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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原刑天和孙华通两人脱口而出。
朱梦航看见原刑天和孙华通,全身一颤,装出非常吃惊的表情:“原来是你们。。”
孙华通的脸色很不友善,道:“你为什么会跟着项恒在这里?”
“孙前辈,在你原谅我上次会贤庄里迷倒你这件事以前,请听我说几句话。”朱梦航的语气几乎哽咽,眼睛里快流出泪了。
女人哭,通常比男人笑还容易:“项恒和水清涛早就有过梁子,想必各位都知道吧?”
原刑天点了点头:“水总镖头住在飘香酒家时,曾因为小事和项恒动过手。”
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小事,因为水清涛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糟蹋了柳儿,项恒阉了自己这件事。
朱梦航抽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小事,但项恒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就带着刀,血洗了飞瀑山庄。刚好被我撞见。”
原刑天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丰富的阅历使他马上就发现不对:“那他为什么不杀了你灭口?”
项恒的脸色铁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等朱梦航先讲完这荒唐的一切。
朱梦航被身子绑着的身子动了动,大声道:“因为这个王八蛋在杀我之前,还想糟蹋了我!”
孙华通看着朱梦航,截口道:“我不管会贤庄上你为什么迷倒我,总之,我先原谅你。”
项恒气的快吐血了,朱梦航原本苦水满脸的表情,马上就笑开了花儿:“真的?”
孙华通道:“但你要替我们做个见证。”
朱梦航连连点头:“什么见证?”
孙华通的六根手指,已经握上了剑柄:“项恒血洗了飞瀑山庄,我,原总镖头和乔镖头三人,杀掉项恒这个凶手,替水总镖头报仇雪恨。请你给我们做个见证,免得将来朋友们说我们滥杀无辜。”
朱梦航的声音不哽咽了,笑道:“好,我一定给诸位做这个见证!”
项恒的脸色虽然不好看,语气还是和善的,他对孙华通说:“你是不是长眼睛了?”
孙华通道:“是的。”
项恒道:“那么你应该看得出,我项恒玩儿的是刀。”
孙华通道:“这又如何?”
项恒道:“飞瀑山庄里的人,都是死在剑下的。”
孙华通道:“用刀的人,可以故意用剑来掩饰。”
项恒的脸色黑了三分:“你的眼睛有没有瞎?”
孙华通道:“我的人老了,眼睛却还算年轻。”
项恒道:“既然不瞎,那你应该看出这里被血洗,至少有三天以上的时间了。”
孙华通的六根指头摸着胡须,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刚到这里的?”
项恒道:“是的,我刚到这里不到一个时辰,并且和你一样惊讶。”
孙华通道:“你也有可能已经来这里三天了。”
被砸碎的车棚里,朱梦航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像跳蚤一样弹了起来,指着项恒的鼻子说:“我是两天前的晚上到这里的,刚好装在了这王八蛋的手里!”
项恒对着朱梦航眨了眨眼,语气变的非常温柔:“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砍了你。”
“有我们在,你伤不到她。”孙华通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朱梦航前:“你的衣服上有血,这又怎么解释?”
项恒道:“你有没有长脑子?”
孙华通道:“有。”
项恒道:“如果我三天前就杀了姓水的,会将这带血的衣服穿到现在?”
孙华通道:“有可能你根本没衣服可以换。”
项恒道:“这飞瀑山庄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出一件衣服?”
孙华通道:“也有可能你心慌了,根本没想到这些。”
项恒的脸色更黑:“我再问你,如果我三天前就血洗了飞瀑山庄,为什么不跑?反而要在这里给你们撞见?”
孙华通叹道:“和飞瀑山庄的人大战后,你或许很疲倦,很累,走不动。疲乏到只能擒住一介女流。”
孙华通这个朴素的人,说的道理也很朴素。
虽然有些逼迫,但每一句却都有道理,令人无懈可击。
朱梦航的脸上虽然都是委屈,但是和项恒双目相触的时候,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猾和得意。
乔猛历喝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一声大喝,那些镖师和趟子手,原刑天和华山五剑,都缓缓的围了过来。
项恒一眼掠过这些将自己围住的人,铁青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挥了挥手,道:“还有一句话要说。”
孙华通的六根指头已经握紧了剑柄,原刑天的枪尖也已指着项恒,乔猛挥了挥狼牙棒,道:“你说吧。”
项恒没有马上说,他慢吞吞打开酒囊的盖子,又慢吞吞将竹叶青喝的干干净净。
人们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项恒抹了抹嘴,很随意的将酒囊挂回腰畔。
沉如水的表情,忽然扭曲,鼻子皱起,眉毛倒竖。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项恒的表情变的非常可怕,他的吼声不但响亮,且非常的愤怒。
“这些人统统都是老子杀的!你们想怎么样!”项恒爆喝,额头和手臂上都凸起了青筋。
辈分小点的趟子手被吓的后退了几步,原刑天这个大镖师却没有,他见过的世面实在不少,他手里的银枪寒光闪烁,冷然道:“你应该知道会怎样。”
华山五剑手里的剑都已经出鞘,乔猛和他的手下们,也亮出了家伙。
看着这些马上要扑上来的虎豹豺狼,项恒当然知道会怎样,所以他的心里已经在叹气——我一个人,好像打不过这几十个人。看来今天虽然能活下来,但挂彩却是免不了了的。
项恒道:“你们七八十个打我一人,不觉得丢脸?”
孙华通又说出了一个很普通的道理:“对付卑鄙的人,本来就是不需要讲道义的。”
夕阳血红,秋风刺骨。
原刑天和孙华通看着项恒,仿佛已经能看见他流出和夕阳一样鲜红的血,触感到他炽热的胸膛变的和秋风一样冰冷。
就连项恒,也第一次感觉到心慌了。
几十年后,项恒告诉后人们:“孙华通率领的华山五剑、乔猛率领的八十七镖师和原刑天这批人马,那一次将我围困在飞瀑山庄里,就算是无羁刀的光芒,在这么多高手前,也显得有些黯然。那是我一生中,唯一心慌的一次。”
项恒说:“无论是面对多少人或是什么人,我只要握住无羁刀,全身就充满了信心就劲力。可是那一次,在孙华通和原刑天这批高手前,我握刀的手几乎开始颤抖。”
后人们问他:“那后来你是怎么突围的?”
“我已经做好拼命的打算。”项恒笑着对后人说:“但是帮助我突围的,却不是无羁刀。”
后人们惊问:“还有比无羁刀更厉害的刀?”
“那次救我的有三把刀,一把鬼头刀,一把破风刀,还有一把和无羁刀一样,是雁翎刀。”项恒的目光里充满了信心:“我会铭记这三把刀和这三个朋友。”
项恒握紧了无羁刀,已经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夕阳中,闪过一道寒光。
一柄硕大的雁翎刀,从天而降,插入了青石地,插在了项恒和他的敌人中间。
项恒从这把刀的寒光中,抓住了一丝希望和安慰。
孙华通和原刑天看见这把刀,给他们带来的却是心慌和不安。
大家都能认得出,那是夏元空的刀。
夏元空的人,也和刀一样,仿佛是从天而降的。
扛着破风刀的钱丈坤和扛着鬼头刀的丘谭,跟在他身后,从屋顶上飘了下来。
项恒握无羁刀的手松开,大笑:“你们三个来的真是时候,再晚出现一些,项恒恐怕就要成肉酱了。”
夏元空的手,摸着插在青石地上,和自己手同样粗大的刀柄,笑的比项恒更大声,更狂妄:“我们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你不但不会变成肉酱,我们还可以把别人剁成肉酱!”
钱丈坤的眼睛斜飞,盯着原刑天、乔猛和华山五剑,摸着破风刀的刃口,狰狞的笑道:“比如把这些大镖师和大剑客剁成肉酱,钱老六不介意弄脏刀子。”
大镖师和大剑客们听完,脸就变的比驴还长了。
第十二回:黑锅(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2…6…26 21:29:16 字数:4913
星光点点,秋风瑟瑟。
夏元空、钱丈坤和丘谭三个人的衣襟,都敞开着,任由寒冷的秋风灌进去。
他们的胸膛里,装满了男子汉们洒不尽的热血和流不完的汗。
三个人在月光树影的掩护下,静悄悄跟在项恒的马车后面数十丈。
夏元空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去看一看马车里的情形?”
丘谭道:“好像是的。”
夏元空道:“你去还是我去?”
“当然是我去,因为我比你年轻,身子比较轻便。”丘谭大笑:“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的轻功开始退步了。”
夏元空叹道:“至少我的刀子还没生锈,也还没有变的迟钝。”
丘谭吐气开声,加快了脚步,追上马车后,轻轻一跃,像一片叶子一样,挂在了车棚的后面。
钱丈坤看着丘谭的背影,苦笑着说道:“老七的确比我们年轻许多,轻功也是我们中最好的。”
夏元空大笑:“我才不管轻功好不好,因为姓夏的玩儿的是刀,至于轻功这类东西,就留给崔京龙和安凤这些欺软怕硬的小人吧。”
丘谭的轻功的确不错,才两句话的功夫,他竟然就回来了。
夏元空问道:“马车里现在什么情形?”
丘谭怒气哼哼的说道:“我真佩服那婊子,都被捆成粽子了,竟然还能睡得着。”
夏元空道:“项恒呢?”
丘谭白了他一眼,道:“你在问废话,他当然在赶车,比我们这三个用腿跑的笨蛋要轻松多了。”
夏元空苦笑:“但你不要忘了,他的背后有个魔鬼。而我们,却是在魔鬼的背后。”
“你觉得项恒的处境也很危险?”丘谭大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马上会觉得他的处境一点都不危险。”
夏元空道:“什么鸟事?”
丘谭正想说,钱丈坤却截口说道:“我知道。”
丘谭盯着他,眼珠子几乎都快掉出来了:“你知道?”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项恒的朋友,恐怕都不难猜出他现在在做什么。”钱丈坤笑道:“现在天上有月亮,他也一定带着酒囊。”
夏元空挥了挥手,道:“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那混蛋现在已经在赏月喝酒。”
丘谭道:“我们身上也带着酒,为什么不坐下来喝几口?”
夏元空瞪了他一眼,道:“因为赶车的能坐下,追在马车后面的三个笨蛋,却不能一边跑,一边喝酒。”
马车继续前行在月光小道上,正赏着月亮喝着竹叶青的项恒,当然不会发现有三个鬼魅一样的朋友,跟在马车后面。
丘谭道:“朱梦航虽然睡着了,但有可能是假睡,或许就想趁项恒不备的时候动手。我是不是应该贴在车下面,观察动静?”
夏元空道:“不能,因为你的轻功还不到家。”
丘谭怒道:“至少比你的强!”
夏元空又瞪了他一眼:“老七,你认为自己若贴在马车的下面,项恒会蠢到发现不了你?”
丘谭嘀咕着说了几个字,就没继续说了。
夏元空道:“我们只不过是跟在项恒身后作为后援,若朱梦航现在真的想偷袭项恒,那死的一定会是她。”
钱丈坤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马车,这时候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马车现在走的很快。”
夏元空喘着气:“我已经累的半死,所以早就发现了。”
钱丈坤道:“项恒为什么走的这么急?”
夏元空道:“当然是为了早些找到忆柔。”
钱丈坤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但也没必要这么急啊。”
夏元空注视着前方的马车,看着项恒的后脑勺,目光里逐渐有了欣慰的光芒,淡淡道:“你没有过情人,所以你不懂。”
钱丈坤的头终于转过来,像看小猪小狗一样看着他,奇怪的说道:“老大你有过情人?”
“虽然我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但和我有感情的女人,却只有一个。”夏元空的语气中,充满了男人天生的那种哀伤和痛苦。
丘谭怪笑:“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夏元空狰狞的眸子,忽然变的温顺,那柔弱的瞬间,仿佛春风暖化了冬雪,那个带着雁翎刀的男子,嘴上多了一抹柔情的微笑,他默默说道:“因为真正的情,是藏在心里,而不是到处宣扬的。”
钱丈坤的表情更奇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元空的表情又恢复原本的豪爽:“很久以前的事了。”
丘谭还想在这个话题上多问些的时候,夏元空霸气的语声阻止了他:“不要在说这件事了,我们现在应该来谈一谈项恒的马车。”
男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隐藏自己的痛苦,甚至连挚爱的朋友,也不能与其分享。
丘谭道:“马车?那马车除了速度有些急以外,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错了,马车这么急,就是该注意的地方。”夏元空苦笑:“因为我已经没你那么年轻,动作也没你那么敏捷了。你应该不难看出,老大我现在有些累了。”
丘谭和钱丈坤都看出了,他们看见夏元空的额头上已经有汗水,胸膛上的胸毛也已被汗水湿透。
他们自己两个人,却连喘气都没加速。
夏元空的眼角上,也布满了鱼尾纹,他已经开始变老了。
钱丈坤看的竟然有些不忍了,道:“老大,要不你停下休息一会儿,我们在沿途做下标记,一会儿你追上来?”
“不行。”夏元空大笑道:“老子要在青春耗尽以前,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钱丈坤笑骂:“你耗尽青春的日子,还他奶奶的远着呢!”
三人忽然同时大笑。
但是夏元空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痛楚,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青春,已经挥霍到尽头了。
在这一刻,他忽然决定,明年的春天,就娶个漂亮的老婆成家。
当曙光升起时,丘谭和钱丈坤两人虽然只是大口喘气,夏元空却已经累的不行了。
幸好项恒那该死的马车总算在林子里停下来了。
“那混蛋总算肯休息了。”夏元空靠在树上坐下,喘着气大骂:“要是再不停下来,老子的呼吸就要停了。”
钱丈坤递过去一个酒葫芦,丘谭递过去一个干粮袋。
夏元空吃着干粮喝着酒,望了一眼那马车,对两人说:“听听看,能不能听见马车的动静。”
三人捂住左耳,将右耳贴在地上,静静听着马车的动静。
夏元空的嘴里还嚼着馒头,烧刀子从他的胡渣间流过。
等他们听完项恒说的那个没有味觉的人的故事后,夏元空道:“故事说完了,马车也要继续前进,我们的休息也结束了。”
朱梦航的声音,透过地面,再一次传入了三人的耳朵:“我是一个大姑娘,第一次被人这么绑着,第一次缩在木车棚里睡,加上连夜的颠簸,我真的很累。”
于是项恒和朱梦航在马车上继续休息。
夏元空这三个人也只能跟着休息。
丘谭愤愤说道:“这娘们的事儿可真多,都睡一夜了,竟然还喊累。”
钱丈坤似乎更不乐意,道:“更想不到的是,项恒竟然也答应。”
夏元空又吃了个馒头,道:“他只能答应,若是拒绝或反抗,惹恼了那只母狗,恐怕就找不到忆柔了。”
钱丈坤奇怪的说道:“被绑着的人是朱梦航,我怎么觉得项恒却成了囚犯?”
夏元空道:“他越是让着朱梦航,就越表示他着急。”
钱丈坤道:“可是他也不应该答应放了朱梦航。”
夏元空狞笑:“我看项恒简直就是放屁,凭他的性格,怎会放了朱梦航?”
丘谭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找到忆柔后,朱梦航会死?”
“所以项恒才让着她,只因他知道,再过不久,朱梦航这个人就要变成尸体了。”夏元空喝着烧刀子,道:“但我还要感谢感谢这姓朱的,她要不是那么娇生惯养,若是让马车继续前进,老子一定会被累死。”
一个时辰后,人影已经变的很短,太阳已经升到三杆。
夏元空按耐不住了:“一个时辰了,老子都休息够了,那娘们儿还没休息够?”
丘谭苦笑:“好像是的,因为马车还停着。”
“注意!”耳朵贴在地上的钱丈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