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伯华又道:“一般人都会乘胜追击,对这么样的一着更都会气恨,不但会乘胜追击,而且绝对是凌厉的杀著,你为什么不动?”
这是实情实话。
他也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关山月说话了:“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
王伯华道:“我就知道一定有原因,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
关山月道:“那位姑娘,你几个把她怎么样了?”
王伯华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关山月道:“做错了事,造了罪,作了孽,难道你就不想多少赎一些?”
王伯华道:“照你这么说,这还是为我自己?”
关山月道:“本来就是。”
王伯华道:“这就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关山月道:“可以这么说。”
王伯华道:“怎么见得我一定会死?”
关山月道:“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日出西山,今夜我也非杀你不可。”
王伯华道:“那我就更不会说,也不必说了,是不是?”
关山月道:“你是为自己,不是为别人,随你。”
王伯华沉默了一下,道:“要是照你说的,今夜我必死,说些你想知道,就是赎自己的罪孽,那么我想知道,我能赎多少。”
关山月道:“我可以留你全尸,相信你也可以少下几层地狱。”
王伯华道:“相当不错了。你一定也问过那个姓莫的了,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关山月道:“他告诉我了,我不容他不告诉我。”
王伯华道:“同样的,你也不容我不告诉你。”
的确不失为明白人。
老江湖,又曾是昔日“平南王”府的护卫,见过多少人,经历过多少阵仗,怎么会是糊涂人?
关山月道:“你说对了。”
王伯华道:“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关山月道:“如今我是问你,我要看看,你告诉我的跟他告诉我的,一样不一样。”
王伯华道:“要是我告诉你的跟他告诉你的不一样,你会认为谁告诉你的是实话?你相信谁?”
关山月道:“我相信他。”
王伯华道:“怎么说?”
关山月道:“他没有你狡滑奸诈。”
还真是。
王伯华道:“看来我只有实话实说了。”
关山月没说话,这是等王伯华的实话。
王伯华说了:“我不知道。”
关山月说话了:“你怎么说?”
王伯华道:“事一了我就跟那几个分手了,根本不知道谁有没有把那个丫头怎么样。”
倒是跟莫怀古的说法一样。
关山月道:“在你跟那几个分手之前呢?有没有谁把那位姑娘怎么样?”
这是他当日没有问莫怀古的,因为没来得及。
王伯华道:“没有,”
关山月道:“那就不对了,这怎么能叫事了?你几个奉命找到‘辽东’‘千山’下,难道只为杀老的不杀小的?你几个也不会斩草不除根·”
不错,一点也不错。
王伯华的说法跟莫怀古一样,难道说王伯华没说实话,莫怀古也没说实话?
不管王伯华怎么样,莫怀古当初可不像没说实话。
要是当初莫怀古说的是实话,如今王伯华的说法跟莫怀古一样?王伯华如今的说法,当然也应该是实话。
可是,关山月说得也是理,也一点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
王伯华道:“你这一说倒是……对呀我几个奉的命是老少都杀,有一个杀一个,斩草除根,不许走一个,不许漏一个,怎么会还有个小的没怎么样呢?就分手,就走人了……”
他居然也跟着觉得不对了,他居然也同意关山月的说法了,只因为关山月说得是理,是明摆着的,是谁都想得到的。
即便是仇雠相对,即便是再狡滑奸诈的人,碰上这种情形,恐怕都会不由的如此这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怎么解释?
王伯华话锋一顿,凝目望关山月:“听你这么说,难道那个姓莫的,也是这么跟你说的?”
他居然能如此这般的跟关山月讨论这件事,不知道他是真能把死不当回事,还是别有原因。
不然就是因为关山月一句相信莫怀古,不相信他,他非把这真说不通的地方说通 不可,否则怕关山月不留他全尸,他不能少下几层地狱。
似乎是,他不是问关山月,莫怀古是不是也这么说的么,是,就足证他说的是实情实话。
这也是明摆着的,关山月不能不承认:“不错,莫怀古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不然我就会认为你没有告诉我实情,这么看,难道你二人都没有告诉我实情?”
王伯华道:“不,我告诉你的是实情实话,姓莫的告诉你的也是实情实话。”
关山月道:“那么,我刚说的说不通地方,你怎么说?’王伯华道:“这……”怱瞿然接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老的已经了,小的交给我了’,除了说话的那个,几个人就走了,分手了。”
关山月道:“好像?”
王伯华道:“不是好像,没错,是这样,关家有几户邻居,虽然都不近,可是不伯一万,就怕万一,不能让人看见,得尽快离开,所以听有人说了那么一句,就都走了,分手了。”
关山月道:“你们走的那几个,就那么相信?那么放心?”
王伯华道:“或许他愿意两手多沾点血腥,或许他生了别的心,有了别的意,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理由留下那么一个祸根,谁会不相信?谁会不放心?” “生了别的心,有了别的意,什么别的心?什么别的意?
那么样一个男人,对那么样一个姑娘,生什么别的心?有什么别的意?不想可知。
两次问,问出了这么一个结果,虽然怕的就是这个,这也原在一半的意料中,可是……
关山月心如刀割,疼得他几乎叫出声,他神情怕人,道:“知道那一个是你几个之中的哪一个吗?”
王伯华道:“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几个人彼此不认识,不知道,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来处,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许问谁,什么都不许问,谁也不会问谁,你问了别人,就不能不把自己告诉别人。都是老江湖了,谁也不会干这种事。”
这是实情,关山月的确知道。问出了这么个结果,却问不出那个人是几个残凶里的哪一个,关山月心里的疼增加了三分,他仍在滴血:他心里也多了一份恨,他想大叫,他神情更怕人了。
只听王伯华又道:“你不必再问,也用不着这样,几个人你不是都知道么,只要一个一个都找到,你还伯漏掉那一个?”
这倒是,也真是。
关山月好一点了,神情不再那么吓人了。
王伯华又道:“你没有要问我的了吧?应该没有了,我能不能也问问你?我想知道的不多,只一件事,这几个人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彼此之间什么都不知道,十年前你不在家,没看见这几个人,就算你看见了,也不可能知道谁是谁,可是你怎么都知道?”
关山月说了话:“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天意?人不知道,天知道,人可欺,天不可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天要我除奸,天要我报仇,天自会给我指点。”
王伯华道:“看来我也只有相信了,我想不出别的……”
关山月道:“我问完你了,你也问完我了么?”
王伯华道:“我懂你的意思,也是时候了!”
他要动。
关山月也要动,可是关山月两眼忽闪寒芒,道:“怪不得你一直拖,原来你是等援手,等救兵。”
王伯华两眼也闪寒芒,道:“你听见了?你是此我强,年纪轻轻,你是怎么练的?又是当今的哪一个教的?不是我拖,是你要问我的话,迟迟不动手,给了我可利用的机会。”
关山月道:“我倒要看看你指望谁能救人。”
王伯华道:“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江湖高手,是‘南昌府’捕房的差役。”
关山月道:“你居然还能派人报官。”
王伯华道:“我没有派人报官,也不用派人报官,自会有人替我报宫。”
关山月道:“是么?”
王伯华道:“那个女人,‘一狐’陶丽晶。”
关山月道:“她会替你报官?”
王伯华道:“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她,她不是为我,是为她自己,她以为你是贪图我昔日‘平南王’府的那批金银珍宝,她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所以她让‘南昌王’的这些人来对付你,她还不会远离,等‘南昌王’这些人对付了你之后,她再来对付我,正好你有话要问我,迟迟不动手,给了我可利用的机会,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得怪自己。”
真是老江湖,真是块老姜。
关山月道:“你以为这些人救得了你?”
王伯华道:“这些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小小一个‘南昌府’的几个捕快,怎么奈何得了你?但是你敢拒捕?你敢杀官?江湖虽大,从此你就到处躲吧!尤其是你,往后你还怎么去找另几个?除非你改名换姓,你可以改名,也可以换姓么?”
老江湖,老姜,老得不能再老了,
关山月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脸色变了。
他还真是像王伯华所说的!
虽然是小小“南昌府”几个捕快,绝对救得了王伯华!
关山月他当初杀莫怀古,不让人知道是他杀的,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这么?
只听高梅道:“关大哥,这个老东西不止可恶,更可恨。趁那些人还没到,赶紧杀了他,咱们走!”
关山月道:“不能,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提我姓关,也来不及了。”
高梅急了,道:“那……”
真来为及了,高梅只说了这么一声,带着一阵风,从外头闯进五、六个,个个提着一口刀,看穿着打扮,可不正是吃公事饭的?在“南昌城”披这么一身老虎皮,当然也就是“南昌府”吃公事饭的。
五、六个“南昌府”吃公事饭的,领头的是个瘦高头儿,跟在他后头的几个,个头儿都挺壮,包括领头的瘦高个儿在内,个个一脸的吃公事饭样儿。
吃公事饭还有样儿?有!
吃公事饭的是个什么样儿?
吃这碗饭吃久了,会有吃这碗饭的习气,不但说话、举止会带出来,连脸上的神情都会带出来。这种习气,官味儿、官腔、官调、官架子,跋扈、嚣张、蛮横、倨傲,这就是吃公事饭的样儿。
这种吃公事饭的样儿不讨人喜欢,让人厌恶,谁都敬鬼神而远之。当然,一种人例外,那一种人,不必说,人人都明白。
领头的瘦高个儿一闯进来就嚷:“王老爷没事儿吧?”
第三集完 待续
旧雨楼 扫描 大眼睛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一 章 淬毒暗器
王伯华应道:“没事儿,没事儿,还好诸位及时赶到了,是拙荆去报官吧?”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没错,夫人说有江湖强粱找上了门,不但要钱财,还要人命,我带着弟兄们就赶来了。”
王伯华还真是料对了,也真是了解他那个“老婆”。
王伯华道:“多亏诸位及时赶到,我先谢谢了。”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谢什么?王老爷客气,吃的是这碗六扇门里的公事饭,这是我等的份内事,‘南昌府’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岂容得了这个?再说王老爷是熟人了,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又怎么能不管?”
会说话,会做事,一番话公、私全点出来了。公,尽忠职守;私,王老爷能不领这个情?
如今欠下了这份人情,以后就得好好谢,好好还了。
其实,王老爷恐怕平日待人不薄。
平时不养兵,有事时哪来的兵可用?
王伯华道:“是,是,是,诸位都是好样儿的,给府衙当差当得好。府台大人面前,我该好好为诸位说说话;另一方面,我也更该好好谢谢诸位。”
有所许诺了。
王伯华真是个明白人,难怪他能成为“南昌王”。
有自己的势力,也有官府衙门这个靠山,想不成为“南昌王”也难,百姓还敢惹他?自是畏之如虎,就是路过“南昌”的一般江湖道,也得生一份敬畏,哪有关山月这样的?
或许因为关山月不是路过“南昌”的一般江湖道。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那就先谢了王老爷了,不多说了,我等这是有公务在身,这就办公事了。”
王老爷既有了许诺,就该赶快办公事回报了。
话锋一顿,领头的瘦高个儿转脸向关山月,立即横眉立眼:“你就是那个找上门既要钱财,又要人命的姓关的强粱。”
麻烦了,那只“狐”陶丽晶跟这些“南昌府”吃公事饭的,提“姓关的”这三个字了。
只要“南昌府”知道这个姓关的,只要这个姓关的拒捕,尤其这个姓关的杀官,天下官府就都知道这个姓关的了。
关山月道:“不错,我是姓关。”
不能下承认。
“好大胆子!”领头的瘦高个儿怒叱:“居然敢跑到‘南昌府’来,找上王老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眼里还有‘南昌府’吃粮拿俸的我们这些人吗?”
十足的官腔、官调,先来这么一顿。
关山月要说话。
王伯华先说了话:“姜捕快,这是姓关的不但是个江湖强梁,他还是个叛逆!”
叛逆,这麻烦了!
关山月不想拒捕,更不想杀官,难
领头的瘦高个儿脸上变了色:“怎么说?他还是个叛逆?”
高梅为之惊急,忙叫:“关大哥……”
关山月却是镇定而平静,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乱说。”
叛逆罪大,不但必死,论起来还抄家灭门,甚至株连九族,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领头的瘦高个儿又来官腔、官调儿了:“你还想狡赖?王老爷是什么人?会乱说,乱指?来呀,给我拿下!”
在“南昌府”这些吃公事饭的眼里,王老爷的份量还真不轻,他说谁是什么,谁就是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谁要是能拿着一个叛逆,那是天大的功劳,也是祖上有德,家门都沾光。至于是不是冤枉,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倒霉的小百姓,死的是小百姓。
说着,说着,这就要拿人。
高梅更惊急,又叫:“关大哥……”
关山月依然镇定,平静,道:“能不能等一等!”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我不会跑,也跑不了,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还想说什么?”
关山月道:“捕头刚才说了句‘王老爷是什么人?’我倒想问问,捕头知道不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
“废话!”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多此一问,我当然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
关山月道:“据捕头所知,这位王老爷是什么人?”
王伯华道:“姜捕头,他这是拖,他这是别有用心,别上他的当!”
王老爷当然说什么是什么。
领头的瘦高个儿,姓姜的捕头厉声叱:“你少跟我罗唆!拿下,给我拿下!”
他带的那几个要动了。 ;
关山月轻喝:“再等一等!”
这不是商量了,也不是请求了。
这一声暍声不大,但那位姜捕头跟要动的那几个,身躯都为之一震,要动的那几个一时没敢动,姓姜的捕头脸色则为之一变:“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拒捕?”
关山月道:“拒捕谈不上,因为我无罪,捕头没有捕我的理由。”
姓姜的捕头道:“你是叛逆,我还没有捕你的理由!叛逆人人可以格杀勿论。”
关山月道:“我不是叛逆。”
姓姜的捕头道:“王老爷指你是叛逆。”
关山月道:“我说我不是。”
王伯华道:“姜捕头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这还用问?
姓姜的捕头道:“王老爷说你是,就错不了,你就是!”
王老爷绝对是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