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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毒不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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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辰的眼神不自然看着街边来往的人:“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你能给我多么富足的生活。你有这个能力最好,不能,也就这么过了罢。”

“可你曾经是徐家的小姐,如今却是这样的……”他觉得愧疚。

街上到处都贴了那张寻谢小公子的告示,路边酒楼的门旁便糊着一张。徐辰远远地望着,叹气道:“穷人有穷人的过法,富人有富人的过法。十八,我们俩本来就都是穷人,别妄想再过上徐府里那样的日子了。没有那个条件,就不要胡乱幻想了,免得徒增烦恼。”

他张口欲言,最后却把话咽了回去,只默默地看着那张告示发愣。

幸好当初预付给官驿的钱里面,是包含了食宿两方面的,不然两人的晚饭都要成了问题。旅店给提供最简单的饭菜,就是围城时的那个清粥咸菜的搭配。

到了后天,预付的钱用完,或许连这清粥咸菜都吃不上了。望北食不知味地咽着粥,道:“明日我去酒楼跟掌柜的商量一下,或许可以把工钱提前支取一些出来。”

他必须提前领到工钱。拿不到这钱,他们俩后天晚上就要去睡大街。

徐辰点点头:“好的。”

这一晚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话都变少了。

望北在床上翻来覆去,头一次感受到了肩上的重量。先前他独自在街上流浪过一段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什么困苦咬咬牙就过去了。但如今不一样,心上人的生活也维系在他身上。他是多么的想让她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但事实是,她的温饱都快保证不了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去酒楼报到的时候,听到背后一声轻唤。

“十八,你等等。”

徐辰醒了,迅速起床穿衣服:“我送你去。”

“不用,”他摇头道,“我认得路,你继续睡罢。”

她挑眉道:“我送你,难道是为了给你带路么?木头。”

望北:“……怕你回来不识路。”

“呃,那好吧,我就不去了。”徐辰趿拉着鞋子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收拾了稍显凌乱的衣领,絮絮道,“去了那里,不要老绷着一张脸,要虚心同前辈请教,跟掌柜的和伙计都要处好关系……”

他不满于她嘱咐儿子一样的态度,没好气地道:“得了,我心里有数。走了。”

她急道:“哎,没说完呢,还有——”

徐辰探手过去拉他,不知怎么的,居然整个人都倾了过去,扑在了他怀里。

“怎么?”他忙接住她。

她稳了稳身子,反手抱住他的背,头倚在他的肩上,笑嘻嘻地说:“我家十八要出去赚钱养家了,抱一个鼓励一下。”

望北不疑有他,只为她头一次主动的亲近欣喜不已,当下环住了她的腰,毫不客气地享用了这个拥抱。她匆忙之间起床,一头及腰的乌发还披散在肩上,垂下来,触得他的手背痒痒的。他随手捞起一缕,缠在指间,钩来绕去地玩着。

静默地拥抱了好一会儿,徐辰一直没有作声,全身心地依靠在他怀里。他讨好用嘴唇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道:“亲一个?”

说的是问句,做的却是陈述句。望北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她立刻把他推出门,“滚!”铿锵有力的一个字过后,她又小声补充道,“然后……嗯,早点滚回来。”

他含着笑看她嘴硬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六九、黄豆焖蹄髈 。。。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这道理望北虽然明白,但当酒楼掌柜拒绝预付他工钱时,他还是有一种走投无路了的感觉。掌柜的难处他也理解——酒楼才刚刚重新开张,银钱还没有周转开,实在不愿意冒着他领了钱就走的风险把一个月的工钱提前预付给他。但是,没有钱,他们俩马上就要饿肚子。望北不得不拉下脸来,锲而不舍地找掌柜通融。

“要是你家里真的已经揭不开锅了,顶多你多领一份饭食带回去,先记在你的账上,等月末的时候再从你的工钱里扣除。”最后掌柜说。

酒楼给伙计提供一顿午饭,按人头定好的。掌柜的这么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望北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这样了。

对账的活不重,却很繁琐,一点都不能分心。围城前窖藏的酒水全部要清点一遍,新进的酒要一一入账,先前客人的赊账和欠款也要按急缓列出一个单子来。他忙得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稍稍疏忽,就可能全部推翻重来。

饶是他强记本事出色,一根筋高强度地从清晨绷到正午,也是心神俱疲。不过幸好,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岔子。

从厨房里领了两份饭食出来,他趁着中午仅有的半个时辰午休时间,赶紧给辰辰送饭去。

回官驿的路上,望北的脚步有些浮。右手提着正在迅速冷却的午饭,他忽然觉得很可悲。他连一顿热饭都不能给她,下一步,露宿街头也不远了。

他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她?

街上有衙役提了浆糊桶到处张贴告示,望北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却还是听到了围观者的议论。

“又是找谢小公子的告示?已经贴了那么多啦,用得着再贴一次么?”

“嗬!悬赏加到十万黄金了!翻了十番!”

他脚步迟疑了一些,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望北上楼的时候,徐辰分辨出了他的脚步声,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迅速打开房门,灿烂笑道:“你回来啦!”

他愕然地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手还维持着一个欲推门而入的动作。

她趁着他反应过来以前,抢先指着头上的装饰道:“这块头巾好看么?我方才在楼下摊子上买的。”

徐辰的头发被一块大头巾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那头巾大红大绿的,上头还有几只戏水的胖鸳鸯,俗丽非常。

望北神情颇古怪,似是对她的品味目不忍视。

她像是猜到他会说什么话,还没等他开口,就霸道地说:“不许说不好看!我的审美就是这么奇怪了,怎么着?”

“可是……”他终是不忍心,道,“这种头巾是此地稳婆专用的,你真要一直戴在头上?”

戴着这头巾在街上走,说不定会被急着找稳婆的产妇家属拉去赶鸭子上架……

“……”徐辰默了一会儿,讪讪道,“可我偏喜欢,最多不戴到外面去么。”她执意顶着这一稳婆装束在房里晃来晃去。

她的新装扮给他的冲击过于强大,等他进了屋子,把饭菜都拿出来摆上了,才想起来要问:“你哪来的钱买头巾?”

徐辰在一旁瞅到他带回来的饭菜,一个清炒萝卜,一个煎鸡蛋,两碗米饭,虽然比官驿的清粥咸菜强不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他问,便漫不经心地回答:“啊,头巾啊……方才有个人在窗户下面摆摊,我闲着没事,就下去帮他看了一会儿摊子。他收摊前执意要送我一样东西,我就选了这个。”

“是么?”望北狐疑的目光在她的头上来回打量。

她去一边捧了个盖碗过来,笑道:“当然是真的。——先不管那个,这回又有好东西给你。”

徐辰把手中盖碗一掀,变戏法一样当当当地呈出一碗黄豆焖蹄髈来,“这个是隔壁未明楼大师傅做的,绝对是色香味俱全,比我的手艺好了不止一个层次。来来来,张嘴,先尝一口。”她夹起一筷焖得糯软的肉送到他嘴边。

他头一偏避开她的筷子,问:“这蹄髈是怎么来的?难道你又去明月楼的厨房里打下手了?”

徐辰做被戳穿状,讶异地望过去:“你怎么知道的?”

望北霎时间铁青了脸色,“你别装样子了,未明楼根本不收女人做事。”

她忽然说不出一句话,一双筷子滞在了半空中,神色无比的尴尬。

他拍掉她手上筷子,一步跨上前揽住她的腰,一手不顾她的抗议扯下了她的头巾。

头巾落地,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寒声问道:“你的头发呢?”

早晨他出门前抚过的那一头乌亮的秀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贴在她耳朵边上的、乱得跟狗啃过一样的短发。

“辰辰,你的头发呢?”他勒紧她的腰,再逼问一句,“是不是卖了换肉了,你说!”

徐辰差些被他大力之下勒断腰,咳了几声,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长头发难打理,我早就想剪了,这回只是恰好遇上一个戏班子高价收长发……”

“所以你就卖了?!”他难以置信,她真会干出这种事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都是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说卖就卖了?!

徐辰却不是这样以为的,解释道:“头发就跟韭菜一样,剪一剪还会长出来的嘛,没事。倒是你,一辈子长身体的就只有这个时候了,一点也耽搁不起了。”

所以就卖了头发来给他补身体?

望北忽然伏在她肩上,抱着她发抖:“辰辰,别这样……你越是这么做,越是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废人,只能不断拖累你……”

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就是清晨拥抱时的那个位置,但他的手背却触不到她的发梢了。他们俩逃出来的那天,他把一只金镶玉的簪子给她戴在乌黑的发髻间,还暗道好看。转眼间,簪子没了,连她在徐家好不容易才蓄起来的头发也没了——全是因为他。

这样的事实,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徐辰却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觉得愧疚,我卖头发,主要是我自己好久没喝酒了,突然想喝几杯,给你买蹄髈只是顺便,顺便而已。”

他这才发觉,桌脚旁边放了一个酱色的坛子,泥封已经拍开了。从那坛子的样式来看,里面装的应当是本地最廉价的一种黄酒,一般只有干重活的粗人才会喝它御寒。

望北愈加心酸,他连这种酒都不能买给她,只能靠她自己用头发去换。

他娘的这一路上他到底给过她什么?!少年止不住学其他人一样,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他暗暗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望北放开她,故作轻松道:“既然都已经买了,那就算了罢。下回不准再这样了。”缓了一缓,他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的头发我也有份,不准你随意卖来卖去的。”

她笑道:“知道啦,保准没有下次了。”

于是两人坐下来,一起享用这顿午餐。徐辰就着萝卜和鸡蛋喝酒,望北解决那碗专为他准备的蹄髈。

他只要一想到碗里的东西是她用头发换来的,心里便一阵说不清的难过,仿佛自己成了吸她的血、啖她的肉的厉鬼。但这感觉再诡异,他也只能装作平静的样子,逼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对付这碗蹄髈。

徐辰时常偷眼瞧他,若是两人目光恰好对上了,她就低下头小口小口地抿杯中的酒,若是发现他没有看过来,便仰着脖子一口灌下,眉头都不带皱一皱的。

他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好。仔细回想起来,她似乎自夸过酒量,原来那是真话。她会喝,而且喜欢喝。

望北原本想让她少喝几杯,但看她掩耳盗铃一样偷偷地大口喝酒,明显就是怕他制止她。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暂时还是不剥夺她这个爱好了。这一路多艰辛,干脆喝醉了睡一觉也好。

他什么都没说,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片刻之后他终于吃完了,把碗一推,道:“酒楼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待会去睡一觉,听到了么?”

徐辰喝得微醺,颊上两朵好看的红晕:“啊;走好!记得早点回来啊,等你一起吃晚饭!”

他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可是出了官驿,他却没有往酒楼走,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七〇、将军谢子琅 。。。 


当谢子珩还是山阴谢家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时,绝不会料到有一天,他会流落至千万里之外的长安,靠给一户商贾人家做仆役过活。

谢家四世同堂,昔时谢子珩年九岁,是第三代中最小的男孩子。谢家是后越的头号名门望族,祖上曾助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一代代的谢家子孙尽心辅佐君王治理这国家,到了谢老太爷手上,家族的权势达到了顶峰。长子谢之崎为建威大将军,六子谢之岭为尚书令,长孙谢子琅为骠骑将军,另有不少子侄身居要职,文臣武将,几乎不曾将后越朝廷一手遮天。

谢子珩便是谢之岭最小的儿子。谢老太爷格外疼爱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孙儿,又可怜他生下来娘亲就过世了,便时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加之谢子珩外祖父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商,膝下本就只有一个女儿,更是集全家之力宠着这唯一的外孙。谢小公子的吃穿用度,比起宫中诸位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家香火旺盛,人多了之后,年纪和辈分便有些对不上号。比如谢老太爷的长孙谢子琅只比六叔谢之岭小了三岁,再到了下一辈,重长孙谢少澜反而比他的小堂叔谢子珩还要大上两个月。堂叔侄两人年纪相仿,从四五岁开始便一道在老太爷处背书,在谢子琅处学骑射,不像是两辈的人,倒像是一对双生兄弟。叔伯们见两个孩子看着有趣,便拿了果子和糖诱哄小子珩叫少澜“兄长”,谢子珩富贵不能淫,坚决不肯上当,小少澜却含了糖果,追着他的小堂叔混沌不清地叫弟弟,惹得叔伯们纵声大笑。

……后来,十岁的谢少澜死在了刀斧下,同样是十岁的谢子珩则孤身逃到了异国他乡,开始了他另外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当徐望北逐渐适应了在徐府的生活时,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重拾“谢子珩”这个名字。便是上一世被徐小姐折磨得不成人形,他都没有动过向两位谢将军求助的念头。

谢家几个儿子虽然兄弟和睦,在政见上分歧却很大。后越皇帝到了这一代昏庸残暴,谢子珩的父亲觉得江山社稷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做臣子的,应当及时劝谏君主,上下一心,或许还可以补救。谢子珩的大伯父,谢之崎大将军却认为君主和朝廷已经无药可医,除了推翻重来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后越皇帝要灭谢家九族,并非是空穴来风。谢子珩一家,可以说是被他大伯父连累的。

望北站在临时被谢家军征用的太守府门前,心中五味杂陈。要不是被逼无奈,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那两人。

他整了整袍襟,上前对门旁守卫道:“我要见谢将军,麻烦代为通传。”

守卫不耐烦道:“谢将军何等人物,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来人姓名,所为何事,统统报上来,我才能断定要不要替你传话。”

“在下原本姓谢,名子珩,”望北神色不动,不卑不亢地道,“就是你家将军要找的那个人。”

守卫一凛,仔细瞅了瞅他的脸,果然在眉眼间瞧出几分谢将军的样子来,当下神色就端正了些:“你可有凭证?”怕冒犯了真正的贵人,他补充道,“这几日假冒谢小公子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若是个个都要同将军见面,谢将军睡觉都要顾不上,你排队也要排在两三日后面。有什么凭证,先让小的交与将军过目,也能省下不少功夫。”

望北早有准备,在怀里摸了摸,递过去一块玉佩——准确地说,应当是玦。这玦分左右两块,合起来是个完整的双龙戏珠图案,分开来则是两块半椭圆的玉佩。当年谢老爷子过九十大寿,有个素来与谢家交好的老道士送来了这玦作寿礼,老爷子便将其中一块给了最疼爱的小孙儿谢子珩,另外一块,则给了长孙谢子琅。

守卫双手捧着玉玦,恭恭敬敬地进去了。不一会儿,他小跑着出来,道:“将军请公子去花园一见。”说话时他半躬着腰,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守卫领了他进门去,早春的花园草木稀疏,基本没有什么遮蔽之物,望北一眼便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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