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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感觉到他的接近,维克多却反而有一丝不悦。
离开?难道他不怕自己——银白色的斗气!!直到此时,宇文庶才看见了维克多释放斗气的颜色。
银白色的斗气,是武王的象征。
好吧,既然如此,他倒也不介意等在一边做一个旁观者。他转身朝着灌木丛那头走去。
维克多终于绕着灌木丛中央转了一圈。他似乎这才发现了他想找的东西,俯下身去抓了个什么,随后也朝着灌木丛的那头走去。
当他转身朝向宇文庶的时候,却发现后者正很卖力地往尽头跑。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宇文庶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了。距离灌木丛的尽头还有短短十几米,可他却已经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再次加快了速度,精神力飞快地输出着,维系着那层动荡不安的结界。
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他就能在精神力消耗完之前出去了。
正在头疼的他不知道,在他周围,血飞蚁不仅仅是将他淹没,就连距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也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这么多的昆虫,一批接着一批,以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让术尊崩溃的攻击强度攻击着宇文庶。即使他是术王,蚁多咬死象,这么多的血飞蚁也足够在他走出灌木丛之前把他永远留在这里了。
他撑得很艰难!这些成群结队黑压压的小东西似乎明白他想逃跑,于是攻击得更加凶猛!黑色的结界不安地抖动着,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模样。终于,第一只血飞蚁以一群同伴疯狂不畏死的代价冲破了这层薄薄的保护膜,朝着他的眼睛直冲了过去!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躲开。好在血飞蚁的冲撞力道很大,但在昆虫之中却并不算灵活,单凭术者这样下意识的躲闪,居然也被躲开了眼睛这个要害,只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这只血飞蚁,在擦过宇文庶的脸之后就直直坠落了下去,一直坠到结界边缘,被那淡淡的黑色无情地绞杀。
术者不擅近战,而宇文庶又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需要时时提防,所以他便逐渐形成了一套独有的保护措施。像武者把斗气散布在身体周围那样,他在自己身体周围和表皮散布上了一层魔法元素。靠近,则腐蚀。
可是,血飞蚁的冲撞力量实在太过强悍。即使只是擦到一些皮,即使在撞上宇文庶之前它就已经被腐蚀而死,但它却仍然成功地伤到了宇文庶。
血腥味刺激着周围那些黑色的神经,这些一丁点大的恶魔们更加疯狂地朝着他的结界发动了冲锋,结界动荡,又有零星的小股血飞蚁冲破了结界。万般无奈,他只能加大了精神力输出,稳定了结界。至于那些零星的入侵者,他也已经无暇去顾及它们了。
反正它们接触到自己之后就会死,而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要害就可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还浪费精神力去对付这些零星势力的话,他就别想再走出去。
趁着结界稳固的时候,他更加快了步伐。脚下的阻力越来越大,他甚至感觉以自己的体力有些站不稳。
又是什么东西?
他的心一沉。他距离灌木丛的边缘还有八米,而脚下阻挠他的东西,却似乎将这一段路无限地延长了下去。
谜之森林,美丽与可怕并存。果然如此。
他取出一块宗级的风系魔晶,直接就毫不犹豫地徒手捏出了裂纹,往结界外丢了出去。魔晶尖利的棱角刺破了他的皮肤,沾着他的血。
果然,血腥味刺激了这些全无智慧、只知道凭借本能行动的东西。它们一股脑涌向了那块碎裂的魔晶,而宇文庶所承受的压力也骤然一松。
风系魔晶在黑压压一片虫海之中碎裂,然后消失。随之而起的是一阵狂风,如利刃一般的狂风,带着最后的威势在虫海中席卷嘶吼,带走了无数条生命。
可这却并不是最后的结局。一时间,灌木丛簌簌地抖动,更多的血飞蚁涌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甚至遮住了半边天空!
而在此时此刻,如果你问宇文庶他的第一感觉是什么,不是恐怖,不是惊惧,也不是绝望,他一定会回答你:壮观!
第二批涌上来的家伙,个头显然比第一批要大许多,而且,那样成千上万的黑点汇集在一起,竟然隐隐有着某种组织!那感觉,就像是亲眼目睹着斑马的迁徙、火烈鸟的捕食、海鸥的搏浪!
突然,他觉得自己隐隐一晃。结界一个闪烁,又是一批小黑点闯了进来,围绕着他上下飞舞,带走了一丝丝的血肉。
这一次进攻的小黑点,比之前的要强,强上许多。
它们不再像方才那些黑点一样莽撞地乱冲,似乎拥有一些微弱的智慧!它们的冲刺变得更有目的性,效率也更高了不少!
而且之前那些,在触碰到自己之前就会死亡,而这些,在触碰到自己之后,甚至还可以勉强挣扎几下!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催动附加在身体上的保护措施,但这点防护,也并不是什么生物都可以靠近的!
更难办的是,他的精神力所剩不多了。
他是一个术王,又擅长布置结界,但毕竟实战经验不多,这样十几分钟下来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可是,看这成群结队的小黑点,却仿佛完全消耗不完的样子。
难道后面那几米,他要靠着丢魔晶一路丢出去吗?就算他想这么做,也没那么多魔晶可以给他丢啊!
又是一晃,他觉得头脑有些发晕。结界一个黯淡,再次涌进了一批的小黑点。
他是怎么了?精神力透支吗?不会的,虽然所剩不多,但远没有到透支的程度。
难道……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果然,有些微微的发黑。不是特别明显,如果不仔细看,倒是真的很容易忽略过去。
呵呵,暗系可是使毒的专家,他居然被这些小黑点给阴了。这可真,有些丢脸呐……
头愈发昏沉,他咬了咬舌尖,刺激着自己的痛觉保持清醒。
一道银白色的光,突破了黑色的屏障,毫无征兆地耀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这些小黑点似乎对那银白色很是畏惧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退散了开来,甚至有大半直接舍弃了他,用最快的速度逃回了灌木丛。
剩下的,只有第一波那些没有智慧的残兵,数量也明显地少了许多。
维克多站在不远处淡淡地朝着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走出了灌木丛。
宇文庶默默跟了出去。他发觉自己脚下再没有那种似乎是陷入沼泽的阻力,走路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短短几米,走出来没有花多少功夫。而在他踏出灌木丛之后,那些小黑点居然一只都没跟出来。
头晕得越发厉害,刚走出来,他就几乎跌倒在了地上。
好厉害的毒,竟然在他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侵入了身体。他尝试用暗系元素去同化,却效果甚微。倒不是因为侵入的毒素太多,反倒是因为太少,少得他根本察觉不到它们到底潜藏在哪里,以至于根本无法同化。
如果他的精神力还充沛,倒可以在自己全身上下都扫上一遍就没问题了,可现在……
“吃了。”就在这时,维克多丢给他一截肥硕的藤蔓。
他有气无力地接过,略显茫然地看着维克多。
“解毒。”维克多就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宇文庶看着那一截藤蔓,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算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吗?
“想在这里活下来,就无条件按我说的做。”维克多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宇文庶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是。”
……
第四话 轻松缴械
更新时间2012…4…2 13:34:59 字数:3480
“我正在被人追踪。”
白止趴在地上,认真地、一笔一划写着日记。当然,依旧是书信的格式。
“谜之森林,据说是这个世界的冒险者最佳的安眠之地。而现在,我就在这儿。我不是冒险者,在这片森林,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即将展开一次冒险的兴奋。”他停了停,定定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半晌,之后才突然回过神,继续书写下去。
“我感觉到的只有美丽的残酷。这里每一个生命都在努力地适应森林的规则而生存。弱者会被淘汰,而强者得以沐浴这清新怡人的森林气息。”
“或许我就适合生存于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上许多生命的命运都和我一样,甚至还有许多比我悲惨得多。在这里,没有人会觉得我反社会。在这里的竞争是直观的,不需要拐那么多弯子。尽管我只来了三个月,尽管我对这里还并不了解,但我确定,我已经爱上了这里。”
“而现在——”
“我正在为生存而努力,为了能够继续生存在这个被我爱上的世界而努力。我,即将和这个森林里的生命一样,为生存而展开厮杀,赌上性命。”
“爸,很抱歉,从前的许多都不适合这个世界。所以,我把您教给我的许多都抛弃了,甚至包括仁慈,和宽恕。三个月里,我已经血债累累,我甚至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甚至,在我第一次亲手结束他人的生命之时,我的心跳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或许,我就是一个天性薄凉的人吧……”
“知道吗爸,很多时候,我都会思考一个问题:您救了我、收养我,这到底是对是错?”
“现在,我很感激。真的,真的很感激您可以让我活下来,让我可以经历这样的三个月。经历了这些,我甚至觉得即使死去也无憾了。我不知道追踪我的人有多少,但我知道他们的背景都不简单。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再过三五天……谁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被追上呢!”
“您知道的,我一直很不喜(。。…提供下载)欢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我不喜(。。…提供下载)欢从前的原因。而现在,我想为自己的命运拼一拼。敌方的一切,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把握。”
“如果您知道了,您会怎么说呢?会支持我吗?还是指责我太过莽撞?”
“很抱歉,我有些语无伦次了。面对这样的境况,我会害怕,但也有些隐隐的期盼,甚至渴望。或许是因为我憋得太久,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吧。无论如何请支持我的决定,那会给我勇气!只可惜,我或许无法回报您的恩情了。”
“此致,敬礼!愿您身体康健!我几乎没有见过您睡觉,请一定保重身体。”
“又及:今天天气很好。传说的森林,真的很漂亮。如果能活着出去,下次我会考虑过来写生。”
落款:白——
“止”字,终于没有被写在羊皮纸上。墨水,没有了。
他拿着羊皮纸沉默了片刻,终于把它收了回去。
趴在地上,他用手肘撑着身体,仔细地用目光搜索着地面。随后,他终于眼中一亮,开始低低地吟唱着什么。
躲藏在地面的昆虫,开始有序地集结,逐渐汇聚到一起,像一支小小的军队一样列队在他面前待命。
他又低声吟唱了几句,昆虫们又各自散开,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去。这些昆虫,就是他的哨兵了。
他吟唱的,是精灵语。因为与小白兔立下了契约,所以他懂得一切森林生物的语言,自然也包括精灵语。而水杉在他临行时喊住了他,给他的,是一段与其他生物交流的歌谣——《灵魂初章》。
精灵是最亲近森林的生命,是太阳神的宠儿。在森林中居住的精灵,除了自卫之外不会杀死任何的生命,森林中的生命也不会与精灵为恶。精灵族亘古流传下的歌谣,甚至可以召唤其他的生命暂时为它们帮忙。可以说,这段歌谣的价值,不会比一只森林守护神来得少多少。
而这段歌谣,通过水杉传到了白止手中。凭他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召唤一些昆虫来暂时帮忙了。
精灵语十分复杂晦涩,人类之中能够用精灵语简单交流的都不会超过三十个,能用精灵语唱歌并且还能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的就更少了。而能掌握这一段歌谣的,白止也算是绝无仅有,独一个。
吟唱完歌谣,他便坐了起来开始了每日的必修课:逃。
森林里的障碍物比普通战场要多得多。如果是寥寥几个人还好,但如果遇到大队人马,他只有逃的份,到那时候,谁能在这样的战场回避不利因素、正确地利用地形,谁就能取得优势。
功夫在平时,即使现在没人追,他也自己先练了起来。他的格斗可以算是精通,有了这样的基础,练习起来并不算困难。
脚尖轻点树干,他轻巧地来回于树干之间,灵活地像在林间生活了几十年一样。突然,身子骤然停在一个树杈上,他毫无预兆地侧倒下去,在身体与树枝平行的时候骤然用手臂抱住了树枝,双腿也缠了上去。
悄无声息,他隐匿了起来。
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精神波动和元素波动异于常人了。这样的差异使得他的潜伏变得比常人容易得多。
远处,一个人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就靠在白止栖身的树下开始休息。
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戴着个鬼脸面具。那身布衣看起来也不像是外套,倒很像是把哪件内衣穿在了外面。而在这个人的腰间,别着一件让白止看到第一眼就心间一动的武器。
枪!
那种款式的兵器,不是枪又是什么?!虽然款式很是古老,但那好歹是枪!
他按捺住了生起的杀心,静静潜伏着,等待最好的时机。
静静等了十多分钟,确定对方睡着了,他才悄无声息地从另一边下了树,绕到了那个人身后。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几乎全部的武力都只依靠着他的枪。
左手按住了他腰间的枪,右手直接摸上了对方的脖子。对方似乎有所警觉,他便立刻用了些力道,让对方闷哼了一声。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对方的枪卸了下来,握在左手颠了颠。
对方没有动静。
“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他稍稍松了松手,让对方可以说话。
“你认识这个?”鬼脸面具有些茫然地反问了一句。
“是我在问问题。”白止皱了皱眉头,手上加了些力气,鬼脸面具又闷哼了一声,“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我可没有什么耐心。”
“老子不知道。”鬼脸面具似乎被白止的话弄得出了点火气,“老子的东西从哪儿来,他妈的关你屁事!”
“……”白止默然。
如果事实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么那些冲着他来的人是绝不会就这么派一个本身几乎没什么实力的人过来的。这样的人,没有同伴随行,即使枪法再怎么厉害,一到休息或者乏力的时候,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这应该是一个冒险者吧。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希望留下活口。在这里遇上他,也只能算这个人自己倒霉了。
只是……
不知为什么,这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让他没来由地想起了从前那个常常和自己掐架的人——向天。同样是满嘴的脏话,脾气毛毛躁躁的,明明没什么特长,却又爱显摆逞能装嘴硬。
好怀念那家伙啊。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老爸拉回去教训一顿?在白天明那儿,那家伙可没少吃过亏。姓白的可不是什么好客的伯父,狠起来可以比黑社会大哥还狠。
三个月了,他作了几回案?进没进号子?要是又进去了,估计老爸把他保出来又得狠狠地抽他一顿了。
嗯,想想,好像老爸打这个混小子比打自己这个儿子的次数还要多得多啊。
他叹了口气,右手一震,鬼脸面具就歪了歪身子,失去平衡一个马趴跌在了地上。
“算你命大。今天我不想杀你。你走吧。”他站起来,瞥了这个人一眼,转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那个人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等等等等!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谁,那个被人追杀的小子?”这个迟钝的家伙好像刚刚才反应了过来,语气中很是兴奋地问道。
“没错,是我。”白止停下了脚步,右手暗自蓄力。他的语气很冷。
他想起了故友不想杀人,奈何这个人却实在太不识趣了一些。既然如此,他也乐得除一个后患一了百了。
“还好还好,看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