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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是这整个家族里能找到个有能力的人,今天也轮不到我接集团。”他当着在场名流的面又一次羞辱了整个家族。
与会宾客的议论气得老伯爵冲口就说:“你马上给我滚出莱斯家族,休想再继承莱斯集团!”
池以诺却是嗤之以鼻,“你应该清楚,不是我需要这一切,而是这一切需要我。”否则也不会找他回来,“可惜我根本不屑一顾。”说完径自举步离开现场。
至于留下的家族成员在面对在场宾客的目光时,只能说是颜面尽失,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大笑柄,这对一向高傲自大的莱斯家族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凤鸣轩独家制作******
长廊一角,望着一语不发的范筠幸,查理幽幽说出,“都是我的错……”
她尽管心中酸楚,仍是回过头来看他。
“我死去的太太是台湾来的留学生。”
初次听说的筠幸不无意外,她以为池以诺的母亲应该是在地华人。
“她是个孤儿,靠着奖学金才得以留学,在家世背景上跟我差了一大截。”
“但是你们还是结婚了?”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次挺身对抗整个家族。婚后,家族里的人对虹晴不是羞辱就是鄙夷,只是为了我,她才卑微的忍耐。”
她不禁望了眼手上的手环,想象一个女人为了爱必须牺牲多少。
“这样的情况即使在路易上出生后也不曾改善,甚至连带让他在整个家族里受到跟他母亲一样不公平的待遇。直到路易上七岁那年,虹晴因为长期以来的内心煎熬不幸过世,当时我整个人几乎崩溃。”
她看着查理回忆当年,不难理解他为人丈夫的心酸。
“在那之后我根本无心关注路易上,因此让他在家族里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
一个当时才刚丧母的小男孩,失去仅存父亲的护佑后要在那样一个豺狼环伺的家族里生活,残忍的情况她简直不敢想象。
“一直到他十五岁那年,终于跟整个家族划清界限,一个人只身前往他母亲的故乡。”
范筠幸诧异,“你没有阻止他?”
他一阵惭愧,“我是个彻底失败的父亲。”
听到他这么说,她也无法体谅他。
“当年我虽然为了虹晴挺身对抗整个家族,但是虹晴过世之后,软弱又回到了我身上,所以没能在路易斯需要的时候挺身护卫他,就连他要离开也没能让他留下。”虽说当时他很清楚的知道,让儿子离开才是真正为他好。
但明白自己这会就算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失职父亲的事实,因此查理没有为自己说出任何的辩解。
想到池以诺一个人只身到台湾,漫长的十三年里得吃多少的苦,她的心几乎就要疼到揪在一块。
“如今,他靠着自己的努力,逼得我父亲不得不回过头来承认他。”语气里是身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骄傲,“我想他之所以想要拿下莱斯集团,为的也是要证明和报复整个家族当年对他和他母亲的不公。”
是应该要这样,就算感到心痛,她还是支持池以诺这么做。
“虽然我已经失去作为一个父亲的立场,但我还是希望能请你谅解他,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失去过挚爱,查理不想看到儿子跟自己承受相同的苦。
面对他恳切的拜托,她却开不了口。
她心疼池以诺,也支持他这么做,更愿意继续陪在他身边,可是他的身边却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就在范筠幸进退维谷、难以割舍之际,突然看到池以诺出现。
儿子的突然出现让查理亦感意外,一时也忘了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走过来。
一整晚,池以诺知道父亲一直陪伴在范筠幸身旁,站定后,父子俩的视线交会了几秒,多年的隔阂仿佛在这一眼中逐渐消退。
最后,他拉起一脸讶异的范筠幸,在父亲欣慰的眼神中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
饭店房间里,筠幸不明白为什么刚订完婚的他会带着自己收拾行李住进饭店,一路上她一直想问,直到这会才终于找到适当的时机。
“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突然搬出来?”
理解她的忧虑,池以诺只道:“我已经拒绝了订婚的事。”
“什么?”她一愣,跟着也注意到他手上没有订婚戒指。
虽然这是件高兴的事,但是想到这样一来他便无法继承集团,想到他努力了这么多年……
“那继承集团的事呢?如果拒绝订婚不就没有办法继承集团?”
虽然感动他为了自己拒绝了别的女人,却不忍心见到他多年的付出成为泡影。
“继承集团的事已经取消。”
预期中的结果让她感到心痛,为他心痛。
“都是我,都是因为我……”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愿意答应查理,就算池以诺结婚也不离开他。
“不关你的事,我根本就没想过要继承。”
他的话让她感到意外,“可是……”她以为他回来是为了要拿下集团作为报复。
“我说过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是说过,这么说来他真的没想过要继承?
“那是为什么——”
“为了报复。”一如她已经知道的动机,只不过作法不同。
“但是你已经失去集团的继承权了。”
“不过我也让莱斯家族颜面尽失,成为整个英国社会的笑柄。”
“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报复并不是要拿下莱斯集团,而是要让整个家族受到羞辱。
这个认知让她终于放下心来。
好奇她为何不进一步追问,他便开口道:“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刚才伯父已经都告诉我了。”
听到她已经从父亲那里得知,池以诺先是沉默了几秒跟着才说道:“当年他们瞧不起她,认为她血统不够高贵,到头来却不得不承认血统不够高贵的我,还因此换来羞辱。”这样的结果除了是为自己,更是为了死去的母亲讨回公道。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终于理解,他之所以故意留长头发,戴上黑色隐形眼镜,都是为了要彰显自己的血统不够高贵,藉此嘲讽莱斯家族的高傲自大。
“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她早点知道,一定会更支持他,为他分担所有内心的苦。
“我并不希望你卷入这一切。”简单的一句话,已明白道出他对她的呵护。
范筠幸心中的感动可想而知,同时也替他感到高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成功让他们必须要接受你。”
“他们接受的并不是我,是我的能力。”一时之间,他心里的结仍无法完全去除。
范筠幸见状,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在他诧异的眼神中说道:“你并不需要他们的接受。”
他眉宇间的憎恶因为她的一句话倏地消失无踪,两人只是静静凝视着披此。
半晌,她才问:“你还怨他吗?”
尽管心疼他,但是从稍早跟查理的对话里她也感觉得出来一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爱跟愧疚。
池以诺没有答腔。
她忍不住说道:“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个彻底失败的父亲,但是他依然还是爱着你,毕竟他是那样爱着你母亲。”对于心爱的人生下的爱情结晶,有哪个做父亲的能抹去这份爱?
池以诺自然明白,以父亲软弱的个性能为母亲挺身对抗整个家族,他对母亲的爱是无庸置疑的,虽说在母亲死后,他的软弱跟忽视让自己吃尽苦头。
“就算他过去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努力想找机会弥补,所以他才会处处为我好,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范筠幸说的他自然也全看在眼里。就算在成长的过程里他不只一次怨过父亲的软弱,但是随着年纪渐长,心里其实也明白不能全怪他,在祖父强势独裁的教育下,会养成软弱的性格也是无可避免。
轻拉下她的手,见她想要再说什么,他却平淡的打断了。
“已经无所谓了。”
没等她理解过来,池以诺只是将她拥进怀里。
这一刻,不需要他再多说,她也能感觉到他的释怀,两手缓缓的绕到他背后抱住他。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
他低下头来,范筠幸也仰头凝视。
在深情的目光交会中,两人忘情的拥吻在一起。
第十章
机场。
池以诺跟范筠幸已经到航空公司的柜台划好位,行李也已经办理好托运。
原本,他已经带着她准备通关,只是她不停找理由拖延,就在他感到怀疑时,一看到往这头走来的父亲,才明白她借口拖延的原因。
父子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彼此都没有开口。
她在一旁看了,终于按捺不住的出声,“我想……搭飞机还是应该要有人送机。”
查理对她投来一抹感激的目光,池以诺的眼神则显得复杂。
就在范筠幸试着想帮他们父子俩制造话题时,池以诺却先开口,“昨晚的宴会不会让你太好过。”
听在不明白的入耳里或许会以为池以诺想让人难看,但查理的眼眶却是一红,明白儿子是在关心他。
“我的事不需要担心。”
他虽然不后悔昨晚的一切,但是这会听父亲这么说,仍是语带关心的表示,“那应该会让你在家族里的处境变得艰难。”
明白儿子说的是事实,可查理眼不在乎的却是儿子流露出来的关心,“过去我太过软弱,没能为你做什么,这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哪怕他其实只是在承担自己当年种下的苦果。
父亲语气里的忏悔他听在耳里,心里亦觉得苦涩。
“你不需要——”
“不,我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他真心的望着儿子。
池以诺看着父亲,父子俩都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范筠幸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担心起来,“伯父,那我们回去后你要怎么办?”
查理转向她,回她一抹安抚的笑容,“放心吧,我毕竟是他的儿子,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拿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想到整个家族对待池以诺的态度,她不禁怀疑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可是——”
“不需要替我担心,我没事的。”
她即便仍有怀疑,但是见查理说得如此笃定,也不再说什么。
而池以诺嘴里虽然没有多说,心里却明白父亲的话泰半是粉饰太平的成分居多。
看出儿子没有说出口的担忧,查理在欣慰之余也不免感到酸楚,因为以后要再联系恐怕不容易。
“你……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池以诺自然看得出来,父亲其实是想对自己表达关心。
范筠幸在这时环上池以诺的一只手臂,真切的对查理做出保证,“以后他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池以诺因为她的话回过头来,她则以坚定的眼神回应。
查理欣慰的看在眼里,“路易斯就麻烦你了。”
父亲话里的落寞让他不禁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查理顿时一阵动容,声音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一旁的范筠幸也开口邀请,“过几年如果方便了,请记得到台湾来看我们。”
她的邀请让查理在意外之余不觉转向儿子,不确定他的心意。
“只要你方便。”明白父亲有他的难处,他没有多说。
简单一句话让查理笑了开来,是那种感动的笑容。
最后,范筠幸跟池以诺就带着查理的祝福踏上归途。
只不过一路通关到等待登机的时间,池以诺一直没有开口,看在她眼里,不免有些许的不安。
担心他也许会为自己的自作主张不开心,她正犹豫着想说什么,却突然听他冒出一句,“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范筠幸的一颗心这才总算放了下来,原本拉着的手改环上他的手臂。
池以诺脸上的线条因为她的贴近而变得柔和,同时听她说道:“只要你以后少花点时间在工作上就可以了。”
明白她的关心他浅浅的笑着说;“以后不需要了。”
得到他承诺的范筠幸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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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范家。
听到女儿要带男朋友回来的消息,范氏夫妇的意外可想而知,就是两个兄长也没想到妹妹已经有了对象。
身为家里的男人,范父跟两个儿子听到范筠幸要带男友回来的消息,接受度可不等同于范母,知道他们中午会到,父子三人老早严阵以待。
哪里料到当池以诺踏进门时,父子三人清一色的反应都是错愕。
两个兄长的错愕是因为他出色的条件以及他外国的血统,范父错愕的原因则是跟妻子相同,因为认出他的长相,进门前严阵以待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吊诡。
是龙凤胎吗?
范母直觉望向丈夫寻求确认,范父一时也没能肯定。
就在范筠幸因为紧张而开不了口时,池以诺说话了,“伯父、伯母,我叫池以诺。”态度不卑不亢。
范氏夫妇因为听到他的介绍而变了脸色,拿捏不定到底是不是巧合。
若说是巧合,相同的长相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说是本人,别说是性别不符,单是他开口说话这点便足以令范氏夫妇反应不过来。
夫妻俩直觉将目光转向女儿,随即在她紧张的神情中获得证实。
没等范母做出反应,脸色大变的范父已经上前为女儿被占的便宜扬手掴掌,“你这混蛋东西!”
一巴掌结实的落在池以诺脸上,却不见他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父亲突如其来的冲动虽然吓到范筠幸,却也让她心疼的立刻想护住男友。“爸!”
范母虽然也是始料未及,仍是上前拉住丈夫,“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一旁的两兄弟看在眼里,也是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生气。
或许是因为池以诺毫不闪躲的态度,多少让范父止住了冲动。
大哥范启东在这时开口,“小妹,到底怎么回事?”他相信妹妹应该清楚其中的原由。
范父虽然仍有气,但是在妻子的制止下,也转向女儿要求解释。
范筠幸尽管心里觉得慌,不过担心自己的迟疑又会让池以诺受皮肉之苦,于是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过程里,范家父子得知筠幸这段期间一直跟男人同住在一块,对池以诺的火气数度就要上扬,只因要听她把话说完才勉强隐忍住。
话到尾声,看出父兄怒气的她不忘做出保证,“以诺他真的没有对我不规矩。”心里十分担心他又挨揍。
二哥范博明立刻质疑,“爸妈上去那晚你们不是睡在一块吗?”
“不是这样的二哥,以诺把床让给我,自己打地铺。”因为自己害男友背了黑锅,她忍不住歉然的望着他。
但他只是不以为意的回给她一抹安抚的眼神。
虽然不能确定筠幸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范家父子的情绪明显已平静许多。
倒是范母在听说女儿没被占便宜后,忍不住回头念起她,“你这孩子难怪爸妈要下放心,怎么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整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女儿自己眼拙而起。
可范氏夫妇压根就忘了北上那晚,他们夫妻俩其实也没能认出池以诺的性别,只是范筠幸可没胆提醒父母这点。
“因为怕爸妈知道后会要我搬回来,所以我才硬拜托他帮忙。”她向家人忏悔,也是不希望池以诺被误会。
只不过身为男人,范家父子又岂会不明白,他要不是有私心,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离谱的请求。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假扮女人来的没面子?
不过父子三人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对于池以诺的心意其实已有所体认。
没有再追究发生过的事,范父开口便道:“你马上搬回来住。”
她一听就要心急,不过比她更急的是池以诺,“伯父——”
“好了!你不需要再说了。”
范母虽然不认为池以诺有什么不好,但也觉得继续让两人住在一块不是很恰当,“就听你爸的话搬回来住吧。”
听到母亲也反对他们,范筠幸按捺不住心急,眼眶也倏地发红,“妈,以诺他真的不是坏人!”
“妈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男人家里,被外头的人知道了会被说闲话。”
虽然希望能跟池以诺天天见面,但是在知道母亲不是因为反对他们后,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