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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了!”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被他说中了痛处,慌乱中想把他的手推开。不防他叫了一声“哎哟”,我睁眼一看,见他正在揉捏着一只手。怎么回事,我刚才并没有怎么用力呀!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委屈地:“你瞧,这是你昨夜咬的。”一个大男人,用上了小男孩似的调皮和无赖的语气,竟然不让人觉得别扭。
我细细一瞧,发现那莹白如玉的手背上确实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这、、、真是我咬的?
“你昨夜、、、真的很狂野,不过,我、、、喜欢!”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和挑逗。
我全身的血腾地一下全涌到了脸上。
协议
协议
我前世有个朋友,她在读大学的时候,找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又找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过了一段尚算甜蜜的时光。不过,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她最后找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结了婚。当我问她原因时,她笑了:“我爱过,也尝过被爱的滋味,这两样都让我身心疲惫。生活嘛,最后都得归于平淡。他有钱,我年轻,我们两人各取所需,不用担心会伤害对方,有何不好?”
彼时我与我的男友正处于热恋当中,对她的这番言论,我不置可否。
可是现在,当我在这古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时,却突然想起了她的话。娄欢在那天早上便要求我跟他离开齐哈尔,关键时刻我的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句经典台词: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要是我那个朋友在我身边,她一定会帮我做出一个最有利的选择。我真想直接答应他,然后做一个悠闲的米虫。这个男人身份虽神秘,但跟着他该是衣食无忧的。更何况,我现在身心俱疲,能有一个宽厚的肩膀让我靠靠,也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啊。
我几乎就要答应他了,同我前世的那位朋友一样,与娄欢各取所需了。可是,我毕竟不是我的那位朋友,在感情方面,我一直是个完美主义奉行者,我所坚持的原则便是宁缺毋滥。对娄欢,不可否认的是我有好感,但还没有到以身相许的地步。而且,我是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即便是在古代,我仍然不愿做个只能依附在男人身后的女人。我宁愿做一棵小草,也不愿做那攀附大树的菟丝花。于是我说:“娄欢,我们来个协议好不好?”
“什么协议?”娄欢墨眸微微眯缝了起来。
“你雇佣我做你的员工怎么样?”见他目露疑惑,我忙道:“我曾习过商,你可以让我在你的某个商号做事,我帮你赚钱,如何?”
娄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然后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不知为何,我觉得那微笑中隐含有几分失望:“你、、、不愿做我的女人,对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拒绝我,娄欢,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在这个古代白手起家呢!
我清了清嗓子,道:“娄欢,我不用你对昨夜的事情负责,因为那亦有、、、亦有我的责任。我们两个,相识不久,互不了解,这对你、、、太不公平!”
“我怎么感觉认识你很久了?”娄欢的声音低低的。
我的心神一震,随即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他:“娄欢,你可有梦游的习惯?”
“梦游?”娄欢不解地看着我。
“就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告诉他。
娄欢看着我,眼睛笑眯眯的:“哦,似乎有一夜,我做过一场非常香艳的梦,那个梦便是、、、”
我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啊,娄欢,我跟你提的协议是否可行?”
“好吧!”娄欢这次倒挺爽快:“我们一起先回大秦吧。”
寅儿明显不满意我的决定,可他亦无力改变这即成的事实,便不情不愿地跟着我们一同前往大秦。
离开齐哈尔城之后,我们一直往南而行。越往南走,景色反而越荒凉。茫茫天际下,群山连绵起伏,一路行来,只见几片零星的绿地和一排排的白杨树。那白杨树傲然挺立于天空,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却是孤零零的。
快到并州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歌声。那是一首苍凉忧伤的歌,忧伤是歌曲的灵魂,那歌声中的忧伤深深攫住了我的心:
这么长的辫子探不上天,
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
这么大的锅来下不下两颗米,
这么旺的火来烧不热个你、、、
听到这歌声,我突然想起了孟秋为我唱过的陕北小调,眼眶中不知不觉溢满了泪水。
“怎么了,姐姐?”寅儿轻声问我。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寅儿,只是这歌太伤感了。”
寅儿还小,怎么能够理解我的感受呢?不过,似乎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朦朦胧胧地懂得了一些情事。
“姐姐,”寅儿瞟了一眼骑着大黑马行在我们前面的娄欢:“你真舍得丢下孟秋哥哥,而同他、、、在一起?”
不舍得不行啊,傻寅儿!我已经不配拥有孟秋哥哥的爱了,比起我,那个美丽泼辣的娜木钟也许更适合他!
“姐姐,你看,大雁!”到底是孩子心性,寅儿的注意力马上被一只孤雁的叫声给吸引住了。我抬头一看,但见苍茫天际中,一只大雁正哀哀鸣叫着,那声音是如此地凄凉、寂寞。
“这定是一只落群的孤雁,或者,它是失却了自己的伴侣、、、”不会这么巧吧,我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那首元好问的《摸鱼儿》,便忍不住喃喃念了出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姐姐,这是一首什么诗,怎么这么伤感?”寅儿不禁问道。
我回过神来,看见娄欢也停了马,正默默的看着我。我幽幽一笑,向他们说起了这首诗的来历。
据说,当时元好问也是到并州去应试,在途中逢见一个捕雁人。那个人说他刚刚捕到一只雁,并把它给杀了。而逃脱的那只雁却在死雁的上空悲鸣,不愿离去,后来竟然撞在地上,死了。元好问听闻这个故事后,掏钱买了这对雁,并且葬在汾水边上。他还为这对雁垒了一座坟,取名为“雁丘”,之后他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诗。
写下这首诗的元好问当时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如花年龄,那时的他也应该隐隐懂得了爱情。在他的心里,爱情该是怎样一种情感呢?那该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罢:爱也心痛,忘,也心痛。
听了我的话,寅儿惘然若失,娄欢则星眸似醉,迷迷蒙蒙地看向我。突然,他伸手朝天上一指:“那只雁儿没有失却伴侣,你瞧——”
我抬头,果然看见刚才的那只大雁正奋力追赶着前面那影影绰绰的一行大雁。慢慢的,它终于赶上了那群大雁,并且成为那一行黑线中的一个。
“人生有许多机遇,只要你舍得,必会抓住属于你的那份精彩。”娄欢紧了紧缰绳,大黑马放慢了脚步,开始与我的小红马并辔而行。
这话怎么带了说教的意味,我闻言看了看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又深不可测,这本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哪,我把前途系于他的身上,可靠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娄欢喃喃地,似在说给我听,又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城陷
城陷
庆阳是大秦北部的一座城市,那里的山势嵯峨高耸,山峰曲折迂回。我们即将到达庆阳城的时候,已是初秋时分。沿途但见巨石岩缝中,遍布着片片红叶。风一吹,山野间卷起了层层红色浪涛,煞是好看。不过,令我们不解的是,我们一路行来,见到了许多举家迁徙的人群。一问下来,才知道,今年天公不作美,又闹了蝗灾,百姓为了生活,不得以才离开家园的。所幸的是庆阳今年遭灾不大严重,所以有许多人正往庆阳赶。
“也不知庆阳城守会不会收留我们?”一位中年汉子不无忧虑地感慨。
听了他们的话,我们也没有了观景的兴致,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们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到达了庆阳城。一到城门口,我们见到了一大群的流民,而守城的士兵正在大声呵斥着他们。我于心不忍,正想出去为那群百姓讨个公道,娄欢轻轻地拉住了我:“我们先进城再说。”
见到我们,守城的士兵照例是一番盘查,而我们则故伎重施:娄欢是一家绸缎铺的掌柜,我是他的夫人,寅儿则成了娄欢身边的一名小厮,我们一行三人来庆阳城是谈生意的。守城士兵看了看娄欢,见他穿着谈吐皆不凡,便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了。我们几人在旁边众人的羡慕眼光中入了城,这让我有了一种强烈的犯罪感。寅儿临入门的时候悄悄地在地上洒了些什么,我附嘴过去问他,他冷冷地一笑:“我要让这几个狗奴才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我一直反对寅儿滥用毒药,这次却用了赞赏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在他的头上轻轻一拍:“好寅儿!”
寅儿撅起了嘴:“姐姐,寅儿是男子汉了,男子汉的头可不能乱拍的。”
闻言我彻底无语,娄欢则哈哈大笑。
晚饭之后,同往常一样,娄欢照例要去“会朋友”。每到一个城市,他都要去会朋友。很明显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但我也不欲多问,带了寅儿便回房休息了。娄欢临走之前悄声在我耳边说:“今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房门!”
我闻言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忙冲他安慰地一笑,末了不忘叮嘱他一句:“你也要小心。”
他扑哧一笑,那一笑竟带了几分妩媚:“放心,我会好好的。”
我一听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我们俩这对话怎么像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夫妻似的,连忙呸呸两声吐掉晦气,吩咐寅儿把房门关紧,随即自己也栓了门。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阵的战鼓声和呐喊声所惊醒,紧接着有人在猛敲我的门。想起娄欢说过的话,我缩在床上,大气也不赶出。这时我听见急促的叫声:“姐姐,开门!”
是寅儿的声音!我连忙起身,刚打开门,寅儿就一个箭步奔了进来。
“怎么了,寅儿?”关门之后,我问寅儿。
“姐姐,好像有人在攻城!”寅儿拉了我到窗边,打开一个窗缝,往外看。
街上空无一人,那呐喊声似乎来自西城门。看来确实有人在攻打庆阳城,只是这西边仍属大秦国土,莫非这攻城的人是、、、他!可是,他不是一直在大秦西南吗,这么长途跋涉来北方打仗似乎是兵家的大忌啊!
正思虑中,却听见城北也传来了呐喊声。难道大齐从北面攻来了?不对呀,大齐与大秦休战已有几年,此刻应该不会贸然出兵罢!除非、、、有人借道大齐,然后城内有人作了内应,打开了北城门。这样看来,庆阳非破不可!
果然,不到一刻的功夫,马蹄声和混战声就传入了城内,有人在大喊:“顾家军杀过来了!”
顾家军?哦,是了,我怎么忘了与他结盟的顾将军呢!由顾将军出面,攻下庆阳城,再与他在南方形成一个对中京的包围之势,大秦朝廷也就岌岌可危了。
我叹了一口气,突听嗤地一声,有物破空而来,我忙大叫:“寅儿,关窗!”
寅儿反应倒快,砰地一下关上窗户,于此同时,一支流箭破窗而来。啪地一下,它扎在房中的一根木柱子上,而那箭镞还在兀自微微颤抖。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拉了寅儿离开窗户,坐到了床边。
窗外的厮杀声还在继续,我搂着寅儿,不再言语。寅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他看着我,对我说:“姐姐,我不怕!”
我倒忘了寅儿是个小男子汉了,想当初那天人少年带我逃出柳家村时,不也是只比寅儿大一岁么?七年时间已过,他已是独挡一面的一方霸主了。现在,他攻下了庆阳城,离他成就大业的目标也该更近一步了!
“姐姐,”寅儿犹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娄大哥。”
娄欢,难道他也是望月阁的人?
突然,窗外明亮了起来,而且似乎还安静了不少。我和寅儿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打开了窗户。
只见楼下的大街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两列士兵,他们手里俱举着火把。而街中心,却是一群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士,他们簇拥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将军。那个将军、、、正是七年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将军。
“众位父老兄弟,请听我顾某一言!”顾将军的声音中气十足:“我顾家军只杀狗官,不扰百姓。你们只需紧闭门户,不纳一人,顾某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顾将军是个信守诺言,爱民如子的君子,他说的这一席话,我当然相信。于是我掩了窗户,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想起一年前在梓北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望月公子所到之处必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亦该是道听途说的罢。
“姐姐,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在齐哈尔的时候跟你提过的事情?”寅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事?”
“就是我告诉你的娄大哥被人下了忘忧散这件事!”
哦,我记起来了,上次在齐哈尔城,寅儿硬是要同娄欢住一个房间,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后来寅儿偷偷告诉我,娄欢被人下了忘忧散,失却了一些记忆,他们若是住在一块儿,寅儿就可寻机会给他解毒。
“原本他身上的忘忧散已被我除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我不想帮他解毒了!”寅儿继续道。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他行事隐秘,我怕他、、、会伤害姐姐!”
寅儿大了,会关心人了!我欣慰地叹了一口气:“寅儿,姐姐是大人了,考虑事情的时候,我必会谋定而后动的。没事了寅儿,回去睡吧!”
那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吻我,并且在我耳边喃喃地说着话。
凌晨时分,我一睁开眼,就看见身边的那一丛银发。我骇了一大跳,然后就见娄欢缓缓地睁开眼,冲我咧嘴一笑:“早!”
我用手指着他,声音颤抖地:“你、、、你什么时候来到我房间的?”
他皱起眉头,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昨夜、、、又梦游了!”
梦游,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瞪大眼,记得昨晚我把门窗关得好好的呀,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墨眸似镜,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这世上,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那神态,睥睨傲然,唯我独尊!
应邀
应邀
第二天晚上,庆阳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庆祝着顾家军的攻城成功。我颇为不解,细问了客栈的伙计,他才告诉我:这几年朝廷为了应付望月阁的不停进攻,国库日渐空虚。为了补充军备上的不足,朝廷加大了百姓的赋税。可是不巧的是,北方几个城市今年深受蝗灾的侵害,有几个地方甚至颗粒无收,百姓连吃饭都困难,那里还交得起赋税。现下好了,顾家军攻下庆阳后,庆阳便不归朝廷管了。听说顾将军爱民如子,老百姓盼着能在他的手下喘上一口气呢!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刚一转身,鼻子便碰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娄欢的胸口,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许青,明天我带你去看我的一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