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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那么好呢?再说敏儿眼神中的恨意,绝不是简简单单的。
第四章
只不过才十来天,那个所谓的黄道吉日便到了。一大清早,来报侍敏儿的丫头就有五个,有服侍她洗脸穿衣的,有服侍她涂脂抹粉的,也有服侍她吃早膳的,更有教她婚前事宜的。天那,十五年来,敏儿从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但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今天要嫁入七王爷府做王妃。
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养母李秋燕今天对她也分外地好,还拿着手绢抹眼泪,张佛海也一个劲地叫着她好女儿。只有敏儿才知道,这其实都是他们装出来的,想让她少说他们的坏话而已。自从进了张府以后,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虽说是养女,可是总是让她做最难以想象的活。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满十五岁时发生的事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发誓,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一定要让张佛海得到应有的报应。她极力维护地贞操,可不能随随便便地给人。七王爷赵恺,她一定要让他帮自己除掉张佛海。
敏儿一直都在思考这些,任由他们给她装扮,直到蒙上红巾帕的时候,她始终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花轿进了七王府的大门,她也依旧如此。
行了新人的礼仪,敏儿被簇拥到新房内,端坐在婚床上,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静了下来。敏儿略掀红巾,看了看四周的一切,繁华中不输气势,一派王者风范。她叹了口气,重新把红巾放好,但是随即一行清泪滑落下来。静静地,一丝凄凉掠过心房。
赵恺忙完了外面的事,轻轻推门进来,见到敏儿坐在婚床上,也不说什么,独自坐在桌前饮了几杯酒。然后,走近床边,轻掀红巾,露出敏儿空谷幽兰般的容颜。敏儿低着头,不敢看他,赵恺却浅笑着坐回了桌前。
“你怕吗?”赵恺没有回头,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敏儿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望眼前的赵恺说:“我不怕。”
赵恺带着一丝邪笑走过来,手中握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怕?真的不怕?”敏儿又不敢看了,只是低下黔首轻点了一下。
赵恺手另一只手托起敏儿的下巴,发现那一张清丽的容颜里似乎带着一些愁怨,一些悲哀,特别是那双几乎清澈见底的眼眸,好像藏了许多未被人知的东西,他一下子都看得痴了,好久,才放下。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可以看得那么久,难道敏儿真的是自己生命中的克星?
他不想去思考这些,只是重新坐回来,倒了杯酒后饮下,然后说:“敏儿,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娶你也是为了救你,所以我们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懂吗?”
敏儿对赵恺的决定有些出乎意料,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便傻傻地望着他,又缓缓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娘曾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你嫁给谁,都要对他一心一意的。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如果王爷不喜欢敏儿,就请王爷放了敏儿,让敏儿走吧。”
赵恺听了她的话,点头道:“那我送你回张府,如何?”
一听要回张府,敏儿马上摇头道:“不,王爷,请你不要将敏儿送回去,就是死,敏儿也不会回去了,那个地方比地域还要可怕。”
赵恺正欲倒酒,听到这番话,手不由得停了停,随即又给自己倒满酒,然后问道:“我素来知道张佛海的为人,但不知道他的家人也会对他有这样的看法,还把张府视为比地域还要可怕。敏儿,我需要一个理由。”他很自然地另倒一杯酒,递给敏儿。
敏儿接过酒一饮而下,因为喝得过猛而有些咳嗽,但是马上平息了,她看着赵恺很久,终于跪下来说道:“王爷,请你帮我报仇!”
“报仇?此话怎讲?”赵恺一边将她扶起,一边说道。
第五章
敏儿的泪已经不由自主地下来了,她咬咬唇,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王爷,我是张佛海从我叔叔手上以五两银子买下来的养女,可是每天我都过着胆颤心惊的生活。不但要干重活,而且又吃不饱饭,又要被他打得死去活来,八年来从来都是如此。既然被他买下,干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可是我真的不能容忍张佛海竟然想得到我的念头。”伸手去拭泪,话也停了停。
赵恺看着敏儿悲伤的模样,说道:“张佛海真是禽兽不如,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
敏儿听了,泪更加汹涌,哽咽着说道:“我今年刚满十五岁,他就已经不是一次想占有我了。前几次,都因为养母本来就是个醋坛子,他也没办法,可是后来有一阵子,养母去看望一个亲戚,要个把月才回来,他不乘此时更待何时?为了不让他得逞,我冒他的名扮成小厮去青楼找了一个女子,让她睡在我房里,因为张佛海是酒醉后才去的,所以事后才发现,就此怀恨在心,对我的打骂也越来越厉害。这一些我都能忍,可是王爷,他又变本加厉。张府的丫头凡是漂亮的都被他给糟踏过,寻死的嫁人的自然很多,然后他又去买,反正有太后撑着,他天不怕地不怕。那些姿色平庸的,好多都是我的姐妹,她们都是帮我的。可是谁知道,那天晚上,我和三个姐妹一起睡,张佛海满身酒气地跑进来,看都不看就朝床上扑过来。我们三个吓得就跑,可怜的妙儿偏偏被他抓住,跑也跑不掉,我们很想救她,可是那根本就不可能,妙儿就这么被糟踏了。第二天,妙儿就疯了,后来因为一个姐妹没看住她,她跳进湖里淹死了。张佛海竟然不出一文钱,只是叫人抬出去喂狼。王爷,你说他有多残忍?”
赵恺听了直摇头,他说:“我以为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敏儿,怪不得你不愿回去了。”
忽然敏儿又跪了下来,眼里含泪说:“王爷,请你为死去的无辜姐妹报仇!不要让张佛海再多害一个人了。”
“敏儿,你先起来。”赵恺想拉她起来,可是她却说:“王爷,你答应了敏儿,敏儿再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来,你先起来。”敏儿听他的话站了起来,想到伤心处,忍不住泪水又滑了下来。她恨透了张佛海,因为他害死的人太多了,她差一点也成为了冤鬼。
赵恺心中一时平静不下来,他知道张佛海是必除不可的,否则有多少人会在他手上丧命。对一个养女何况如此,对别人更加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拍拍敏儿的肩说:“你放心,我早有除他之意,只是苦于母后给他撑腰。只要时机一成熟,一定除之而后快。你先在这里住下,凡事由我来办。”说完,便走向门口,又转身对敏儿说:“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吧,没有人会欺负你的。”敏儿愣在那里的表情让他怜惜,有种不想离去的想法,但是他还是离去了。
本想去书房的,但是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只好到后花园走走。他真不明白敏儿没有绝世芳容,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一见倾心呢?巡一切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记得当初途经辽国,救下了被狼群追赶的雪花公主,并将她送回了辽国边境。谁知雪花竟对他情根深种,发誓要嫁给他,几番风波以后,他始终没有对雪花产生一丝爱意,而且潇洒自如地消失在雪花的眼前。这几年来,雪花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不知道又有什么风波将要发生。
还有那个瑞王爷的女儿赵月,一出生便是眉清目秀,先皇封为霜月郡主。本来是许配他的,但是谁让他一口拒绝了,管她是不是京城第一美女,只要他无心,谁都不能改变。
殷敏的出现,让他大吃一惊,单纯中竟带着沧桑,柔弱中带着冷酷,似乎一出现就令他的心颤抖不已,难道她真的是他生命中的克星?
他不想多想,用园中的泉水洗了一下,好让脑袋清醒一下。就在这时,几声脚步声传入耳际。他回头一看,却没有一个人影。他假装没在意,一个人向书房走去,在他们还未察觉之前,便和他们交手。
不一会儿,和他交手的四个人全部倒地,都吞毒而死。赵恺检查他们的衣着和纹身,发现竟都是辽国人。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雪花公主,但是又苦于没有证据说明,只好先作罢,于是他派手下整理尸体。正说着,突然脑海里闪过敏儿的身影,他大叫一声不好,便跑向敏儿所在的房中。
房中早已人去楼空,赵恺知道敏儿一定被雪花公主劫去,目的是逼他就犯。为了一个敏儿,他连连失策,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由得想狂叫。他发誓,一定要把敏儿找回来,否则就让他的名字倒着写。
第六章
是一个好例子,因为他常常碰壁。
“小敏,不开心吗?”雷浪云小心翼翼地试探,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再轻易问敏儿了。
敏儿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满是疑问的眼神,于是对他笑了一下,摇摇头走开了,从屋里拿出一把剑来。
雷浪云见她拿剑,忙走过去抢过剑说:“小敏,今天别练了,我们的大师兄要来,他还不知道有了你这个师妹呢。呆会儿和他好好聊聊,反正一天不练不要紧的。”
敏儿疑惑地看着他,脑子想着“大师兄”这三个字。“雷师兄,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有大师兄这回事,你可不要蒙我呀!”
“怎么会蒙你呢,小敏,是真的。只是大师兄不愿别人常提到他,一来他的性格本身就怪,二来他是武林中浪野这个组织的主人,自然越少人知道他越好,所以师父答应替他隐瞒。不过现在他要来了,你总是要见他的,因为师父说现在告诉你无妨,所以我现在告诉你。”雷浪云的模样很认真,敏儿也不能反驳他什么。
虽然雷浪云有时候说话做事不太正经,但是认真起来是不能不相信的,所以敏儿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却仍然从他手中拿过剑,径自跑出去了。
雷浪云知道勉强敏儿只会让自己难堪,所以他也不阻止,只是在后面叫道:“他叫云浪天!”
“云浪天?”敏儿猛地震了一下,这个名字她今天第一次听到,怎么会有种熟悉感?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她回头看了雷浪云一眼,一边思索着,一边照旧向树林里走去。
第七章
树林里依然有许多的雪,在敏儿的剑花中纷纷起舞,让她包围在雪的世界中。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赞赏地说,好一个雪中美人!
此时,身上沾着雪花的云浪天正朝这边走来,刚靠近敏儿的时候,剑正向他飞来,他顺手一接,发现竟然是师父的青月剑。
“把剑还我!”敏儿向他要剑,两人照面时都惊讶地愣在原地。
“敏儿?怎么是你呀?我找了你三年,你原来在这里。”云浪天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父竟然没有告诉他,他也竟然独独忘了找这里,天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蠢到家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敏儿想走,却被他拉住。“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三年来你一直在这里吗?是师父救你的?”
“你就是浪野的主人,我的大师兄云浪天?”敏儿奇怪地看着他。
云浪天点头,同时说:“我从小就被师父带走抚养,宫庭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曾经。”
“原来堂堂的七王爷赵恺,就是皇帝伤脑筋的浪野主人,真是一个大笑话!”她自语着,也是对他说的,然后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走。
云浪天不放过她,“为什么见了我就走?我有那么可怕吗?”口气和眼神中都充满了不解。
敏儿不语,只是看着地上被踩污的雪。云浪儿无奈地摇摇头,放开她,必竟自己没有完成答应她的事,她不理他是应该的,这一切要怪只能怪这个要命的皇帝和那个令他无奈的母亲。
“小敏!”雷浪云的喊声由远而近,敏儿抢过剑走到了一棵树的旁边。
“大师兄!”雷浪云惊喜地望着云浪天。
“浪云!”师兄弟两个抱在了一起,又互相打了一拳,那种相逢时兴奋的神情让敏儿觉得有一种锥心之痛,如果妙儿还活着的话,她们也该是这般好的。
“小敏,他就是大师兄呀!”雷浪云走过来,微笑着对敏儿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她依旧低着头不想看云浪天。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谁惹你啦?”雷浪云问。
敏儿看了云浪天一眼,又对雷浪云瞪瞪眼,拨了拨垂至胸前的长辫,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跟他是旧相识,还用你说?”
“这怎么可能呀?小敏,你跟他认识?你什么时候和他见过呀?”雷浪云有点惊讶,但是云浪天和敏儿的表情又让他不得不信。
敏儿走到他们身边,继续说道:“他不是就七王爷赵恺吗?我怎么会不认得?在现在为止,我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呢。”她故意这么说,心里就是想看云浪天的表情,可是云浪天还是那副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
“小敏,你在说什么呀?他是王爷没错,但是你怎么会是他的王妃呢?”雷浪云十分不解。
“这个你不要问我,问他好了,或者去问师父,我想他们都清楚。我可要回去做饭了,今天可多了一个人哟。你们慢慢聊吧!”说完,把剑反握在背后,朝屋子那边走去。剩下的两人对望了一眼,也随后走向屋子。
师父正在门口等着他们,敏儿叫了声师父便进屋了,云浪天便恭恭敬敬地向师父问好,三人进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
第八章
敏儿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烧火做饭,她在想云浪天的出现预示着什么,或许预示着她该出现了,出现在那个曾经让她水深火热的京城。自从三年前随师父来到此地,整整三年没有离开过,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见到这个不知道是恩人还是仇人的赵恺,也就是现在要她叫云师兄的人。一切的不可思议,一切的突如其来,敏儿实在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当然她还是要让张佛海得到应有的报应,还要替妙儿报仇。就算别人说她记恨记仇也罢,但是为什么见到云浪天时会欣喜,会心慌,会不知所措,真让她有些不明白。难道曾经短短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了他吗?天那!不要让一切再复杂下去了,不管怎样,他必竟是个王爷。
敏儿不想再想下去,因为手中的活已经快接近尾声了,那饭菜都已经在飘香了,她应该赶快理清思绪,不要让云浪天看出端倪,否则的话无言以对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夜渐渐地黑了,雪在黄昏飘起,到现在还在不停地飞舞,敏儿喜欢雪的纯洁,喜欢雪的美妙,喜欢雪的自由自在,更喜欢雪的无忧无虑。记得小时候,常和表弟阿杰跑去堆雪娃娃,用雪打着玩,那时的她除了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外,什么烦恼也没有,好快乐好快乐,而现在,曾经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想着不觉落下一串泪花。
一块手巾擦去了她脸上的泪,原来是他,云浪天。抛开思绪,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原来站在门口,流泪的样子,正巧被走过的云浪天看见。
“原来是你呀,云师兄!”敏儿唤了他一声,却不敢去看他。
“你还是那么爱哭。”看着她的样子,云浪天发现自己有些心疼。
“对不起。”云浪天继续说:“我没有帮你办好那件事。”
听到这句话,敏儿又流泪了,她不怪云浪天,她知道他也身不由己,他也有可以限制他的人,于是只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愿不愿意跟我回京城?”云浪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敏儿愣在那儿。
“什么,回京城?”虽然她心里也想到了,但是真要去她倒有点胆怯。
“对,回京城,你可以自己去教训他,有我在没人会拿你怎么样。”云浪天说道,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让敏儿不能反对。
于是她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并说:“好,我跟你回去。不过,我想看看你的浪野。”
云浪天没想到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