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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也是警告沈东篱不要想破坏他们。
沈东篱看着楚云笑道:“道歉也不必了,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
说的,我方才隐约听到你们说有什么办法,可否说出来让我听听。”
风唯卿还在犹豫,荆楚云已将二人方才的讨论一字不漏地说了出
来,沈东篱沉吟了片刻:“此计虽好,却不可行。”
“为何?”
“第一,苏慕诚处事低调,行踪不定,不到大会当天,是找不到
他的;第二,他于武学上极为严肃,不会有半点虚假,加上他一向骄
傲自负,必定不屑于你的承让。所以,你若全力一拚,能在武学上赢
得他的尊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意图私下约定,各取所需就死
定了。”
风唯卿和荆楚云面面相觑,同时蹙起眉。
“那要如何是好?”
沈东篱愣了一会儿神,才道:“还有一点,如果我的猜想不错的
话,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利用的。”
风唯卿急道:“不要吞吞吐吐的,快点说出来。”
沈东篱缓缓道:“我猜——他并不想赢你。”
风唯卿讶然道:“不会吧,他费尽心机找我比武却不想赢,难道
想输?”
沈东篱摇头:“我不知道,苏慕诚是现今为止,唯一让我感觉无
法琢磨之人,他的行为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试想他若赢了你,从此武林之中再无人能和他比肩。黑堡势力原本就
大,他的武功又如此之高,就算真的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武林中人
也难免有此猜忌,或许会因担心而萌生敌意,这便与他的初衷适得其
反,他不会做这等傻事。如果还有一个你,武功能和他并驾称雄于世,
背后还有大理段氏和安平王府可撑腰,那么这份猜忌就不会有。最主
要的是经过这一战,你必然站在这些名门正派的对立一面,武林中人
怕你,防你,又自知比不上你,危机感会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向黑堡寻
求庇护和保障。还有,就算冲着安平王爷,他也不会伤你。所以他不
是你们危险所在。只要考虑如何全身而退,离开中原就可以了。这一
点以楚云的谨慎机智和风少侠的武功当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平手。”
沈东篱点头:“风少侠,说句老实话,可有把握赢他?”
风唯卿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
沈东篱也笑了:“如果是在你连番大战之后呢?”
风唯卿拧眉不语。
沈东篱道:“风少侠可明白我的意思?”
风唯卿点头:“尽全力但不拼命,保存实力对付那么真正想害楚
云的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请风少侠切记。楚云,一切小心了,切莫意
气用事。”
荆楚云轻道:“你要走了吗?”
“嗯,”沈东篱微笑,轻轻抚了抚他的秀发:“还会见面的。”
风唯卿一把拉过楚云:“你走就走,罗嗦什么?”
沈东篱含笑轻咳了一下,荆楚云微微红了脸。
“风,我可以和沈先生单独说两句话吗?”
“不行。”
荆楚云危险地挑眉,眯起眼看着他。
“两句,不能多了。”晃着两根手指,风唯卿悻悻地走出门外。
沈东篱又咳了一下,温言道:“很有意思的人,楚云,你以后和
他在一起,什么也不要多想了。”
荆楚云点头,看了看房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哥哥,我猜
那宝藏在落岫山庄的后山。”
于是把见到那个绝美少年的情形简要的说了一遍,包括风唯卿教
导那个少年如何破阵的话。最后他说:“哥哥,风说没有阵型图很难
破阵,那阵型图在他们手中,你——”
沈东篱道:“我知道了。我也有阵型图,你忘了,大理城外,是
你亲手交给我的。只是我还没有完全参透。”
荆楚云顿悟,原来那几张白纸就是阵型图,大概是用某种方式掩
盖了字迹。
沈东篱摸摸他的头,微笑:“好了,我该走了。放心吧,等此间
的事了了,我就着手安排取宝藏的事。”
荆楚云点头:“哥哥,你也要保重。”
心中奇怪,他们说了这么久,那个笨蛋怎么没有着急催促?
沈东篱刚踏出房门几步,突觉恶风扑面,几枚细小的暗器袭来,
亏他反应灵敏,急切之间,将手中托盘在身前旋转起来,挡住暗器,
身体同时向后掠去。才刚站定,还未喘口气,就觉得一股凌厉而飘忽
的掌风无声无息的送到胸前,忙急速向左侧转动身体,让过掌风,不
待对方收掌变招,便一掌击出。
来人道了一声“好”,不避不让,飞身跃起,凌空侧踢。
沈东篱撤掌退后,只听荆楚云愠怒的声音道:“风,你做什么?”
风唯卿硬生生收住攻势,飞身跃到荆楚云身侧,冲着沈东篱道:
“自下山以来还从未有人能在我的攻击下还手。沈先生,你的武功比
外面传说的和你表现出来的要高得多?你到底是何人?”
他方才站在外面,冷风一吹,心里突然生出几点疑虑。
想那沈东篱身为师兄的好友和幕僚,师兄对他的赏识和尊重显而
易见,不知为何却屡次瞒着师兄做事。他也是苏慕诚的朋友,却暗中
拆台。如苏慕诚果真如他所说的霸道和野心勃勃,又怎能容他如此而
不去报复,还待之如好友。
想到此处,便等在外面暗中出招一试,更察觉他隐瞒了自身的武
功,心中更疑。
沈东篱不置可否,反问:“你说呢?”
风唯卿哼了一声,暗忖:此人处心积虑呆在师兄身边,如今又变
着法的接近楚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说苏慕诚为方便下手,利用情报让当今圣上将他和师兄调开,
可是苏慕诚怎么说也是江湖人物,若没有朝廷中人从中运作,圣上和
师兄岂能上当,而这人必须是师兄极为信任的人。
师兄和苏慕诚是结拜兄弟,沈东篱也说他们情同手足,又怎会看
不破苏慕诚的用心,除非有人蓄意帮那人隐瞒。
想到此处,风唯卿目光一闪,冷笑道:“沈东篱,你很聪明,可
也不要当别人是傻瓜。你说为了楚云,便是放下一切也要回来。其实
根本无须如此,只要把苏慕诚的阴谋告知师兄,安平王爷一句话,一
切便能避免。恐怕是你和苏慕诚达成了什么协议,故意把师兄调走。”
沈东篱笑道:“风少侠也很聪明,但是不要枉自揣度别人的心意。
若我和苏慕诚联手,又怎么会帮你们?”
风唯卿皱眉,是啊,他言谈之间似乎对苏慕诚有些敌意。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呢?
沈东篱叹道:“不要再追问了,只要知道我对楚云绝对没有坏心
就行了。”
风唯卿道:“我不知道你如何博得了楚云的信任,可是你的所作
所为让我不能不想。你说你来是为了帮我们。可是我方才把你说的每
一句话都仔细想过,不管你说得多么复杂,你此来的目的不外乎两个
字‘平手’。那么你是怕我赢还是怕他赢?”
沈东篱沉默了片刻:“是我小看你了。”
荆楚云道:“风,我——”
“云,你不要管。”风唯卿轻轻揽住他的肩,道:“若不能解除
这些疑惑,我不会相信他。沈先生,今日不说明白,我是不会放你离
开的。”
沈东篱叹了口气:“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你说得不对,安平王
爷一句话,能避免的只是你的危险,他不关心楚云的死活。可是,天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临潭阁一事后,武林中人已
然见疑,楚云的身份早晚会泄漏。我只想为他永绝后患。苏慕诚没有
一统江湖的野心,却也不允许别人压制摆布于他,所以他从不介入江
湖争端,却要让黑堡凌驾于各门派之上。他想通过和你比武达到这一
目的,又担心安平王爷干涉,所以找到我。我答应为他调开安平王爷,
同时请黑堡保证楚云的性命。这样他冲着王爷不会害你,冲着我不会
害楚云,所以风少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绝对没有危险。这样说,风
少侠满意了吗?”
“可是——”他说的入情入理,风唯卿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又
说不上来是什么。
荆楚云紧紧拉住风唯卿的手:“我了解了,多谢沈先生如此为我,
先生请便吧。”
楚云手臂上有伤,风唯卿不敢用力挣脱,只得看着那人如一阵轻
烟般的飘然远去。
见楚云对那人如此相护,风唯卿心中不快,哼了一声,转身进屋,
钻进被子蒙头不语。
荆楚云叹道:“风,只要知道我们会没事就行了,管别人的事做
什么?何况人家冒险赶来总是帮了我们,你把他强留下来,总是不好。”
风唯卿猛地坐起身,抱住他狠狠地吻下去,良久才道:“好,我
们不管别人的事。可是,楚云,你不会喜欢他吧?我总觉得此人很危
险,他在不停的诱惑你,想把你带离我的身边。”
“傻瓜。”荆楚云笑道:“就算他想带我走,也要我肯才行。”
第七章
玉剑山庄位于杭州府临安郡浮玉山主峰仙人顶上,腊月十四,武
林大会在玉剑山庄露天演武厅举行。站在演武厅内,极目远眺,看众
山俯伏,天地辽阔,使人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豪气
顿生,确是个极适合比武的地方。
说是武林大会,却和以往少说也有千人参加的盛况大有不同,全
场不过四五十人,都是江湖上最有名望和影响的帮派首脑,显然主办
的人不欲太过声张。
风唯卿婉拒了上座的安排,和荆楚云在最角落处坐下,环视众人,
除了丐帮少帮主莫可问和唐门执事者唐繁之外,其余都不认识,也没
有见到黑堡的人。
见到唐繁,风唯卿情不自禁的想到唐霄。一年多了,江湖上全然
没有霄弟的消息,也不知如何了。
正在和几个人寒暄的莫可问看到他们,招了招手,不一会儿笑眯
眯的走过来,坐在荆楚云左侧的空位上。荆楚云皱眉,往右挪了挪。
莫可问笑笑,对风唯卿说了几句“锦城一别,一年有余,少侠风采依
旧”的客气话,便开始为他们介绍在场的众人。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帮,其帮主一贯懒散,近年来,帮中事务都是
少帮主在掌管,少帮主为人豪爽,做事公正,甚得人心。作为丐帮接
班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他这一坐,惹得众人都忍不住往这
边观望。他们本以为这两个少年是哪位掌门的弟子、随从之类,这时
见这二人对莫可问爱理不理,都不由好奇于他们的身份。
须臾,武林大会开始。
玉剑山庄庄主玉擎苍在场上向众人的光临道谢,而新任武林盟主
武当空静道长却悄悄把莫可问拉到一边说话。
风唯卿敛气凝神,侧耳细听。
只听莫可问道:“黑堡之主,一诺千金,堡主既然说会来,就一
定到,盟主但请放心。”
不一会儿,莫可问仍然坐回来。
风唯卿听众人轮番客套,说着空洞而虚伪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哈
欠,径自玩儿起楚云的手指,要不是荆楚云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说不
定就忘形地拉过来亲吻了。幸好众人都关注场上,没人注意他们。
忽听有人道:“崆峒派被魔教所害,请盟主为我崆峒做主。”
风唯卿一下子坐直身体。只见场上跪着一个全身缟素的中年人,
义愤填膺地控诉掌门师兄和众弟子遇害的经过。
“四年多以前,一少年无故害我师侄性命,我派一力追查,于两
月前终于查的他的下落,掌门带领几名弟子前去问罪,却被那少年一
招杀死。我亲眼所见,他使用的就是当年魔教教主云栈天的武功。”
听他提到魔教重现江湖,众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气,却又半信半
疑,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空静俯身相扶:“快请起,这件事贫道一定会追查到底。李兄可
知那人现在何处?”
中年人就势站起身来,伸手向西南的角落一指:“就是他。”
众人随着他手指看去,见是那个两个奇怪的少年之一,又是一惊,
暗道:这少年看起来清秀赢弱,真的能一招杀死彭晋古和几名崆峒弟
子吗?就是先前已然知情的人,现今亲眼看到这少年的样貌也不禁心
生怀疑。
此时若是黑堡的人说这番话,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风唯卿和荆
楚云互看一眼,稍稍放下心来。
空静道:“这位公子可有话说?”
荆楚云站起身,朗声道:“这两件事是我做的没错。其一是为除
恶,其二是为自保,但交手的情况却和这位兄台说的有些出入,在下
自问没有本事一招杀死那几人。请盟主明察。”
他相貌清绝,风度翩然,声音清朗悦耳,话语言简意赅,众人虽
然心疑,却也不禁暗中赞叹。
那中年人用手指着他大喊:“休要巧言狡辩,你就是魔教余孽!”
空静摆摆手:“李兄莫要激动,这位公子,原因暂且不究,请问
你怎样杀了彭掌门及其弟子呢?”
荆楚云淡淡道:“我的话未必服众,这位兄台不是看到了吗?何
不请他演练一番呢?”哼,父亲的绝技,岂是看一眼就能学来的?
“不过,我当时可没见到这位兄台。可否告知你当时在哪儿,莫
不是躲在一边偷看?”
众人看了一眼那中年人,暗想:他见同门身死却不上前帮忙,也
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心中不齿,看那人的目光也轻蔑起来,均道:
“还请李兄演练一番,供大家鉴别。”
那中年人涨红脸:“我当时是赶去支援,不及救人,只得离开,
星夜赶往玉剑山庄求援,恰逢盟主在此,禀明一切。”
玉庄主和空静点头:“不错,我等闻听,都觉事关重大,才决定
召开武林大会。”
那人又道:“那一招我演练不来。只看见他突然从圈中跳起来,
然后飞沙走石什么也看不清,等我看清的时候,就见师兄和几位师侄
长剑撒手,摔倒在地,然后那人趁机捞起一把长剑,杀了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如此玄妙又威力奇大,听起来像是云栈天的成名
绝技“云梦身法”,难道这少年真的是魔教余孽?不过,听说这“云
梦身法”极耗内力,便是云栈天自己也轻易不用,这少年有如此高深
的内力吗?
空静道:“请问公子这一招是什么功夫,从何而来?”
荆楚云微微一笑:“盟主请稍侯,告知在下的武功来历之前,我
有一个问题想请问在座各位武林前辈。假设我是魔教余孽,我的武功
也像这位兄台描述的那样高强,而此人当时又在附近,那么我不可能
察觉不到,怎能留他活口,让他到这里来宣扬此事?”
此言一出,众人都暗自点头:那种情况下杀人灭口,也是理所当
然。可是这姓李的为何要说谎?
荆楚云看清他们的疑问,冲那人一拱手,淡淡道:“这位兄台,
我知你报仇心切,可是这些武林前辈岂是轻易能蒙骗得了的?”
那中年人愤怒已极,大声强调所言句句实情,众人却更加怀疑了。
空静道:“请公子告知当日的情况。”
荆楚云叹了气:“说来惭愧,在下武功低微,被那些人一围攻,
不过片刻便已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