,却发现你的案上放着那妖女的画像,你被她美色所迷。我算你什么人,不明不白的童年好友?哼,我周家的仇要自己报,不用别人可怜。
至于小昭,我是对她很愧疚。那周行云表面对我亲得很,其实事事都对我提防,他那个老狐狸,我要报仇谈何容易。我从小昭那无意得知了倚天剑和屠龙刀之间能产生一种强大的力量,就一心想借此力量报仇。后来借宋青书得到了我想要得东西,在瞿阳那晚利用小昭开启了倚天剑,得报大仇。我本无心伤害她的,可是她性格偏执,不同意嫁祸给赵敏,一定要告诉你。我本来只想把她关起来,慢慢说服。可是她竟不顾一切的反抗,无意撞到了剑尖上。我不想杀她的,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但是惨剧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逃避了。只能按原计划进行。”
说道这里周芷若面露痛苦的表情,像是回忆到那天夜里的惨剧。
张无忌呆呆的听着,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赵一伤在一旁恨道:“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汉人,其实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家主人竟然为你而死,要不是我家主人最后吩咐我不可再为此事伤人,我一定拼死都要杀了你们!”
说着,怒目握拳,“我家主人有两件东西交给你。”
张无忌木然的看着他,只见他拿出一个笼子和一封信。
张无忌揭开笼子上面罩着的布,看到里面有一灰一白两只兔子。正调皮好奇的看着他。他顿时泪如泉涌,内心的悲伤终于奔腾不止,倾泻而出,只觉头晕目眩,强撑着打开信纸,模糊的双眼看到上面的字后,只觉无法呼吸,再也支撑不下去,晕倒在地了,脑海中布满了这几个字样。
“与君相识,甘苦自知,前尘往事,碾落成泥。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敏绝”
伤情情殇
张无忌缓缓醒来,他只觉体内几种气脉胡乱奔走,运了一口气。只见他面色阴晴不定,控制不住心脉,眉间一紧,喷出一口鲜血来。范遥赶忙上前扶住无忌,关切道:“教主,你怎么样?
张无忌突然傻笑了起来,“原来她真的不曾骗过我,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说着他拿起兔子的笼子,跌跌撞撞的走到里面的房间去。范遥看他的神情,像是疯了一样,心中不由的害怕了起来,抢身过去,说:“教主,教主,你没事吧?”可是张无忌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把门锁上。
周芷若此时已然有报复的快感,可是心里又有着强烈的失落。带着不屑的眼神扫了房间一眼,翩然离去。
范遥守在门口,生怕教主有什么闪失,。但是他心知教主此时心情悲痛,需要独处,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只好焦急的等待,不敢走开。
张无忌把笼子里的兔子放了出来,轻轻的抚摸着他们柔软的毛,他此时大脑纷杂紊乱,一下子太多的东西塞满了所有的空间,让他无法思考。但是他的心里理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敏从来没有骗过他。他的心里居然冒出了一点甜蜜的欣喜。好像一个小孩子本以为自己最心爱的糖人溶化掉了正要嚎啕大哭,却突然发现化掉的不是自己的那个,自己的还好好的在手里握着呢。
但随即浓烈的悲恸如海上的风暴一样铺天盖地的翻滚而来,把他完全淹没其中,滚滚的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地牢里赵敏回望他的那最后的一眼,那么的空灵而遥远。他看着手中的信,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你真的这么恨我吗?连来生都不愿给我赎罪的机会。”他看着兔子喃喃道,“对,像我这样的傻瓜有什么资格求得你的原谅呢。你怎么也这么傻呢,会爱上我这样的糊涂蛋,我除了伤害你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打你,骂你,羞辱你……你居然还为我丢掉了性命。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说着,已经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良久,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大宝,小宝,我就要去陪你们的敏敏姐姐了,不能照顾你们了。你们要自己乖,知道吗?”
大宝小宝用它们红彤彤的眼睛疑惑的望着这个泪流满面,它们曾经的主人。小宝用它毛茸茸的爪子抓了抓无忌的手掌。
张无忌擦干了眼泪,神情轻松了起来,拍拍大宝小宝的脑袋。随即拿出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装进了信封中。
他打开门,在外久等的范遥见他的惨白的面色开始泛出一些奇异的光彩,一双暗淡的双眸也豁然明亮起来。以为他的痛苦已经缓解了,终于舒了一口气。
张无忌把手中的信交给范遥,说道:“范右使,烦请你将这封信在明教会议上宣读。”
范遥疑惑:“教主,什么事情啊?”
“我张无忌实在无力再担当明教教主之职,请金毛狮王谢逊担任明教教主一职。替我谢过这么多将士对我的推崇,我愧对各位的信任。不过我张无忌实乃一凡夫俗子,无法斩断情丝。赵敏为我而死,我也绝不独活。”
范遥听罢大惊:“教主,万万不可啊,邵敏郡主的死是让人悲伤,可是教主你也不能为此轻生了,人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教主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放下抗元大业去寻死呢!你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情绪难免激动,过一段时间会好了。不可一时冲动啊!“
无忌淡淡的笑笑:“范右使,你不必劝我。我的感情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原来我已经压抑的太久了,现在她死了,我也不必骗自己了。留我一人在人世间实在是太痛苦了,就当我懦弱吧,我是无法承受这种苦楚的,能够去找她,对我来说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说着,他的眼中放出神往的光芒。
范遥见状知道张无忌是不可能改变主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