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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消散的硝烟。
是什么，力量强大到足以使得时间的力量都无法掩去它所留下的痕迹？又是为什么，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如此熟悉……
电玩里常有的场景？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在废墟之上沉默片刻之后，白止继续观察别处。
时间魔镜呢？他四处找着类似镜子的东西，却一无所得。闭上眼睛，他干脆地凭着感觉去找他方才感受到的灵魂波动。
似乎，还有一小段路。
白止顺着自己的感觉一路走下去，终于在一处被废墟掩盖的角落找到了他感觉到的东西。那是一块小小的透明水晶，和维克多出示给他看过的那块形状一模一样，成色也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是大小。而这块宝石正安静地镶嵌在一口水井边沿——至少那看起来像极了水井。
从井口向里看，某种不知名的液体以水井的正中心为轴缓缓旋转着，像雾一样朦胧。液体距离井口很近，近得伸手就能够到。
这应该就是时间魔镜了吧。
时间魔镜有何用途？他有些遗憾方才没有问一句就上来了。
盯着那混沌朦胧的水雾半分钟，白止终于还是很不要命地伸手去搅了搅。感觉凉凉的，仿佛还很是舒服，像是在大夏天吹着空调。
就在他搅了井口之中的液体之后，井中雾一般的液体突然加快了流速，像水中的龙卷风一样吹飞起来，溢出井口。一股巨大的推力将白止推得老远，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围的废墟，甚至没有吹起一粒灰尘。
旋风渐小，随后液体又回归了井中，远远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白止好奇地靠近，扒在井口向下看去。
那感觉，柔和而温暖，像是在冬天晒到的阳光。有什么东西将他缓缓包裹，然后，逐渐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
“您回来了。”掠影依旧在原地，默默等待着。见白止下来，他再次微微欠身。
“嗯。”白止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略一点头，什么都没说。
“恭喜。您可得到了您想要的答案？”掠影追问。
“大概吧——可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实在是……”白止苦笑，没有再说什么，缓缓爬了下去。
塔底，他看见了正在打坐的维克多和无聊到已经变成龙睡大觉的兰斯洛特。察觉到白止的到来，维克多睁开了眼睛，对白止点了点头；珍则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一看就是让她等久了，在一个人生闷气；兰斯洛特则过了老半天才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张口就是一句埋怨：“终于下来了？你真慢！”
“我待了很久吗？”白止茫然。
“嗯，大概有——有……”兰斯洛特朝着维克多投去求助的目光。这头龙一直在睡觉，怎么可能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五天。”维克多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远远走过来的掠影。
“五天！”白止被自己吓了一跳。在他的感觉之中，这仿佛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却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走吧。”维克多没多说什么，朝着白止看了看。
白止意会，将宝石丢给了他：“时间魔镜，不复存在了。”
“我知道。”维克多轻松接过宝石，盯着白止看了一会儿，终于晦涩地说出了后半句话，“谢谢。”
“不用。”白止笑笑。经历过时间魔镜，两人心照不宣地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我，不是他。”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维克多转身朝外走去，“我说过，有朝一日，我会还你一把剑，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去神殿吗？”
“还得报个平安。”
循着原路回去，这次白止的速度快上了许多，稳定性也强了不止一点点。
“你好像，突然变强了？”兰斯洛特极其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嗯。这一次的收获比想象的要多了许多。”白止依旧一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这是当然。感受一下你的力量，增加的何止是几倍！”兰斯洛特的话听着酸酸的。
“嗯，的确……”白止含糊地应了一句。一道精神力毫不客气地朝着他伸了过来，探查着他的深浅。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定是兰斯洛特的。力量吗？或许一段时间里他曾追求过，但现在，他却觉得很无所谓。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力，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自然能感觉到自己实力的大幅度提升，甚至他已然成为了人类之中最年轻的术皇。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记得，在刚刚进入时间之塔时，维克多说过，有些人，天生就有预言的天赋。他不敢相信，但，这却是目前为之最合理的解释。
难怪，她让他不要来连纵山脉……
第二十五话 逆转
更新时间2012…10…16 18：45：28 字数：3380
报平安很简单，白止回到封印之地和渃澄说了一句也就是了。许久不见的小白兔似乎又有了什么改变，他感觉得到，却说不出来。看见这个小家伙，他沉重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许多。鬼使神差地，他把小家伙从封印之地带了出来。
这之后，他跟随着维克多踏上了前往神殿的旅途。经过了时间之塔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更加有了要去神殿的理由。至于解开了灵魂封印的少年，则默然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光暗之镜。白止心乱如麻，甚至忘记了要向少年求证一些事情。
兰斯洛特自然强烈要求要去见一见他们口中的那位神级以下第一人，不过，这个要求理所当然地被维克多拒绝。于是我们的龙王只能一脸无奈地飞回他的龙窝里去了。只剩下了维克多和白止两个人，继续朝另一边出发。当然，还有小白兔和那只身材小得常常连作者都会把她忽视掉的妖精（众：是你自己忘记了好吧……别找借口！）
连纵山脉的另一侧果然如白止猜测的那样，充斥着光明的力量。这种感觉很是舒适，可在这里待久了却也会让人觉得阳光实在有些刺眼。
近了。神殿就在连纵山脉旁边，大陆的正中央。
“需要给我上镣铐吗？”圣洁的白色宫殿在森林之中露出一角，白止微微皱眉。
“不必。”维克多没有多看一眼，向山下走去。
白止默默跟随。现在是什么心情，连他自己都说不准。或许，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心中那空荡荡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小白兔柔软的绒毛。
“吱~”轻柔的一声，让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淡淡笑容。
一路无话。
虽然已经见到了神殿的一角，但一路走过去，却仍然花掉了不少时间。深夜，两人离神殿的距离已经不算远。
“为什么不干脆走完？”白止看着近在咫尺的神殿忍不住问道。
“神殿周围范围之内，夜半行道，不论原因，杀。”维克多解释了一句，走进了面前的山洞。
这条禁令，算是神殿对外的一种威慑。维克多一说，白止立刻便明白了。
有些失落地走进山洞，白止心中想的却仍然是神殿的事情。这注定会是个难熬的晚上。
……
安静的山洞突然有了些异变。白止和维克多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死盯住了同一个地方。
“嗯？你们都在？”熟悉的声音。空间一阵波动，没等它稳定下来，维克多就毫不犹豫地抽剑挥了过去。
“铮！”一声清响，元素构成的剑碎裂成千万片消散于空气之中。维克多退回一步，看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
珍反应敏捷地从维克多肩膀上飞了下来，迅速钻到了小白兔的耳朵后面。小白兔似乎也很接受这只妖精，任她把自己的绒毛弄得乱糟糟的。
“空间的力量，唯有空间自己方能打败。你，不是我的对手。”菲利普斯从空气之中缓步迈出，一副悠闲的模样。
“的确如此。”维克多右手作握剑姿势，碎裂的剑又迅速在他手中重组了起来。
“你是想试试是我的攻击快还是你的剑重组快吗？”菲利普斯笑。
“用斗气赢不了你，那么——空间之力如何？”维克多手中的剑倏忽不见，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菲利普斯身前。
“什么？！”菲利普斯仓促闪躲，堪堪避过第一击，随后立刻毫不留手地开始了反击。山洞之中的空间一片混乱，雨点大小的黑洞充斥在两人周围，纷纷努力吞噬着包括其他黑洞在内的一切壮大着自己。
手臂？白止盯着菲利普斯的右臂看了几秒。他有些惊讶于菲利普斯右臂的重生，但却还没有到错愕的地步。在他的认知里，断肢重生的魔法并非没有，生之力就是一种，甚至连次之的自然系也可以做到，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而已。算起来从他被菲利普斯放逐到西大陆至今也不过一个多月，绝非自然系魔法能做到的。
他看着这场战斗，一点点地熟悉着空间崩溃的规律。十秒钟后，他举起了手。
“你——”维克多一剑刺穿菲利普斯，却因空间之里而扑了个空，“别插手。”
白止放下手掌，安静地坐下来观战。
时间之塔上，不仅是他获得了数十倍于自己从前的力量，维克多也受益匪浅。只是，维克多掩饰得比白止好得多，甚至连熟悉他的兰斯洛特都没能发觉他的改变。虽然这和兰斯洛特的粗神经有关系，但能做到如此，可见维克多力量控制之强。
只是，白止对力量的敏感却仍然让他发现了这一点异常。这次战斗，他并不太担心。
菲利普斯心内暗惊。他是在维克多开口后才发觉白止想插手的，维克多却已然发现并且有精力分心劝阻。单凭这一点就证明了维克多处在全面的上风。更何况，方才一剑，看似躲过，但剑势造成的空间动荡却仍然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不敢保证那样的攻击次次都躲得过。
死之力！菲利普斯不再保留，开始全力施为。灰色的力量掺杂入空间之中，力量沾之即退，就像是金子沾染上了王水。然而维克多却完全不以为意，攻击依旧犀利如常。
万千箭矢样的力量扭曲着空间朝着维克多倾泻而下，他不以为意地伸出左手一挡，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洞突然出现，将一切攻击全部吸了进去。
“认真一点，别把我当新手。”维克多面无表情，“我可不是——”斗气全力倾泻而出，掺杂着十足的杀气，凌厉的气势却在半路就不见了踪影。趁着这个空隙，维克多轻松闪躲和挡住了菲利普斯的几次攻击，“——新进才掌握的。”话出口的同时两人周围的小黑洞中突然爆发出无比强势的力量，将维克多和菲利普斯两人包裹其中。
白止已经完全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了，只有精神力还能多少感觉到他们若有若无的存在。空间的力量，连与魔法息息相关的精神力都捉摸不定。他注意了一会儿，大概感觉出维克多占了上风，也就不再去关注，而是兀自开始发呆。
一阵烟尘之中，菲利普斯却是在战斗之中一改方才的惊愕，逐渐微笑了起来。维克多的攻击依旧犀利，菲利普斯只能堪堪招架，毫无还手之力。可虽狼狈，他却仍然笑着，不说话。
“笑什么？”维克多怒，剑势更快，充满攻击性的力量不断爆破，丝毫不去考虑战斗持久性。菲利普斯应付得更加艰难。他的防守开始出现难以弥补的破绽，维克多的攻击逐渐有效化，鲜血不到两秒就化为血雾充斥了整个战场。
菲利普斯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维克多跟着停下，剑尖在菲利普斯心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冷冷地看着他。
菲利普斯微笑，无言。
维克多长剑直指，无言。
“果然不是你。你，是空间之力的继承者？”菲利普斯终于还是先开了口，“我给你下的封印全部开了？掠影的封印也已经解除了？”
“嗯。”
“那么，我就能理解你突然的变化了。你一定察觉到了吧？我的力量，变得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威胁。”菲利普斯伸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动作，“如果你希望的话，那就结束吧。”
维克多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一句话，将剑收入腰间转身就走。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吗——”菲利普斯的笑意更浓，“我亲爱的弟弟？”
“你说，”维克多停下脚步，略侧身，“什么？”
“金发蓝眼的人数量并不多。三十年间出生于卡尔希克的，更是只有我们两个。当然，我在你出生之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卡隆的奴隶商人抢走了，你不知道有我这个哥哥的存在也很正常。”看着维克多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菲利普斯似乎很是享受，“我还没去找，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我们的缘分可不浅，亲爱的弟——”
“闭嘴。”没几秒钟，维克多已然回复了平静，淡淡地打断了菲利普斯的话，“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消失。”
“这我可做不到。”菲利普斯好整以暇地走进山洞，靠着洞壁坐了下来。他的背刚刚靠上岩石，洞顶就立刻有碎石落下。从一开始的一两块发展到成片掉落，最后甚至连整个山洞都跟着开始晃悠了起来。
“嗯，看来这里是住不成了。”菲利普斯轻松挡掉落下的石块，闲适地又重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晃到门口，随后又突然停住，“啊呀，差点儿忘了，神殿周围不能夜半行路的，怎么办呢？”
“你是在试图激怒我吗。”维克多的语气仍然淡漠，似乎方才那怒火勃发的强劲攻击不是他完成的一般。显然菲利普斯的行为并未让他过激。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情绪，注意控制情绪。适当的怒火的确可以让你更强大，可一旦愤怒失控——”菲利普斯轻轻弹了弹手指，山洞里瞬间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塌陷。白止以惊人的速度闪了出来，瞥了菲利普斯一眼，没有说什么。
“可是会崩塌的。”菲利普斯补完了后半句，随后略回头看了看维克多，一脸的惋惜，“看来你一直记得，做得不错。可惜，既然我的力量无法再对你起作用，我也只好再培养些别的对手出来了。真可惜，资质能稍稍比得上你的人还真不好找呢。”说话间，菲利普斯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白止。
维克多无言。白止看了看菲利普斯，也无言。
“我也是来找主教的。一起找个山洞怎么样？神级以下第一人，他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菲利普斯不再看着维克多，而是将目光正大光明地放在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止身上。
“行。”白止说了今晚的第一个字，也是最后一个。他的心思，仍旧在那面时间魔镜上没有收回来。
第二十六话 神殿
更新时间2012…10…16 18：46：23 字数：3360
三个人就近找了个山洞住了进去。维克多和白止在一边，菲利普斯一个人在另一边，界限划得相当明朗。维克多似乎并没有因为菲利普斯暴露的身份而有任何特殊的表现，该怎么办仍旧怎么办。
三个人在平静又有些紧张的气氛之中过了一个多小时。菲利普斯突然睁开眼睛，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看，一脚踏入了虚空。空间的门关了上去，而白止和维克多却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是没有发觉还是不在乎。
西大陆某处，空间突然出现一丝裂缝，菲利普斯从中走出，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几群类人生物正在水边沙地上相互撕咬，鲜血流淌而出，没几秒就干涸成暗红色的血块。而在它们的不远处，几个人类正潜伏在沙地里伺机而动。
“冥、冥王大人。”见到菲利普斯从虚空中走出，几个人类立刻从沙子里钻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匍匐在地。打斗中的类人生物也在察觉之后立刻停了下来，四肢着地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菲利普斯没有理会他们，向四周看了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类人生物首先跳起来继续厮杀，而几个人类则在站起来之后后退了不少，开始重新潜伏。
“去哪儿。”一个声音让菲利普斯停了下来。他笑了笑，回过头，“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
来人正是维克多。他没有接菲利普斯的话，而是淡淡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不是吗？”菲利普斯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准备怎么办？该没人喜（。。…提供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