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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吃过?废话,你住在天雪山,吃过并不足为奇。」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下了结论。
「我从小吃这个长大的。」小时只当它是野果子,留在山上练功时,饿了渴了,便拿这个充饥,因为味道甜美又可果腹,所以他特别锺爱,怎知原来还是增强内功的圣品。
「真、幸,福!居然吃这个长大。」慕小小绽放着嫉护光芒的眼睛瞅着严希看,突然有种想搬来天雪山住的冲动。
「我帮你摘。」从小在林子里飞上飞下习惯了,至少不必学她四肢并用地爬树,他的方法来得有效率得多。
「别摘太多,否则我会带不回去的。」望着天空对他喊叫。
瞧他左手取一个,右手摘一个,只怕没多久袋子就会被他给装满,她可是还有别的东西要带走呢!反正她都已经认定小希是她的朋友,下次叫他来做客时,装一袋雪果当礼物送来,瞧!货到个必付钱,还有专人服务到府,岂不一举两得?!
浓密的树林纵横交错,对慕小小来说,轻功不易施展开来,怕—跃足会撞到树,但是轻松自在如严希,彷佛在逛自个家厨房来去自如,不由得令她佩服地张着嘴直摇头。师门里就属她的轻功是最上不了台面的,改明儿个一定要叫小希传授她如何可以在林子里穿梭自如的秘诀。
当严希替她去摘雪果的同时,她一刻也没闲着,发挥对药材的敏感度,张大眼睛细心地观察四周,寻找其它可能的「宝物」。
「哇!」一声惊叫,令正在林子里飞来飞云的严希闻声而至,只见一颗被挪开的大石头底下,竞爬满了又肥又大的娱蚣,瞬间千百只脚一齐蠕动,令人忍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别说是姑娘家看了会顿时花容失色,就连他一个大男人也觉得混身上下不舒坦。
「它们不会伤害你的。」严希见她张大口、瞪大眼,无话的表情,怕她是被这情景给吓坏,安慰道。
怎知,慕小小从披风里拿出不知名的白色粉状物,脸上带着的是期待又狂喜的神情,慢慢地朝娱蚣接近,三步、两步、一步,眼神射出如精明猎人在看猎物时的锐利光芒。
当粉末从天而降至娱蚣身上时,不消一眨眼的功夫,身上沾到粉末的娱蚣,原本生龙活虎的乱爬,一下子全都静止不动。
「它们伤害不了我的。」慕小小笑嘻嘻地回应,一点也不以为杵。
若是比可怕的程度,娱蚣可能更害怕她会伤害它们吧!凭着动物的直觉,其实刚才的蠕动,恐怕是在做垂死的挣扎呀!
「根据医书上的记载,娱蚣味辛,有毒,归肝经,有风行血,息风镇惊及攻毒之用,对于蛇虫毒是非常有效,尤其这里的娱蚣罕见,正是江湖上某些毒药的活命圣品。」她用随身的器具将它们装入一只罐子内。「这回去还得沸水烫死并晒乾,才可制成好的解药,这种机会可下是天天都有,今天真是大丰收呀!」
兴高采烈的心情,不由得令她想翮翩起舞。
身後的严希简直看傻眼了,瞧她熟练地将那些脚多得数不清的娱蚣装进罐子里,实在不像一般姑娘家会做的事,他印象中的姑娘家,不都该在家刺刺绣、插插花什么的,可是,她现在做的事,竞让他有种不自然的协调感,似乎这事儿她做来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她愈来愈超乎他的想像,常人的模式果然不适合套在她身上。
一双充满浓浓笑意的眼盯着她瞧。小慕就如同这座天雪山,看似单纯和协,其中所拥的内涵,却是千变万化,总有着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你永远也不晓得她下一刻想的是什么。
夜幕渐渐低垂下来,落日在西山悄悄隐去行藏,黄昏缓缓地蒙上昼的双眼,冷风拂面吹得凛冽,透骨的凉意传了过来,天地之间飘飘洒洒地落起雪花,如乱玉碎琼飞舞着。
这样突然的转变令严希觉得担忧,他怕,再过不久即将会有一场暴风雪,因为原本天雪山天高气爽的好脾气,竞开始使起性子刮风下雪起来,瞬息万变的气候,实在令人猜不透。
他们赶着下山,万一若被困在暴风雪里,任凭他武功再好,也于事无补。
雪开始愈下愈快,愈快愈大,不须一个时辰,已将鞋子覆盖,连带风势转而强劲,若在这种风大雪大的恶劣天气,完全辨不得方位的情况下行走,实在困难。严希灵光一闪,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是他小时候练功暂居的洞穴,凭着他的记忆,很顺利地找到了。
外头风雪肆无忌惮地呼啸,耳边呜呜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雪掩群山冰封流水,像一排银浪铺大盖地卷了过来,带着想吞没整座山头的野心,所到之处尽是席卷,天地问霎时变得白茫茫一片。
漆黑的洞穴伸手不见五指,愈往里走,每行一步便听到东西被折断的卡嚓声,严希蹲下来摸索声音的原委。幸运之神眷顾他们,那些发小卡嚓声的是枯树枝所发出,正好可以用来生火取暖。
捡了许多枯树枝,熟练地用火摺子为他们生起一道光明,慕小小几是感动地用含着泪光的眼睛望向他,简直把他当成神一般崇拜,严希在她眼里快成了无所不能了。
拿出剩余的粮食,他全部递给她。一餐不吃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而小慕柔弱,耐不了饿,需要粮食。结果,她接过,只取了—小块又递还给他。
「你不饿?」他不认为那塞牙缝都不够的食物,有办法填饱她的肚子。
「反正我又吃不多,而且还有雪果。倒是你要多吃点,如果我要是半路昏倒了,你吃饱饱才有体力可以扛我下山。万一你要是昏倒的话,我可是扛不动你,哈……啾……」完蛋了,刚刚走在风雪里,让她觉得鼻子不太舒服、头也有点犯痛,就像淋完雨後会出现的症状,该不会是……
「你染上风寒了?」他皱起眉。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可不想又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直往他身上擦。
「我不知……哈啾……道。」感觉鼻子似乎有两条水注想喷出,顿时她的脸垮了下来,呜!惨了,八成染上了啦!
严希多放了些枯木柴枝,让火烧得旺些,驱走寒气。
「你有带药出门吗?」
「有!」她哭丧着脸从披风内拿出药,这种居家必备良药,出门她是一定随身携带。
严希解下腰间的水让她马上服下。
「呜呜,人家不知道下雪也会让我染风寒,我恨下雪。」
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在严希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前,他用胸怀团团将她包围住,提供一个绝佳的温暖场所。
「人家不要染上风寒。」几乎是抗议。
「会很丑对不对?j他无息的叹门气?
「对,我不要很丑,讨厌死了。」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发誓会帮她守住秘密。
「小希真的是个大好人。」说话的同时,还拿他的衣服当成手绢,擦着已然决堤的水注。
唉!看来他的衣服仍是逃不过被她鼻水躁躏的命运。
「对了,我师父得了什么病?」他趁机转移话题。万一她又一个人自怜自艾起来……他会被她的泪水和鼻水双管齐下给淹死的。
慕小小的动作稍稍停止了一下,竟破涕一笑。
「你师父那个不是什么绝症,只是痔症,蔬果多吃,如厕正常,加再上我开的药方子,只要乖乖地按时服用,没多久他屁股的疼痛便自然会减轻了。」这种病连一般大夫都可以治得好。
「那就好!谢谢你。」既然不是什么绝症,他也就放心了。
「事实上,你师父真正的目的,是拜托我治你的病。」她将实情告诉他。「等我们回去之後,我会开始调配药方,你……」
「只要我师父的身体没事就好,我的病不劳你费心。」严希打断她,一点也没有打算接受她医治的意思。
「你这会死的,难道你不怕吗?」她的表情显得正经八百,这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瞧他说得云淡风轻,将死生置之度外。
「死又何惧。」他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何惧之有?「这世上多我一个严希,少我一个严希又有何差别?」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这之间会有什么差别,他不过只是为了严家一门的血债而活,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差别很大,你若是死了,难道不会有人为你难过吗?」她问。
小时候看多了生离死别,那种为过世亲人哀痛的情景,有黑发人送白发人,有丢下年幼子女撒手人寰,有猝死的,这—切的一切都不是她乐见的,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那些。活着的人永远都比死去的人更难过,所以她懂,懂得照顾自己,也照顾师姐妹、师父和玄凌庄的人。虽然她是孤儿,没行和任何人血亲关系他们对她来说,就犹如亲人一般。
他发出冷笑声。
「除了我师父外,我没有半个亲人,也没有任何好友,何来难过?」他有种孤独的无奈感,一夕之间近百条的人命、一门的血债,令他孑然一身,有谁会为他的死难过掉泪?
「我就会呀!」慕小小指指自己。亏她还把他当作朋友,他居然遗漏掉她,实在是太过份了!
「你?」他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哭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而且你又是个好人,像小亚死的时候,我就整整哭了半个月。」想起往事,她就有些小难过。
「小亚是谁?」
「我养的鼠儿,师父从天竺带回来,我见它可爱就饲养它,还把它当成好朋友,和它聊天讲心事,所以当它死掉的时候,我伤心死了。还有像小佩也是。」那些离开她的「好朋友」们,一一浮现在她脑海。
「小佩?」
「它是一只花色的猫咪,误食我的药材而死,害我自责哭了一个月。」说着说着,眼眶还微微泛红。「还有小晶。」这是有纪念价值的「朋友」。
「小晶?」严希真想叹气了,怎么她的朋友全都是「动物」呀!
「是我第一个病人送给我的小鱼,我叫它小晶,後来被野猫给吃掉了,我哭了好久。如果有一天,小皇、小蝶和阿梦离我而去,我一定也会哭得唏哩哗啦。」光是想,她就觉得受不了了,语带浓厚的鼻音,泪光闪在眼眶中。
「小皇又是谁?你养的狗吗?」直觉反应的,严希问,八成又是阿猫阿狗之列。
「是我大师姐啦!和你比武很厉害的那个人。」原本难过的眼神,这会儿皱起眉头不满地望向他,责难地似乎在控诉。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把她最亲爱的人师姐当成狗来看待!
「那小蝶该不会是你养的蝴蝶吧?」听这名字挺像的,应该不会再猜错了吧!
「不是!是我最小的师妹。」不见难过的神色,反倒是—双眼睛差点要喷出火来,连带嘴儿不悦地嘟起来,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小蝶这个名字怎么听,都像是很可爱姑娘家的芳名,怎么会是真的蝴蝶,他到底有没有常识呀!
「那阿哞就是你养的牛。」讲错两个,最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她总不会说阿哞是她师兄弟之类的吧,怎么听都像一条牛,打死他都不像是人名。
「你是不是耳背呀,是阿梦,作梦的梦,不是阿哞。她是我三师妹,不是我养的牛,我看你才是只大笨牛咧。」这下她气得站起来,双手插起腰,杏眼怒视,气咻咻的噘起小嘴,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他居然把她的师姐妹全当成动物了,那玄凌庄不成了丛林吗?
「哈——哈——哈——」一阵爆笑声不由地从严希嘴里发出。长那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畅怀大笑!小慕,真的是……太宝了,太……不可思议了!哈哈哈!
「我在駡你还笑得出来?」慕小小抗议了第一声之後,赫然惊觉。「咦?你也会笑哦?」
她一副见鬼的惊吓样。先前想了好多方法,希望可以儿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没想到这会儿他居然笑得开心?!她是说了什么笑话吗?该不会……是他的脑子突然坏了吧。
他终于明白—件事了,和小慕在一起,就算是百川冰山也抵挡不住她的少根筋,真是傻得可爱。
知道她会为他而哭泣掉泪,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却令严希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温暖。小慕就像一颗温暖的太阳,融化了他冷漠的心,使他的心有了温度,令他的思绪有了流动,让他的感情有了起伏。
将她再次收揽在怀里,紧紧感受抱住她的感觉,突然,有种念头,他不只想要守护她一下子,他想要守护她—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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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地间宁静得很,一轮明月佣懒地挂在夜空,夜沉沉的,清辉万里无垠,清清冷冷,浸人骨髓。
「唉!」慕小小望门兴叹。
自从答应为严希治病之後,慕小小开始着手为他调制解毒的药方。从天雪山顶回来後,她已经试了不下数十种的解毒方法,但完全不见奏效,怎么不教她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叹个不停呢!
她很清楚,医者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每一种救命的药材皆可医治各种不同的病症。但若使用不当,每种治病的药材亦会变成夺人性命的毒药。
「天雪山天寒,别又染上风寒了。」无极老人为她添件外衣,知道徒儿怕冷又禁不起风寒,一染上风寒就会一面鬼叫鬼叫,—面自怜自艾,外加—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令人费神得很。
「谢师父。」慕小小又望向月亮低叹。
「怎么?还没有好法子?」无极老人在她身旁的石椅坐下。这些日子她忙东忙西,也没时间好好休息。
「不管有没有想出好法子,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这可是天雪山五年才采收一次的茶叶,可谓是泡茶的最上品,来尝尝。」无天老人提了壶热茶走出屋外,香味四溢,为她斟了一大杯。今晚可累坏她了。
「谢谢老前辈。」慕小小接过杯子,让热度从杯身传至她冰冷的小手。
「别客气。」说完,也为自己斟了一大杯,完全不理无极老人。
「我怎么没有?」原以为倒完他们两个之後就会轮到他,无极老人立即出声抗议。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可以错过呢?!
「你有手有脚的,要喝不会自己倒呀!」无天老人故意啜了一口,还做出满足的表情。「喝来喝去,还是自家的茶最教人心旷神怡。」
「哼!自己倒就自己倒。」
可无极老人要例茶时才发现,一大壶的茶居然里头空空如也,一滴水也不剩!太过份了!
「老糊涂,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吐!老赖皮,你赖在这里赖了个月了,还客人咧!」无天老人蔑视地看他一眼。他没收他住宿费用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若不是看在你有痔病的份上,你徒弟又不在,我好心特地来陪你,你居然这样对待好朋友,真是狗咬吕洞宾,也不想想你的病治好是谁的功劳。」无极老人回嘴。真是误交损友。
「还好意思说!慕儿你评评理,老赖皮居然只为了输—盘棋就不肯帮我医治,还说要等你来才治,这样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讲到这个就有气,害他屁股多痛了好久。
「喂!老糊涂真是老糊涂了,是你自己说要逼真—点,你徒弟才会相信你得了绝症,居然怪起我来啦!」要讲理是吧!他不落人後。
「那你可以等我徒弟走了之後帮我治呀,干嘛非要等到你徒弟来才治?」
「看你一时之间又死不了,等一等又何妨?」无极老人无关痛痒地说,反正又不是他的屁股。
「很痛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不卟为外人道的痛楚,他只有咬紧牙关撑下去。
他是大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无极老人暗喜在心里,谁叫这个老无赖骗他输了一盘棋,本来想先帮他治的,後来心里不太爽快,反正又死不了,就让他痛上一痛,等徒儿来再给他医治。正所谓君子报仇,时时刻刻。
「唉!」慕小小完全不想理会两个老人家的吵架,继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