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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走，杨思涵却发现，“你怎么脸那么红啊？”
想回嘴，却不想再体现自己的幼稚，那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象一个男人那样成熟，有担当。
“兔，你回来啦？”
“恩，是我。”
那声音，他僵住了，他老姐撞在他背上。
猛地回身，他努力装作轻快问，“姐，你认识他？”
“他啊，叫韩月，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他默默重复，姐的男朋友，却发现这几句话艰涩而难以出口。
他是男的！难怪身手那么好，难怪声音低沉。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美丽的脸和温柔的话语？
他深深看了韩月一样，就立刻回房。
姐的男朋友？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悲哀的笑话了。
“你终于晓得回来啦？”杨思涵穿着礼服，打量多年没见的弟弟。
当初才高二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坚持要出国跳读高三，考国外的大学，还好家里有这个实力把他送出去，但居然真的考上了哈佛大学，还缩了两年拿了硕士学位回来。
强啊～，果然是爸妈的希望。
“老姐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呢？”杨思文沉稳的笑，四年的时间，已经把一个少年锻炼成了一个男人了。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杨思涵笑看一旁的女生，对老弟挤眉弄眼。
这女人，都要结婚了，还那么无聊。
“不是，是国外的朋友，芬妮，这是我姐姐，姐，她叫芬妮，是海外华侨。”他简单介绍了一下。
好象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女孩的失落。
“兔，兔，你过来啦！”杨思涵转身叫韩月。
杨思文的手突然紧握。
芬妮小声问杨思文，“兔是谁啊？”
“是我姐夫，是我姐姐给他起的名字。”虽然他从来都没弄懂为什么韩月会让他姐姐叫这个名字。
那年，他坚持出国，原本是想逃开自己奇怪的心情，却没想到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他考入了父母所说的韩月毕业的学校。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想去找韩月曾经在那里待过的痕迹，他的作业，他的论文，他的笔记，都是他查找的对象。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小心一点，别蹦蹦跳跳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韩月还没有走过来，就已经开始对杨思涵唠唠叨叨。
“原来杨姐姐是奉子成婚啊？”芬妮笑说。
“是啊，”杨思涵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很得意，小宝宝呢，“不知道是男是女。”
“姐夫，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强压下心跳，杨思文镇定闲聊。
韩月温柔儒雅地一笑，“男生女生都没多大关系。”
他还是一样，好象没有变过，只是原本的稚嫩褪去了，更为成熟稳重。
或者原来的稚嫩也只是表面而已？
“兔，好累啊。”忙了一天，虽然月已经挡了很多，可是杨思涵还是累惨了。
“早点睡，”反正今天也早就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她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韩月小心地扶她进新房。
“你姐夫好疼你姐姐啊。”好羡慕，芬妮看着杨思文，他是中国学生中最收敛却也是最用功的一个，电脑，网络上的精英，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女朋友，说他是同性恋吧，也从没有对任何男生亲近过。
他什么时候才能欣赏她这个人，而不是在网络设计上的才能呢？
“不错。”否则他也不会陷得那么深，韩月显然是一个太过完美的人，出色的外表已是其次，对姐的耐心和温柔，老姐没体会到的话，周围所有的人都体会到了。
“不过，他周围两个伴郎也是十分有趣呢！”芬妮指着正在门口挡着那些闹洞房的一对双胞胎。
一个中文支支吾吾，一个溜得很，可是都没有参加过中国的婚礼，结果挡酒挡人，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直接和女方的亲戚杠上了，居然拼了好几回白酒！
现在头脑已经模糊，却还很敬业地杵在那里，在门口发酒疯。
“还有那个紫眼睛旁边扶着他的，是不是他的朋友啊，怎么一男一女都和他好象很亲热啊？”因为在美国长大，所以更容易看清楚暧昧的关系。
“是啊。”杨思涵心有所思。
双胞胎，一个紫眼一个蓝眼，弟弟是双性恋。只有他们才能轻易进入哈佛的网络，更改注册记录，拿到毕业证书吧。
这不是完全符合“律师”的条件吗？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韩月就应该是几年前销声匿迹的那个传奇人物“寒月”了。
“兔，宝宝不能再去幼儿园了！”我第Ｎ次强调。
这男人，一开电脑工作就一头钻进去，完全不理会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
“为什么？”他终于睬我了，可是好象收效不大。
“因为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都误导他，说他是个女孩啊？”说到这，不由得让我伤心不已，我唯一的一个儿子，竟然和我长的压根不象，如果不是和月有九成相似的话，我还真以为抱错人了。
当初刚生下他的时候，痛了我大半天，隔天某人就很自觉地去做结扎了，真是动作迅速。不过以他那天在产房里面苍白的脸色，他也是有深刻觉悟的。
“最离谱的是，连他的老师有时侯都会把他归到女生组和女生玩，这，太过分了。”
“那有什么关系？”
这什么话？“他小小年纪就性别错乱了，他都不相信自己是男孩了，这还不严重？”那什么时候才严重啊？等到他要嫁给男人的前一天吗？
“和我一样，等到他长大了，再选嘛。”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我生的是儿子，我决不接受他变成女儿。”
即使女儿贴心，可是……，我的梦想是我帅帅的儿子一路拐走美眉的心，怎么现在全走样了？
欲哭无泪啊～“妈咪妈咪……”幼稚的童音从门外到门内一路传来，两只小脚还移动真快。
“来的正好。”我拉住他，“宝宝，你说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好坚定的回答，小脑袋毫不犹豫。
的确，他小小圆圆的脸上的小眼睛乌黑圆亮，高挺的小鼻子，小小上撅的小嘴，真的就是个女孩嘛！
不，不对，我生的是个男的，我再次做心理铺垫，否则我迟早也会无法接受他是个男孩的。
“不对哦，妈咪告诉你，你是个女孩……哦，不，男孩哦，”我懊恼地修正，看某人在那里笑个不停。
“我是女孩！”他再强调，非常有霸气的宣称。
这点，和他爸真的一个样。可是，好象用错了地方。
“妈咪怎么会弄错呢？你是男孩啦，记住哦。”我再次哄骗。
“谁说的，爹地说妈咪总是糊里糊涂的，千万不能随便相信妈咪的疯言疯语。”小小年纪，还一本正经地教训我。
真是，不要命了！
“兔！”罪魁祸首！正要扑过去算帐，却被一只小手拉住。
啊，我可爱的小女儿……不，儿子。
“妈咪，爹地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当然是男生咯，所以你也是男生，知道吗？”
“可是男生不是应该没有胸部的吗？”
“你也没有胸部啊，而且你以后也会没有，所以你是男生！”哎，我多用心良苦啊。
“可是，”他努力举起手上的照片，“爹地明明有咪咪的啊？”
不会吧，我一看，我的天啊，是多年以前月在水斗旁我拍的上半身的裸照，那时月的胸部还是不小的……
月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看完后脸色铁青，“你还真冲出来了，还随手乱放！”
“我没有啊。”恩，好象就丢在抽屉里了而已，谁知道小孩会翻到啊。
决不是我的错。
“妈咪，爹地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这……“爹地一开始是男生，后来差点变女生，现在他还是男生。”复杂啊，不知道他理解吗？
“哦，”小脑袋歪了歪，秀气的眉毛抬了抬，“也就是说，即使我现在不是女生，迟早有一天我会象爹地一样变成女生的对不对？”
好高兴地抬眼，却看到身为他妈的我满面土色。
而一旁的他爸却笑趴下了。
“妈咪。”远远的，好象听见宝宝在叫我，我着急地回头，果然看见他小小的身子脏兮兮地站在远处，“天啊，宝宝，你躲到那里去了？急死我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否则月都要把我给劈了，难得我代他到幼儿园接一次宝宝，就没接到。
匆忙冲过去，看他站在垃圾旁边，“看你身上脏的，怎么那么臭？”
拉着他正要走，却被他死命拉住，小手拽得通红也不放弃。怎么了？我回头看他玩什么花样？
感受到我的不耐，宝宝讨好地笑，“妈咪，小人，我看到一个活的小宝宝人！比宝宝家的小兔大了一点的小宝宝。”
顺着他的手，我看见垃圾堆里面的小脑袋。
不会吧……
＊＊＊＊“妈咪，爹地又在欺负小兔。”宝宝大声控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月作孽太多？还是母子连心？宝宝特别喜欢小兔，虽然它已经一大把年纪，虽然它肥得要死，可是他却还喜欢抱着它，忍受它身上臭臭的味道。
而且视喜欢欺负小兔的月为坏坏的大人，让月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过来了，因为他有一个更好玩的玩具了。他再次碰碰婴儿床里小小的脸蛋，和他自己一样嫩，好可爱。
我看着儿子欣喜地玩着他的新玩具，“怎么会有人把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丢掉呢？”比我的儿子还贴心多了，见人就笑，惹人怜爱到极点。
“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一般人是无法供得起那昂贵的医疗费用的。”月放开了在半空中蹬腿的小兔子，满意地看它吃一堑长一智，一着地就咻地逃没了。
“可是……，”的确，即使把她留下也无法救她，说不定她的父母也经过很痛苦的抉择。“如果不是被我们儿子发现，她很有可能在那里饿死。”
才三岁的小女孩，刚会走几步而已，根本没有求生能力。
而且看上去除了苍白一些，真的不觉得有什么毛病。
我不自禁地走过去抱她出婴儿床，这原本是宝宝以前躺的。
女孩摇摇晃晃站稳，嘴里叫着，“妈妈，爸爸。”看来，她虽然小，还是想念自己的妈妈爸爸的。
忍不住想扶住她，却早已经有人接手了，宝宝象小大人一样，抱着她瘦小的身子，哄她，“乖哦，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唷，新奇，这小子什么时候也会表现出他的男子气概了？
好现象。
我拉月过来，“兔，你看我们的儿子多有男人的风度，帮助女孩子。”月知道我最近的一大任务就是努力疏导宝宝盲目的认知，而且到了走火入魔的状态。“你别得意的那么早，小心又狠狠摔下来。”
“才不会呢，你看我们儿子对小女孩的态度，根本就是象我们以前一样嘛。”我陶醉在回忆中。
“我收留了你，儿子收留了这小女孩。”
“是我们领养了她而已。”
“你很爱和我对台唱呐！”他总是爱浇冷水，“来，宝宝。”我蹲下身对着儿子难得的大大的笑脸，“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宝宝小脑袋重重点了一下，“我好喜欢她哦。”说完还啵了女孩脸颊一下。
“她是女生，你们以后相亲相爱，做夫妻好不好？”
宝宝先点了下头，后来想想不对，很严肃地对我说，“妈咪，你说错了，我们应该相亲相爱，做一对好姐妹。”
吐血三百里……
“妈咪，我和妹妹是一对好姐妹啊。”
“啪”一掌打上他的脑袋，这铁沙掌对“韩”家男人真的是屡试不爽。
“你别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鬼主意吗？”死小子，以为我还象以前那么容易冲动啊。我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房间。
“妈咪，什么鬼主意啊？”他作出无辜的表情，要穿越我进去，被我再度拦住，这表情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作用了。
“我告诉你，小雪已经十岁了，你已经十四了，你们随便怎么样都不能睡在一起了。”我儿子名为冰，女儿名为雪。这韩冰小小色兔，那么大了，怎么会还有性别模糊呢，何况他柔道篮球从来都没有拉下过，不知道自己是男生？
怎么样我都不相信！还不是想和小雪睡在一张床上，从小就玷污她的名声，想得美！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怎样都觉得小雪配那狡猾的小子太吃亏，要被他控制一辈子的。小雪也算我半个亲生女儿，还歹也要救她一下。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以此来报复打击这目无尊长的小鬼。
“妈咪，你还是管好爹地就好，我的事你插手干嘛？你学校的几个女大学生都在奋力倒追老爹，你不会不知道吧。”趁我失神，立刻闪了进去。
当然知道，为此，什么都没做的月已经睡了两次客房了，原因就是，那两个女生的身材太好，他老婆我心里不爽。
转身，我刚要发泄对此的不满，却被身后贴上来的人阻止，月状似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韩冰，你对你父母的感情生活好象很关心呐？”
言下之意，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在你妈面前提这件事？
对月，我儿子还是有一点顾虑的，姜毕竟是老的辣，他吃过无数闷亏后的经验，不过他深信终有一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爹地，实在是妈咪管得太多，也想太多了，我只是想陪妹妹睡，她一个人怕黑，我做姐姐的当然义不容辞。”多正义凛然……
“儿子，不是我说你傻，你实在太小看你妈了。”月好象深有体会地在身后对着儿子叹息。
“什么意思？”
“女人的报复往往永不会忘记而且不会落空，在你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他另有深意。
感觉好象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听上去挺狠的，我喜欢。
而儿子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估计听出了月的弦外音，“你是说？”
“小雪。”月突然叫起了在房里看书的小雪。小雪身体一向不好，一般在家都只能躺着看看书，一累着就会发烧。
“爹地，什么事？”小小瘦弱的身子走到门口，显然刚刚完全没有理会房门口的唇枪舌剑。
脸蛋清秀可爱，虽然完全无法和韩冰的绝色相比，却有沉静的美丽。
“你叫韩冰叫什么？”月问。
“冰姐姐。”虽然奇怪于这种问题，可是韩雪还是可以忍住不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
“姐妹关系。”坚定的回答让某人沉了脸。
“那什么是夫妻？”月开始露出笑容，我也在一旁偷笑，还是月厉害。
“老师说，男生和女生生活在一起。”虽然还是不明白，可是天生的性格让她还是耐心地回答。
“那你和冰姐姐能成为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