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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吻的浑身无力,只好勉强挣扎着笑道:“那样,绾儿便是求之不得,陛下可不能反悔!”
这时,侍立在外殿的赵信小心地禀奏道:“陛下,皇后娘娘来请陛下,说有要事请陛下前去。”
我和刘启这时已经都已经挑起了情欲,我还好说,只是惊心于皇后好快的动作。刘启却气得冷哼道:“有什么事情,皇后自行决定便是!”
我心知事已至此,今天再做纠缠已经不美。便只好故作大方地点头道:“既然皇后如此着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陛下不可不去。”
刘启看了我一眼,有些愧疚地点头道:“绾儿随朕一同前去吧,若是没有什么事,便留在朕的寝殿好了。”
我被这话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要知道在皇帝寝宫可以留宿的只有正宫皇后一人由此资格,刘启这样索然是为了宣示他对我宠爱,可是,流言一事刚刚平息,我实在不愿再起波澜,只是皇帝话已出口,我却是不能轻易拒绝,抗旨的罪名便足足可以让我死上一次了。
可是若是真的在寝殿留宿,恐怕第二天我踏出寝殿的时候,便难逃宫规制裁,这样做无疑是吧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更是做不得的。
想了想,不觉点头道:“难得陛下宠爱绾儿,绾儿如何有在寝殿留宿的资格?若是被外臣知道,必定又要惹来不少上疏,徒惹陛下心烦。况且皇后终究是一国母后,绾儿身为后宫便不能只为讨得陛下宠爱,而不顾国家礼法。陛下若有责罚,绾儿甘愿领受
刘启这时也发觉了自己的一时失言,正自懊悔,听我这样说,不禁连连点头道:“绾儿如此贤德,堪为后宫表率,即日起升为贵嫔,为九嫔之首!”
我闻言大感意外,不禁忙躬身谢恩道:“皇上隆恩,白绾秋谢恩!”
刘启闻言,连连摆手道:“这没什么,朕明日再来,绾儿早些休息。”
说到这里,又转身向赵信吩咐道:“去将前日南越进贡来的上好红珊瑚送一株过来,余下的送到太后那里去罢。”
赵信躬身道:“奴婢遵旨,陛下还是快些起驾,娘娘那里催的很急。”
刘启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登上早已等候在殿外的肩舆,在一百多宫女内侍的簇拥下向皇后宫中而去。
看到圣驾离开,珠儿和小婵、赵信三人同时进来,带着丹凤宫上下二十多人跪在我面前,同声高呼道:“恭喜娘娘晋升贵嫔,位列九嫔之首。娘娘大喜!”
我无奈地笑笑,向众人点头道:“都起来吧,日后用心服侍自然不会少了大家的好处。”
说毕,向珠儿吩咐道:“每人赏赐五两白银,你下去安排吧。”
殿中众人闻言,都大喜过望,五两白银是这些宫女和内侍们,两年的俸禄,平日虽然亦有赏赐白银,但大多是赏给掌令之类的首领内侍,普通内侍时能靠着微薄的俸禄来过日子,这时都感激不尽地连连谢恩起来。
我看了一眼窗外日已西沉的天色叹道:“大家先下去罢,等下按时传膳便是。”
看我并没有几分喜色,殿内的喜气便被冲淡了不少,众人谢恩之后,便纷纷推出了大殿,只余下珠儿,为我整理着书案上凌乱的书籍。
看到殿内无人,珠儿小心地道:“皇后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与陈宝林有关?”
我回身在矮炕在坐下,把玩着螺钿填漆小几上放着的一只象牙镂雕宫扇,点头道:“陈宝林大概难逃今日之难了!”
珠儿闻言脸色陡变,失声低呼道:“娘娘,难道是皇后对陈宝林起了杀心?”
我闻言摇头叹道,陈宝林仗着自己是四妃之一,出处与我作对,这其中未尝没有人在其中翻云覆雨,只是究竟是谁,一时也难以揣测,毕竟有此能力的不止一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暗中防范便是。“
说到这里,看着一脸骇然之色的珠儿,不禁摇头道:“去把四物汤端来,今日还尚未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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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玉宇深回暖风薰【3】
这晚,刘启果然同皇后留在了寝殿休息,一夜无语。第二天,我是被窗外的的雨声惊醒的。淅淅沥沥的秋雨,缠绵无尽,打在南窗下的几株芭蕉宽大的枝叶上,平添了三分雨打芭蕉的凄迷。空气里弥漫着冰凉的水气,氤氤氲氲迷濛一片。
看着那一帘秋雨,我心中顿生感慨,匆匆洗漱后梳妆整齐,便准备前往皇后宫中请安。由于太后中秋将至,前往斋宫礼佛,所以宫中嫔妃便都往皇后宫中前去请安。
赶到皇后宫中时,宽敞的正殿内早已来了不少人,皇后身穿明黄闪金缂丝凤纹宫褂,头上挽着五鬟望仙髻,带着一枝赤金挂珠点翠五凤钗,胸前戴着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愈发显得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只是脸上的倦容却愈发地显眼起来,看得众嫔妃都忍不住不嫉妒。
我进来时,皇后正和贤妃低声地谈着什么,贤妃小心翼翼地陪在身边不时地连连摇头叹气,其余众人也都有些黯然之色。看得我心中一动,联想到昨晚陈宝林的消息,暗自思忖:莫非是陈宝林发生了什么?
这时,看道我进来,无数目光或嫉妒,或羡慕,或厌恶都同时向我射来。我从容地来到皇后身前,微微躬身道:“绾秋见过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忙抬手扶着我,点头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先坐下,我们姐妹说说闲话。”
我忙坐在贤妃旁边的锦墩上,微微有些惊讶地皱眉道:“难得今日秋雨缠绵,姐妹们还能来得如此整齐,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毕,我向徐充容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到徐充容那熟悉的身影,心中那个猜测愈发确定了几分。
这时只听皇后摇头叹道:“陈……宝林昨晚服过御医的宁神汤药后便沉睡不起,今日她的贴身宫女服侍她起身时,才发觉陈宝林竟然……”
说到这里,皇后眼圈一红,轻轻摇头道:“徐充容正在替陈宝林收拾随身之物,今日怕是不能来了。”
旁边的德妃这时也拭泪道:“如此年纪轻轻,实在令人叹息。”
贤妃也在旁边点头道:“也是她福薄,怨不得别人,娘娘如此挂心,倒叫泉下之人不得安心了。”
梅嫔这时忽然点头道:“陈宝林平日恃宠生娇,宫中之人明的暗的得罪无数,如今亦是命数如此,能够安稳死于梦境之中,亦未尝不是幸事,倒也无需伤感。”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脸色同时一变,皇后和德妃更是不自然起来,贤妃却摇头叹道:“陈宝林不过小孩心性,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哪有得罪一说?”
我心中冷笑,当日挑拨淑妃的恐怕这些人都逃不了干系,只是梅嫔这时敢说出这些话来,倒令我有些意外。
这时,只听坐在下首的安修仪轻轻叹道:“听说昨日昆明郡守送来两块上好翡翠,一块通高三尺,一尺见方,陛下已经命人制成佛像奉给太后,另外一块听说是在皇后这里,也只有娘娘这般福泽深厚之人,才能够享用这等天赐之物,福薄一点的恐怕都受用不起,这福薄之人果然是不能和福泽深厚之人相比。”
这话说的皇后微微一笑,脸上的黯然之色一扫而光,却依旧矜持地点头道:“一块石头罢了,没什么新鲜。若是你们喜欢,改日我叫工匠们切下些,给你们制些首饰。”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同时眼前一亮,纷纷上前向皇后谢恩。
我见状,起身笑道:“绾儿一向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大上心,俱是可有可无。到如今娘娘赏赐,乃是难得的恩德,绾儿拜受了。”
说到这里,旁边的贤妃轻轻笑道:“我倒是听说陛下亲自留下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绝世翡翠,不知是要赏赐什么人,又或许是要自己留用。我看众位姐妹大可一较长短,看看这块翡翠究竟花落谁家!呵呵……呵呵……”
皇后和德妃的脸色都同时一僵,德妃酸酸地笑道:“原来贤妃姐姐知道的这么多,却不知是否见过皇上手中的那块翡翠呢?”
贤妃干笑道:“我这种福薄之人如何见得?只是不知哪位姐妹能有此殊荣,此物据说是万年翡翠之髓,恐怕不是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皇后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脸得以的贤妃和犹自秀眉微挑的德妃,懒懒地道:“一块石头罢了,哪里那么多罗嗦。天色不早,都散了吧。”
众人本来都被贤妃和德妃的一番话挑起了兴致,这时看到两人起了纷争,正有心看场热闹,却不防皇后出面,这时都有些兴味阑珊,纷纷起身告辞。
我忙也辞了出来,这才发觉秋雨已经渐渐停歇,红色的宫墙被雨水淋过之后愈发地鲜艳起来。头顶上一片湛蓝明净的天空更像是一块稀世罕有的蓝宝石,散发着说不出的光彩,看得人心神一醉。
回到丹凤宫,还没有换下身上的藕色缂丝闪金宫褂,便听赵信在殿外扬声道:“白贵嫔可在?”
我忙起身迎出殿外道:“赵公公,可是皇上有事?”
赵信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大红色锦盒,谦卑地躬身笑道:“娘娘万福,原没什么,只是皇上命奴才将前日新得的一块上好翡翠给娘娘送来。”说毕,小心地将那锦盒捧到我面前。
看着那大红锦盒,想到赵信刚才的一番话,我心中不禁狂跳起来,小心地接过锦盒,不动声色地道:“皇上可还有什么话?”
赵信微微一笑,摇头道:“皇上并无什么特殊的吩咐,娘娘收下便是。奴婢还有要事,不便久留了。”
说毕,恭谨地行了一礼,才退了下去。宫中众人因为刘启常送些东西过来,便都不大在意。我独自捧着锦盒回到内殿,看左右无人,才小心地打开锦盒,果然看到一块手掌大小的圆形翡翠娇艳欲滴地躺在锦盒内。在阳光中竟如一泓春水一般通透晶莹,绿的清透,绿的刺眼。娇滴滴地让人不忍伸手触摸。果然是极品翡翠!
想到刚才皇后宫中的一幕,我便知道这块翡翠竟是刘启特意留下来送我的。心中不觉一阵悸动,眼前亦不禁渐渐湿润起来。
注:古代的宫廷,明代以前,宫中的宫女和内监都是自称奴婢的。自称奴才,只是满清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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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歌罢舞低醉氤氲【1】
看到外面天异常地舒适,我便带着珠儿,在丹凤宫后面不远处的撷趣园慢慢地散起步来。这些天,总是闷在自己宫里,人也快闷出病来了,加上这时正是中秋将近,园中草木繁盛,楼台高耸,烟柳垂丝,回廊曲径,平添幽静。汉白玉栏杆下一双绿孔雀正悠闲地踱着步,一只白鹤在一座八角雅轩前不时地拍打着双翅,向空中发出一阵阵悦耳的低鸣。当真是:凤鸟落幽园,清亭引鹤来。
看的我不觉连连叹息,果然是皇家气象,如此精致的美景,外间恐怕是难得一见了,不觉更加贪恋这秋日的清风。
我缓缓地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径向前走去,金色的落叶洒满了小径,宛如一条金色的长龙向远方延伸而去,掩映在翠绿金黄之间的红墙黄瓦更是违者源自增添了三分尊贵的皇家气息。
一阵低笑忽然隐隐子前方的凉亭中传来,举目望去,却看到赵美人和一名面生的年轻嫔妃正自谈笑,犹自不觉我的到来。
跟在我身后的珠儿忙上前喝道:“贵嫔娘娘驾临,还不快些迎接?!”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出现,两人的笑声随着珠儿的话音而猛地一滞,赵美人秀眉一挑缓缓起身,向我福了福,淡淡地道:“美人赵謦见过贵嫔娘娘。”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轻笑道:“我不过是随便走走,不知道这位是……”
那面生的嫔妃小心地望了我一眼,忙微微行礼道:“臣妾乃是良人田柔。田氏见过贵嫔娘娘。”
我闻言,不觉有些惊讶,这田氏似乎并不受宠,平日前往皇后那里请安总不曾遇到,想必是有意避开我们这些宠妃吧。
这时不觉一边仔细打量,一边点头道:“自己姐妹无需这样客气。”
她穿着淡紫色宫锻长褂,下面是一色的真丝长裙,倒也清雅,头上简单地挽着双鬟髻,只带着一枝纯银镀金点翠簪,鬓边簪着一朵刚剪下来的秋海棠,一双柳叶眉下清亮的秀眸,笔直的鼻子,微有些薄的双唇趁着那清瘦的脸庞,虽然并不十分艳色逼人,倒也有几分弱似西施胜三分的韵味。
大概是被我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田良人拘谨地福了福,恭谨地道:“田氏身体不好,未能常去皇后宫中请安,所以不认识娘娘,差点唐突了娘娘,还望娘娘莫要介意。”
我点了点头道:“既是身体不好,那便该好好保养才是,我宫中尚有一些上好燕窝,改日使人给你送去。”
说到这里,从腰间摘下一条上好的白玉如意佩,塞到她手中道:“今日初见,并没有备得像样的表礼,一点心意,若是不嫌便先收下吧。”
田柔这时也不禁面露感激之色,毕竟一条玉佩并不值什么,但是上好燕窝正是她每日必须之物,由于并不得宠,燕窝这种名贵补品她也并不十分吃得起,只是每月月例下来时,到尚膳司托人买点,成色也都不好,价钱却是不菲,更不用说上好燕窝了。
这时闻言不禁感激地道:“田柔身子不好,不能亲自前去给娘娘请安,已是失礼之至。如今怎好再受如此厚爱?”
我一边扶着她在凉亭中坐下,一边点头道:“区区身外之物,我亦不缺那个,倒是你这里是个稀罕的东西,我便是全送给你也没什么。况且,都是自家姐妹,何用如此客气?”
田柔闻言,竟起身来到我面前,轻轻拭泪道:“田柔乃是福薄之人,甫入宫中不到半年便得此不调之症,皇上开始几日还能记得柔儿,只是奈何田柔久病沉重,皇上也就渐渐忘在脑后,内府送来之物不过都些应景的东西,娘娘的恩德田柔终身不敢忘记!”
说毕,双膝一软,竟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我惊得急忙把她搀起来,连连摇头道:“自家姐妹,何用如此,良人妹妹快些起来。”
田柔这才舒展了一些紧皱的双眉,小心地侍立在我身边。还未说什么,便听赵美人淡淡地点头道:“姐姐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我微微笑道:“宫中奢华,皇上又多眷顾,日子倒还舒心,劳妹妹牵挂了。”
看她那副捻酸吃醋的模样,我心中便有些不快,说话亦有些不大客气。
赵美人脸色微变,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好勉强躬身道:“姐姐乃是有福之人,天色不早,妹妹尚要回宫用过午膳,这便告辞了。”
说毕,向我微微躬身一礼便带着两名贴身宫女转身离开了。
这时,和赵美人同在一起的田柔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犹豫道:“田柔和赵姐姐一同出来散步,难得她好意陪我,田柔先就此告辞,来日一定亲自前往姐姐宫中拜谒。”
我淡淡地笑道:“你且前去,我亦要回去了,宫里的奴才们恐怕也等急了。”
说毕,轻轻拍了拍田柔单薄的香肩,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回到丹凤宫,天色已是不早,小婵看我回来,便匆匆迎上来道:“娘娘,尚膳司已经把饭送了来,是否现在就摆?”
我一边向内殿走去,一边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