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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得意轻佻的笑容,让微云看了觉得不舒服。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躲起来吓我!”微云跑到他身边,狠狠地踩了下他的脚。
“谁想你呀,我恨不得你去死!”微云气极了。气自己的失态全被习澄澜看在眼里。
听了这话,习澄澜露出不易察觉的苦笑,脸上还是强戴著一贯从容的面具,这时他出其不意的一把拉过微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他。
“唔……”微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强吻了,而这个吻还是他的第一次,没想到就这样被……
他想要施力推开习澄澜,却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动他,就在微云感到困惑时,习澄澜突然放开他。
“甜!真不愧是玉楼倾里的红脾!你的小嘴甜得跟蜜一样。”
习澄澜这声低喃,惹得微云大怒,他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愤怒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子轻薄我!”他气得全身发抖。
“你不就是玉楼倾里的一个红牌吗?难道我有说错?”习澄澜口气轻佻。
“你……”微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全身颤抖,却无法开口反驳那个混蛋男人。他气习澄澜,更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习澄澜刚刚在画舫上所说的那些话,原来全都只是骗他、哄他的,这男人其实跟别的客人一样,只是对他的身子感兴趣。
一旦了悟之后,微云对他不再有任何感情,他冷冷地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而被留下的习澄澜则是淡淡地苦笑。
“不错嘛!没想到我们堂堂的太子爷也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同样是刚刚那群人,他们围著腹部已经渗血的习澄澜,调侃地讽讥他。
“那当然,我也是男人嘛。”习澄澜笑道,似乎对这些男人无所畏惧,“只是我希望你们看在我这么合作的情况下,给我个痛快如何?”
习澄澜一脸泰然自若。
他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几个男人对他感到钦佩。“人人都说元垣国将来的皇帝会是个大人物,这话说得真不错!你若能活下来,将来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有这样的传言吗?那可真是害惨我了。”习澄澜苦笑,他早知道树大招风,所以他在自己国家时,一向都是温吞有礼不轻易彰显自己,没想到还是惹来了杀身之祸,不过他出事没关系,怕的是微云若有个万一……
想起刚刚微云一副受了伤的冷漠模样,他的心里倍觉苦涩,但他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就是他跟微云的命运。
“看来太子爷您对刚刚那娃儿似乎念念不忘呢!”
一个男人贪婪地舔了下唇舌,说实在话,他来灵曜国这么多次了,从没见过那么好的货色,虽然那娃儿脸蛋蒙住了一大半,但是凭著他那露出的另一半眼眸,他已经可以猜得出那是怎样的美色。
“你们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动手的。”习澄澜拧眉微怒,虽然微云武功底子厚,但生性单纯,要把他骗来这里并非难事。
“那是我们寨王答应你的,可不是我们。”其他几个男人又不怀好意地猥琐奸笑。
他们的寨主现在带了几个人去准备船只,准备要把这上等货物给带回元垣国,这元垣国太子的项上人头可值钱得很!更何况买方这次也没说要带活口回去,所以他们都在猜想,寨主大概是想要任由这贵公子一路淌血回去,这样子凄美的下场,也只有他们寨主想得出来。
“你们……咳!咳!”习澄澜气急攻心地咳了起来。
“别再逗他了,他死了怎么跟寨主交代。”另一个男人开了口,只是他口气中却带著浓浓的鄙视,“没想到堂堂的太子爷这么不中用,一点反抗也没有,看来传言是真的,他真是只软脚虾。”
听见他说的话,习澄澜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他真的会被传言给害死。
“啊!寨主回来了。”
几个人一看见寨主的身影,喜悦地喊道,却诧异地发现有个人竟然押住他们的寨主。
“把澄澜放开!”
这声音竟是去而复返的微云。
“微云!你怎么还在这儿?”习澄澜惊叫,一张脸血色尽退。
“我有这么笨吗?笨得上你的当。”
微云一哼,在心里偷偷吐了吐舌头,其实他只是在说大话,他那时早就气坏了,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样子放过习澄澜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所以他决定绕回来再补上几脚、吐他几口口水,没想到却刚好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出现在那里,他在疑心之下擒住了他,强押他带他进来,这才发现事实原来如此。
“哈哈!有意思。”其中一个男人大笑了起来,他敏捷的掐住习澄澜的颈子,在窒息的压迫下,习澄澜的脸色苍白得骇人。
“你快放开他!”
原本得意洋洋的微云,随著澄澜血色渐失的脸色而刷上一层惨白。
“你不是想拿我们寨主来跟我们交换他吗?你不用客气,快把我们寨主给杀了吧!少了个人来分钱,对我们兄弟才好呢。”
勒住习澄澜的男人名为黑虎,是黑风寨里的二当家,他们黑风寨原本就没那么多规矩,有本事的人就活下来当寨主,没本事的只会被当成碍眼的东西踢开。
“你……”
微云气极了,但被勒得无法呼吸的习澄澜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毕竟要他们这些草莽的贼寇为了一个人放弃更大的利益,这是不可能的。
率真的微云不知人心险恶,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没用,他现在只担心微云根本是羊入虎口。
掐住习澄澜的黑虎邪佞地笑道:“我的手愈使力,我就愈能感受到这男人生命的消逝,你知道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吗?”
“你住手!快放开他!”微云大叫,忿忿地瞪视他。
“你不是要杀我们的寨主吗?怎么还不动手?我可是等著看我们寨主这天等了好久了。”黑虎邪佞地笑道。
“你……”微云束手无策地看著习澄澜痛苦的表情,只好放开手中的人质,他强忍著眼眶中因为恐惧失去习澄澜而泛出泪珠,力持镇定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澄澜?”
“微云,别管我……你快跑……啊!”习澄澜想要讲话,却被黑虎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脸色由白转黑,神智也逐渐模糊。
“你快放了他!你想要把他勒死吗?”微云握紧拳头,却无法可想,只能看著习澄澜的气息愈来愈微弱。
“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呢!”黑虎放松力道,让手中的人质能喘口气,却用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微云。
“小子,你是灵曜国的人吧?果然长得人模人样。”
微云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睥睨著他。
“我就是喜欢你这调调,要我放了他可以,不过……我很好奇面纱下的你生得是什么模样?”
这话让习澄澜胸口一紧,想要说话却碍于被钳制而没办法出声。
微云深吸了口气,二话不说便把面纱揭去,露出他那精雕细琢、完美无瑕的脸蛋。
他脱尘绝俗的美貌看得在场的人全都心痒难耐,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背叛寨主跟著黑虎的人全都倒戈转向黑虎,毕竟能跟这样的美人温存,他们死也甘愿。
“美!的确是美!”黑虎哈哈大笑,“没揭开面纱的你只能称为美色,揭开面纱的你就是绝色了!”
“我呸!”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激怒对方的微云,不给面子地当场啐了他一口。
“你呸我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人在我手里,我要你在这里把衣裳给我脱光,让我好好地看清楚你的身子是不是如同你的脸蛋一样细致滑美。”黑虎不仅不介意启微云刚刚无礼的举动,还进一步地提出下流的要求。
这话让微云瞪大了眼,愤怒地握紧手中的拳。
一旁的习澄澜惊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黑虎梢加施力,习澄澜立刻没了声。
“你住手!”微云怒喝地阻止他。
“如何,你的决定呢?我可没有太多耐心。”他威胁地掐著习澄澜的颈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这个疯狂的举动,反而激起了其他人体内残忍的噬血本性,他们一个个眼睛瞪大,迫不及待地等著欣赏美人。
微云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咬唇同意,“好,我做!”
微云用颤抖的小手慢慢地脱下外衣,眼眶中蓄著泪水,但为了习澄澜他不后悔这样做。
“动作快一点!”黑虎不耐烦地催促,其他人跟著一起屏息以待。
微云深吸了口气,颤抖地脱下单衣,露出他细滑雪白的胸膛。
“不错嘛!真不愧是灵曜国的人。”黑虎淫秽地—笑,“走到我身旁,让我好好地看清楚。”他又得寸进尺地下命令。
微云咬紧牙,一步一步地往他那里走去,就在一步之差时,一道愠怒的声音划破寂空。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声音才刚落,黑虎的头就被迅雷不及掩耳地拧断,而在风中颤抖的雪白身影,随即被人用外衣搂在怀中。
“冷吗?”习澄澜眼中布满心疼的怜惜,但脸色极差。
微云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
其他人也愣在原地。
习澄澜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微云,对后来赶到的晏唐冷冷说道:“把他们处理干净,不要留下活口!”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淡然,但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暗吁一口气,幸好晏唐及时赶来,他有武功防身是事实,但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回元垣国,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委曲求全,陪这些人耗时间的原因,不过……
他低头看著浑身颤抖、含著惊恐泪水的微云,露出浓浓的不舍,深不可测的面容之下,藏著无人能猜透的深沉。
“是的。”晏唐恭敬地屈身领命,一起身就开始毫不留情的展开杀戳。
习澄澜这才抱著微云返回玉楼倾。
依旧是宁静的清流院,但这次却多了些凝重的气氛,清流院里的丫鬟们最近做起事来总是战战兢兢的,唯恐一个不慎惹得主子不悦,然而每次只要瞥见清流院外的那道孤寂身影,她们又会升起不忍之心,可是有了几次经验之后,她们都知道开口替他讲话也是无济于事。
打理玉楼倾的陶心舞小脚一踏进清流院,一双媚眼随即打探性地往香儿的身上一睇,只见香儿无奈地摇摇头。
这情形让陶心舞细眉一皱,不悦地来到微云的内室,看见正在发呆的启微云,倏地用纤纤玉手大力地拍了下桌子。
“你干嘛?”被吓了好一大跳的微云终于回神,没好气地瞪著陶心舞,“你想要吓死我呀?”
“吓死你?”心舞冷哼,“我还在想你的三魂七魄是不是都不在了,否则这么残忍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微云移开目光,不敢看向陶心舞的眼睛。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她厉声喝道:“你们前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但是那男人已经等你三天三夜了,连口水都没喝;而你呢?你倒是过得挺自在的嘛!”
“谁说我过得自在了?我还不是……”
想到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差点泄露他的秘密,微云赶紧闭上嘴。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也担心他吗?那干嘛不出去见见他?”陶心舞不放过他,咄咄逼问:“你知道这几天接连下了几场雨吗?你就忍心任他孤伶伶的在那边淋雨?”
连她这个旁人看了都于心不忍,微云这小子的心肝是铁石做的吗?竟然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有叫他站在那边淋雨吗?你不会叫他回去呀,我说不见他就是不见他,叫他不要再来烦我!”
微云气愤地大叫,走到窗边又看见那挺立在雨中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他干嘛还来这里恼他!那天他送他回玉楼倾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的就自行离开,他顿觉自讨没趣,再怎么说他也有权利知道那群人是打哪儿来的吧?
习澄澜这样一句不吭地扔下他离开玉楼倾,让他羞愤不已,躲在被褥里整整偷哭了好几天,没想到他竟这样子对他……
为了他,他不惜将自个儿的身子给别的男人看,竟换来他这般冷眼以对,他根本就是轻视他的随便,要不是他身处险境,不管别的男人怎么威胁他,他都不会脱去衣裳的。
所以他暗自发誓,他再也不要见到那个混蛋了,明明自己有武功还要他在别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看他笨笨地为他付出很好玩吗?
现在竟还想利用他的情意,强迫自己见他。
“如果劝得动他,我早就把他带走了!”陶心舞的口气也开始变得尖锐。
前几日她看著微云与习澄澜两人相偕狼狈地回来时,马上察觉不对劲,但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习澄澜更是放下微云之后扭头就走,而启微云一声不响的模样也让她一阵心惊,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以为那位翩翩公子利用他带微云出游时对他乱来。正当她为自己的愚昧自责不已时,习澄澜又出现在玉楼倾,脸上挂著一贯温文的笑容,只是凭她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就在她为他的强颜欢笑感到不解时,不经意地瞥见他颈上淡红的伤痕,她才顿然醒悟,原来那男人之所以笑得这么勉强是因为有伤在身。
而后,习澄澜表明要见微云,她依言通报了,微云那小子却是怎样都不肯见他。她只有好心地劝他先回去休息,等微云要见他时,再派人去通知他,但是习澄澜就像头顽固的牛,怎么劝都劝不听,坚持要在清流院的外头等他,任凭风吹日晒怎么赶都赶不走,什么样强硬的人她都见过,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没办法拒绝习澄澜眼中的坚持。
“你别在这里烦我了,成不成?我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想尽办法也要把那个男人给我撵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微云烦闷地大叫,气闷地走回桌边,强迫自己不要靠近窗边,以免看到那孱弱可怜的身影。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再见到他!
再见到他,他就会管不住心里那莫名的骚动,他一定又会被他好听的话给哄住,所以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想见到御,只想要御用那双记忆中再温暖不过的手来抚摸他,为他抚平这躁动不安的心。
“你这个……”陶心舞气到话都快说不出,“好,我就照你的话去把那家伙给撵出去!”她气愤地扔下这句话后就往外头走去。
看见陶心舞真的要去撵走习澄澜,微云反倒不安地站了起来,再度回到窗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别等了,那个死小子绝对不会见你的。”陶心舞僵著一张俏脸。
“心舞姑娘你别气了,反正我来这儿也没事,在这里多等几日也没关系。”习澄澜柔柔地笑著,“倒是微云说话向来冲动,你可别跟他计较。”
听了这话,陶心舞不禁苦笑,都不知道究竟是谁了解微云比较深,这男人不但没埋怨微云恶劣的态度,反而一个劲儿地替他说话。
这样子的好人就快要绝种了,那个笨小子还不懂得好好把握。
“真不懂你到底看上微云什么地方,那个粗鲁的小子有什么好的?”陶心舞噘著嘴嘀咕,也算是原谅微云那不知轻重的话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心会向著外人,而反过来责怪自个儿人。
“其实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