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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太过分,您发怒震慑,这很正常。您若想将整座城市的人全部杀死来泄愤,我也能理解。但是这样一来,失去了最大的敌人,您的子民也就失去了变强的最大的动力。您领地上的战斗力会逐渐弱于那些终日与人类盘旋争斗的森林。您信吗?”
狮王没有回答。它和水杉一样,陷入了沉思。
“这是假设您毁掉了这座城市之后,人类放弃这里的情况。不过,作为一个人类,我很遗憾地告诉您,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低得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而第二种情况,会更加糟糕。”白止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等他觉得狮王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种情况,您毁掉了这个城市,更多更加强大的人类会来到这里,和您展开大规模的战争。您有能力毁掉这个城市,会使得人类感到害怕,觉得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对于威胁,人类向来只有一种办法——杀。到时候,人类和魔兽之间的关系会空前僵化,而您所在的森林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听到这里,狮王有些轻蔑地瞥了白止一眼。“区区人类?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我族随便派一员战将,就可以轻易杀死几名同级别的人类。”
“的确如此。”白止客观地点了点头,认同了狮王的话,“您和您的部下个体实力很强,这一点是人类很难企及的。不过,人类胜在数量。人类的个体力量很弱没错,但我们懂得配合,而且人数远非您的子民所能及。就算是以命搏命,就算是惨胜,但最终获胜的,绝不会是您。”
“狂妄的人类!去死吧!”听见最后一句话,狮王动了真怒。
磅礴澎湃的威压瞬间使得白止向后退去。而他身后的魔兽们却一个个亮出了它们身上最为尖利的部位对准了正向后退的白止,等着他自己向这些比匕首还锋利十倍的武器上撞。
白止自然发现了。冒着受内伤的风险,他生生止住了退势,身形一顿,右手的六芒星亮了起来。
属于森林守护神的淡淡威压顿时将他从狮王的威压之中解放了出来。
“你?!”狮王怔了怔。这种程度的威压对上它这种级别的魔兽,自然不会有任何实际效果。但是,它所惊异的不是这股威压所表示的实力,而是它那种让人熟悉的波动,和那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感的力量。
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
狮王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它却在这时候突然地像被什么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
不仅是它,所有的魔兽,在这一瞬间全部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无声。彻底的无声。就连正在抵抗的人类都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些突然静止了下来的魔兽。
狮王突然地大吼了一声,所有的魔兽瞬间开始十分有序地撤退。
数只魔兽护在狮王身边,也迅速地转向了森林的方向。
狮王看了白止一眼,什么都没再问,朝着森林飞奔而去。由于它长着一张狮子脸,眼睛也始终瞪得铜铃大,所以根本看不清它那一眼算用了哪一种表情。
走了?白止有些疑惑地看着撤退的魔兽大军,愣了愣。
现在不是愣的时候。周围还有很多人类,而白止最不希望的自然是在众人面前搞特殊化。他拉着还在发呆的水杉,迅速顺着兽潮躲到了暗处。
水杉的情绪似乎很是低落。
“它们不是撤退了么,你好歹也高兴一点啊。”白止看着那一副表情,真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的确是撤退了。不过——”躲在暗处看着街道上剩下的狼藉,水杉轻声回答,“这座城市,也已经被毁了一半了。”
白止跟着看向了街道。
的确如此。房屋的残骸、魔兽的尸体、赏金猎人的尸体……还有普通居民的尸体。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很是呛鼻。
看着城市的残骸,白止沉默了半晌。耳边传来了幸存者们的哭骂声,还有水杉用精灵语低吟的神赞歌。
一个平凡的夜晚,雅兰仕被北部森林的魔兽摧毁近半,死伤无数。这一役本应是魔兽大军全胜,但魔兽却在中途突然撤退,成为了整个大陆都为之费解的谜团。
第十三话 照顾
更新时间2012…2…24 21:27:26 字数:3030
城市南部的人也陆续围到了北部来。
唯一的治疗师已经开始很好心地为重伤者进行免费治疗了,一些经验老道的猎人也纷纷帮着处理轻伤。不过,更多人还是抱着旁观者的心态站在一边围观,还不时地用手捏捏鼻子,抱怨几句北部的残破。
正是趁着这个机会,白止和水杉混进了人群,回到了他们所住的旅馆。
还好,虽然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很是不稳的感觉,但至少这栋楼还没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两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神女大人呢?”如白止所料,水杉第一个问起的就是这个问题。
“应该还没有醒吧。”在水杉面前,白止倒没什么顾忌。反正之前的时候,情急之下也已经在他面前打开过封印之地的门了。不过,在他刚刚准备取出那根枯树枝一样的魔杖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艾琳娜?!
没错,真的是艾琳娜!
摇摇欲坠的少女,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踉跄地倒了下去。
“艾琳娜?!”白止在少女倒地之前一把接住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少女会在外面?白止百思不得其解。而在白止身后,水杉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少女浑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呼吸有些急促。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紧闭着,似乎承受着什么痛苦。
“发烧?”在水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之前,白止伸手在少女的额头上探了探,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症状。
“发烧是什么?”水杉疑惑地问了一句。
“就是生病了。”白止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少女抱回了床上,“一种浑身发热,头晕无力的病。”
“炎术士的诅咒?!”听到症状,水杉变得异常不安。白止瞥了他一眼,立刻明白水杉说的这个名词应该就是发烧在这个世界的名称了。
“在人类中的死亡率约为百分之十五。”看见白止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水杉又补充了一句。
“哦。没关系,我学了好几年的医学,虽然现在还是见习医生,但对付这种小病还是没问题的。”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上原始而简单的仪器尽可能地帮艾琳娜做了检查,反复确认了她只是单纯的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只是发烧,那就太好办了。他不知道这个百分之十五的统计结果是怎么出来的,不过单纯的发烧的确很容易对付,别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在读医学博士,就算随便哪一个普通人也不会把人治坏了。
这个百分之十五,应该是把那些以发烧为症状的重症全部包涵进来了吧。
“医生?”
“就是治病的时候不使用魔法的药剂师。”白止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洗了洗,然后让艾琳娜含在了嘴里,“没事了,去叫一个女仆过来就好。”
“知道了。”连续的几个陌生名词让水杉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很干脆地把一切都交给了白止,下楼找了个心思比较细腻的女奴。在这种时候,城市北部睡得着觉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他找人也并不困难。
不一会儿,水杉就领着一个低埋着头的女人走进了房间。一进到房间里,这个女人就立刻跪了下来,一声不响地听候着指示。
水杉有些反感地走开了。的确,奴隶制完全不符合精灵族的信仰,他反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相反,白止却接受得很自然。他吃过苦,但也享过福,这种跪拜的大礼,他也靠着白天明享受到过许多。
“起来。”白止根本没看这个女奴一眼。他把艾琳娜含着的温度计轻轻抽了出来,看了看。还好。烧不是特别高。
“你过来。”
那个女奴乖乖地走了过去。虽然一言不发,但白止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正在轻微地颤抖。
“看得见吗?这里面那根银色的带子。”他把温度计递了过去,并尽可能用通俗的话问道。
女奴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我在这上面做了个记号。”白止指了指温度计上一个轻轻画出的痕迹,“你去侍候她洗澡。记住,把银色的这一头浸泡在水里,水越烫,这个银色的带子会越长。银色带子的末端不能低于我做的记号,但是水也不可以热到烫手,明白吗?”
女奴点点头。
“去吧。”解释清楚之后,白止松了口气。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温度计这种东西,如果解释不通,事情就有点难办了。毕竟发烧的时候洗澡,水温很重要。一个不小心,那就不是帮助散热,而是加重病情了。
想着这些,他将视线转移到了艾琳娜身上。他学医,一开始不过是因为自己总是隔三差五倒霉而已。自己就是医生的话,有什么伤也可以用最正确的方法处理,而且在对付别人的时候也有用处。
十三岁那年,杜老大绑架他,他反而抢了枪把杜老大打进了重症监护室。也正是因为他对人体要害分布的了解,枪才会被他抢到手,杜老大也才只是受伤深度昏迷,而没有死。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似乎并没有太多地发挥专业长处。不过这次看来,在这个世界,医生也并不是完全没用的。
温柔地帮少女掖了掖被角,他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着那个女奴把洗澡水准备好。
病痛之中的艾琳娜,有着一种楚楚动人的美态,让人不由心生怜惜。看着少女难受的样子,白止微微皱起了眉。别说是他,恐怕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见了现在的少女都会有这样的情绪。
“你在吗?”少女突然轻声说了话。
“我在。”
少女睁开了眼睛。似乎是因为难忍的昏沉,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她定定地看着白止,半晌。
“我好多了。”没等白止问出口,少女就略一微笑,回答。
“那就好。”白止有些不知所措地接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随后在脑子里转了半天,才又挤出一句,“嗯……洗完澡之后,记得好好休息。”
“我会的。”少女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白止自己不知道,他现在那一副尴尬不安的模样,和男人的冷漠深沉一样迷人。
交谈只有这么寥寥几句,随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女奴准备洗澡水的声音。少女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白止也只是静静地守在一边,一言不发。
“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白止平静地回答。
少女扬起了嘴角。“止,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
“谢谢你。”
“?”白止疑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不用谢。”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一想,少女想感谢的应该是他在她生病时对她的照顾吧。不过,他似乎也没做什么。
少女微微一笑,没有做解释。她想感谢的,并不是白止所想。
她想感谢的,是白止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所表示出的沉默,是白止对她的信任,和对她自由的尊重。
“水……快准备好了。你先洗澡吧,小心别凉着。”看着少女的微笑,白止慌乱地说了两句话,随后夺门而出,剩下少女微笑的看着被猛地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噗哧一笑。
门外,白止贴在房门上,听见了少女的那一声善意轻笑。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头生起,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脸有点烫。
难道……
白止想到了一个让他自己觉得特别无语的可能性——难道他害羞了?
万能的神啊!
他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旅馆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摘下了面具。来自平原的风吹得他醒酒似的舒爽,他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他对艾琳娜的那种异样,是他在面对别的少女时绝不会有的。的确,只要是漂亮的女孩,正常的男人都会心动,可艾琳娜给他的感觉,却不仅仅是心动。
风吹的他心里的那股冲动淡化了许多。他重又恢复了平静,却怎么也赶不走心里的那丝异样。
顺其自然吧。他不是一个擅于表达感情的人,那种直抒胸臆表白的话,他自认说不出口。
把面具戴了回去,他想四处逛逛散散心,可四周却全是些断壁残垣,充斥着血腥味,只惹得他越来越心烦。
算了,回去帮艾琳娜守门吧。
转身,他回到了旅馆,坐在楼下靠近扶梯的餐桌上,用精神力注意着艾琳娜门口的动静。至于窗口,水杉把女奴带到房间之后就翻出窗户一直守到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点起烛火,左手握拳托着额头,他拿出了纸笔,又开始了他惯例的家书写作。
羽毛笔蘸上了墨水,他拟好了收信人,随后顿了顿,拿着笔发起了呆。
一滴墨水滴到了信纸上,把他的魂唤了回去。
怔怔地看着这张滴了一滴墨汁的羊皮纸,他思考了半天,终于在第二滴墨水滴下之前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句话。
我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女孩。
第十四话 死亡游戏 上
更新时间2012…2…24 21:28:55 字数:3036
第二天,白止在床头醒了过来。
他在艾琳娜床头守了很久。出浴的少女安睡在眼前,有着一种淡淡的体香,却抚不平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他觉得浑身疲惫,说不出的酸痛感遍布全身,甚至连动弹一下都有些困难。
头有些昏沉,似乎是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造成的后遗症。
他觉得自己在发抖,害怕得发抖。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
……
时间回到昨晚。
信纸最终还是没能被写满。挤了半天,在他面前出现的还是只有那么一句话。
做了个深呼吸,他准备收起纸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艾琳娜也应该洗完澡了。
“写的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谁?
白止下意识放出了斗气护在颈后。一阵冷汗冒了出来,他的呼吸顿了顿,随后尽可能地恢复了正常,将纸笔收了起来。
冷静地想,对方的确不应该会想要偷袭他,否则也不会出声提醒他。
“菲利普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乱动自己的精神力。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你还记得我呢?”一身米色的长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绕到了白止的正面,面对着他坐了下来。
“您教了我魔法,我当然记得您。”白止带着一些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听起来却并不很尊重。
“别用这种别扭的语气和我说话,听着就觉得不爽。”菲利普斯懒散地坐着,打了个哈欠,“这个面具不是维克多的吗?他给你了?”
“嗯。”提到维克多,白止不经意之间皱起了眉。虽然维克多没有说,但他多少已经猜到是谁差点杀了这个第一天才。
“他还真舍得……”
不经意流露出的不善自然逃不过菲利普斯的眼睛。他端详了白止一会儿,诡异地笑了。
白止没问,菲利普斯就已经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没错,我干的。”
“为什么?”虽然猜到了答案,但当事人承认的时候,他仍然感觉到不可思议。既然在三境森林放过了维克多,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吗?”菲利普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对,理由似乎也算有吧。看他不顺眼,所以动手了。怎么,你要帮他报仇?”
“我可没那个打算。”惊讶过后,白止随即释然了。他还没有脑子一根筋到菲利普斯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他曾经在菲利普斯面前表现得相当冲动,菲利普斯会这么说,多半是为了激他。
可惜,现在的他和几个月前的他完全不同。激将法,对他没用。
“嗯?”这回轮到菲利普斯惊讶了。几个月前的白止还会为了一句话和他拼命,而今天,白止的行为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别说拼命了,好像连一点冲动的感觉都没有。
“我们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还是算了吧。”白止仍然用左手托着额头,也一副懒散的样子,“我已经想开很久了。我可还想好好活着呢,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