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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艳少同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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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长风掠耳,我略略定下心神,疑问接踵而来。

这个人是谁?他抓我干什么?他是怎么近来的?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是凤鸣压根没有发现此人,还是他像我一样被点了穴道,亦或死了?天下有这种武功的人并不多……难道是汉王身边深藏不露的高手?要真是这样,那艳少岂不是有危险?

这件事简直顺利地让人不敢相信。原来他们的后着在这里。

25 (2)

地牢里很幽暗,空气潮湿,泛着一种铁锈的味道。沈醉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不见他答应,走过去摸一摸他的鼻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颤抖起来。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占据我的身体,我想起风亭榭死的情景……

我感觉自己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慢慢流下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我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说:“你哭什么?”

我一愣:“你没死啊。”

他长叹了口气,道:“我死了还能跟你说话嘛,你这个人真是笨的无可救药。”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拿出那个小瓶子丢给他。“呐,这是解药。”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道:“说你笨真是一点也不冤枉你。”

“什么意思?”

“这点毒能难得到我沈醉天嘛。”

我靠!牛叉什么啊!

我没好气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反问,“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我气结。过了半晌转移话题道:“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他道:“他显然是要找你麻烦的,我怎么会知道?”

我无语,过了一会才道:“你的伤没事吧?”

他的语气很不屑,“我要是死了,这里立刻便将化为灰烬。”

我懒得理他。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绿色长裙从昏暗的光线里一点点露出来,我看见来人的脸,竟是柳暗。

这一刻,我忽然冷静下来。

“居然是你?”

“是我。”

“是林晚词让你这么做的?”

“我自己做的,跟小姐无关。”

我冷笑一声。

她微笑道:“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感觉。”

“你要杀我?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

“我犯了什么罪?”

“你背叛山庄,已经是死罪一条。更何况昔日在太原,你对老庄主……”

“即便如此——”我打断她,冷冷道:“即便我有罪,但你凭什么来审判我?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林晚词身边的一条狗,御驰山庄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她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我是没有权利,但是你别忘了,御驰山庄天字组的三代影者,还有一个活着,他老人家有这个权利。”

我冷笑道:“可惜我已经不是御驰山庄的人,谁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奉劝你现在最好是乖乖打开门放我们出去……”

“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沈醉天惧怕楚天遥,不敢杀你,晚词小姐顾全大局,不能杀你,我可没这么多顾忌……”

她说着,一寸寸抽出手中的宝剑,一步步走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道:“这么说,林晚词一直都有杀我的意思,呵!是要为她的父亲报仇吗?”

柳暗冷笑不答,雪亮的剑锋慢慢递了过来,顺着我的脸滑到下颚直抵咽喉,一副想看我恐惧害怕的模样。

我很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病?你要杀人动作一定要够快,不要玩这么多虚的,没用的东西。

当我夺下她的剑时,她那张呆若木鸡的脸,看起来真的很好笑。我想她一定是过分信任那个影子元老了。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恶毒的对待过一个女人,但是我真的剃光了她的头发。由于是第一次,手艺生疏的缘故,我划破了她的头皮,有好几处呢。

然后,我学着她的样子,将剑锋顺着她的脸慢慢划下来,看着她的脸一寸寸的变白,真的很爽啊,难怪电视里的坏人都喜欢这么演。

这时候,沈醉天站起身走过来,看着我道:“我第一次发现,你其实也蛮残忍的。”

我冷冷回复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他笑笑,没有说话。

柳暗冷笑道:“你有胆子就杀了我。”

我手腕一抖,剑锋顿时刺进她的肩膀,然后慢慢的转动两下剑柄,微笑道:“你有胆子就再挑衅我。”

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开始泛白,冷汗一滴滴顺着额头流下来。

疼痛令她缄默。

忽然,在这阴暗的地牢内,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紧接着一个声音急急道:“疏狂,手下留情。”

林晚词从狭窄的楼梯快步下来,她的身后跟着那个灰袍老者,和蓝子虚。

我看着她不语,一点点抽回宝剑。

柳暗顿时瘫倒在地上。

林晚词亲自打开地牢的门,沉身道:“对不起,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25(3)

这里是碧玉峰,御驰山庄的总舵。

有人打了两盆清水端来,我们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后往御驰山庄的惩戒堂去。林晚词说,她将在那里给我一个交代。

呵呵,交代。她本来不必向我交代什么,一切不过是因为艳少的缘故。事实告诉我们,嫁一个好男人是多么重要的事。

那天晚上,林晚词在惩戒堂以御驰山庄的极刑惩罚了柳暗,戏份做到十足。

我因为挂念艳少的缘故,并没有过分追究,就和沈醉天下山了。

途中,沈醉天忽然笑起来,不无讽刺的说道:“我多次攻打此地未果,想不到竟会被人用这种方式请来。”

我无语。

他又道:“林晚词这个女人,实在是我沈醉天一生之中,遇到的最有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若是玩弄权术,天下绝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

我仍然没有说话。

到山下分手的时候,他对我说:“容疏狂,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碧玉峰上,真是有趣。”

月光下,他的笑容隐约有一丝忧伤的意味。

我一心挂念艳少,不欲多言,只简单慰问两句他的伤势,两下别过。(主要是我懒得煽情狗血了。)

此后,我当然也没有再见过沈醉天。

他遵守对艳少立下的誓言,十年之内,没有再踏入中原一步。

十年后,即宣德九年,他协助父亲袭杀鞑靼部的阿鲁台,正统初又灭贤义安乐两王,统一蒙古帝国。正统四年,他即父位,称太师淮王。正统十四年,大举攻明,于土木堡俘虏明朝皇帝英宗,铁骑直犯北京,后被于谦击退,与明议和。四十七岁病死,据说是胸口旧疾发作。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济南,但是没有直接回镆铘山,而是去了娥眉山。据泓玉说,雷攸乐在那里隐居。

洪熙元年五月,皇帝朱高炽驾崩。

汉王朱高煦闻讯,埋伏兵马欲在半途截杀当时的皇太子朱瞻基,然后自立为帝。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等来朱瞻基,却等来了朱瞻基登基的消息。照理说,朱瞻基远守南京,而汉王则在离北京很近的乐安,他的时间很充裕,可他为什么没有等到朱瞻基呢?

这是历史上永远的谜团。

但是,假如你看过一本叫做《与艳少同眠》的小说,相信你一定能知道答案。

当朝野政权更迭的时候,江湖上也正悄然发生着一系列的变化。

燕扶风成为御驰山庄的新一代庄主,各路江湖同道纷纷涌进济南祝贺,据说风净漓也去了,据说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的神秘护卫,据说她和林晚词还是一对好朋友,还据说她们共同设计谋害了容疏狂……

然而,传言是总不可信的。

后来,我在一堆杂物里,发现了那张藏宝地图,便和艳少商量要去南京寻宝。

他不允许。因为我怀孕了。

我说,那就等生完孩子再去寻宝。

但是,实际上,让不让她去寻宝,不是由艳少说了算的,真正的决定权掌握在我沈沧眉的手里。哇哈哈哈哈!



 25 (4)

艳少站在月光下,白衣胜雪,片尘不沾,一双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看着杜杜鸟语气冰冷的道:“你鬼叫什么?还不回房去。”

杜杜鸟顿时不叫唤了,爬起来连泥巴也不掸一下,就乖乖的回房去了。

呵呵,真难得,这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转身看住艳少,试探道:“今晚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沉脸瞪我。

我一愣,难道汉王那边有变化?

他忽然嗤笑了一声,道:“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我看泓玉根本治不了他。”

我连连点头附和,谁知他话锋一转,道:“还有你,也该好好管教一番。”

我抗议,“恩,我做错了什么?”

他不说话,偏头目光如电的看了我一会,道:“满身泥巴,头发散乱,后襟的泥多色重,左手腕内侧有擦伤,恩,又是不小心摔了跤?”

我只是笑。今晚的事本不打算告诉他,万一再和御驰山庄起冲突就麻烦了。

他继续道:“前襟居然有泪痕,这倒稀奇了。我知你表面温驯,骨子里却是流血不流泪的女中丈夫……”

我干笑两声,心虚道:“过奖过奖。”

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你倒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暗笑道:“这件事其实已经解决了,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他不动声色道:“那要看是什么事?”

我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在房间里睡觉,迷迷糊糊就被人点了穴道……”

我将事情大概说了,有关沈醉天的部分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他听后蹙眉不语。

我故作轻松道:“林晚词已经处罚了柳暗。估计是她和容疏狂之间有什么恩怨。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镆铘山……”

“我们不回镆铘山了。”他忽然道。

“啊!”我一愣,“为什么?汉王为难你吗?”

他笑了笑,道:“那倒没有。但是,他恳请我为他寻找建文帝的宝藏。”

“这算是继续帮他谋反吗?”

“不。”他摇头道:“谋反的是,我已将详细计划和部署与他说清楚了。宝藏的事,是他私下拜托我。”

我有些生气,道:“宝藏到了他手里,最后还不是要用作谋反的。而且宝藏根本不应该给他。”

“呵呵!”他笑起来,“他是皇室贵胄,朱家的人,宝藏为什么不应该给他呢?”

我有些生气,大道理脱口而出:“这是皇帝从民间搜括来的不义之财,应该散发给人民大众。”

他大笑,“宫中之物,谁敢要?”

我无语。

他又笑道:“疏狂,这毕竟不是你的时代,凡事可想可说不可为。好了,我们不争这个了,走,洗澡去。”

他说着,伸过手来。

我不理他,道:“你这是说话不算数。”

他叹息一声,道:“疏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因为一早知道了谋反的结局,所以,你始终怀着一种强大的不安。尽管你没有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他过来握我的手,柔声道:“随着皇帝死期的来临,许多事情的激化,你越来越担心,你夜里睡不安稳,你知道吗?”

他摸我的脸,微笑道:“我不愿意使你这样担心。这才是我放弃谋反的真正原因。因为你,我变得胆小,我也害怕失败,我以前是不在乎,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我不能轻率行事。”

我看着他,感觉鼻子发酸,有泪欲落。

他继续,哀恳道:“相信我,我真的和谋反没有关系了。帮他找到宝藏,权且算是一个补偿吧。”

我就着他的袖子擦擦眼泪,无奈道:“好吧。”

26 (1)

第二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就听见杜杜鸟的声音,嚷着什么晚词小姐,一连串话说的又急又快,没听清楚说些什么,忽然没了声息。

难道是林晚词来了?

我三两下穿好衣服出门往前面去,还没到跟前,便见到林晚词站在院中,身穿一件普通的粉色衣裳,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风韵,浑然天成。

我不禁深深感叹:真正是造物主的恩宠。

“楚先生,我今日是特意登门来谢罪的。”

艳少站在门庭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说道:“林小姐何罪之有?”

林晚词道:“我管教手下不力,惊扰了尊夫人……”

“惊扰?昨晚的事是惊扰这么简单吗?”

艳少浅浅一笑,道:“林小姐,我很好奇,你的这个手下为何要惊扰疏狂?”

我也很好奇,便倚在廊柱上静待下文。

林晚词微微苦笑,却毫不惊慌,一双秋水般澄澈的明眸看定艳少,道:“这件事说起来跟楚先生也有关系。我今日也不怕开罪楚先生,就直言不讳了。当日家父与楚先生在太原一站,惨败而归,可以说是御驰山庄百年不遇的重创。为此,庄中不免有一些弟子情绪激愤暗怀怨恨……”

她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不言而喻。

艳少沉默不语。

她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当然了,他们若胆敢对楚先生有什么想法,那就好比螳臂当车,是自寻死路,再也怪不得别人。这等不自量力的弟子,御驰山庄就是死上一百个也不足惜……”

艳少不动声色道:“我伤害了林小姐的父亲,林小姐不但没有丝毫怨恨,还阻止门下弟子报仇,这真叫人费解啊。”

林晚词面不改色,收敛笑容,严肃道:“先生错了!我也恨,但是,恨不能解决问题,恨不能使御驰山庄变得强大。我恨先生,却不具备和先生对抗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把恨收起来,更何况目前的局势风雨欲来,正是本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冷静。我不允许任何人轻举妄动,不管她是谁——不听话,只有死!”

她的声音动听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决绝果狠,莫名叫人发寒。

她说完,侧头向着身后微一示意。身后两名弟子立刻抬出一付担架,担架用白布蒙着,看那样子似乎是一个人。

“昨晚,本庄下人柳暗得罪了尊夫人。本庄已按规矩对她施过惩戒,现在我将她交给先生,是生是死,全凭先生处置。”

我静默不语。

艳少没有去看那付担架,沉默一下,微笑道:“林小姐这一番话,确实是直言不讳。御驰山庄有林小姐坐镇,相信一定能够避过这次的风雨。至于这个人——,既然小姐惩戒过了,就请小姐带回去吧。”

林晚词躬身谢过,道:“我来时看到先生门前的马车,冒昧问一下,先生可是要远行?”

艳少点了点头。

她笑起来,宛如午夜兰花绽放。“这真是巧了,我这两日也要出趟远门。”

艳少淡淡的哦了一声,兴趣不大的说道:“预祝小姐旅途顺利。”

林晚词便不再多话,微笑告辞而出。

26 (2)

“管教不力?”我目送林晚词出门,慢悠悠走到艳少身边问道:“你相信她的话吗?”

“戏份做得这么足,不信也得信啊。”他故作无奈的叹一声,转而打趣我道:“真难得你这么早起床。”

“生命在于睡觉嘛。”我随口胡扯。

他笑而不语,牵我的手径直去吃饭,然后一行人乘车出城。计划的路线是这样的:乘马车到济宁,再由济宁走水路抵扬州转南京。我甚少有机会坐船,不由得大大的兴奋。

我们到济宁雇好了船,已经是晚上,便在当地住了一晚,晚饭也不急吃,杜杜鸟便吵着去逛夜市,凤鸣平日极老成的样子,这会子也渐渐露出年轻人的活泼来,一整天居然热闹非凡。

我对于水上行舟的热情在上船后的第二天下午便消失了一大半。两岸风景固然不差,却也并不如电视剧里看到那么美好。日子进入五月,天气就迫不及待的热起来,迎面而来的风里带有一股咸湿的腥味,使我一阵阵恶心。

第三天早晨,船刚行出一会儿,艳少忽然收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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