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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皱眉头。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有了自己的真爱；而我也换了兴趣。从此大家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路了。
换了兴趣？什么意思？我实在好奇。
郭潮龙的手随意的动了动。
我长大了。不在是个小男孩了。所以不适合被拥抱了。于是；我拥抱别人。他说道。
哦；以前别人插你；现在你插别人。我恍然大悟的说。
郭潮龙的眉毛高高的挑起；看着我；然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我上上下下将他一番打量。
很难想象以前你是什么样。我说；现在的你；看起来确实不大有让人想插的欲望。
他哈哈大笑；整个胸膛起伏着；很有男人味。
当然；我长大了。他说。
所以；因为我没长大；才会被人想拥抱？我问他。
不；不；不。林医生。并不。他笑着摇摇头。
林医生；并不是这样。你；他微笑着；注视着我的眼睛。
你很吸引人。迷茫而又煽情的大男孩。女人喜欢的类型。当然；也吸引男人。
通吃？我说。
是的。无论男女；无论被拥抱还是拥抱。
我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那又如何？我摊开手掌；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让人想争夺。他注视着我；很认真的说。
那郭总给我什么建议呢？我也注视着他的眼睛。
选择最强大的；立与不败之地。他的嘴角慢慢的弯起；一个诱惑的笑容；眼睛里隐藏着一些让我看不透的东西。
我弩了弩嘴；别开眼睛。
并不完全不败的选择。我说。
至少不败的机率最大。他继续诱惑着。不然；林医生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就山不能就水；就水不能就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林医生。牺牲和选择是必然的；为了追求最大的利益。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截断我逃避的退路；让我不得不面对他。
如果不是你呢？我皱皱眉头；勉为其难的迎上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呢？林医生应该明白谁才是最有实力的。
如果不是呢？我不理会他的话；坚持我的问题。
郭潮龙笑了笑。
争夺。他说。
无休止的战争。我低下头；不再和他较劲。就像林锋所面临的那样。
既然说到林锋；林医生也该明白；方家的男人不值得选择。
我呼出一口气。
他的事情我没兴趣。我说。
即使是他为何抛妻弃子？郭潮龙盯着我的眼睛；又抛出一个诱饵来。
我将手里的茶杯砰的摔在桌上；然后双手按住桌面；刷的站了起来。
谈话结束。我说。
郭潮龙耸耸肩；表示遗憾。
当初的事情；已经远去了。没有必要在追究原因了。过去的日子；回不来了。我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转身离开。
50
真愚蠢；真愚蠢。我懊恼的快步走在走廊上。
我不该认为郭潮龙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他不可能为我解决任何疑问；也不会提出任何有建设性的建议。
他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他只会为他的目的做什么；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我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去；看向走廊外的花园。
那是个鬓角有些花白了的；有着高大背影的男人。他手里握着条水管；正在给一丛灌木浇水。
别问我为什么被他吸引了；就当作是……命运吧。
察觉到我的目光；男人转过脸来。
很好；那是张……很有阅历的面容。十分的有棱角；另人印象深刻。
他看起来；很有味道。我要五六十岁的时候能有他那样的脸；十分的让人期待和满意。
嗯；理砂怎么说的；成熟的；知性的；让人充满信赖感；而且；依然俊俏的男人；老男人。
他是谁？
林广宏医生？男人疑惑的叫了我一声。
我有些诧异的点点头。
男人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水管关上；扔在一边；然后缓缓的走向我。
阁下是？我伸出手。
SEN；SEN。关。男人握握我的手；笑着说。
奥；关先生。我挑了挑眉；记忆中没有这个人。
叫我SEN就可以了。他松开我的手；面带笑容的说。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场白。
不。我们从未见过面。他说。
那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不大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的热络。
我是你父亲；林峰的朋友。SEN笑着说。
奥；原来如此。我面色微微变了变；那么
我们可以边走边谈吗？他笑的客气却让人无法拒绝的压迫。
无从选择。我摊摊手。
他温和的笑笑。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了解。你也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伸出手轻拍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说。
真相？什么是真相？
我茫然而有些疲惫的跟在SEN后面；他到是走的轻松自在；步步生风。
小锋是个有些冲动和过于感情用事的人。SEN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这是个比较累人的性格；不过；我很喜欢。当然；方震也喜欢。他说。
是；然后你们都爱他。然后你们争夺他。然后他离开我和妈妈。然后就这样。我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挥挥手指。
SEN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
也是也不是。他说。
我也停下脚步；看着他。
青春的岁月总是过的像流水一般；没等你回过神来；它已经离你远去了。SEN垂下眼睛；有些无奈的说。
哦；天啊。他该不是来咏叹青春给我听的吧。我朝天翻个白眼。
小宏。SEN丝毫也不介意我过于直白的表现；朝我温和的微笑。
年轻人；年轻的男人。做事处世；很多时候是很冲动的。他说。
我挑挑眉；且看他如何说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
小锋离开你们；他眼睛眯了眯；口气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的内疚；完全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是个很难征服的人。对于自己的坚持相当的执着。SEN停了停；看我一眼；有点像现在的你。
我说了；年轻的男人做事很冲动。特别是关于感情问题。
发情期的雄性动物攻击性很强。我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说。
SEN看着我；挑挑眉毛；嘴角撩起一个玩味的笑意；和郭潮龙很有几份相似之处。
对；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他有些无奈的苦笑。
是我逼迫小锋离开你们的。他说。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嫉妒。他笑着说；我嫉妒你母亲。当然；最嫉妒的；是你。小宏。
为什么？
他爱你。小锋十分的爱你。你几乎占有了他全部的爱。所以我嫉妒。
强烈的占有欲。我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没错。他朝我笑笑。
他妥协了。我摊摊手。
那是个很艰难的过程。SEN垂下眼皮；似乎回味着过去。
他反抗了。几乎要把我杀死了。他有些沉醉与回忆中了。
可是最终他屈服了；不是吗？我依然漫不经心的样子。
对我这种态度；SEN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解；但他并没过于表现出来。
是的。他屈服了。他不能也不拿你的安全来做赌注。他有所顾忌。
那么现在为什么可以我摊摊手。
这个问题待会儿在讨论。SEN摆摆手。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对一；很公平；私人；对应。他叹了口气；三个人就糟糕了。
方震是在一次慈善酒会上第一见到小锋。这也是我的错；很多次我曾想；如果那次我不带小锋一同前往；事情是否就不会朝着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发展规律。
然而；已经发生的；不可逆转。我也无从得知方震是如何对小锋产生兴趣的。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原因；该发生的事情就该发生。
小锋想利用方震的势力改变自己的状况。SEN看着我说。
愚蠢的决定。从一个死胡同跳到另一个死胡同。我瞟了他一眼说道。
SEN的眉毛高高的挑起；饶有意味的看着我。
没错。小宏你很有意思。他笑笑；日后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出小锋所图谋的。一发不可收拾。
方震完全被小锋迷住了；他疯狂的迷恋小锋。
你显然也不会比他逊色。我朝他歪歪嘴。
SEN低下头笑笑。
冲突是难免的。我和方震都使用了激烈的手段来争夺小锋。而小锋也终于知道他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更加无法挣脱的深渊。他开始恐惧；开始逃避；开始憎恨；开始疯狂起来。
比起方震的手段；我更害怕小锋的手段。他恐惧害怕惊慌失措；失常到我拿你的安全来威胁他也无法使他安静下来。SEN无奈的看我一眼。
哦；事实会证明；恋爱中的男人是愚蠢的。就如同你。我很轻蔑的看着他。
正确；小宏。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SEN别开头。
用威胁来迫使一个精神极度紧张并对你毫无信任感的揭斯底理的男人；你这招用的够烂的。我摇摇头；诱惑可能会比较好些。
正确。当我察觉到小锋反而更加陷入疯狂的时候；龙是这么劝我的。
郭奸商？我问。
SEN笑了笑。
龙说我应该你使小锋平静下来。我并不想这样做。小宏你对小锋的影响很大；我怕适得其反。但小锋的病情迫使我只能采取行动。所以；我把小锋安排到龙那儿；让他安排小锋去看你。
我点点头。适当的方法才能产生满意的效果。
龙把小锋安排在你上学附近的疗养院里；让他能通过阳台每天看你几小时。效果很显著；小锋安静下来了。
好吧。我可不相信接下来就是美满幸福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一定很……震撼吧。我瞟他一眼；语气调侃的说。
小锋的失踪引起了方震剧烈的反应。他的行动几乎要将我们两个家族全部毁灭。SEN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他。好似他做了多疯狂的事情；好似他是邪恶你是正义。如果换个个；林锋被他藏起来了。你也不见得就能理智。我口气依然轻蔑。
SEN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何以见得。他问。
如果有一方是理智的；事情还会到如今着半死不活的地步吗？告诉我吧；方震为什么输了？他为什么妥协了？我看他一眼。
不是他妥协了；是我们一起妥协了。SEN无奈的说。
我们的家族都不能容忍我们的行为。他说；所以；我们被施压了。
我寻求了龙的帮助。SEN的嘴角撩起一个浅笑；没想到当初那个清秀可人；总是跟随着我的龙；已经长大到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人。
龙将我从家族里驱逐了。我失去了所有的势力。SEN看着我。
你完了。我语气轻松的说。
他笑笑。
然后龙把我和小锋安排到了远离这一切的地方；以家族的名义囚禁起来。
变相的保护。我眼睛转动几下；你们交情非浅。
SEN含笑不语。
哦。我恍然大悟的长叹一声。
龙向方家施了压。示意他们管教好方震。
看来郭奸商年轻的时候很有作为嘛。我说。
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SEN伸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心不在焉的看着。
方震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他确实无需理会。当时他在方家已经足够一手遮天。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我好奇的问。
他找到了我们。SEN将手里的树叶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
我挑了挑眉。
为了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SEN看着我。
小锋几乎要和方震同归于尽；两人伤到几乎送命。龙经历了他成长过程中最大的惨败。而我他苦涩的笑笑；然后拎起裤脚。
失去了我的双脚。他很平静的说。
我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脚；那是两只义肢。
被方震用车碾的。我想接住从车里挑出来的小锋。他放下裤脚；方震想也不想就去抓他；结果车子撵过我后在不远处就翻了；他几乎送命。
我默不作声。
我并不决定遗憾。SEN呼出一口起说；这结果还不错。
小锋妥协了；留在我身边。我也妥协了；用温和的方法去爱他；我们……和平相处。
他爱你了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想我可能无法替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当我已经学会不在和你比较了。
那么方震呢？我问。
他的受伤使得他不得不妥协。家族收回了他的权利。他也只能妥协。
你不怕他反攻？我问。
SEN的嘴角含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我们都妥协了。他说；小锋会安慰他的。也许还会有磨擦；但我们都学会了妥协。
很好。我眨眨眼；那么；事情结束了。
没有。SEN注视着我的眼睛。
历史在重演；小宏。他说。
方言青不是郭潮龙的对手。我不以为然的说。
可方执青可以。SEN语气开始强硬起来；他是个连方震也不能完全控制的男人。
不能完全控制；就是说还是有一定控制能力的咯。我挑他语病。
小宏。方震不会对方执青下手的。他是未来的继承人；是不可替代的人选。而且；他不会鲁莽行事。他令人害怕。
又不是他喜欢我。我说。
可他非常的溺爱方言青。
我能控制方言青。我说。
那么你能控制龙吗？SEN逼问我。
我哑然。
你能控制住所有的人吗？你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吗？SEN的语起稍稍缓了缓。
我并不在乎方家会如何。可我不能让龙冒险。我不希望看到龙也落入我这样的下场。他说。
小宏；你能控制一切吗？他问道。
我沉默不语。
51
客厅里的灯昏暗着；我半隐半现的沉浮在光与暗交融的线条里。一阵又一阵浓烈的花香从落地玻璃窗裂开的一条小缝里；掂着脚扭曲着往里钻。挑动着丝丝的情绪。
酒杯里的冰块在手掌里被体温缓慢的缓慢的炙烤着；薄薄的水雾聚集在杯壁上；汇合成滴；顺着手指蜿蜒爬行。
呼出长长的一口起；我举起杯子喝了点酒。
接下去的路；我该怎么走呢？诚如SEN所担忧的；我能控制住这票激进主义份子吗？
也许我真该一劳永逸；抽签决定一个；然后让那个倒霉的人为我烦恼这一切吧。
然我似乎是个良心颇好的年轻人；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抬头再叹一口气；嗯；好吧；我真是自欺欺人。我在害怕什么？坚持什么？又或者；在犹豫什么？
是我要求的太多；还是我没有要求？
天啊；我该怎么办。哪个我都惹不起；可要我乖乖受制。见鬼吧；休想。
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我该为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我该决定哪样是可以失去以得到哪样呢？
清脆的脚步声咯咯的敲击着空气；昏暗的光线翻滚起来；隐约的勾勒出两条身影；越来越近。
我捧着杯子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并不作声。
身影停顿了一下。
林医生？是郭潮龙的声音。
没搭理他；我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
我的态度让他确认了我的身份；他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自己朝我走来。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他站在我的面前；将客厅里唯一的一盏落地灯遮了的一干二净；呈现在我整个视野里的；就只有这么个黑乎乎；背着光；异常高大的身影。
他的接近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杯壁上的水珠被手掌挤的纷纷破碎；沿着手腕；一路的流淌。
林医生？郭潮龙似乎咧开嘴笑了笑；背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在害怕吗？他友好的口气里带着愉悦。
我依然不作声。
在怕什么？不会是我吧。他突然的弯下腰来；一阵热气拂上我的脸。
我想避开；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歪了一半却停住了。
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