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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如果是,蓝湘怎会放心睡在他身边,还在他怀里放松任他搂抱。
如果真要说个什么,他倒觉得他比较像蓝湘的奴仆,为他张罗吃喝,为他嘘寒问暖,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做得顶乐意的,只要蓝湘不离开他,他愿意就这么一辈子做下去,但是蓝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童将军?”
童贯书惊讶回头,就看见两人从身后的树丛中走出来,他认识这两个人,原本是他的旧部属,在沙场上并肩作战多年的弟兄。“张东、李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就他所知,他们应该在大江之南,为后来自立的新皇,也就是当初颂国的康王赵亢效命。
张东,李应向他拱手,“尔等奉皇上的命令前来调查消息。”
“什么消息?”童贯书的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暗自祈祷,蓝湘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就算到处乱跑也没关系,就是不要在这当儿跑到他们面前。
“皇上想知道前皇和太上皇的消息,所以派我们到敌国来探询,皇上甚至带了口谕,吩咐我们遇到将军一定要转达。”
“什么口谕?”童贯书越听,心下越是忐忑不安。
“皇上听闻前皇赵徽在敌国做下有辱颂国国体的事,跟敌国的王爷结下不可告人的关系,故希望童将军能够把情况查明清楚,若属实,请将军为了颂国,给前皇一个痛快。”
童贯书的心一窒,这分明要他弒上。
“如果不是事实呢?”
“那请将军恳求前皇,为了颂国将来的复国大计,在敌国的国都里经营势力,到时候好来个里应外合。”
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亡国奴经营秘密势力复国?尤其前皇赵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童贯书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皇上要他来敌国寻找前皇可不是这么说的,童贯书清楚的记得,在大江之南的南地,那个被暂时称为皇宫的大宅院里,新皇抓着他的手恳切的要求--
童将军,朕现在只能拜托你了,拜托你到敌国去,把朕的皇兄和父皇救出来,颂国虽然国力大不如前,但颂国还存在,需要他们回来相助。
怎么不过数月,新皇的心意就变了。
“那关于太上皇……”童贯书知道太上皇赵壬依旧在安王府里的马厩工作。
“太上皇年纪已大,皇上希望倘若可以,能救太上皇回国养老。”
倘若可以?这个说法很是奇怪。
童贯书静静的思索这些话的涵义,越想越觉得心寒。他虽长年在沙场征战,发达的四肢远好过脑子,可并不代表他不会思考。仔细想想新皇交代的口谕,倘若真是新皇的意思,那新皇根本不希望前皇回到大江之南,如果可以,新皇希望前皇死,而太上皇若是活着,就算回到南地,也只是养老,对颂国未来的复国不要插手吗?
皇室争斗,多有听闻,从官以来,他总是局外人,如今被搅进,只觉棘手得很,要他弒上,他做不出来,他还记得前皇的温文儒雅,对他总是谦恭相待。
在昔日旧宫的一次酒宴中,他微醺的走在御花园里,遇见了早早以酒醉为借口脱身的前皇,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是天上下来的仙人般,就听前皇清朗的声音低低的叹息--
天不从我,人不从我,国事不由我,朕这皇帝当得窝囊,当得好笑。
那时候,酒气刚烈的他跑了出来,当下对前皇赵徽发誓将用生命效忠,现在居然要他杀前皇赵徽?
他下不了这个手,更别说赵徽有着相似蓝湘的脸庞,他怎能动手杀有着有如妻子容颜的人。
“童将军,我们这就听从你的派遣。”
也就是要跟着他的意思,可他现在不想有人跟着,他跟蓝湘好不容易才能够单独相处,好不容易才能这样平和相处,他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之间的宁静,更别说,湘儿的容颜简直就是前皇赵徽的模样。
若让张东、李应瞧见了湘儿,会是怎样的情形?心思转变无常的湘儿又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就觉得头疼,只觉万事都脱了自己的掌握。没料到,金丝雀还没被捉回笼子,他倒是被枷锁困住了。
“将军?”
童贯书抚额,想不出个可以解决的方法。“你们刚到金国吗?”
张东、李应互相看了一眼,“我们……”
“怎么找个东西吃需要这么久?”蓝湘的声音不悦的传来,然后是蓝湘拨开草丛走了出来。
糟糕,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张东、李应惊讶的看着蓝湘,短暂的失神过后,他们双双跪下行礼。
“末将张东。”
“末将李应。”
“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童贯书立刻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只有杀了他们,才能保蓝湘安全,他跟蓝湘才能继续这么走下去,可是张东,李应是他沙场上的弟兄,是他朝廷上的朋友,他们并没有做错,他怎能痛下杀手。
蓝湘低头看看他们,又瞧着童贯书一脸的凝重,全身散发杀气,心思几番翻转,终于有些了悟。
该来的终究会来,怎么也躲避不掉。
“起来吧!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无须如此多礼。”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颂国虽然被金国所灭,但幸亏皇室里头还有强人,谁都想不到,一向不管政事,每天风花雪月的康王赵亢竟然能在金兵围攻皇城之下,平安的突破重围,带着朝廷的一些旧臣还有士兵到大江之南抵御金兵南下,并自立为新皇,封前皇赵徽为平安王。这也是为什么张东、李应一看到蓝湘,就称呼他为王爷的原因。
蓝湘食不知味的嚼着童贯书他们猎烤的鱼,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童贯书和他两个旧友坐在火堆边,继续翻烤着李应才刚猎捕回来的兔子。
他觉得真是讽刺,原本以为他会先被自己国内的人找到,然后不得不回皇宫去,结果他竟然先被敌国的人找到,还被误认为是敌国的那个衰皇帝,也就是他原本恨之入骨的替身,那个把他心爱人夺走的情敌。
原本一想起那个人来就气得发抖,心就痛得揪紧,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散心的功劳,现在想起完颜金带着那个替身迫不及待离开他视线时的背影,只是觉得悲伤惆怅。
爱,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能慢慢消失的吗?
还是,他的心……已死?
童贯书说要跟着他一辈子,说要他当他的妻,他这样的心又能维持多久呢?如果他被捉回皇宫,两人异地而处,他是否能记得他的誓言,他口中的爱又能持续多久?
看着童贯书面无表情的烤兔子,食欲就更加没有了。丢下手中的烤鱼,只觉一股烦躁在胸豁里乱撞。“童将军,你过来。”
童贯书放下手中的烤兔,立刻乖乖的走过去,还必恭必敬的低头。“王爷,有什么吩咐?”
呵,好险还有脑子配合演出,若不,仍旧习惯叫他湘儿,恐怕立刻就会被这两个敌兵追杀。
不过,童贯书为何配合演出?是为了不想伤害他的性命?还是不想他的朋友误会他通敌叛国?
“这鱼烤得太难吃,我不想吃烤鱼,我想吃清蒸鱼。”他眼儿上翘,怎么样,他就是故意要为难。
童贯书愣了一下,搔搔头。“这里没锅子。”
“我不管,我就是想吃清蒸的。”
看着童贯书为难的抓着头发,一副不知道该去哪里生一个锅子的模样,才让蓝湘心里稍稍解气。
“王爷,你别为难将军,过几里就有个村子,晚一点我们经过的时候,再向村民借个厨房。”张东看不过去,走过来帮腔。
蓝湘斜眼瞪去,为难童贯书是他的乐趣,有人来妨凝,怎不让他恼火?
“没关系,张东,王爷的需求,我来想办法。”童贯书急忙阻止张东,他有种感觉,他的湘儿越来越不高兴了。
“哼!”蓝湘从鼻子哼出声,“张将军想必认为本王很无理,是吧?”
张东还来不及说话,童贯书就抢着说:“你想太多,他没那个意思。”
“本王问话,有叫你回答吗?你这么多事,替张将军回话作啥?真那么闲,那好,我现在突然想吃雏鹿的卤胸肋,你去给本王弄来。”
“王爷,现在这个时令,哪有雏鹿?”张东又忍不住开口,记忆中的那个前皇沉默寡言,对于政事一向没有什么意见,据说在宫中的日常生活也是随遇而安,怎么被流放到敌国,就变得这么挑剔?难道果真如流言,眼前这位“王爷”真的曾经成为敌国安王的禁脔,所以才把他的品味给惯刁了?想到这里,脸色越发深沉起来。
蓝湘才不会管这些,“这是本王该去考虑的吗?童将军,你要饿着本王吗?还不去?”他拔高声调。
童贯书揩了一把冷汗,用脚底板想也知道他的湘儿是在生气。向前一步,他的头垂得更低,“王爷,小的无能,真的没办法在今天做到你的要求。”
蓝湘二话不说,抬脚就往他的小腿骨蹬去,那力道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马虎。
“王爷?”张东,李应不敢相信的低呼。
童贯书则是咬牙硬是忍了,反正他是活该。
“真是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当什么大将军,你还能为我做什么事?”他站起来,用手指头轻蔑的戳着童贯书的胸膛。
童贯书站在原地任他戳着,吭都不吭一声,连动也不敢动。看在以往的旧部属眼里,那口气怎么吞得下,毕竟眼前这个人曾经带领他们浴血沙场,那骁勇的气势、万夫莫敌的姿态都深深令他们景仰,要不是“太上皇”莫名其妙的把他调往京城当个劳什子文官,颂国会那么轻易就被金国给灭了……不,是削小了吗?这样难得的大大将军,竟被个曾经当过敌国王爷的禁脔无端侮辱,这教他们怎么不气愤。
“王爷,你别太过分。”一向少言的李应也出声了。
蓝湘的鼻孔朝向他,“怎么?你们童将军都没说话,你们多话些什么?童将军,你倒是说话呀,本王这样说你,你是甘心受,还是不甘心受?”
童贯书能说什么,“甘心。”
蓝湘挑衅的睨向张东、李应,“听到没有?你们童将军有被虐狂,你们不要打扰他享受,给我滚一边去,听到没有?”说完,反手就给童贯书一个巴掌。
“你不要太过分了。”张东立刻跳出来,挡在童贯书前面,气头上什么礼节也全然不顾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帝吗?要不是皇上可怜你,你能当王爷吗?也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男妓。”
“张东?”童贯书厉声警告。
啪的一声,伴随着蓝湘毫不留情的巴掌过去赏给张东。
“你!”张东左手捂着脸,右手扬起就想反击,没料到却被身后的童贯书抓住。
蓝湘乘机一把揪住张东的衣襟,咬牙切齿。“我是供人取乐的男妓,我是人尽可夫的婊子,我是下贱无耻的男宠,所以我该被轻视、被鄙视,被当作比蚂蚁还不如吗?”再一个巴掌赏给他另一边的脸颊,“那你就尊贵,你就了不起吗?你够了得的,戍守边疆能戍守到把皇帝拱手让给敌国的王爷压,你也够尊贵,尊贵到比你的皇帝还尊贵,尊贵到你可以动手打你的皇帝,难怪……难怪颂国会亡。哼!”这番话是为了消气,可不是为那个替身辩解。
狠狠地瞪了一脸复杂、惜言如金的童贯书,蓝湘转过身,也懒得看张东的一脸铁青,直接走向火堆,踢翻了正在烤的兔子。“本王饱了,上路。”
怎么样,现在天大地大,就他最大,凡事他说了算。
“王爷,我们要回金国的京城吗?”李应带点提醒意思的问。
好不容易离开那里,他现在还不想回去。“不,我们往南走,我要到南地去,颂国的新京城。怎么,你们有意见?”他扬眉。
“可是皇上他……”
蓝湘不耐烦的挥挥手,“那又怎么样,我想回家有错吗?皇帝有意见,到时候让他亲自跟我这个『皇兄』沟通。”
他们到最后果然还是继续往南走,一路上还是走没有人烟的山路。
夜里,蓝湘傍着篝火,躺在童贯书细心铺好的干草上,就是心烦意乱,难以成眠。闭着眼睛,想着这一路上他对童贯书的刁难一直没少过,给他的难听话一句也没减过,他的反应总是默默忍受,不说一句话,也不反抗他的暴行,这比跟他吵架、打架,更令他不解气,而且还越来越火大。
童贯书怎么不像以前那样,说不过他,就跟他打呀,缠打不过,就压他呀!对了,多了两个观众,那他不会把这碍眼的两位给赶跑吗?赶不走,不会杀了他们……对了,他都忘了,咱们的童贯书大将军洗心革面,怕见血了。切!装模作样,他就不信童贯书要是再上沙场,会连一个敌人都不杀。
总之,就是越想越火大。
难道这童贯书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颂国,大摇大摆的当颂国的平安王?如果他真跟那个颂国现在的皇帝赵亢见面,赵亢跟赵徽毕竟是亲兄弟,他这个替身会不会被认出来?
到时候,他铁定死路一条。
童贯书要眼看着他走向死路吗?
他该不会以为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暴露,他的将军路就可以走得顺遂吧?如果童贯书真这样想,那可真是大大的错了,敢欺负他蓝湘,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做不到让他生不如死,至少也要做到玉石俱焚。
哼!
正气愤的想着的同时,就听到身后有点动静,他听到张东压低了声音的呼唤。
“童将军,童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好吗?”
以为他已经睡死了,就想讲悄悄话吗?哼,打错如意算盘了。
蓝湘等他们起身走到比较远的地方,就屏气凝神,运功让耳力比平常更增添数倍,他听到张东先行开口。
“童将军,这是怎么回事?王爷的性格变得也实在太多了。”
“是呀!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童将军,你确定那真的是我们以前的皇上吗?”
童贯书粗着声音说:“当然,不然你们以为是谁?”
“童将军,在我们遇到你之前,我们听到了一些谣言。”
“什么谣言?”
“听说,金国的安王爷跟他的男宠,也就是颂国的前任皇帝跑了,而金国的皇妃也离奇失踪。”
“那又怎么样?”童贯书的声音更粗了。
“听说,那个皇妃跟我们的前皇帝长得很像,所以一开始,金国的安王爷把他当成替身,童将军,此事当真?”
“我……我……我不知道。”
蓝湘的双手紧握,心底暗骂--笨蛋,他们会这么问,表示他们已经大起疑心了,你这样回答,只是让他们更确定他们的疑惑。
“童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之中,你可以算是最接近王爷的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以前你不是常说,你相信王爷绝对不是看起来那样无能吗?只是时运不济,那你应该是很了解王爷本性的人,那请问将军,王爷的本性是怎么样?”
“我……我……我觉得,跟现在……差……差不多……”童贯书吶吶的说。
蓝湘在心里暗自啐道--如果他是张东或李应,一定立刻就确定童贯书说谎。这个白痴,连谎话都说得这么吞吞吐吐,怎么会有说服力,他这辈子没撒过谎吗?
“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