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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在这般的冲击之下,刘彻想要保持神智都难。
就仿佛是在沸水中滴下了一滴冷水,几乎是立刻地,刘彻就死死抓住了朱宣的肩膀。他现在的情形就如同是返魂香勾起了所有的记忆将他所有的身体机能都调动了起来,却唯独漏掉了重建到这个状态的灵息,想来也是,返魂香所能够保存的仅仅是所有的记忆,不能逆天吸收诸多的灵息。
那么现在现成的灵息摆在眼前,神智不清的刘彻难道会放过?
几乎是被抓住的瞬间,朱宣就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几乎能触摸到那来自于冥府的寒意,返魂香连接着的前世今生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浪漫,它能够沟通的所有回忆都会带来来自于九幽的阴寒,如果是普通人在记忆出现的时候就会被来自于幽冥的气息吞噬掉。
刘彻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居然在朱宣的脖颈间撕开了一个不小的创口,没有鲜红色的血流出来,在伤口内涌动的是暗金色的灵泽之息,一点一点,凑到了刘彻的口中。
来自于灵泽的力量迅速充填了刘彻空虚的魂魄,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场景就能发现刘彻身上原先属于普通人顶多带点紫色光华的魂魄光泽已经通体变成了金紫色。
也就是这么一点,就足够让刘彻恢复神智,他混沌的眼睛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刘翎?”
那是属于千年前的名字,是属于汉武大帝的记忆。
朱宣的神情复杂。
刘彻这才发现自己嘴里的味道不怎么对,“这是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赶忙放开朱宣,后者略微踉跄了一下站稳了。
“契约已经完成。”他这么对他说,“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刘彻捂住脑袋好一会儿才苦笑着点头,“是啊,你答应我的都做到了。”无论是千年的轮回还是现在的长生,“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他曾经答应放他离开,答应替他照看一片小天地,可是他终究后悔,在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一一消失之后,他试图用返魂香来挽回,哪怕是片刻也好,只要不要让他孤独地留在这世界上。
一念之差,将母亲的魂魄召回不过是想弥补最后的一点遗憾,召回刘翎的时候他的意念却强大得惊人。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父王亲手交给他照看的孩子,他当做自己的责任一点一点在做,无论对他人如何都无法不放在心上的孩子,居然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让他不满,东方塑临走之前曾劝他放开心中执念,告诉他刘翎不过是一种身份一种片刻,他却不明白,铁下心来要借助返魂香的力量召回他视为兄长责任的存在。他看着烟雾在自己眼前慢慢成形,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露出微笑,甚至能亲手触摸到对方略显冰冷的双手。
“那不过是我的一缕魂魄。”他记得那个时候眼前的刘翎苦笑,“你为何不肯放手?”
他脱口而出,“我答应你父王照看你,如何能放?”
执念生于人心,契约起于执念。刘翎无法摆脱,刘彻也无法摆脱。
从年轻时不畏鬼神不信巫妖到后来追逐长生,东方塑和刘翎总觉得是自己的错,在刘彻的心中打上深深的印刻,让他变得迷恋那些对凡人来说虚无的东西。
巫蛊之祸,牵连无数,就连自己的血脉都在那个时候一一斩断,刘翎第一次由衷感到后悔,这是因为他引发的悲剧,因而他在已经年老体衰却依旧执着的刘彻面前下拜。
“刘翎惑言成错,请诛。”
刘彻怎会不明白,一时的怀疑被有心者利用,而直至亲生子死去,自己的皇后自缢身亡他都只能将所有的清洗进行到底,他是皇帝,是无上至尊,要维持这个国家的统治他就不能错,所以错的只能是别人,死的只能是他们。
错不在他人,刘彻即便心中懊悔也不能表现出来,就在那个时候,他提出了契约的要求。
“我只想看这世间沧桑改变。”也想看到那些被无辜牵扯其中的人们今后是否能有所转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无多。
刘翎看着他,眼中满是他看不到的无奈。
“我答应你,千年轮回之后,最后一支返魂香点燃之时便是复归之时,届时也希望你能替照看那一方小小天地。”刘翎下意识地不想让刘彻完成最后的心愿,不想让这么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彻底消失,“你是我唯一的兄长。”
那就仿佛是在天地间用灵息化作的最强大的誓言,牵引着诸多事件划归原点。
沧桑岁月片刻而过,刘彻在自己的晚年几乎耗尽所有精力去制造了那一座墓地,将刘翎所说的所有珍藏都放入其中,并将史书中所有记载这些的文字全部消去。找来神兵利器镇压在墓地最外围,又将中间放置许多物件的地方不做过多布置,就在最靠近主墓室的地方,他将最后一颗返魂香放在其中。世人都以为汉武帝的墓地在盗墓活动中已经被捣毁,却不知道他另有如此之多的安排。
直至他觉得将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把自己所有的打算都告诉借助返魂香回到世间的刘翎,暗中找来了几名本领高超的术士,同样利用返魂香类似的香将刘翎凝聚起来的那一丝魂魄固定放入主墓室中,他甚至找了无数能够镇魂的奇珍异宝将那一缕魂魄牢牢锁在棺椁之中。他记得刘翎所说的,只等返魂香逐渐减淡之后那一缕残魂就会消散天地回归混沌。他心中明白刘翎或许不会因这丝魂魄的消失而消失,也相信他会遵守契约千年之后再来找他,但他就是不愿这丝陪伴了自己最后岁月的魂魄就此消失,为此他将自己最后剩余不多的阳寿都交给术士同天地灵息做了交换。
“你不必如此。”现世的朱宣看着他,“就算是回归混沌,也不过是消散一部分记忆回到我的本体而已。”
刘彻却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丝可有可无的残魄,对我,却是唯一的过往。”所有人都不在了,唯独剩下自己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上,身边满是各色心思的人。没有谁再能说出心底的话,也没有谁会真正去关心帝王面具下的那个“刘彻”。
朱宣低头不语,看他这样子,刘彻忍不住上前抬起他的下颚看,“我是不是弄伤你了?”
白皙的颈项上早就没了伤口。
“我什么事都没有。”朱宣叹了口气,倒是本来想过的接受了他的灵息之后可能会出现各类状况的刘彻也一点事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还真怕这位会突然变成植物人或者暴走什么的呢。呃,暴走的兄长什么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他抵抗不来。
“我说你们俩。”在那边看了这里两位旁若无人了半天的卫青靠在墓道上半天终于站累了,“煽情完了就出去吧。”外面还鸡飞狗跳赵老专家抓狂呢。他撇撇嘴,什么叫做意外,什么叫做天注定,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呃——”
“哼哼。”
卫青翻白眼,“起驾回宫吧陛下,顺便说一句,您就算是学到了跆拳道黑带也打不赢我。”
“什么?别以为我这两年就没好好练过!”
朱宣看着冲过去的刘彻已经无语了,这两只的相处模式怎么一点没变?咦?话说是谁把卫大将军弄过来闻到返魂香意外恢复记忆的?这位原本就有当天上星宿潜质的武将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拥有异常彪悍的神经,常人做不到的没有契约不能恢复记忆的事情他都办到了。
“真有精神。”突然出现在朱宣边上的凤羲感慨,“看来是不需要你担心了。”
什么伤感,什么追忆,都在那两个拳打脚踢互相拆台的混帐家伙脑袋里不存在了。
“谁让刘彻那个时候乱说话被完全不管他身份的卫青给揍了,那之后他就一直以打赢卫青为目标。”刘翎作为某最亲近的兄弟,想不知道都难。
凤羲来了兴趣,“对了,我正好想问问那个著名的历史绯闻。”
朱宣扶额,“为了面子问题,刘彻每次都正只和卫青单独相处的时候和他打架,史官们哪里会知道有人胆敢直接揍皇帝,第二天看到卫青脖子上的淤青就想太多了呗。再说卫青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打刘彻的脸啊,所以他们哪里知道刘彻衣服下面的伤其实比卫青还要多。”当年给两个都送了不少伤药的刘翎真相了。
“这样啊。”凤羲点点头,这个八卦很有价值,真的。
当四个人安然无恙——两个有默契地没朝对方脸上招呼的家伙硬是装出了一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让凤羲叹为观止——出现在赵老专家面前的时候,老专家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
“太胡闹了。”老专家一个劲挥舞着自己的拐杖,让四个其实年纪比他大上无数倍只有外表年轻的家伙忙不及躲得远点,“万一出点问题怎么办?我老头子怎么交代啊!”
被狠狠数落一顿之后四个总算松了一口气被放过了,就在他们身后,就是隐藏了无数秘密的古墓,而位于最中央的主墓室,也即将要被打开……
鲲鹏
第41章 引子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天空仿佛近在咫尺,不是在上面,而是在下面——
这么高的地方,周围环绕着一圈稍显得密实的枝叶,这一条直径足有三米的枝干反而吹不到什么风。平躺在上面的身影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个小巧灵活的影子掠过自己头顶。
送信的小鸟在繁密的枝干中盘旋了好几圈才不甘不愿地落到他身边。
有些感慨这些小东西对自己的不待见,他的指尖在小鸟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果不其然那边一爪子挠过来,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怎么越养越凶。”他嘀咕,终于肯从躺着的位置坐了起来,不用小东西说什么他就能在脑海中知获所有的信息。
“这消息有点糟糕。”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接下去八成就是我的倒霉时间了。”
“我看正好。”
树冠上传来女子清冷的嗓音,“免得你皮痒的时间太长。”
这下不要说苦笑,他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这么说,我很心虚。”
“哼——”
另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你们吵了这么多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某位坐在庞大的树冠中间的神灵不由缩了缩脖子,“九河神女也在啊。”一个就够麻烦了,更何况是两个凑在一起。
“我最近在你家宫殿里做客,反正你又不回来。”
他是不敢回去好不好,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为了自家妻子最宝贝的孩子,他能落得回不去的下场吗。不过,对那孩子……
“骊山和陵墓的灵息已经消失,阿鸷手上能牵制的东西不多了。”清冷的女音中多少带着抱怨的情绪,“要不是你当年惹出来的麻烦,他怎么会这么被动。”
尽管心中在大叫冤枉,他的表情还是定格在了沉思上,“阿鸷有他自己的安排。”说不定早就算好了灵息消失的时间在这里候着呢,自家孩子有多大的能耐他清楚得很。
“我知道。”女音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安排,我才不高兴。”
自从那孩子带回“那个”之后,她每次想起自己的孩子就变得心神不宁。
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白奇,可那是他的决定。”
早就过了那个孩子独立的时间,漫长的岁月中无数的事件都证明他拥有自己的决断,不再需要做父母的随意插手。
“这个……我是不是不应该继续听下去?”九河神女的声音有些磕磕巴巴。
女音静默了片刻之后语音总算是轻快了些,“我本来就是找你来商量这事的,唉,还是你我贴心,不像某个混蛋什么事都不管,就知道欺负儿子。”
某混蛋在树冠上张口结舌。
“正好正好,我家儿子的事我也和你说说,都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声音逐渐消失,徒留树冠上的某神跳脚,“什么叫就知道欺负儿子!我也有正经在看着那些家伙好不好!”
可惜就是没谁理会他。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树冠上,一声清亮的鸣叫声响彻天际,之后一个庞大的虚影在半空中伸张开双翼,那巨大的翅膀居然将整个树冠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第42章 一、朱承俊
“讯息速报:据专家称,位于秋桥镇的古墓现已被认定为西汉时代,内藏有震惊考古界的发现,我台将进行连续追踪报道。”
尤宇的眼神从电视上收了回来,拍着手里的资料无语。
要是那群人知道墓里到底有什么大概会直接一屁股坐倒晕过去。啊,话说他好像清闲了很久,秋桥镇也很久没有出过事了——
尤警官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不过上面似乎鉴于秋桥镇这阵子出“事情”的频率实在是高了点,让他在当地现行任职适应一下。白奇很高兴有了这么个搭伴的,似乎还嘀咕了一句什么今后打架都不用愁了,惹得尤宇拿眼珠子瞪他。
“过几天就是旅游节了,希望别出什么乱子。”负责维护治安的警方都在这么念叨着,前几件发生在秋桥镇的案子到后来都被规划入特殊事件调查科,让他们这些最先到案发现场的人很没面子。
说起旅游节,作为正创造着自己的牌子向着著名古镇方向前进的秋桥镇自然要把握好机会,漫说那些祖传的手艺特色的小吃,居然还打出了不少复古的牌来。作为特殊事件调查科管理协调工作的尤宇拿着一张宣传单有点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做现代精品雕刻工艺?什么叫做父子两代人的努力?他一点不觉得朱宣看到这个东西会高兴。
根据平日的时候凤羲和朱宣不小心流露出来的话和综合某位家教甚严把朱宣管得有点畏头畏尾的兄长的言论来说,朱宣的父亲绝对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据说此人把小时候的朱宣骗去做雕刻来振兴自己的厂子——某兄长言论。据说此人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把自己的孩子丢到一边不去管——凤羲不小心说漏了嘴。据说朱宣恨不得拿把剑扎某人几下——朱宣午睡的时候迷迷糊糊说的。
不过这些都掩盖不了这位名叫朱承俊的人是本地最大的一家企业的一把手。
说起来,这些年下来家具厂的转型倒是做得非常不错,已经从原先单一的家具转向了多方面,诸如石雕玉雕木雕等等都没有放过。听他们的员工说他们老板整年在外奔波找回来的单子有的时候尽管非常奇怪不能理解,但是订单是货真价实能给厂子里带来效益的,所以他们一致认为老板肯定是辛苦非常。不过到了朱宣那边嘛——
“我怎么知道他跑到哪里去吃喝玩乐了?”
凤羲在边上看着朱宣几乎是把电话砸断,“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来问?”
“不知道。”朱宣是一点也不想知道。
秋桥镇的新闻向来不多不少,不过总体集中在几个大家族身上,比如刘家的孙子最近好像和卫家的孙子闹腾得厉害,又比如朱家的孩子和凤家的孩子实在是长得太像,又比如家具厂的老板最近好像在闹失踪。
“这多出来的烂摊子……”朱宣抱怨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凤羲遥想起以前某人的作风,非常之同情。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他试着给某个不在场的人物解围,“他有时候也是做些正事的。”这句说到后面就没声了,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白奇都比他会干正事!”朱宣暴躁。
尝试过各种联系方法无效之后,朱宣丢了电话嘀咕了一句难道真的失踪了。
“失踪?”刚进门的尤宇就听到这里,“谁失踪了?”
凤羲看了看他,现成的警方人员,可惜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帮助,“没什么,有人找不到朱宣的父亲就找到朱宣这里来了。”
尤宇点点头,他来倒是有正事,按着他所看到的资料他早就把朱宣他老爹当成没事找事惹是生非的人物了,“考古队那边的进度现在只能用厘米来计算,上面非常重视这座墓,专家一有意见或者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停下来讨论。”他参加了几次这样的会议,对在场的考古老专家们深感佩服,这讨论讨论着嗓门就越来越大,有一次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