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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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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贾瑞兰。”
贾瑞兰,正是庭芳入宫前的名字。
“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我皱起眉头沉沉道:“庭芳……就是你的女儿贾瑞兰,因为家人犯罪,早就被赶出宫外了,她没有回来找你么?”
“没有……我的兰儿,她……是爹爹害了她……”那老人的眼泪顺着纵横的皱纹淌下:“我不该……不该一时冲动……打伤税吏……”
“打伤税吏?”我一怔:“你打了税吏,官府便记了你谋逆?”
“是……”他猛然抬头:“公主殿下……求您为老朽主持个公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我一惊。
“参道大人派人来告诫过,若有人来问,只说无女儿在宫里……我听说皇上将临蓟道赐予公主了,想必您……”
“那个参道大人,会不得好死的。你放心吧。”连我都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几分狞厉。
“我的兰儿,这么久都没有回家,想必是不会回来了……草民谢公主……”
那个“主”字,拖出了奇异的含混长音。血从他嘴里渗出,我一惊,急令侍卫上前撬开他嘴,却发现他将舌头尽根咬断,已是不活了。
“就这么怕被参道报复?这参道到底是官家大人,还是无赖子?”我恨恨道。
“官家大人与无赖子,有几分差别呢?”随着这句话,一名着短打的男子从那棚屋里缓步而出:“只怕公主殿下要看看我们这些无赖的手段了。”
“这也叫无赖?”我轻笑:“无赖,不就该不宣而战么?”
话音未落,我身边的侍卫们已经抽刀与突然涌出的一群乡民打扮的人战在一处。我方虽然人少,但面朝外列成圆阵,将我围在中间,彼此支援,却丝毫不落下风。不到一炷香时分,地上便躺倒了十数个“乡民”的尸首。
那男子叱一声:“没用的东西们”,纵身跃起便要跳进圈内,对应着他方向的亲卫却也飞身而起,刀剑相交,那男子的剑瞬间断成两截,刀风所过之处,他的腿被割伤,血大片涌了出来。人倒是硬气,哼也不哼,仍攥着那半截断剑朝我飞扑而来。
就在离我只差三两步的地方,他终于跌了下来。眼睛仍是大睁着的,背上,一把雪亮的钢刀犹在熠熠闪光。
那些人见头子已死,竟一哄而散。被侍卫们追上去又杀了几人。
那与头子格斗的侍从单膝跪地:“公主殿下,让您受惊了。”
我轻哼一声:“慕容将军,为什么我走到哪儿父皇就把你派到哪儿?我长了一张天生会闯祸的脸,随时都要师父护着么?”
那人抬起头,果然是除了打仗什么都干的大将军慕容朝:“臣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料定公主一定有危险的。”
“父皇果然是这么说的?”我一时气急:“难道我自己还料理不了几个小贼吗?”
“……大概不能,公主殿下,您莫道臣与之交手的那人几招便被臣所杀,他的武艺实不在臣之下,只是想袭击公主,所以破绽百出罢了!若他是与公主交手,难说胜负……”他见我面色越来越差,便识相地住了嘴:“现下公主想查明的事情已经都查明了,请公主回鸾吧!”
“把那人的头给我割下来。光凭这玩意我就能治参道死罪了!还需要查明什么!”我气冲冲走向轿子,却被慕容朝拦住,他先揭开轿帘,上下前后探查一番方才让开:“公主请。”
我上轿,揭开了帘子往外看了最后一眼,才感到一阵反胃,那些尸首纵横交布,血流了一地,险些让我呕出来。见一侍卫正将那头子提起来准备斩下首级,我急忙放下轿帘,强忍着呕意,直到回了参道府方恢复了些。
那参道虽被幽禁了,却犹在自己府中,看到那刺客的头颅时,竟一声不吭。
“按你的治罪法,本公主是不是该被斩立决?”我扬了眉,满是讽恨地说。
他却不言不语,兀的倒了下去。
慕容朝抢上一步,按住他脉搏,片刻后却抬头向我道:“公主,他服毒了。”
“早知道该把缇金也带来。看看是什么毒,是什么人给的!”我压住怒意:“把他的头也砍了,给本公主挂到临蓟城城楼上去!张榜告民,这就是擅弄国法的下场!”
消息走得比人快,我刚回到昌兴都,满城早已流传开我斩了临蓟道参道的事情。估计右相他们得到的消息比我更灵通些,连事情的细节都知道了吧。
“阿鸢,你动手倒快。”父皇召见我时,口气中有些责备,面上却都是笑意。
“他活该。”我说:“敢要挟我的宫女危害后宫,还遣刺客行刺于公主,这还不够他死的?”
“幸好朕派慕容朝跟着你。”父皇微哂:“不过,以后也轮不到你出去冒险了。”
“什么?”
“一个月之后就是你的及笄礼。及笄礼之后半个月就是你和诺延汗的婚期。等你嫁了人,便是父皇纵容你,他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查什么宫女父亲的冤案的。”
“……这么快?”我轻声道。
“不想嫁人,还想当几天彻彻底底的女王?嗯?”父皇笑道:“便是你嫁走了,临蓟道仍然是你管,你还是临蓟女王。你斩了临蓟道参道,可有人选来顶替他?”
“人选么……父皇来定吧。”我笑道:“父皇选出的人,一定是最适合的人。”
一个月之内,临蓟道的新参道上任了,而在满宫的忙碌之中,我的及笄典也准时开始了。虽然盛大恢弘,连郜林汗国都差了使臣前来祝贺,但愈是盛大,整个典礼便愈是冗长,几乎到了叫人无法忍耐的程度。
整个典礼简直是对我的折磨,一套又一套换衣服,头发被解开又束起,待到三加皆已过后,我向父皇磕了头谢养育之恩,起身时竟觉头目森森险些跌倒。
绿帛快到了要出宫的年龄了,新提的次宫女长便是汀芷,我喜她老实,虽胆小却不至于闯祸,此日也只有她和缇金在我身后伺候着。
她一把搀住我:“公主,可是没有用早膳么?”
我轻轻摇摇头:“没有……只是看着那空着的母位,想到母后而已。”
若是母后在,那就好了……她一定很想看我长大成人吧……可是她不在了,我用权势为自己祝福,不知算不算另一种补偿。
正胡思乱想,缇金轻轻撞撞我:“殿下,皇上要带您出殿了。”
我一抬头,父皇果然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随他步出大殿,殿门外的广场上,竟然满满侍立着臣子使节们。
宣旨的太监一溜小跑,跳下一级台阶,高呼旨意,那些大臣呼啦一声全部跪倒……正午的阳光斜射在他们身上,我突然有一种高呼的兴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人在我面前跪倒,那样的喜悦和骄傲感,是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同的。不同于和冬珉比刀击败他,不同于羽瞻的微笑,亦不同于母后温柔的抚摸和拥抱,那是只有权力才会带给人的骄傲感。
突然,我便不想嫁人了。我想留在这里,有一天像父皇一样,享受这臣子们的尊崇和敬意,只不过自己也知道这是混想罢了,自嘲一笑想就此忘了它,思想却着了魔似的被拽进了这个漩涡中。
如果我当真不嫁,能不能有一天成为女帝?
我的心脏狂跳——如果成为女帝,戴着含珠的凤冠,高坐于朝堂之上,会是什么样?那些大臣们的呼喊,会不会也像今天一般让我激动不已?
便在此刻,阶下果然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恭喜皇上,恭喜公主”声。
恭喜公主?我一愣,父皇却面色一变,他眼神所向之处,一人正直挺挺站在一群跪着的大臣中间。
那人……是安向礼。
“皇上怎可如此便决定了公主的终身大事?”他声音不大,但在一片寂静中听得格外清晰。
刚刚那道旨意是宣布我和羽瞻的婚事的?难怪他不跪,表示不接受旨意……可笑,他不接旨,除了招来罪责,还能有什么作用?
“朕决定公主的终身大事,自当以国务人心为要。皇室合婚,当是千秋万世宜子孙之举……众爱卿勿自扰!”父皇心境还是不错的,居然回答了他这样一个无礼的问题。
“公主养在娇闺,怎可出塞受那风霜之苦?”安向礼却不打算跪下,不打算妥协。
父皇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今日是公主及笄且订婚之喜,朕不欲责罚于人!右相,管不好自己的门生,还管不好自己的子侄么?!”
右相的声音随即响起:“回皇上,犬子不才,定当重罚。”他转身站起:“向礼!还不快跪下谢罪!”
安向礼眉宇之间,皆是不屈,抿了嘴,一句话也不说。
右相又急又怒,绕到他背后,一脚踢在他腿弯上,他到底是摔下去的,可不是自愿跪下。
父皇携了我手,带我进殿前冷冷甩下一句:“右相,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卿乃朕股肱之臣,自当有个计较!”
而我回身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安向礼一双木然的眼。
曾经他是一个那么有灵气的人,现在却成了这样。
他是安家的长子,是右相的希望所在,这样很好不是吗?让安家就在这样的木然中垮塌,这样最好不是吗?
我心中毫无快意,却仍旧勾了一弯笑容出来。
几日里,我眼前一直晃动着他的眼光……他不喜欢我,我告诉自己,他喜欢的只是公主。喜欢那个应该是所有世家小姐楷模的“云上公主”,喜欢她的权位和美貌……难道我忘了他那时对我打猎的微词了么?
真正知道我心思的,原谅我男人一般勇气的人,只有羽瞻,只有诺延汗,我的未婚夫。
安向礼啊,陪我长这么大,却终究看不透我的心。如此,到底还为什么要强求?我亦不喜他酸腐陈气,何必要为他的伤心萦怀呢?
然而,不管我怎么劝自己,都无法改变他终究都是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人的现实……一个关心我在乎我,至少是曾经关心在乎过我的人。
可我伤害过他,和他说过残忍的话,亲手击破了他的希望。
就因为他是安氏的子弟么?所以,哪怕对别人我亦会和颜悦色,对他却如此挑刺刻薄?
我轻叹一口气,坐在琴前,手指按上弦,铮铮然却不成调子。
“杀伐之意……”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一惊,扭过头去,却是冬珉。
他不待我开言,便自己坐在了一个绣墩上:“璃鸢,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这段日子,你都不太对头。”
“怎么才叫对头?永远都是我从前的样子?”我扬起眉:“那我应该还躺在摇篮里哭,这就对头了?”
他哭笑不得:“罢了……不和你说这个。你们最近都变得怎么了?你一下变得决绝狠厉,安向礼呢,浪荡不羁出入勾栏,你们……”
“你不也变得争权夺利了么?”我打断他的话:“早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想着别人不会变呢?”
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换了失落:“也罢。到底不是小孩子……云上公主殿下,告辞了。”
那声云上公主,带着无尽的讥讽之意。我咬了牙一言不出,怕自己开口便会落泪。
终究,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的目光落在妆台上,走过去,镜中映出的女儿家云鬓花容金步摇,再也不是那个小璃鸢。
“公主殿下,皇上请呢……”汀芷跨入侧阁中,轻声道。
“你见到临燕王殿下了?”我轻声道。
“嗯……怎么?公主殿下,皇上请您去呢,快些准备吧。”她走过来,打开妆奁:“殿下,今儿戴哪套钗环?”
“不必了。”我方回过神来:“就这样吧,父女相见还打扮那么隆重做什么?”
“可不是父女相见……”她神秘地一笑:“诺延汗殿下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脱口一问,却随即笑自己问的莫名。再过十天就是大婚了,新郎怎么能不来呢。
汀芷也笑了,这段日子她与我日夕相随,终于不再惧怕我,却又有点儿太跳脱了:“公主想什么呢?不想见到驸马爷吗?”说着便将我按在妆凳上,取了套八宝拼色珍珠首饰来:“便这一套可好?若是都戴金子,未免有些太艳了……”
“随你随你。”我顺口道,她却又抓了我把柄:“公主,不至于要见到诺延汗便这么激动吧?看来皇上将公主配嫁给诺延汗当真是成全了一对儿小儿女!”
是么?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被她装扮得柔静娇羞的模样,竟而恍然失神。小儿女……怎么会是小儿女呢?
“殿下,这样可好?”她终于停了手,满意地看着我。
“便如此吧。”我起身要走,又被她拦下:“这么急干什么?还没换衣服呢……”
“……本公主这样不漂亮么?”
“殿下戴着珍珠首饰,衣服自然穿珠色轧千鸟的那套好看。”她嘴里脚下都不闲着,和几个小宫女给我换了衣服,又帮我在腰上系上香囊环佩:“这样才好。”
待我进了玄正宫,一眼便看到羽瞻的眼睛都亮了,不禁脸上飞红,装作没看见他,朝着父皇规规矩矩见了个礼。
“朕的女儿可是愈发漂亮了。”父皇一笑:“来,去接诺延汗给你的礼物。”
“礼物?”我扭过头,看着羽瞻,他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个小盒子。
他摆摆手,身边跟着的一个侍卫便将那盒子捧来,单膝跪在我面前,将那盒子高举过头。
我接了盒子,打开,里头正躺着一件琉璃。
是一只半振翅,正欲起翔的鹰。



朱漆门徐徐打开,身边侍立的中年宫女轻声道:“殿下,咱们进去看看吧。”
离婚期还剩九天,父皇突然叫宫人带我去榴英阁——那是一间从来都紧紧锁着的殿。从前我曾趁宫人洒扫之机溜进去过,但还没有走两步便被人发现架了出来,当天徐公公就半夜赶来云上宫,再三警告我不许再进榴英阁。
那里头到底有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壁上似是有些图画而已。
此时为什么让我进去了?我尚未回答那宫女的话,便被她挽住了手臂,跨过高高的殿门,里面竟然已经点满了灯烛,照得四壁通亮。
“殿下,您自己可以去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奴婢,等您看完了,再和奴婢说。”
随着这宫女的一句话,那殿门竟然缓缓关上了。
我点点头,凑到那墙壁前,却被惊了一跳,再向后迈步,一幕幕皆是如此。
“这是什么?!”我回头,颇为惶恐地瞅着那宫人。
“是宫画。”她丝毫不为我的反应奇怪:“公主要嫁人了,这种东西也得知道,就像公主平时要学习郜林礼俗一样,这也是一种学习……”
我定定神,再朝着那壁上看去,但见一张一张的小图皆是一对男女紧紧纠缠,神色姿态皆刻画入微,不禁脸红心跳不肯再看。
“殿下若自己不看,那就老奴来讲。”她见我背对壁画呼吸杂乱,却仍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男女之事,既是为繁衍,亦是闺房之趣……”
“不要说了!”我急忙喝止:“本公主……自己会看!”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请公主随老奴入内。”
“……去干什么?”
她仍是不答,只抓了我手,向前走了几步,绕过一面屏风,后面的几案上摆的却都是男女交接的人偶。
“这……”我又羞又急,想甩脱她的手,却被她紧紧攥住根本甩不掉。
“您若是不知道这些,大婚之夜就没法儿过了。殿下您自己看……”
她向那些人偶指指点点,一个一个介绍过去,我已是羞得面目通红。
终待她讲完,我夺路而出,殿外的空气冰凉,激得脸都疼了起来。
回到云上宫门口,我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迈步进去,然而进了大殿,却看见汀芷绿帛缇金几个正在热热闹闹围着一物事看着。
“你们在看什么呐?”我问道,朝她们走过去。
“公主殿下回来了?”汀芷笑着迎上来:“看嫁衣呢!殿下,制衣局已经把嫁衣送来了,您看看,漂亮得恍若天工……殿下,您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发热了吗?”
说着,她竟伸手来触我额头,我急忙躲开:“别动我!我没事!”
缇金也闻声而来,又是诊脉又是摸额地好一顿折腾,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真没事儿。快去看看您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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