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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飞快地抛开了这个念头,那种宫廷宴会上,所有的御膳都是仔细检查之后才能端上去的。若想下毒,恐怕当真是痴人说梦了。
这时,只听一个带着几分抽噎的声音低低地道:“从昨晚在今天,皇上除了太后的家宴便只去过白婕妤宫中,皇上怎么会中毒,太后何不问问白婕妤呢?!”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的目光宛若利剑一般向我射来,太后这时冷冷地向我扫视了一眼,转头向刘宜安道:“皇上究竟怎么样?可还有救?”
刘宜安闻言,这时才想起殿中还有众多宫眷,只是看到众人都没有回避的样子,只好面无人色地道:“皇上中的毒性虽然凶险,但是幸好皇上身体一向强健,又及时地服下了解毒的药物,暂时还算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张了张口,额上的冷汗更是潸然而下,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低声痛哭的皇后却猛地起身道:“只是什么?”
刘宜安脸色苍白地避开皇后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低低地叹道:“若是……皇上三日后还没有醒来……恐怕就要……驾……崩……”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空气立刻凝固了起来,窒息和绝望开始爬上了每一个人的眼角眉梢。对于这些后宫中的女人来说,那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的刘启是她们存在的理由。这个消息仿佛一张无形的据王,让所有的人都挣扎在绝望的边缘,
太后这时却是一反常来,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沉静地向刘宜安吩咐道:“皇上没有醒来的这几日,除了刘大人留在殿中照顾皇上,没有本宫的懿旨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帝的寝宫,违者杀无赦!”
一种令在场的嫔妃们快要窒息的沙溪,随着这道命令,而爆发出来,让窗外那正灿烂的烈日也黯然失色。
这时,一些清醒过来的嫔妃开始冷静下来,都默不作声地向太后望去,同时也不断怀着一线希望地扫过那陷在昏迷中的面庞。
冷冷地望了一眼殿中众多嫔妃,太后眼中完全看不到一点平日的和蔼慈祥,雍容的面庞上,平添了三分冷厉。
只听她淡淡地低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此时尚未查清,都不要胡思乱想。若有人胆敢泄露皇上的情况,全部处以极刑!”
随着这弥漫着杀气的命令,殿内登时传来一阵低低抽泣声,并且越来越多。只是由于眼前情势难分,也都不敢放声痛苦,只是低低地压抑着心底的悲痛。
泪水这时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让人无法承受,仅仅几个时辰之前,还是那样英气勃勃,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竟是那样地理自己越来越远,我感觉到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正在一点点地抽离,我耳边那低沉的悲泣越来越远,恍惚间我似乎感到了身体仿佛飘离了地面,一点点地向那无尽的苍穹飘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刘启那微微苍白的熟悉的笑容!:“皇上……这是……难道我们都在黄泉路上?”我的眼泪宛如决堤之水,登时喷涌而出。
却不料,刘启竟伸出温热的臂膀将我拦在怀中低声道:“绾儿,你放心,朕没事,昏迷不过是刘太医的迷惑之举。”
这时,刘宜安那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低垂的帘帐外传来:“娘娘一时气血攻心,所以才昏迷过去,太后把娘娘放在殿内,有微臣亲自照料,并无大碍。
我猛地一呆,怔怔地望着刘启骇然道:“皇上!”
刘启望着我,浓黑的双眉不易觉察地抖了抖,语气沉静地道:“昨晚家宴的御膳了里添了几样山珍,乃是安王进上来的。”
我心里猛地一跳,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地讶然道:“莫非是那山珍有毒?可是……”
刘启原本平静上被一股浓重地杀气笼罩了起来,只听他狰狞地低笑道:“山珍本来没毒,但是山珍里面的配料,加入了一种与普通香料一般无二的草药,此物并没有什么毒性却与朕平日所用茶水相克,一旦两者相遇便是剧毒……”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惊呼道:“陛下!难道……”
刘启冷酷地笑了笑,点头道:“母后去世之后,先帝又不肯见朕,朕的身边时常会出现行踪不明的刺客,这投毒的伎俩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能熬过那几年,朕早已能够判断所有的异常。”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一拳砸在身边的花梨长几上,竟将长几震裂了一条长长的裂痕。这才继续狞笑着,仿佛是老辣的猎人看了进入陷阱的猎物一般地冷酷地道:“朕如今假意昏迷不过是想看看安王究竟会有什么动静,朕需要的是他的狐狸尾巴!”
第三章 绿鬓朱颜伤春醉【2】
一切却并没有按照刘启预想的那样,在刘启假意昏迷的三天里,安王在京城的王府却平静的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由于太后暂时以皇后病重,皇上缀朝三天为借口,封锁了宫内外的所有消息,刘启只能动用了做太子时便跟在自己身边的已经分散在皇宫各处的内侍来秘密传递消息。
我望着花隔内,南面窗棂中投射下来的斑斑驳驳的光影,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回复平稳。旁边坐在书案后的刘启的却呼吸急促,双眼微红地盯着隔着紫檀隔断的殿门。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我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刘启那有力的心跳。一双紧张的有些冰凉的手情不自禁地仅仅握住了刘启那温暖的大手。
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了下去,殿内只有我和刘启,以及侍立在刘启身边的王胜,看他独独把王胜留下,我余家证实了从前的推断,王胜是刘启做太子时培养起来的心腹,有这种人在身边,总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张了张口,却不愿打破这样心念交融短暂平静。
刘启无声地笑了笑,向我点头道:“朕已经找到了你的兄长,他如今已经是都尉了,想不到白御史不但有你这样的才女更有上得疆场的虎子!”
我无奈地笑了笑,兄长在我离家时还是吟风弄月的才子,如今却做了都尉将军,着实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看着我神不守舍的样子,刘启轻轻地揽着我的腰,低声道:“过几天,命你兄长进宫见朕,他也算是朕的自己人了,本来朕准备现晋升了他的职位再行召见,只是没想到安王会来这样一招,倒是令你受惊了!”
望着那闪烁着深情的双眸,我心中一颤,忍着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勉强笑道:“陛下若有意外,绾秋必不独活!”
刘启闻言脸色微变地摇头道:“朕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你放心好了!”
说到这里,他继续冷笑道:“淑妃当真可恶,竟敢在台后面前污蔑绾儿,幸亏朕并没有真的昏迷过去,想不到她如此毒辣!“
说实话,那个在太后面前挑拨声音却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那一刻,我的心思都在刘启一人身上,这时想起,才发觉自己几乎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
不过,这时却绝不能向刘启说起淑妃的任何坏话,否则形势说不定便是相反的结果。如今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反正淑妃的恶形恶状已经被刘启看在眼中,根本无需我再多言。
想到这里,我不禁黯然苦笑道:“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吧,那种情景下,难免会有人猜疑。陛下的状况确是危急,有人怀疑臣妾亦是难免,只要陛下相信绾儿,便是一死亦不足惧!”
刘启闻言浑身一震,揽着我的手紧了紧,好半晌,才低沉地点头道:“等下太后必定会接你出去,可惜朕此刻还不能打草惊蛇,太后的势力实在不能不妨啊,你要小心保重!一定要坚持到朕的圣旨!”
我无声地握着那温热的大手,点了点头,向小心地侍立在旁边的王胜道:“你暂时留在这里,替我照顾皇上,绾秋将来必定重谢!”
王胜浑身微颤,双腿一软,无声地跪在地上,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
这时,只听刘启低声道:“就让王胜跟在你身边吧,朕这里不缺人手,他在你那里,朕也放心一些。”
他话音刚落,便听珠儿在外殿低低地禀奏道:“皇上,娘娘,太后命陈瀚来接娘娘回宫了。”
我闻言起身向外走去,却不妨一直紧握着我的手的刘启猛地一拉,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刘启的怀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滚烫的热吻已经深深地印上了我的双唇。
恍惚之间,只听陈瀚在耳边小心地低呼道:“娘娘,娘娘,奴婢奉太后之命接娘娘回宫。”
我闻言不再多看那花隔半眼,只是无力地点头道:“难得太后亲自询问,我不能亲自前去谢恩了!”
陈瀚闻言急忙示意珠儿,将我扶上早已等在殿外的软舆,这才缓缓向丹凤宫走去。
回到丹凤宫,下了软舆,我在珠儿的搀扶下向殿内走去,小婵带着两名宫女闻讯早早地迎在大殿门口,恭敬地同时行礼道:“奴婢恭迎娘娘回宫!”
我笑了笑,轻轻推开珠儿,扶着小婵便要向殿内走去。甫一碰到小婵的右肩,却猛地感到了一种微微的颤抖,是那种惊恐到极点的战栗,我心中暗叫不好,恐怕这看似以往日般平静的丹凤宫早已布下了一张无形的据王,向孤立无援的我迎头罩下!
我假意脚下虚软,停下脚步,回身向跟在身后的王胜暗暗地打了一个眼色,这才做出一副的样子,倚着小婵的臂膀缓缓向殿内走去。
果然不出预料,甫入殿中,便觉眼前一暗,迎面望去,却看到太后和皇后袋中众多的内侍杀气腾腾地正襟危坐在大殿正中的宝座上,冷冷地望着我。
我心中暗叹,安王果然联手了太后,想到那天在端华宫外的温朗的笑声,便忍不住苦笑起来。
看我面带微笑,太后和皇后两人都同时一惊。好半晌,太后才冷冷地喝道:“白绾秋,本宫这次当真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了!”
我忙从容不迫地跪在地上,小心地道:“绾秋不知太后和皇后娘娘驾临,未及迎驾。”
太后冷笑一声道:“本宫听说,皇上中毒前,只在你宫中待过,皇上和的茶水之中本宫早已检视,并无任何毒物,想不到你枉受皇恩,竟然恩将仇报,真是好大的胆子!”
望了一眼那杀气腾腾的面孔,我心中黯然低叹一声,太后已经了杀心,我今日恐怕是难逃此劫了。
想到这里,眼前不禁再次浮现出刘启那滚烫的深吻,心中的怯意登时荡然无存。淡淡地笑道:“皇上被刺事关社稷,臣妾亦有疏漏之处,只是如此惊动朝野之事,必要查清才好。”
太后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伶牙俐齿,即便不是谋刺皇上,也是惑君媚主的妖孽!来人!”
我望着早已被两名内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早已泣不成声的珠儿,微微点头道:“绾秋任凭太后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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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绿鬓朱颜伤春醉【3】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样痛快地认罚,太后微微怔了怔,思忖半晌,才要张口,侍立在殿门外的王胜忽然小心地躬身道:“启禀太后,奴婢有事禀奏。”
太后脸色阴沉地望着王胜,冷哼道:“大胆的你才,有什么事情,说!”
王胜小心地跪在地上,从容地道:“皇上虽然昏迷,但是究竟真相如何,还尚未查清。若是轻易责罚白婕妤,恐怕皇上醒来后,会无法承受,请太后念在皇上的情面的上,暂时开恩。”
皇后这时有些犹豫地道:“太后,陛下昏迷终究还是查证清楚再行决断,否则如何向天下交代?”
太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后,思忖良久,才点头道:“白氏今日起暂时在丹凤宫禁足,宫中诸人一概不得随意走动,本宫会命禁卫暂时看守。”
我闻言,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惊讶于太后竟肯为了皇后之言而改变主意,莫非皇后也并不知情?
皇后乃是太后的侄女,自从同皇帝大婚后,倒也举案齐眉,并无什么纷争出现,由此看来,皇后的立场似乎并不是想象那样,假若真是如此,刘启的压力总会减少一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不觉诚挚向皇后道:“绾秋谢过太后、皇后!”
皇后闻言,起身叹道:“太后今日之举亦是无奈,妹妹莫往心里去,老天保佑,过几天皇上醒了,自然会查证清楚,秉公处置。”
说毕,转身向太后微微躬身道:“太后息怒,此事稍后自有臣妾处置,还请太后暂时回宫休息,太后已经三日未曾合眼,若有个闪失,臣妾如何支撑大局?”
太后闻言,脸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微微点头叹道:“已经三天了,苍天保佑,希望皇上能早日醒来。”
说到这里,扶着皇后,一边起身望着我,一边沉声叹道:“你且好生待在这里,若是皇上无事,自然还你清白,若是皇上有事,我必定不会放过白氏满门!”说毕,冷哼一声,扶着皇后,匆匆向殿外走去。
我不敢怠慢,急忙恭谨地道:“臣妾恭送太后!”
望着太后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的背影,小婵和珠儿同时抢上一步把握从冷硬的地上搀了起来。
珠儿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这时才止不住落了下来,一边扶着我在凉榻上躺下,才一边低声抽泣道:“娘娘,我们怎么办?”
小婵小心地给我端来已被茶水,一边亦是含泪道:“娘娘这次,恐怕……”
珠儿这时却忽然重重地跪在榻边,决然地道:“娘娘,不如让珠儿前去找太后,所有罪责都是珠儿一人所为,与娘娘无关!”话音未落,竟起身便要向殿外冲去!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烈性,竟然想要替我担当罪责,不觉一把拉住她,沉声喝道:“珠儿,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珠儿脚下一顿,回身望着我,坚定地道:“娘娘,珠儿贱命一条,又无父母亲族,若是太后怪罪,也不怕连累家人。总比小计无辜含冤,累及无数性命强些!”
我闻言又急又气,又不能明言,只好怒喝道:“你若不去,我还有一线生机,你若去了,我便是必死之罪!你若想去,我不拦着你,我白绾秋并非怕死之人!”
珠儿闻言,果然呆了呆,才转身道:“小姐这话,可是真的?”
我望着一脸绝望的珠儿和小婵,缓缓点头道:“不错,皇上的病情,暂时还不致命,坚持几天说不定还有醒来的可能。那时,我们便有了一线生机。若是你这样贸然前去认罪,太后怎会相信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谋刺皇帝,岂非坐实了我的罪责?”
小婵这时犹豫地道:“若是皇上醒来,却以为是娘娘所为,那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暗叹,这种情况下,若非刘启已经心知肚明,我这某次之罪必定是难以洗脱了,想必是太后已经同样想到了这些,准备在皇帝归天之后再行大开杀戒,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吧。
只是恐怕她亦是没有想到,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一切都是在诡谲的欺诈中进行。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阵无力,不知道除掉安王之后,这宫廷之中还能看到多少悲欢喜乐?
沉默良久,我才低声叹道:“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如今我们的言行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要各自保全自己才是。”
小婵闻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小心行事,还请娘娘不要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