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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哈国兴喝道:“云儿!少跟他们罗嗦,他们有本事,只管使出来,王庄可以栽在任何人手里,就是不能栽在日本人手里!爹今天豁出这条老命,看他们能把王庄怎样!”
清水脸色如罩寒霜,满布杀机,皮笑肉不笑道:“哈庄主想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也许,老朽早就准备了七口棺材!”
清水刚要吩咐动手,却见大厅外不知什么时候,已聚集了十几个人,个个也是横眉竖目,磨拳擦掌,不噤嘿嘿一笑道:“难怪哈庄主有恃无恐,原来早有准备。”
哈国兴、哈瑞云、秦风等闻言向大厅外看去,果然十几条大汉,虎视眈眈地向大厅内监视。
这些人都是王府所属身手矫捷的下人,包括李再兴、刘彪在内,李再兴手里还紧紧扣着飞刀。
他们都是未经吩咐,自动前来观看动静的。
哈国兴向着大厅外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日本人远来是客,招待客人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
刘彪、李再兴等虽依言退到一旁,却仍不肯远离。
清水此时似乎也料到动起手来,双方难免都有死伤,冷笑道:“哈庄主!你是决定不肯放人了?”
“交人办不到,只要王庄还存在一个人,你们就别想讨回浅田樱子!”
清水霍然而起,道:“本社长看在你老而不死,再给你两天期限,后天中午,若再不交人,本社长就不再顾及情面,先平了王庄再说!”
“老朽决定等着你们再来!”
清水挥一挥手,道:“咱们走!”
六个日本高手,随即起身,鱼贯走出大厅。
刚出得大厅,突见高桥登抬起一脚,猛向石板上跺去。
大厅外面地上,全铺着数尺见方的青石板,那石板足有七八寸厚,高桥登一脚下去,青石板顿时裂开一条缝隙,看得秦风跟哈瑞云全都吃了一惊,这分明是在向王庄示威。
走出大门,门外两侧各盘踞着一只重有千斤的石狮,清水笑道:“这两只狮子好像位置不大对,谁来替哈庄主搬动一下!”
立刻有两个腰似水桶、腹大如鼓的大汉应了一声,各自抱着一只石狮,一咬牙,生生地把巨大的石狮抱了起来,互换了一个位置。
这两个人,一个是马场武夫,一个是山本大力,他们搬好之后,搓了搓手,山本大力裂嘴笑道:“我还以为这东西有多重,原来里面是空的!”
只见一个细腰宽背、尖嘴缩腮而又长发披肩的大汉,缓缓走过来,奋臂一拳,向一只石狮的头部擂去,“嚓”的一声,那石狮的耳朵应手而落。
这人是空手道七段的田中宏,他摸了摸手,竟是皮肉半点没伤。
好在这时哈国兴和哈瑞云都在大厅门外止步,只有秦风跟了出来。
守门人吓得胆颤心惊,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门外停着一辆汽车,不知清水是从那里弄来的,七个人上了车,立即风驰电掣般驶去。
秦风重回大厅,把大门外石狮被毁的事说了一遍,秦风道:“他们两天后必定再来,哈老伯准备怎样处理?”
哈国兴凝着脸色道:“老朽绝不屈服,一来为了敬元,二来王庄的招牌,绝不能砸在日本人手里!”
“可是哈老伯应付得了吗?”
哈国兴黯然一笑道:“秦老弟!老朽年纪活了一大把,世上的荣华富贵也全享受了,如今大难临头,纵然豁出这条老命,也算值得!”
哈瑞云幽幽一叹,道:“爹!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就这样让日本人毁了王庄,值得吗?”
哈国兴凄然笑道:“云儿!事到如今,爹又有什么办法可想,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后天清水再来,你们都不必出面,由爹一人应付,你们都年轻,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爹即便果真遭到不测,也毫无怨言!”
哈瑞云双眸泪光盈盈,道:“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清水后天果真前来,结局如何,总还不得而知,连您的手下之人都要与您同生共死,我是您的女儿,又怎能置身事外?”
哈国兴长长一叹,霎时神态显得无比无助、凄凉:“云儿!古人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爹是自作自受,如今到了这步田地,爹真希望溥老王爷能活着回来,爹情愿把王庄的所有产业,交还他老人家,若他老人家肯念在往日情份,赏我一口饭吃,爹就感恩不尽了,若他还看得起爹,爹也情愿再恢复从前身份,做一名王府总管。”
这几句话,听得哈瑞云如闻焦雷,不由呆在当场,半晌,才怔怔地问道:“难道溥老王爷还活着?上次溥修来,您不是告诉他溥王爷和福晋的墓都在王庄吗?”
哈国兴双目中也含着泪水,接着又是一叹,道:“那是爹骗他的,说来爹是罪孽深重,在昨天以前,真的很希望溥王爷能客死他乡,不要再回来,使这王庄的产业,永远归自己所有。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溥修很可能是真正的小王爷。”
“爹当时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只怪爹的私心太重,若承认了他,王庄就不能归我所有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谁肯把到手的东西,再拱手让人呢?”
“那么爹现在呢?”
“经过这次变故,爹已完全看开了,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能证实溥修是真正的小王爷,爹情愿把王庄交还给他,不过……”
“不过什么?爹!”
“爹希望溥老王爷能活着回来,王庄是我由他手里接过来的,再亲手交还他,才不负我经营王庄二十多年的一番苦心!”
“溥老王爷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能活着回来吗?”
“溥老王爷当年随老佛爷和光绪皇上到长安避难,中途被乱军所掳,后来听说掳走他的是俄国人,把老人家弄到莫斯科,至今二十几年来,再也没有消息。”
“那么溥修呢?”
“溥修和此他小两岁的弟弟溥伦在溥王爷逃难时,留在京城一处亲戚家中,爹最后看到他们时,溥修大约五六岁,溥伦三四岁,后来爹奉命到王庄来,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本来,爹当年得知溥王爷被掳后,曾有意到京城设法找他们,把他们兄弟接到王庄来,却因私心作祟,便把这事搁置下来。”
“这也不能怨爹,人生在世,谁无私心,现在既然已经把事情说明白,总算不存私心了!”
“就因为爹现在想开了,所以才把这段隐密告诉你,否则永远憋在心里,也是一种痛苦和罪孽!”
“爹不管怎样决定,我是您的女儿,一切都听您的,您若真的交出王庄,再做一名总管,我也心甘情愿做总管的女儿。”
哈国兴无限怜惜地抬手拍拍哈瑞云的肩头,终于滴下几滴老泪,道:“云儿!爹可以失去一切,但却不想失去你,孩子!你愿意永远做我的女儿吗?”
哈瑞云泪垂双颊,悲切切说道:“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本来就是您的女儿啊!”
哈国兴拭去泪水,强作欢颜道:“好!你是爹的好女儿,你和秦老弟该去吃午饭了!”
“爹要到那里去?”
“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也让我好好想想!”
哈国兴走出大厅,哈瑞云望着他踽踽而去的背影,在这刹那间,这位拥有几千手下、威武不可一世的王爷,显得那么孤独、凄凉而无助,如果说他是王庄的灵魂,难道王庄真的已到末日吗?……
当日晚间,哈国兴趁着万籁俱寂的夜色,一个人悄悄地穿过后花园,再穿过花园后的丛林,来到一处山脚下。
星月满天,照见在花木扶疏、修竹掩映下,出现一所古朴雅致的庵院。
他轻轻推开院门,绕过正中佛堂,走向后侧的西跨院厢房。
由窗棂向里望去,烛光下,只见一个素衣素裙、气质高雅、年在五十开外、面貌依然十分皎好的妇人,正端坐在床前木椅上诵念经文。
这妇人正是哈瑞云的母亲梅秀英,她是满族正红旗人,原姓他他拉氏,后来才改为汉姓。
哈国兴正是要来见梅秀英的,他不便迳自闯进,站在窗外乡时,才只好轻轻咳嗽一声。
“谁在窗外?”
“是我,哈国兴。”
“深更半夜,这时来做什么?”
“奴才有要事求见!”
“进来吧!”
哈国兴推门进入外屋,再来到内室,一见梅秀英,立即跪地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垂手肃立一旁。
梅秀英清澈如水的眼神,望着哈国兴道:“究竟什么重要大事儿?”
哈国兴态度十分恭谨地说道:“这些年来,奴才不敢打扰福晋清修,所以也不敢前来请安,算来已有四五年没进静心庵了,但这次事体重大,不得不来禀报。”
哈国兴随即把清水两天后准备前来捣毁王庄的事说了一遍。
梅秀英凝着脸色道:“这事你来告诉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庄目前虽然势单力薄,后天日本人来了之后,奴才准备绝不屈服,也许,奴才会遭到不幸,所以今晚前来,一来是向福晋辞别,主仆见上最后一面,二来也要请示,在奴才死后,王庄由谁主持?格格年轻,虽然为人聪明能干,总嫌经验不够,至少要找一个合适的人辅佐她!”
梅秀英幽幽一叹道:“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
“奴才怎敢欺瞒福晋,如果王庄还有一线生机,也只有请福晋大力相助了!”
梅秀英茫然惊问道:“你是想要我去对付日本人?”
“奴才是希望福晋能恳求静心师太,为救王庄数千生灵,拔刀相助,她是天山老尼的唯一传人,武功高不可测,有她相助,也许能挽救这次大难。”
“静心师太武功有这样高吗?我除了当年逃难时见她露过几手,这些年只是见过她有时教导过云儿一招半式,也觉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
“她是真人不露相,当然不会人前炫耀,何况,她又是一个出家修行的人!”
梅秀英虽面有难色,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求求地,事关王庄生死存亡,我虽然也是半个出家人,却总不能眼看王庄毁于一旦而置之不理。”
“另有一事,奴才特地要禀报福晋。”
“还有什么事儿?”
“有关小王爷的事!”
梅秀英心头—震,顿时显出无限关切之情,道:“莫非修儿和伦儿有了消息?”
“虽然有了消息,但不能确定。”
“哈总管!在我初来王庄时,曾要你派人到京城找回修儿和伦儿,你不是曾说他们不知下落了吗?”
“当时确是这样,但最近有人自称是溥修小王爷,奴才因为尚未调查确实,所以不敢禀报福晋。”
“你快快再和他连络,一有消息,随时禀报我。”
“奴才一定尽力办好这件事,以便福晋早日母子团聚。”
“云儿还好吗?她也好久没来看我了!”
“格格这些天来,也为王庄发生的一连串事故,和奴才一样的大为烦心。”
“唉!”梅秀英叹口气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失去父亲和两个哥哥,而我又出家修行,无法照顾她,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把她从小一手带大,你虽不是她的生身父亲,但待她却亲恩似海,哈总管,若果真有一天修儿伦儿回来,我也决定把王庄仍然交给你掌管,云儿可以认你做义父,使你们两人,仍能维持从前一般的关系和感情。”
“福晋!”哈国兴不由热泪盈眶,扑身又跪倒下去,道:“您肯这样相待奴才,使奴才太感动了,奴才绝不贪图王庄财势,即便今后仍然掌管王庄,主子总是福晋和两位小王爷,奴才为的是不想失去格格。”
梅秀英也满是激动之情,道:“哈总管!快起来,你是我们溥家的大恩人,只管放心,云儿将来还是你的女儿,即便修儿和伦兄真的回来,我也要他们对你以长辈相称。”
“奴才不敢。”
“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这一夜,哈国兴睡得很甜蜜,甜蜜中又夹杂着无限感触。
梅秀英的话,使他得到极大的安慰,他苦心经营王庄并没白费,在这种情形下,他反而觉得把王庄交还溥修,才是真正对良心的一个交代,纵然两日后死在日本人手里,也毫无遗憾了。
次日,他睡到近午才起床,刚盥洗完毕,哈瑞云就匆匆奔了进来。
哈国兴觉出不妙,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地?”
哈瑞云却满是惊喜之色,叫道:“爹!李大叔回来了!”
“什么?”哈国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李大叔?”
“爹怎么了?还有第二个李大叔吗?”
“是敬元回来了?他怎么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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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哈国兴的话刚刚说完,只听房门外已响起李敬元豪壮的声音道:“王爷!兄弟回来了!”
骤见李敬元,哈国兴依然惊喜中带着困惑:“敬元!你是怎么回来的?快请坐下来讲!”
李敬元坐下后,取过桌上茶杯,先喝了两口茶,道:“这事说意外也并不意外,说不意外还真意外!”
哈瑞云一皱眉头道:“李大叔!您一向干脆爽快,干嘛出去这一趟,连说话也绕圈子了!”
哈国兴抢着问道:“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可能要吃些苦头,这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那种罪,尤其铁飞龙,他一定会把咱们活捉浅田樱子这口气,出在你身上!”
李敬元吁口气道:“可不是吗,那晚兄弟被他们捉到后,一路上受了铁飞龙不少拳打脚踢,心想,到了他们那里,可能连老命也要送掉,谁知当见了溥修之后,竟对兄弟十分客气!”
提到溥修,哈国兴急急问道:“敬元!溥修究竟是不是真的小王爷?”
“一点不错,他真是溥小王爷!”
“那么溥伦呢?”
“他们兄弟两人一直在一起,那晚在墓地土坡前和兄弟以及三扭儿、秦风交手的,就是溥伦,另有一个是他们的朋友。”
“两位小王爷就住在城里?”
“城里只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们是由北京来的,溥修小王爷现在是吴大帅的驻京代表,溥伦小王爷和那另外一人也都在他手下做事。”
“原来溥修小王爷现在是吴大帅的人,吴大帅可是咱们中国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尤其最近直皖战争他大获全胜后,威震洛阳,名扬中外,不但英雄,更是一位风云人物,溥修小王爷能在他手下做事,实在够眼光!”
“溥修小王爷就是仰慕吴大帅的为人,才在书院毕业后投奔了他,吴大帅对溥修小王爷非常赏识,就在两个月前派他做驻京代表。”
哈国兴显得无限兴奋,道:“这太好了!他为什么不来呢?”
李敬元苦笑道:“兄弟说出来,王爷别见怪,人家来过两次,您始终不肯相认,叫他怎样再来!”
“敬元!并非我私心重,我是因为没调查清楚,若能证实他真是小王爷,早就主动去接他了!”
“兄弟再告诉王爷一个出人意外的大好消息,溥王爷回来了!”
“什么?有这种事?”哈国兴张口结舌中充满惊喜:“博王爷是怎么回来的?”
李敬元再喝了口茶道:“二十几年来,兄弟对溥王爷的事,一直不清楚,您曾说过他老人家从长安回来后,不久便死了,他和福晋的墓就在王庄,可是兄弟始终在王庄没找到他们的墓,心里一直在怀疑,却又不便问。”
“其实溥王爷当年是被俄国人掳去,我所以告诉大家溥王爷死在王庄,葬在王庄,是觉得堂堂一位王爷,被外国人掳去,说出来太不体面,而且打量着他老人家也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才不得不把实情隐瞒下来,好在这事我昨天已经告诉云儿。溥王爷究竟是怎样回来的,敬元!你快说!”
“溥王爷被掳到莫斯科以后,再押到西伯利亚做苦工,直到两年前,才又转到海参嵗,今年初终于遇上了熟人,这人回来后把实情转报了张大帅,张大帅派人和俄国交涉,才把溥王爷释放出来。”
“他现在人在那里?”
“张大帅派人先把他护送到北京,最初住在亲友家里,后来得知两位小王爷在吴大帅驻京办事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