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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没带眼罩哦。”指着放在床头小柜上的东西,她好心提醒这位试图把尤金唤醒的年轻侍卫;“不想死的话就别靠近那家伙,别以为蒙块布在脸上就可以抵消魔眼的威力。”
“呃……”鲁高因僵在当场,不仅是因为夏尔的话,还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躺在床上的尤金已经坐起直身体,诡秘的视线扫过让全身都僵住,恍如受到了石化术的攻击。
“一大清早的,别让做这种让我反胃的事好吧?”接过侍女差点跌落的托盘,把满满一杯果酒当水一样灌进肚,夏尔一边向浑身散发出惊人杀气的尤金抱怨,一边给他们使了个眼神。
理解力不错的众人乘夏尔他们为遮住死亡睇视的时候,迅速退出房间。
“皇宫的餐点不错,你要不要来点?”将手里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餐盘递向尤金,无视他满脸的怒意。
“喂?”伸手在死死瞪着自己的人面前晃了晃,发现他的双眼没聚焦,仿佛看的不是自己,而是空气中的某个点。
“起床气可不是个好习惯,王子殿下。”夏尔抓起放在矮柜上的眼罩,就往尤金脸上套。
“多事。”尤金拦住夏尔的手。
“终于回魂啦。把眼罩带上,庆典应该开始了。”扔下眼罩,夏尔返回躺椅旁,拿起侍女放在那儿的礼服。
似乎大了一点……
可身上这套不但有几出破损,就参加加冕仪式来将,似乎寒酸了点。
凑合着穿吧。
这样想着,她脱下了外衫和罩袍。
“你在干吗……”虽然视力严重模糊,但尤金的双眼并不是完全看不见。
这个笨蛋居然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她真的是女人吗?
一定是拉法和罗兰的教育出了问题。
“换礼服啊。”褪下最后一件内衫,把干净的礼服套上,夏尔对这套衣服的略微不满也撤去。
看起来有点大,穿上后还蛮合身的。
“我知道你自幼就被当作男性抚养,但麻烦你有点最起码的意识好不好。”捂着额,尤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此刻的感受。
“什么意识?哦,你是说女性的意识?抱歉,我从来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而且一个没长大的小鬼压根没必要在意这些。再说了,你又看不见……啊!口误~口误,是看不清。”将替换掉的衣物丢在地上,然后把空间袋往腰上一系,夏尔转身就去拉被鲁高因关上的房门;“先走一步。”
“等等……”掀开被褥,等尤金追出去,走廊上已经没有夏尔的踪影。
那个方向感奇差的笨蛋,如果不带着她去观礼台,只怕海因兹等到傍晚都完成不了加冕仪式。
看着尤金快步朝花园走去,隐藏在暗门后的鲁高因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一直有种奇怪的感受,仿佛是一墙之隔的尤金正盯着他似的。
太可怕了,那种感受……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皇子殿下,大公和总管朝花园方向去了。”开启带在手中的传信戒指,鲁高因向在光明神殿接受祈福的海因兹报告;“需要继续监视吗,大公尚不清楚,不过总管大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
“把暗哨撤了吧,对方是长生种,感觉较常人敏锐。”褪去最后一件衣物,把全身浸在祝福过的圣水中,海因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打消监视这种愚蠢的行经。
要是惹恼了那主仆二人,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座又可能再度易主。
第五章 戒律、教条、信仰(五)
虽然还是清晨,但观礼台上已经陆续坐满了前来参加加冕仪式的各国贵族。
除去神圣帝国同盟,还有来自其他三大陆的使节,他们有的驻神圣帝国领事,有的是专程赶来。
两年前格瑞恩继任时,谁也没想到那一届的皇帝会换成现在的弗洛伦西二世授冠,毕竟前任大公主持这项仪式已经足足三千年之久。
这次,除各国派出的正式使节外,还有不少贵族是特地跑来看一看传说中的新任弗洛伦西长啥模样。
“听说了吗,这位新大公貌如少年。”
“再怎么年轻,毕竟是长生种吧,在死亡之前是不会显示出衰老。”
“本来听说二世喜好收集古物,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总管处理,没想到才继任的第二年就换了新帝。”
诸入此类的议论在各国使节间相互传递,他们谁也没料到,自己口中所谈论的焦点就在身边。
换上了帝国贵族装束的夏尔没了三头龙的族徽,也就从弗洛伦西变成了普通的贵族,神圣帝国与白精灵通姻已久,精灵特有的金发并不少见。
只是她的年轻和陌生的脸孔让沿途经过的人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在这些人的情报网中,并没有这样一位年轻且有足够身份来观礼的大贵族。
“阁下是同盟的贵族吗?”一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见夏尔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便靠了过去。
“算是吧……”想起自己的礼服上绣有象征帝国的飞翼女性纹样,夏尔点头示意。
“呵呵,我是南方来的使节,这是第一次来帝都,没想到这座城市如此宏伟。”见夏尔回答,男子似乎很高兴的攀谈起来。
“啊……的确,从空中俯瞰唯一能媲美的只有荣耀王城梅里。”虽然同处千年古城,伊森格雷给人阳刚、宏伟的感受,与神秘、华美的梅里截然不同。
这座城市充满了朝气,气势恢弘的十二道城门更是添加了王者之气,不愧是古代神临的太阳城。
“我国作为南方著名的海滨之国全都是相对低矮的建筑,伊森格雷不愧是千年古都……啊,你到哪儿去?”见夏尔转身要走,男子拉住了她长长的衣袖。
“放手。”本能的不喜与人接近,夏尔淡然的话让有意搭讪的男子松开手。
“呵呵……我只是想问,你知道那位弗洛伦西大公的模样吗?至少,为我形容个大概吧……”
“我记得冒险公会里有记载着大公容貌的魔力水晶,作为外国使节,在来之前怎么不做好相关调查。”瞥了一眼男子衣服的纹式,夏尔几乎可以确定他的出身——烈日岛,一个临近神圣帝国却不归属于同盟的特殊海岛。
传说岛上有通往废弃之国乌尔奇蒂特的秘密通道。
由于乌尔奇蒂特所在的森林与沉默之森接壤,没人能越过这片死亡之地,抵达已经和外界断绝联系达千年之久的古代光明特鲁克人的最后居所。
想到自己下一步的目的地就是星塔,夏尔也早已做好了拜访乌尔奇蒂特的决定,在她看来,这个古老的王国一定有龙神碎片。
自然,也不会拒绝向一位来自烈日岛的使节打听关于乌尔奇蒂特的相关信息。
“哈哈……那个太模糊了,只能看到一头金发,面部完全被面具遮住,谁知道大公长什么样啊。”似乎有点粗神经的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他与皮肤微黑的贵族少年交谈的这段期间,附近的议论声都停止了。
“罗连的狮牙将军……”人们让开了一条道,须发皆白的老人率领的使节团朝靠近加冕台的主座走去。
咦……那不是布莱恩吗?
夏尔眼尖的发现,走在前面的正是她较为熟识的布莱恩。
“喂~布莱恩!”喊声才出口,四周的目光立刻齐唰唰的的朝她扫来。
“呃……”布莱恩惊愕的看着朝自己挥手的那名少年。
虽然时隔两年,但他一刻都没有忘记那张脸。
“你们认识啊……那可是罗连的狮牙将军呢。”来自烈日岛的使节依然还是粗线条,压根就没发现,自己搭讪的贵族少年居然直呼一位极有名望的将军姓名本身的严重性。
“阁下,您怎么……”不便直呼夏尔的头衔,布莱恩快步靠近后瞥了一眼依然没有危机感的男子,低声问道;“您怎么以这副模样出来了?”
虽然从东大陆的继位庆典后就没再见过面,但根据罗连以及同盟的情报网,布莱恩得知了夏尔总是以面具示人,以遮掩自己的真实模样。
“我戴着面具才招摇,这副模样反而能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趣文。”想了想,夏尔特地交代;“别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想向他打听。”
这里的“他”显然是指还不知道名字的烈日岛特使。
布莱恩点点头,然后半侧过身;“阁下,我这次来不仅是参加加冕仪式,更重要的是,为您引见希玛大人。”
希玛?
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没消化完,夏尔见到了一张她不陌生的脸。
三天前,她还跟这张脸的主人待在一块。
“你……”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打断了她本来要说出的另一个名字。
“夏尔殿下,我遵照陛下的旨意,前来随侍左右。”
“唉?”这更让夏尔吃惊了。
蓝龙亚斯顿,且不说它为什么会化名为希玛。
单凭它的这一席话就足以让她担忧。
殿下,原本蓝龙是以阁下称呼自己的。
可它返回埃宁多缇亚之后,就改口为称皇室成员专用的“殿下”……那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身世已经被它知晓。
父亲……
龙皇应该不会打破他坚持了三十八年的立场,那么,蓝龙的“随侍左右”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位是……”为了获得答案,夏尔把目光投向布莱恩,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解惑。
“咦?您不知道吗,这位是驻守夏拉莉尔圣殿的龙骑士希玛,说是奉了龙皇陛下的秘令前来。”
刚才那句话是以龙语说的,布莱恩自然听不懂,但……为什么蓝龙要变成人的模样?它不是很讨厌人类吗,又怎么会成为龙神殿的龙骑士?那可是人类才会有的趁号唉?
见夏尔满脸疑惑,化身为人的蓝龙又接着解释了几句。
“成年古龙不允许轻易离开龙岛,尤其是像五色守护巨龙这样的高阶古龙,更是受第二法则的约束,我们每次下界,都要封住力量,以人类的模样和身份行动。”
“哦……是这样啊。”夏尔还没弄明白蓝龙来找自己的原因,人群就再次骚动起来。
和布莱恩出现时的寂静不同,偶而还带了几声惊恐的叫喊。
是尤金,银发尖耳。
一袭黑袍,外加诡秘的眼罩,所过之处无不掀起恐惧的气息。
第六章 戒律、教条、信仰(六)
尽管面上蒙着眼罩,但夏尔仍感受到了尤金独特的视线,那是近似于魔法感知一样的感触,有着不输真实的犀利。
与这股特殊领域交汇的一刹,夏尔看到尤金转身朝早已备好的主座走去。
刚才那个……
是心灵感应吗?
她在心底暗暗腹诽。
怎么还没开口,尤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或者说,这算是血盟特有的力量?
“阁下。”布莱恩对夏尔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如果不找个地方把面具戴上,就要以这副形态为新帝加冕了,因为沐浴完毕的海因兹已经在两名年轻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登上加冕席。
看了一眼目光直勾勾挂在海因兹身上的烈日岛特使,夏尔放低嗓音。
“你运气不错哦,我和大公算是熟识。”原本,她是打算如果无法从安德烈那里获得通过沉默之森的方法,就只好改道烈日岛,经火焰弯去乌尔奇蒂特。
而作为烈日岛的使节,应该知道通向神秘古国的捷径。
“真的?”中年男子回过头。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夏尔哑然失笑。
自己还是低估人类了,她的真实面貌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以生面孔来到这满是各国使节的观礼台又怎么不引起注意,更何况对布莱恩的态度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不是对方粗神经,而是自己观察力太低么……
难怪布莱恩刚才会用那种目光,唉~
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拍对方的肩;“入座吧,加冕完之后我刚好要路过烈日岛,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这几句话,不去看这位使节故意表现出的惊讶,夏尔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海因兹身上时,迅速掏出她在勒古打造的那副假面具戴上。
“现在才伪装,不嫌有点太迟吗……”布莱恩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等他回过头时,烈日岛的时节与龙骑士都没了踪影。
皇子海因兹跪在红色的软垫上,身穿绣有金线的白色长袍,双手交握于胸前,轻声念着祷词。
夏尔在贵族和各国使节惊讶的目光中,走到尤金右手方的主座,坐下的瞬间抽气声此起彼伏。
没人忘了自己刚才还当着这位少年的面大放厥词。
这样重要的场合,这样重要的仪式,能在即将继位的新帝面前坐着的,除了主持仪式的弗洛伦西外,又有谁敢。
“那家伙是谁?”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尤金状似随意的发问。
“烈日岛的使节。”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还在高声朗读冗长祷词的光明祭祀,夏尔这般回答。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谁。”
“啊~你是说希玛?龙神殿派来观礼的,说是要随侍左右,刚好我身边缺少这样的人。”
“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放在身边的好。”
“来历不明的人太多了,哪堤防得了那么多。连身为血盟的你都要在百年期限满后取我的性命,再没什么能让我好惊讶的。”夏尔无所谓的话让尤金陷入沉默,当阳光照耀在加冕席上,祭祀的祷词也刚好念完。
夏尔起身,走向依然跪在软垫上的海因兹。
海因兹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在想着该用什么措辞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能在这时候为你授冠的只有弗洛伦西,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还是你想要龙型态来为你的加冕助威,皇子殿下?”不是没看懂那双眼里暗藏的不满,夏尔越发确定自己对海因兹的感受是什么。
她讨厌这个皇子,尽管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但她就是没法抹去对这个出卖自己父亲夺得王位之人的厌恶感。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放低姿态,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满,海因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过不去。
即便要反抗,也得等皇帝的宝冠落到头上才行。
现在他还只是皇子,和握有废立皇帝之权的弗洛伦西顶撞实在是不理智的愚蠢行为。
“希望你能比格瑞恩在这皇帝的宝座上坐久一点,我可没那么时间花费在往返南北大陆上。”接过祭祀手中的王冠,戴在海因兹头上的一瞬,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快得让她抓不住。
撒丁……
又是这个名字。
'忘了那个又穷又笨的老贼吧,从今天起,你将是我唯一的子嗣,继承我所有的权利和财产。'
是谁……
是谁说过这样的话。
“大公?”海因兹一直小心的观察夏尔的表情,见她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变得很迷茫,甚至可以用呆滞来形容。
“啊……没什么”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夏尔还没来得急坐回椅子,脑海中又闪过一些模糊的影象。
'撒丁,你为何要这样做……'面带悲切的老人伸出手。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青年冷漠的面庞与眼前的男子重叠在一起。
最后一点记忆终缺口于拼凑整齐。
原来,海因兹就是撒丁。
那个出卖了亲生父亲继而获得格瑞恩庇护的人,是在奥尔森收养的那段期间,她名义上的兄长。
“尤金……”一把扯住那只扔在轻轻弹动的手,她又惊又恼的询问;“你知道他的身份?”
“嗯?”半侧着头,尤金回答;“第一皇子嘛。”
“你明知他的身份,所以才会放弃才继位两年的格瑞恩,对吧?”至此,夏尔终于明白为什么尤金会那么决然地把前任皇帝换掉。
“哦,你说那个啊……”音调略微扬起,尤金发出了带着嘲讽意味的笑;“现在说这些好象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的本意是阻止格瑞恩继续采取极端的措施,近而刺激到你被封住的记忆,可没想到在伊利森时你自己点破,如此一来提拔海因兹为新皇自然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