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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盛开的树和那些充满笑意的人也能一眼找到她的所在。
可蓝站在厅中间,一身淡粉盈蓝的丝蚕短裙,脸上飞过几缕绯红,她眼中那股因等待而积攒的微怒的光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一脸命中注定的微笑。看着赫安慢慢走过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天似乎早已注定又似乎等待了太久。
而荆天意永远是那个最开心最无忧的人,看见赫安亲自到来,他早就乐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出去迎了,一见赫安便大笑着说:“大哥,你总算来了!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练武呢!这下好了!”
赫安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荆天意,他心里又一次祈祷那件事不是真的。
他笑着对荆天意说:“二弟,好'TXT小说下载:。3uww。'久不见,我早就酒虫发作了!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好!一言为定!”
当天意和赫安二人一同出现在可蓝面前的时候,二人四目相对,那眼神中的千丝万缕都是思念,只是此时却无名地相对无言。
“可蓝,这些日子你还好吗?”赫安看着面容有些消瘦的可蓝,心疼地问道。
“再好不过了。”可蓝淡淡地回答。
“大哥,你总算来了,这刁蛮丫头就交给你了。近日她武功和火气都见涨,我看也就你能对付她,我们啊,没招!”
荆天意这一席话说完后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可蓝自己也笑出声来,赫安见僵局已破,便狡猾地对可蓝说:“是吗?要不我陪你练练?”
可蓝见大家都在开她的玩笑了,便举剑向赫安刺来,满脸笑意地说:“那还跟你客气?”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人飞身出了大厅,在院中龙飞凤舞起来,可蓝一剑朝赫安刺去,赫安顺势一躲,从腰中抽出飞花剑,二人这就比划起来,乔可蓝的《与天玄剑》甚是精进,赫安的《清风幽剑》也更如行云流水般精湛,众人这是第一次看到两套绝学混为一体,乔可蓝将一套《与天玄剑》八招剑出正天、威龙跃海、降龙伏虎、玄剑在天,疾斩鬼魄、神剑敬天、剑挡四煞、真龙护体一路舞下来,而赫安则是用《清风幽剑》与她合舞。
舞罢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套剑法相生相克!”
乔可蓝又看看荆天意,说:“天意,你那套《玄域剑法》不也是与《清风幽剑》相生相克的吗?如若我们三人合舞,会怎样呢?”
荆天意正看着技痒,于是二话不说便拔剑飞身冲过来,三人各舞自家剑法,谁料,荆天意的三十六路剑法与二人的剑法竟无法合舞,但若只应付其中一人却绰绰有余,三人见势不妙,便收了剑,互相看着,弄不懂这其中玄机。
“这三套剑法根本生息相关,为何我三人却无法合舞呢?”乔可蓝看着手中的灵剑纳闷地问。
“剑法表面上看来确有联系,但我三人内功却是完全不同的路数,也许这玄机就在其中,待他日定有机缘能解这其中奥秘。”
“说不定啊,是我们三家祖上根本就是好兄弟,然后合写了一套绝世武功,后来呢又不知道为什么就分成了三套,各自留传给后人了,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荆天意总是这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他也许说的有道理,眼下也无从证明了,“打够了,气消了,大小姐,快告诉大哥咱庄上的喜事吧!”
赫安一听有喜事,便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荆天意和乔可蓝,荆天意坏坏地笑着说:“哎,大哥,你可别误会啊,我们说的喜事是丁西和乐云!”
赫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丁西和乐云说:“恭喜二位!我来得匆忙,连礼物也没准备,我这便差人去书院准备。”然后回过头来心满意足地看着乔可蓝。
乔可蓝嘴一撅,对赫安说:“你最希望我早点成亲,你好回去照顾你的庭芳妹妹,对吧?”
说完转身就跑了,赫安苦笑一下对荆天意说:“二弟,大哥奉劝你一句,女人可千万别得罪!”说罢紧追着乔可蓝而去。
荆天意看着二人离去,虽然心里酸楚但是总算乔可蓝消了这口气,他也就放心地回飞云堂了。琳罗庄上开始为丁西和乐云的喜事忙碌起来。
乔可蓝一路跑回院中赫安也一路跟了进来,见赫安追过来,乔可蓝没好气地对他说:“你还知道琳罗庄的路怎么走啊!来这里干什么?你的庭芳妹妹不用你照顾了吗?”
“可蓝,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怎么责骂我都行。”
“你本打算多久不见?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本打算一处理完阮庭芳行刺事件便来新秀向你请罪,没想到岛内扩建学堂,编撰书籍,这时间转瞬即逝,无论如何,此事是我罪过,你要如何惩罚,我认了便是。”赫安紧紧抓住乔可蓝的手,像是怕她就此跑了一样。
乔可蓝哪肯这样被他抓着,使劲挣开他,气鼓鼓地说:“本小姐不敢当,赫公子还是快快请回吧,这里没你的事!”
“哎呀,可蓝,也罢,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反正我是怎么也不会走了,你若不肯原谅我,我便在这琳罗庄住下,直至你肯原谅为止。”赫安还是紧跟着她,一步不离。
乔可蓝见状后哭笑不得,强忍着笑甩手进了闺房,留下赫安一人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他苦笑一下,见庄上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根本没人有空伺候他,这样一来他倒自在多了,索性来到铺面,帮丁西和乐云打点生意。
丁西二人见赫安亲自来打点生意,赶忙推辞道:“赫少爷,这可使不得,您是贵客,岂有为我们打点的道理,快请堂内就坐,若是小姐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说着便将赫安往堂内推,赫安笑着摆手道:“哎,现在你家小姐正在气头上,恐怕我是罪人一个,若再不勤快点怕是要赶我出庄了,再说二位大喜在即,就不要客气了。免得我闲也闲得发慌,有点事情做正好啊!”说着便站在柜面后头打点起生意来。
丁西无奈地笑道:“想不到赫少爷也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哎!”
乐云早就乐得笑开了花,对丁西和赫安说道:“你们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赫少爷您若早些时候来,不就没事了吗?”
赫安再也不多辩什么,只是一味地摇头苦笑。在新秀的这份安然自得和随兴自在是在与天境不可能得到的,这一年来他在与天境是高高在上的岛主,进进出出都有很多随从跟着,每天有读不完的奏章和处理不完的政事,忙得他分身乏术,但是却是每时每刻都不得松懈,紧绷着一跟弦不能放松片刻,然而此时他情愿做一个小掌柜,在这儿不亦乐乎地做着丝绸生意,虽然忙些凌乱的小事,但是心里却无比踏实甜蜜,轻松自在,悠然自得。
丁西早已趁他不备差秋书去告诉乔可蓝,说赫安在铺面帮忙。乔可蓝听后咯咯笑道:“倒是自找的!随他去帮忙吧,我还要给乐云绣嫁衣,晚些时候备些好酒菜招呼贵宾吧。”
言毕,和秋书二人捂嘴直笑,边笑边为乐云绣起嫁衣来。那大红的嫁衣配上凤图,喜庆而富贵,乔可蓝越看越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秋书一眼看破她的心思,说:“小姐,不如为自己也缝制一件吧,看那赫少主纡尊降贵在铺面抛头露脸的,对你是痴心一片啊!”
“好你个狡猾的丫头,竟开起我的玩笑了!看我不掌你嘴!”乔可蓝赶忙将心事收拾起来,做出一副要打秋书的样子。
秋书赶忙躲了出去,并调皮地说着:“小姐一被说中心事就要打人,好霸道!我这就去命人设宴款待那该打之人。”
乔可蓝摇了摇头便回屋继续赶工。秋书去了厨房为赫安备宴。
稍晚些时候,荆天意又带着几坛好酒不请自到,一看赫安竟在铺面忙得满头大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远道而来岂有这等道理?”
“二弟莫要再笑,我见庄上人手不够,这才帮忙的。”
“哈哈,大哥连我都瞒,怕是那刁蛮丫头给大哥吃了闭门羹了吧!大哥我这肚子可是饿了,我特来庄上讨顿饭吃,大哥管是不管啊?”
正说话间,乔可蓝从院内出来,强忍着笑对他们说:“饿了就进庄去吃啊,何必在这儿装可怜,出洋相的?”
赫安见乔可蓝亲自来请,又笑着说:“可蓝肯给我饭吃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你别得意,我是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才给你饭吃,否则日后落下个亏待下人的名声,有损我庄声誉。”
荆天意早就笑得整个五官都聚在了一起,看着这出闹剧便赶紧顺水推舟地说:“饿死人了,快吃饭吧!”
庄内早已备上好酒好菜,其中还有赫安最钟意的红焖羊肉和玲珑冬瓜汇海鲜,赫安见后心里明白乔可蓝气已消了大半,这才安心地入座,与众人把酒叙旧。
“三日后便是丁西与乐云大喜之日,”乔可蓝喜笑颜开地对众人说,“庄上人尽皆知,我与二人甚是有缘,如今二人喜结连理,而我又无甚大礼可送,今日在众人面前,便将琳罗庄赠予二人作为乐云的嫁妆,日后乐云便是这庄上主人,请大家务必如同我与三位师傅在时一样合力打点庄内事务。”
丁西和乐云一听,赶忙跪下来推说:“乔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啊,琳罗庄乃是三位庄主与小姐十七年的心血,我们受四位恩惠本就无已为报,只求在庄上以劳力报其万一,如今却要做这庄主之位,这实不仗义,请恕我二人难以从命。”
乔可蓝见二人下脆,赶忙上前去扶,笑着说:“此言差矣,我与三位师傅同回与天境之后,庄上大小事务全是二位操持,我等又实在难以抽身来打理,庄上需要主事人,正好借着你二人大喜之日,庄上再添一喜,此事甚妙!就请你们不要再推辞了。日后只需好生经营,莫要坏了本庄招牌便是。”
“乔小姐,若真如此,我二人定当为庄上效力,只是这庄主之名万不可背,乔小姐与三位庄主不在新秀之日,我二人便暂代庄主,但琳罗庄的招牌还是姓乔,此事决不可改,否则我二人良心难安,情愿不成亲也不会受这份大礼,还请小姐收回成命。”二人始终不肯起身。
赫安见状便想了个两全之策,说:“既然如此,可蓝不如从了他二人,我看丁西乐云二人所言甚有道理,此事就依了他们罢。”
乔可蓝见二人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强说,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说法。二人这才起身复又坐下。荆天意看了半天没有言语,其实他不关心琳罗庄的主人会是谁,他在意的是乔可蓝能在新秀逗留多久,还有此时能与赫安把酒言欢,他见此事已解决了,不失时机地对赫安说:“大哥,既然事情谈妥,我们何不来个不醉不归?多日未见可把兄弟挂念死了!”
赫安始终挂着那件事,眼前的天意越是单纯仗义越让他心痛不已,可是此事却又非查不可,他心里越发难受,举杯说道:“二弟,大哥何尝不挂念着你,今日庄上一团喜气,你我二人就来个不醉不归!”
众人举杯,喜庆之气冲溢着整个琳罗庄,可是谁又能料想得到,这喜庆竟然只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三日后,丁乐二人的婚事如期举行,整个琳罗庄挂满了大红灯笼,新郎新娘一身大红妆扮,庄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来庄上贺喜的达官贵人和新秀百姓络绎不绝,这婚事的热闹程度决不输于孙寿泽大人府上办喜事了。
乔可蓝和荆天意作为主婚人和证婚人,此时也笑得像两朵盛开的百合花一样,干净、纯粹。赫安在院门迎接来客,收礼引路,也乐得开了花。这三日来虽然乔可蓝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可是赫安一直住在庄上不曾回江南书院一次,这诚意也打动了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已冰释了。
这是喜上加喜的一天,众人都忙得乐呵,琳罗庄上迎来了十七年来最为热闹的一天。
新娘从闺房出来后,便由新郎一路背到正堂,从屋门口到正堂都一路铺着大红地毯,媒婆紧跟在后面,她那画得桃红的脸虽有些老态,可是笑起来还是没有掩饰地开怀。
新人步入正堂后,新娘脚才落地,又由媒婆递上来的大红花,新郎握着这头,那头连着新娘,媒婆喜庆地大声叫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祝新郎新娘白发齐眉,百年好合!”
此时鼓乐响起,鞭炮又燃,乔可蓝和荆天意刻意地理了理衣服,端坐在堂中。
媒婆接着叫道:“一拜天地!”
二人朝着襄阳方向磕头跪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朝襄阳方向磕头跪拜。
“夫妻交拜!”
二人向对方行礼交拜。
“请主婚人、证婚人交新人贺礼。”
乔可蓝将一封大红包交给乐云,那包里正是琳罗庄的地契。荆天意则把另一封装有“琳罗庄”三字金绣交到丁西手中。
二人接礼后行礼答谢。
“礼成!祝二位新人天长地久,百子千孙!”
庄内又一次燃放烟花,鼓乐奏响。
“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新房。
27。…二六、血债血偿
紧接着就是庄内宴开六十席的大喜宴。新郎满面春风地来到堂内与众人豪饮,新娘则在房内忐忑不安地猜想、等待、期盼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那些相敬如宾、厮守到老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中浮现,虽然与丁西相识多年可是做夫妻的感觉还是大有不同的,这种马上就要变为一家人的熟悉和亲近,是与多年相处完全不同的改变,她记得从小就经常听母亲回忆起当年与父亲结亲的事情,那个年代不可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母亲直到成亲那天才知道父亲的长相,那是由祖父祖母指定的婚姻。可是父母成亲后却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到老。想到此,她不禁伤心落泪,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而父母却已仙逝,若不是自己执意与丁西私逃,父母也就不会惨遭不测,她越想越是伤心,那揪心撕肺的痛让她止不住眼泪,她朝襄阳方向跪拜,一直不肯起身,侍从在一边看的也跟着心酸起来,去扶她,她又不肯起身,只好陪着她脆在那里。
而另一边,丁西正忙于应酬这六十桌宾客,这会早已醉意朦胧了,另一桌上,荆天意和赫安也正喝的尽兴,场面几乎已经到了沸腾的地步。
无巧不成书,正在这时,门外杀进两个黑衣打扮的不速之客,庄内高朋满座,这二位一来便直奔喜宴,用闪着寒光的剑怒指着满院宾客,大喝道:“谁是这庄上主人?快快现身来见!”
众人被这二人一喝,即刻鸦雀无声,若大一个庭院顿时静得连片叶子落下都能听见。乔可蓝见二人来者不善,心里盘算着这二人所为何事。
丁西趁着酒意正要站出来与那二人对话,乔可蓝一把拦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二人见无人应话,更是张狂起来,握着剑指着院内宾客,又大喝道:“莫非这庄上主人是缩头乌龟?有人打上门来也不敢露面?”
赫安和荆天意互看了一眼,赫安按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荆天意,一边示意乔可蓝上前去答话,乔可蓝意会他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来,轻笑一声,说:“两个无名小贼也想见我家庄主?你们可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胆敢口出狂言!”
那二人见有人应话便将剑往地上一插,露出一脸奸笑冲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