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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从未想过要沾染男色,以前不曾有过,往后更不可能会有,现下不过是他一时的迷惘罢了,只要让他踏出这里,他相信他会改变这样的想法。
可是……
“走吧。”
宇文迅羽贴心地搀起他,却被他无情地拨开。
“我自个儿会走,用不着你扶我。”安之凤有些微恼怒地吼着。
这算什么?他想要扶他?笑话,倘若真让他扶他一路到讲堂去,可真是够惊天动地了,他犯得着这样自我虐待吗?
他安之凤要的是女人,不是要一个男人跟在一旁,这只会令他感到手足无措,令他慌乱不已。可恶,老天分明是在玩他,让他的命运如此乖舛,让他搞不清自个儿的心绪。
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
哼,分明只是在欺骗他的感情罢了,不是每一个姑娘家都会女扮男装上学堂,而他却瞎眼蒙中了一个男人……他的命真差,老天居然如此的捉弄人,倘若他把持不住自己,堕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这全都是老天的错。
“唉呀!”
走上讲堂的斜坡,脚步一时没踏稳,差点再次将身体献给这片泥泞的坡道,幸好背后有那双有力的臂膀。
“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地走路吗?”宇文迅羽勾唇笑着,看得枕在他肩上的安之凤都不禁傻眼……对,就是这样,他就是用这般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蛊惑他,要不然他怎会把他错看为“英台”?
唉,老天真是愁煞人了……
“我自个儿会走!”他微恼地吼着,对自己仍对他心悸不已的情绪感到恼怒。
“那就好好地走。”他笑着,心情仿佛很好。
安之凤走在他的身旁,忿恨地瞪视着他,突觉以男人的眼光看来,他倒也算是顶不错的男人,唯独只差了他一点点,然而为什么他不要女人,反而要男人哩?男人的身体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柔软,那样似水凝脂般的肌肤才是真正教人心醉神驰。
“喂,宇文迅羽,你为什么不爱女孩子?既然不要女孩子,你何必带着两个婢女上书院?”
原本是不想提的,但一见到他的笑容,他便吞不下一口气;哪一口气?天知道!反正他就是很不舒坦就对了。
“天晓得我为什么不要女孩子,”宇文迅羽突地正经的睇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女孩子?”
“咦?”他怎会这么问?这不是很天经地义的吗?安之凤清了清喉咙,准备对他晓以大义,“拜托。姑娘家的身体又白又细、又嫩又软,光是抱着就想要咬上一口,若是搂得紧一点,那脑袋就作不了主,全凭身体作主喽。”末了,还呵呵两声地傻笑。
“在我眼里的你就像个女孩子。”宇文迅羽淡笑着。
“嗄?”他蓦地瞪大双眼,恶狠狠地欺近他。“喂,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像个女孩子。”
开什么玩笑?真正长得像女孩子的人是他!长得一副骗人的惊人美貌,偏脱去衣袍之后,竟又是一副阳刚到令人自卑的身躯……他才是真正扮猪吃老虎的人。
“我是说当我看到你,就像你看到女孩子一般情不自禁。”宇文迅羽瞧他凑近脸,不由分说地在他的颊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你、你……”安之凤连忙倒退数步,俊脸一片绯红。
真是不知耻的人,他以往和花娘们调情也没这么露骨过,而他居然说得神色自若,真是……下流!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他在他的耳边低喃着,刻意呼出一阵微温的气息。
“谁、谁懂啊!”安之凤恼怒地吼了一声,加快脚步地往前走去,眼看着讲堂就快要到了,而他还是如此地放肆,实在是……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比较喜欢……那你为什么还带着婢女上书院?”
唉,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哩。
“那是我爹期望我能否让那两个精挑细选的婢女大着肚子回去。”宇文迅羽不甚在意地道。“不过,他看来要失望了。”
“是吗?”
他真是不懂,再怎么样还是女孩子的身体较香较暖,他怎会不喜欢?不过他的怀抱似乎不差,让他抱着也挺暖的……
咦,他在想什么?他的怀抱有多暖又不关他的事,他干嘛想那么多?
真是的,一定是待在他那里,待到脑袋都糊了;他才不在意他拥抱过几个男人……
噢,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安之凤忍不住暗骂自己,但是又拂不开那股在意的感觉……
“哎哟,两个人的感情好到可以一起休假又一起上学堂啊。”才踏进门,便听到古伯堂的大嗓门,不禁令安之凤困窘地抬眼瞪视着他。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指他和宇文迅羽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吧?
“喂,你为了向宇文迅羽赔罪,到底带他到什么好地方去了?”祝继群一把勾住他的肩头,凑在它的耳边低问。
“是啊,没找我们一道去,可真是人没良心了。”古柏堂也跟着凑上来,勾住另一边。
安之凤听着他俩一来一往的对话,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
“走开!”
宇文迅羽一头冲进他们之间,仅是轻轻一堆,便将两人推到碰触不到安之凤的边缘地带去。
登时数十双眼眸随即盯着他俩看,而安之凤则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么,时间到了还不赶紧到自个儿的座位上坐下?”
僵凝半晌的凝重气息。在夫子进入讲堂时适时地解开,让安之凤再次悬着的心再次安全地落下,不过……事情却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第九章
“之凤——”
安之凤垂着俊脸,大眼直盯着脚下的泥泞路,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仿佛用尽他全身力量似地狂奔,对于身后宇文迅羽的呼唤充耳不闻。
倏地——
“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宇文迅羽突地拉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扳过脸来,怒目如炬地瞪视着他。
该死,以往他不是最爱跟在他后头的吗?为何现下他打算响应他了,他反倒是不理不睬?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他不是他的祝英台?
“听到了,但是又如何?”安之凤伸出手拨开他,却徒劳无功。
该死,他除了会用蛮力欺负他,还会什么招式?
是啊,他就是这么没用、这么没种,他既没力又虚弱,只要被他抓住了,他只能像一个女人似地任他予取予求!
“你以往不是很喜欢跟在我身后的吗?”宇文迅羽凑近他,眼看着迷人的唇离他愈来愈近,眼看着他香醇的气息挪动着耳边的细发……“怎么我现下接近你,你反而逃了?”
“那是因为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是个男人!”他努力地闪避会令他身不由己的气息,然而鼻息之间却仍是他的气息。
“那又如何?”宇文迅羽压根不把他的说词当成理由。“你别忘了,你说过要与我同结鸾凤盟。”
他确实改变了主意,结的不只是鸾凤盟,还要他一生一世;以往是他追他跑,但往后就不同了,他会不断地追着他,不管他要逃到哪里去,他还是会追到他,他的耐性比他好多了。
“谁……我说过这句话吗?”安之凤矢口否认。“我是对着我的英台说,你又不是我的英台。”
天啊,谁来救救他啊……
“倘若我不是你的英台,谁会是你的英台?”宇文迅羽敛下寒鸷妖诡的魅眸,牙关微微咬紧。
“随便!”可恶,他的手是用铁做的吗?为什么不管他怎么甩都甩不开?“反正只要不是你,只要不是个男人就可以!”
总不能硬要他把他当成女人看待吧?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会错看,但若是现下,别傻了,眼前的他,再怎么看十成十是个阳刚气极重的男人,他突然不明白自个儿之前怎会把他错当为女人……
听说人气不重的野岭上头,总会有一些蛊惑人的妖孽……对了,他一定是妖孽,一定是他故意蛊惑他,他才会错看!
没错、没错,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那你是要忘了鸾凤盟之约了?”宇文迅羽怒瞪着他,突地捧住他俊美的脸,强势地吻上他,霸气地窜入他的口中吮吸着他错愕的舌。
“呜……”安之凤瞪大了眼,望着他妖戾慑人的眼,双手却扯不开他,只能无助地呻吟着……
呜,他怎能这样待他?虽说已经离开讲堂了,但后山这条小径也有可能会有人经过,他如此地明目张胆,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呃……该死,他居然还会感到舒服……
过了半晌,宇文迅羽微带愤怒地停止了炽热的吻,眯起阒暗的魅眸。
“既然你不爱我跟,我往后也就不会这样跟在你身后,但是你千万别忘了你自个儿所应允的鸾凤盟。”
话落,他贪恋的轻吻了一下他微肿的唇瓣,随即如一阵狂风似地消失在安之凤面前。
安之凤愣愣地两眼发直,突地软倒在地上。
“妖孽,真是妖孽!”该死的是,他竟然对妖孽的亲吻有反应……爹啊,他该如何是好?
“快点,你们各自散开!”
安之凤心不在焉地神游,耳边突地传来古伯堂的唤声,令他登时回神,突地想不起自个儿身在何方。
这山林里只有三个人手中各自所提的灯火,其余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阒静黑暗,耳边却突地传来一声声教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他才突地想起他同两位损友潜出了书院,现下正在某道观的后山,而他的身旁……
“我们到一旁去。”身旁的小道姑轻声唤着。
安之凤任由她带着他往隐秘的地方走去,一双柔软的小手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摩挲,然而却挑诱不起他任何的情欲,他的心神也不知道飞到哪边去了。
该死,那个妖孽果真是再也不找他了。
他明明还说有着鸾凤盟的约定,可都已经过了十来天了,为何他偏不来找他?
不对,他干嘛想这些事情?他的怀里正有软玉温香,这么香嫩甜美的躯体正不断地勾引他,他干嘛要记挂着那个妖孽?
可为什么……当眼前这个小道姑摩挲着他赤裸的胸膛时,他为何感觉不到温暖,甚至还可以感到凛冽的风吹得他发冷,挑不起任何的欲望,而一闭上眼,浮现在眼前的,皆是那一双掳掠人心的魅眸……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被那个妖孽给迷了心神?
他想起他的舌恁地霸气,他的掠夺恁地炽烈,令他浑身着火……
“你在想什么?”娇嫩的女音微嗔地拉回地出轨的神智。
“嗄?”他又失神了吗?呜……该死,可恶的妖孽到底是要如何蹂躏他?即使不在他的身边,也要这样迷乱他的心神。
“你到底是怎么了?”小道姑娇嗔地道:“你这么久没来找我了,一来却又恁地淡漠,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以往可以轻易说出口的甜言蜜语,这时却只能紧紧地哽在喉间。
他能说他打一开始便不曾爱过她吗?
爱在女人堆里打滚,却不代表他曾用心地爱过她们……他不过是爱玩罢了,只是喜欢热闹罢了,却不曾爱过任何人……对了,他根本不曾爱过任何人,他只是习于沉溺在肉欲激情之中罢了。
但是他对宇文迅羽却是一见锺情……不过那却是在他尚未得知他是男儿身之前。
男人怎会爱上男人?
狎玩娈童虽是时有所闻,但却不曾听过有哪一个达官贵人爱上了娈童,这两者之间所存在的不过是种交易罢了,是纯然的肉欲,不带任何情感。
鸾凤盟啊……那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盟约,不适用在男人与男人之间……
“你又在发什么呆了?”小道姑见他的神魂不知又飞往何处了,不禁晃着他的手臂。
安之凤不耐地瞪视着她,突地甩开她,随即往回书院的路上走去。
他到底是怎么了?唉,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他甚至还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两位损友潜出书院。
“该死的妖孽!”
“喂,你在说什么?”
两位损友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两人勾住他的肩,将他团团围住。
“嗄,我说了什么吗?”安之凤吓了一挑,不觉露笑装傻。“我想要回书院去了,你们自个儿快活去吧!”
该死,倘若他不来找他就算了,他还巴不得逃离有他的地方哩,横竖他也不需要他,更不可能喜欢一个男人,现下他只想回到温暖的房里,要不然他很快就会冻死了。
“咦,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哟。”古伯堂问道。
“我只是累了。”
对,他累死了,都已经快要过年了,他居然还要待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身旁只有乏善可陈的道姑和可恶的妖孽,他能不累吗?
“那你先回去吧,千万别让夫子发现我们两个不见了。”祝继群不禁又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
瞧他俩又跳回黑暗之中,他只好独自一人提着灯火,慢慢地走回书院,迎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他直发颤。
该死,真的好冷……
怎么,他现下正倒霉,连老天也要整他不成?又不是第一年过冬,为何觉得这冬天的冷风竟是恁地刺骨,让他不住地打颤,却仍是止不住这种诡异难受的寒冻,而此时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宇文迅羽温暖的怀抱。
“妖孽!”一发觉自个儿不经意又想起了他,他不禁又咒骂了一句。
然而当他一步步地走近书院,再次回过神时,他却发觉自个儿已经站在小舍之前。
这地方他可没忘,这里可是他被囚禁了五天的地方……
他怎会走来这里?天啊,该不会是那个妖孽在他的身体里下了蛊,让他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他的身影,甚至还引领他来到这里?
不成,他得赶紧离开……才打定主意,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腿却悖逆他的心意,直往反方向前进。
不对啊,他是要往那边去,而不是往这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哩?
而且愈是接近宇文迅羽的房间,他更是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仿若窃贼似地接近,靠在窗边,偷觑着里头灯火通明的室内,却见到两抹斯磨的人影,震慑得他瞪大了双眼,身子不住地惊颤着。
虽说他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况,但是他可以确定在他床上的人亦是男人,而他们拥抱在一起,仿佛……
或许是太冷了,或许是风太大了,他的脚冻僵了,连手也冻僵了,就连在跳动的心也冻僵了……手中的灯笼突地掉落在地上,惊动了在场的三个人,安之凤往后一退,使尽全力,拔腿便跑。
混账、混帐东西!
安之凤气喘吁吁地跑着,不停地咒骂,却止不住胸口那椎心刺骨底的痛楚,那般仿似被背叛的难堪。
该死,谁被背叛了?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背叛可言?
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感到心痛?该死的心痛,他到底是在为谁感到心痛?真是妖孽,他的心一定是教妖孽给收去了,要不然他干嘛要为他感到心痛?真是去他的心痛!
混帐、妖孽……
“之凤!”
他直往后山的方向跑,然而才一下子,便让宇文迅羽快速地拥进怀里,霎时温暖了他冻僵的心,却也碎裂了他的心。
“走开,你这个混账东西!”他绝对不会再理这个妖孽,他定要回家同老爹商量,就算要进书院,他也不到这一家书院,他宁可寻找另一家更荒郊野岭的书院,也不要待在这里!
“你在搞什么?你不是来找我吗?”宇文迅羽不解地问着,双臂紧紧地将他箍住,急促的心跳紧贴着他的。
他总算来找他了,是不?他等了这么久,忍着去找他的渴望,就等着他自动贴近他,怎么他现下来了,又马上走了?而且他的神态不对劲,让他感到十分诡异。
“谁来找你,我不过是路过罢了!”安之凤睇着他只着单薄的中衣,
岂会猜不出他方才在做什么!“你放开我,混帐东西!”
“你到底是怎么着?”宇文迅羽暴喝了一声。斋舍与小舍有点距离,他怎么可能路过?他纷乱地思忖着,一道灵光却突地闪过脑海。“你该不会看见房里的情况,因而误解了吧?”
“有什么好误解的?”安之凤怒不可遏地吼着,不知道第几百次痛恨自己没有习武,害得他挣脱不了他。“我明明就看见你裸着上身在床榻上与人风流快活,你以为我的眼睛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