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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露儿低着头无语了。是的,她不能责怪明钦,就像她自己对杰俊儿的感情一样,她无力抗拒,无力抵抗,那是一种发自于心潮深处的洪水,没有人能阻止她的汹涌澎湃,没有人能阻止她的尽情宣泄。那是发自肺腑的一种真情啊!
“好了,明钦,我们不说这些了。”
“你理解我了?难道你用无语承认和默许了这种感情的存在?”
“不,明钦,感情是无法强求的,我能过理解你,希望你也一样能理解我。”
“我会等你,等你一辈子,等你走进我心底的那一天。”
“太晚了,你还是送我回去吧。”露儿说着话就准备下楼。
“露儿!”雷明钦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露儿突然之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热,为了掩饰自己,她赶紧说:“别这样明钦,你说过的,你会等。”
雷明钦无奈地说了一声“是啊”放下了他的手。
两人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杰俊儿正悠闲地坐在门外的石座上吹着口哨。晨露儿鸽子一样快活地飞了过去。
“怎么,过来了也不进去坐一坐,老同学还这么见外?”雷明钦说。
“没什么,怕打扰你们,我坐在这里看风景其实还是满不错的。”杰俊儿笑了。
“我们走了,啊?”晨露儿迫不及待地说。
“那好吧,再见。”雷明钦和杰俊儿我过手又去握晨露儿的手。晨露儿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后发现雷明钦的手非常温热、非常有力、非常有激情,非常不愿意撒手。
露儿逃开右手顺势挽住了杰俊儿的胳膊,然后笑着转身离去。
雷明钦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种难言的情愫,他的眼中突然有种热热的东西在动。他想起了露儿在那幅画上的题诗:“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后,他拼命摇了摇头,折身返回屋内。
第三章
杰俊儿一面快活地走,一面尽情欣赏着夜中的美景。那天上的星辰因为城市的灯光而暗淡下来,但着并不能完全掩饰她的美丽,她在天上静静地眨着眼睛,看着这人世间溢彩流光的景象,那五彩斑斓的灯光以及流金一样刷刷而过来来回回的车灯,还有在这美景中尽情徜徉的一对对情侣。
“为什么不问我们干什么了?”晨露儿问。
杰俊儿笑,不语,然后又笑,抿着嘴看了露儿许久之后低着头吻了她许久。之后,才说:“问什么?一切不都写在你的脸上吗?我是胜利者。”他有几分自豪、几分得意、几分满足。
晨露儿也低着头含情地望着杰俊儿:“说实在话,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杰俊儿的眼睛有些湿了,他停下脚步吧晨露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们结婚吧,亲爱的,永远永远不再分开。”
晨露儿并不言语,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杰俊儿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一对情人就这样在春的夜色中缠绵着,彼此用自己的一颗心默默地温暖着对方。这时候的杰俊儿感觉到生活是蜜一样的甜,心里感觉有只兔子在跑一般狂乱地、冲动地迷茫着、焦虑着、等待着。
“亲爱的,我们……我……我……我又有一种想把你吞下去的欲望……”杰俊儿说。
晨露儿轻轻推了一把杰俊儿,“咯咯咯”地笑了,然后跋起修长的腿跑起来。
杰俊儿也快活地跟着她飞奔起来。
他们自由地奔跑着,在奔跑中享受着他们的激动和喜悦。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正是这奔跑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杰俊儿被一块小小的石头一磕,绊倒了。他躺在地上,半晌也没有爬起来。
晨露儿便笑了,弯着腰笑着看他,笑装模作样无奈的表情和故作疼痛时的呲牙咧嘴。
“快起来吧,别装蒜了。”晨露儿用腿踢了一下杰俊儿的屁股。
“快扶我起来。”杰俊儿咬着牙说。
“偏不!看你撒娇!”晨露儿跺着脚说:“我数三下你不起来我就走了。”
然而晨露儿发现杰俊儿真的站不起来了:“没那么夸张吧,就这么轻轻摔一下?好好好,我扶你起来。”
杰俊儿被晨露儿搀扶起来后却突然将露儿抱住了:“谢谢你。”他又吻了露儿。
“知道又是你使坏!”晨露儿一把推掉了杰俊儿的脸笑道。
杰俊儿脸上笑着,腿却不停地抖动着:“真的,摔得很疼的,不信你试试?”
“好了,回去吧。”晨露儿嗔怪了一声。
“不行,我腿疼,你得扶着我。”
晨露儿看了一眼他:“好了,算我倒霉。”
然后他们相拥着走回他们的驻地。
这时候云朵正在文化馆门口痴痴地站着,一幅失神落魄的样子。
露儿问:“有什么事吗?”
云朵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彷徨、惊恐和无法描述的特有的紧张,还有一种显而易见的无助和困惑。
“我……”云朵嗫嚅着,目光却四处游弋着,她的心里可能做着一种异常复杂的矛盾斗争。
“我……找杰俊儿有点事情。”她终于鼓足勇气说。
“那好吧。”晨露儿笑着看了一眼杰俊儿,杰俊儿迷茫地望一眼晨露儿,两人分手道别。
云朵随着杰俊儿来到他的房间。
她的眼泪泉水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这令杰俊儿有几分慌乱。说实话,很少有女孩子在他面前这样表现过自己的。俊儿觉得女人在男人面前流泪首先代表的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的一种信任,一种依赖和一种心灵与心灵靠近的共鸣。因而他显得有几分难以控制。他甚至有些慌乱地告诉云朵:“有什么事情说嘛,别光哭呀。”全然没有了以往作家应有的那份风度和矜持。
云朵反而不怎么难过了。看着杰俊儿的样子她心里甚至有几分好笑。但这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乌云立即又笼罩了她的心头,压得她沉沉的,像要被湮灭的火种。
“我可能……怀孕了。”云朵说。
杰俊儿被吓了一跳:“不会吧?”
“是真的。”
杰俊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怎么可能呢?这么一个清纯如水,洁白如玉的姑娘,怎么说怀孕就怀孕了?”
“是我自找的。”
“别,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发现你和什么人有来往。”
“是公良。”云朵平静地说。
杰俊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是那个著名的作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云朵说,“他说过要帮助我的,要使我成长起来的,他还答应我入作家协会,帮我出书的。”
杰俊儿没有言语,但是他的内心却在剧烈地翻腾着,可以说有千重浪万丈涛在他的心头滚动,使他对目前社会和现实中的卑鄙和丑陋产生了无比的愤恨!作家?一个著名作家答应培养一个年轻的女作家成长,答应帮她入门,答应帮她出书,难道就可以用占用她的身心来做交易吗?这简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肮脏!
“那你去告他!“
“不!”云朵坚决地说,“我不想告他,我不能告他,我没有办法告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从心底里爱慕他、尊重他、欣赏他、景仰他……”
杰俊儿无奈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是的,如果一个女人从心底喜欢一个男人,她是不肯做任何一件不利于对方的傻事。因为她不忍心他,她心疼他,她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保护层将他重重包裹,惟恐他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么你要跟他结婚吗?”
云朵摇了摇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有老婆、有地位、有名誉、有声望,他怎么可以跟我结婚呢?”
杰俊儿又一次地沉默了,对于这么一个十分现实又十分棘手的问题他确实难以做出决断。
“你去做掉它!万一被人发现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呢?”他终于还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不!我不想,我不敢,我不能呀!”云朵哭了,“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的真爱,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呀!”
杰俊儿又没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云朵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正处在一个生命的十字路口。
“那你可不可以和他商量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办?”
“他到北京开会了,我打电话到北京,他让我自己看着处理。”
杰俊儿又一次地气愤了:“岂有此理!天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吗?天下竟有这样不负责的男人吗?天下竟有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吗?真是太无耻了,你看他在众人面前谈文学的那个态度,你看他在书中描写的男女情长的婉约故事,你看他在待人接物中表现的那种矜持,谁会想到他背地里会做出如此的勾当来?快,云朵,赶紧去医院把它给做了,替这种风骚的男人怀狗崽子,简直是一种对人性的折磨!”
“不!你别这么骂他,别,千万别这样!”云朵又哭了。
这时候,云朵的门被轻轻地扣响了,杰俊儿打开门,晨露儿一脸狐疑地站在门外。
“露儿,睡去吧,没你什么事。”因为气愤,杰俊儿轻轻推了一把露儿。露儿往后退了几步,她看见云朵哭红的眼睛张嘴还想问点什么。
“说没事就没事,叫你去睡!”杰俊儿吼了一声。
晨露儿见状委屈得无言离去。
云朵的房内剩下了难挨的沉默。
这一夜,杰俊儿因为男人的卑鄙、因为男人的许多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解也解不开的疙瘩而整夜未睡。
第四章
云朵水房里剧烈的呕吐声吸引了杰俊儿的脚步声。他轻轻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悄悄地站在水房的门口,静静地观察着已经难以自制的云朵。也许,那种感觉事一种翻江倒海,也许是一种惊天动地,也许是一种生命与生命搏击与争斗的抗衡。总之,是一种近似于残酷的感觉。云朵就是在这种残酷中拼命挣扎着的,五脏六腑的吞云吐雾让她甚至不能挺直腰杆。
杰俊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将出来,才咬着牙对云朵说:“你必须做了它,必须!”
云朵抬起头来,用冰凉的手掠了一下前额的头发,然后启开嘴唇轻轻说了一个字:“不!”
杰俊儿有些激动了,他一步跨上去抓住云朵的手,但是,脚底一滑,他连同他的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感觉好像有一座山朝自己压将过来。
云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了起来。
他感觉他的腿很疼,好像是昨天晚上和露儿奔跑时绊倒的部位。他轻轻地卷起自己的裤腿,发现他的左腿膝盖上有一片殷红的血印。
“怎么了?”
“昨晚跑步摔的。”杰俊儿淡淡地说。
“去医院吧。”
“为你?”
“为你!”
“一个大男人摔了一跤就上医院,还不让人给笑死?难道我真的只剩下写文章的本事了吗?”
云朵说:“我看那血印有些可怕。”
“可怕的是你!是你的思想!是你的心理!为一个根本不关心你的男人苦苦相守真是愚蠢至极!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让男人拼命地疯狂和肆无忌惮的猖狂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傻瓜女人!爱情?爱情应该是相互的 ,是有撞击力的,是有火花的。没有希望的苦守和等待是徒劳的!那不是爱情,那是对你的一种玩弄,是对人身的一种亵渎,难道你还不明白?”
云朵本想反抗的,但是她看见杰俊儿呲牙咧嘴又愤世忌俗的样子只好作罢了:“那么好,我答应你,我们上医院。”
杰俊儿突然变得有些吃惊了:“你这么快又同意了?”
云朵说:“是的,你说的对,为这种人我不值得。”
杰俊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甚至突然之间有几分自豪和骄傲了,觉得他做男人还是非常有魄力的,至少他觉得他帮云朵做了一次正确的抉择。
然而走进医院之后,没能走出尘埃的是他杰俊儿自己而不是云朵。
因为腿疼的缘故他坐在医院的楼道等待着云朵检查后的结果,而云朵拿来的血样检测单上的名字却是他杰俊儿。
他感觉像受了污辱一般的难受,恨不能将自己的头钻进地缝里去。
护士可不理这一套,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抽,鲜红的血管中慢慢地升腾着。他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在这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医院的楼道里等着。一批又一批的病人拿着他们的化验单都走了,而他们仍在继续的等待中煎熬着。
医生终于叫他了。云朵赶紧陪他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是什么时候有腿疼的感觉的?”
“昨天晚上,摔倒以后。”
“以前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能吃饭能睡觉能打球能跑步,没什么感觉。”
“这样吧,你的腿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你还是去市里再查一查吧。”
“我的腿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好好的吗?”
“腿上长了一个小小的肿瘤,我们也不能肯定到底叫做什么,市院里查了以后再定吧。”医生又转身对云朵说,“赶紧陪你的爱人一起去,这种病是耽搁不得的。”
云朵先是一楞,接着赶紧点了点头。
“都是你!多事的女人,给我查的哪一门子病?这下好了,还要去市院。要去你去!”一出医院的大门,杰俊儿就对云朵发了一通火。
云朵没有吭声,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将杰俊儿拉到了汽车站。杰俊儿在一边生气的情况下,却对云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个温吞吞的女人怎么就能不声不响地钳制住我呢?她为自己的事情还整天忧心忡忡,难以决断,却硬要顶着怀孕、晕车、呕吐的痛苦去市院陪我看病。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这样想时,云朵又开始呕吐了。杰俊儿赶紧伸手去拍她的背。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露儿,想到了她的身体和姣好的容颜,于是他赶紧将自己的手又收了回来。他想: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手是不应该放到别的女人身上去的,哪怕是以关心别人的浮名也不可以,如果那样我倒是真的有些对不住我的露儿了。
第五章
杰俊儿被诊断为骨巨细胞瘤!
他对这个十分拗口的名字先是一阵疑惑,接着一阵迷茫,然后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一种什么东西?瘤?这是一种什么病?细胞瘤?骨巨细胞瘤?普通的肿瘤吗?要切除吗?要怎么样才能摘除它?
他近乎于天真地问医生。
“是这样子的。就我们临床观察和我三十年的临床经验来说,骨巨细胞瘤虽说可怕但也不完全可怕,如果病人配合治疗且心理素质较好的话,活十几年、二十年的病人都有。这所有的一切全取决于病人的心态以及病人对治疗的信心和配合程度……”
“你说什么?”杰俊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朵赶紧搀扶杰俊儿坐下:“别着急,听医生慢慢说。”
杰俊儿显然是过于激动了,他不安地狂跳起来,近似于疯狂地去抓医生的手,像一个落水的生命拼命去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他的手在空中颤栗着,拼命挥着、舞着,竭力显示出一种有力而强大的样子,但是他的心却被这种打击弄得破碎了,碎得连拣起一颗心渣都很困难。
“十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是说我杰俊儿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吗?是说我和死亡已经携手相牵、近在咫尺了吗?是说我永远要和健康、快乐和幸福诀别了吗?”
一股清泪从杰俊儿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很虚弱、很无助、很孤单、很无力,他的大脑迅速地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然而考虑更多的还是他的爱情。
“不!”他大声地说,“我不能生病,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为我的爱情做一点事情,我怎么能生病,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一定是你们的仪器搞错了!”
“去劝一劝你的男朋友吧,病人的情绪千万不敢太激动,这样对他的病情不好。”医生对云朵说。
云朵拼命地抓住杰俊儿的手把他拉出了病房。杰俊儿还在挣扎着,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他们来到了河边。这是一条巨大的河流。这条河奔腾着、汹涌着从城市的中间流过,给这个城市带来辉煌、带来运气、带来才气之后朝着大海奔去了。这个城市的所有的人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