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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出来了,是不?”他像只发狂的野兽不断地四处咆哮,不断地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她的眼里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对于他所说的话,甚至是所做的每一件事,她依旧只会淡然以对。
她根本不喜欢他,也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他!
倘若她对他有一丝情意,又怎么可能会自作主张地为他纳妾,甚至不在意到底是谁为他生下子嗣!
他在等,一直在等她发现,等她回应,然而结果竟是如此不堪。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个蠢蛋了,堂堂的司马家大少爷居然如此痴心地等待她动心,甚至不惜再三装病卧床,他真是傻了才会为一个女人如此纡尊降贵,但她的眼里仍然只看得见爹,耳里只听得见爹说的话,倘若不是因为爹,她想必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倘若他都可以对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日久生情,她怎么可能会不对他动情?
“大少爷,是我逾矩了。”长乐敛下长睫避开他质问的双眼,她的口气平淡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正好和暴跳如雷的司马向熙形成强烈的对比。
确实,她是不该管那么多的,是不?
她是谁?童养媳,不,未过门的童养媳和丫鬟是没两样的,她自然无权过问主子的事,更无权管主子安排,是她让老爷给宠坏了,真以为自己是他已经过门的媳妇儿,才会大胆地过问他的一切。
也难怪他会益发厌恶她,或许她真的不应该这么自以为是,这么……
“去你的逾矩!你这混账女人,你何时没有逾矩来着?”司马向熙气愤地怒吼出声。
听到他的怒吼声,长乐蓦然一惊,看着他布满怒气的俊颜,不禁有些错愕。
“我现下认错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逾矩了,遂她现下认错,这么做又错了吗?
“谁要你认错来着?你只要和往常一样自以为是地管束我不就得了?是谁要你认错来着?”
她现下认错,是代表她要和他划清界线吗?
原本从妻子的身份降为妹子不够,如今又要从妹子降为丫鬟不成?
“嗄?可你不是说……”倘若她说他是一个朝令夕改的主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司马府?
“我又说了什么来着?你又到底懂不懂我到底在说什么?”
“不懂,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懂。”她是真的不懂,不知道他一下子说东,一下子说西,一下子要她往右走,又突地骂她为何不往左走……她混乱得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要往哪里走。
翻了翻白眼,司马向熙再一次俯近她。“这与才疏学浅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该懂。”就知道她一定不懂,她又怎么会懂?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要她如何懂?
既然如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住她柔嫩的唇瓣,教她霎时瞪大了细长的美眸,埋在胸口底下的心剧烈地悸动着,浑身更是不断地发热,才刚要开口问他为何亲她,却突然发觉他的舌卑鄙地窜入她的口中……
他霸道的舌压根儿不管她的闪躲和羞赧,只是一径地攻城掠地,湿热的挑逗夹带着一股莫名的燥热,放肆地勾引出她不曾浮现的情潮……
“大少爷?”她快不能呼吸了。
这、这不就是上回春宫图上提到的事吗?难不成他决定要同她圆房了?
“嗯?”
“我……现下可是白天哩。”一股莫名的燥热在她体内形成,席卷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又怎么了?你不是急着要和我圆房吗?你不是老是吵着要和我圆房吗?”司马向熙以双手微撑起上身,用氤氲的黑眸直睐着她酡红的粉颊。
“可是……”大白天的,天还亮得很,而且他……“大少爷,你的身子成吗?你方才还是教人给搀回房的,倘若现下真要圆房的话,你成吗?”
司马向熙蓦地眯起充满情欲的双眼,瞪着她良久。
这是哪门子的蠢话?她居然问他成不成……怎么,他真的把病装得那么成功,那么教她担优吗?
他成不成总得要试试才知道!
第七章
“大哥,你近来的气色可真是好哩。”
苍郁的林间微风轻抚,司马向熙状似闲散,又像是寻人般地奔走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以鹰隼般的眸子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谁知道迎面而来的,却不是他亟欲找寻的长乐,而是已有好一段时日未见的司马邀煦。
“邀煦,我好一样子没见著你了,你究竟又上哪儿去了?”
尽管再不情愿,尽管尚有要事在身,他还是得摆出长兄的脸孔,稍稍对这放浪成性的胞弟劝导一番。
他气色好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居然到今天才发觉,不过说真的,他今儿个才觉得身子有点不太舒服哩,走起路来也觉得好似地动天摇一般,亏他还说他的气色好。
“还不是藏花阁。”司马邀煦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一张俊颜上满是笑意。
“你怎么又上那儿去了?”
叹了一口气,司马向熙知道他这个三弟是无药可救了。
“我不上那儿,你说,我又要待在哪儿?家里的产业有二哥扛着,外头的铺子有长乐打理,家里的小事有怀笑管着,我那口子上了北方至今未回,大哥,你说,这府里可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他说得很哀怨,但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未变。
“你也知道我的身子欠佳,家里的产业全仰仗沐熏打理,然你却不替他分担,天天耗在花街柳巷!”
唉,或许他才是真正适合一辈子躺在床上的人,省得他天天往花丛里去。
“二哥嫌我碍手碍脚,要我别插手,既是如此,那我何不顺他的意?”司马邀煦摊开双手,表情甚是无奈。
“甭说那些了,倒是大哥你这一阵子的气色果真是好上许多,且走起路来也稳固多了,可是我瞧你的神色……大哥,你是在找谁啊?”
啧,方才他离他那么远,居然也瞧得出他是在找人?
一样是兄弟,为何邀煦可以在短短几年内完全恢复,甚至调养成可以练武强身的体质,而他却是一连病了二十来年?
“我没在找人。”他才不让他知道他在找谁。
横竖只要他不说,他又能奈他何?况且,他不过是利用散步的时间顺便看看长乐那女人又上哪去罢了。
那女人一连十来天,天天都窝在他的房里,夜夜在他房里过夜,夫妻之实自然早已成立,而面对她夜夜的需索,身为新科相公的他,当然是欣然以对,只是他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她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会纵欲过度的女子,然却夜夜索求,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她要圆房,他便依了她,她也乖乖地守在他身旁十数日,然今天一早,她居然又消失了,连府里的丫鬟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府里,抑或者是出府到铺子里去了,逼得他不得不起身外出寻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着,究竟是天性,抑或者是她喜于和他玩捉迷藏,要不她怎会每隔一段时日便往外跑,甚至跑到让他掌握不了她的行踪。_ “大哥,可是你的眉头皱得挺紧的,是心急,还是身子不舒服?”司马邀煦向前一步,很仔细地审视着他的脸色,差一点就要伸手把他的脉了。“要不要我先扶你到前头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
司马府里什么最多?自然是可以让少爷们休息、歇歇脚、喘口气的亭子最多。
“不用了,我好得很。”他只是有点担心那老是行踪成谜的女人,又趁他不注意时和那个蒙古大夫瞎混在一块儿。
“要不要我去唤长乐?”他又问。
司马向熙突地挑起眉。“长乐?你知道她在哪里?”
真是怪了,为何他老是找不着她,但旁人却总是可以轻易地撞见她?
“她在厨房。”司马邀煦据实以告地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在找她吧?你和她不是很不合吗?”
“谁说我在找她?”他已经撇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是看得出来?
“是吗?”司马邀煦扬了扬浓眉。
“罗唆!”司马向熙一张白皙的脸霎时浮上红晕,明显得让人一目了然。
“赶紧去找她吧,我瞧她一个人不知道在厨房里忙些什么,见我进了厨房,还要我快走,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他突地附在他的耳边道:“大哥,长乐会不会是对你怀恨在心,所以打算干脆下药毒死你?”
“你上花丛沾了满头蜜了不成?这般蠢事亏你也说得出口!”她会毒死他?哼,他等着呢。
“有可能呀,大哥,你想想看,这几年来,你哪天对长乐有过好脸色,不是骂便是吼,不是吼便是叫,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这样日日夜夜地虐待,十年下来,她一直都没有毒死你,才教我好生意外哩。”司马邀煦笑得极为邪恶,黑白分明的大眼还不断地眨着。
司马向熙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十分诧异地睐着他。
“大哥,你是怎么着?”
原是想要逗他的,谁知道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以往都是那样对长乐的吗?”他不禁疑惑地问着。
不是吧!
他那么喜欢她,一直在等她发觉他的心意,他怎么忍心刻薄她?
“大哥,你该不会是不自觉的吧?”这下子,可换他错愕了。
“是吗?”真的是如此?
他不记得啊,他只记得他一直都待她不错,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怎么会舍得吼她、骂她呢?
踩着沉重的脚步在林荫下行走,司马向熙依旧一脸不解,边走边思忖着先前司马邀煦说过的话。
他是这样的人吗?
他记得自己挺疼她的,就算真是被她气得动怒,他也舍不得骂她,顶多是臭着一张脸,说话难听了些,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会教她想要毒死他的事吧?
步上通往厨房的小径,转进厨房里,尚未出声,便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正蹲在大灶边,一手拿着扇子不断地扇着火,一手则拿着手绢不断地拭去额上的汗水。
她怎么会想要毒死他呢?
相信她亦是不舍的,是不?毕竟她还想要替他留下子嗣,怎么会毒死他?瞧,她现下不正在为他煎药来着?
啧,他是傻了,才会听进邀煦不正经的荒唐话。
“长乐。”他轻唤一声,但似乎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发现蹲在地上的那抹纤细身影颤抖了一下,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恰巧被人捉个正着似的。“你蹲在那儿做什么?”
虽说她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但她方才的举动……
不会的,她不可能会这么待他的!
“大少爷,你怎么会来这儿?”吸了一大口气,长乐努力地勾出一抹笑意,回头睐着他有些生硬的俊脸。
他发现了吗?
应该是不会才是,毕竟他根本没瞧见她在锅子里头加了什么东西,只要她保持镇静,他是不可能会发现的。
“这是什么?”司马向熙低声问道。
这味儿有几分熟悉,但却并非他天天服用的药汁。
而且她的笑脸……经过十数日的日夜相处,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实要比先前好上许多,她偶尔也会在他面前绽放难得一见的微笑,但是她现下这笑脸底下仿佛有些心虚,一点也不真诚。
“这个是药汁。”长乐不动声色地道。
说是药汁,他该是会相信的,是不?
“药汁?”他蹙起浓眉。“但这并非是我这几日来所喝的药味。”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他有任何谋害之意,方才不过都是邀煦在胡说,一点根据都没有,他定是看他和长乐的感情好,而他的喜恩远赴北方,遂眼红胡说罢了。
“是新的药方。”她依旧稳如泰山,见招拆招。“我今个儿到药铺里去,申大夫新开的药方。”
“是吗?”她骗他!她居然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还古怪得教他心底直发毛,教他心底蓦然发痛。“原来你一早是上药铺去了,怎么没同我说一声,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她怎么可以有事瞒着他?
难道她真是在煎些古怪的药?或者是她把毒药给加进了药汁里头?
这味儿他闻过的,她怎么会骗他这是新药方?
“我瞧你睡得沉,不忍吵你。”这是老实话。
“那你是方从药铺回来?”他要继续追问吗?倘若追问出来的结果真如邀煦所言,真如他所揣度,岂不是要教他更加伤心?
“甫回来没多久,我便忙着煎药了。”她站起身,蓦然发觉眼前一阵黑,四肢酸软无力地倒向后头的长桌。
司马向熙见状,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他忧心地看着她。“煎药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不就得了?对了,下人都跑哪去了?”
“我要他们到外头去忙,我没什么事,这几日来都是如此,歇息一下便成。”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觉得头晕得有些难受?
近几日来皆是如此,一早醒来,总觉得浑身无力,眼前发黑,就连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只不过稍稍动了一会儿,便冷汗直冒,她长这么大,未曾生过病,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会如申大夫所说的,是太索求无度了?
天啊,若真是如此的话,她都觉得这般不舒服了,那么他呢?
长乐抬眼睐着司马向熙布满担忧又有些苍白的脸,不禁觉得有些羞,又觉得有些内疚,若不是她太心急的话,他今儿个的气色也不至于会变得如此差。
“外头有什么事要他们忙?”他略微不悦地道:“咱们司马府里的下人何其多,随便差一两个来,难道没有吗?”
不对,难道她是为了要下毒药,才把所有的下人都给支开了?
“我是想说这么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她原是想要站起身,可孰知头晕得很,不由得全身酸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啧,你好歹也是司马家的大夫人,尽管尚未正式娶你进门,但你我之间的夫妻之实早已存在,你的身份如此娇贵,怎能……”顿了顿,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你早上去药铺,既然那个家伙在药铺里,你怎么没要他顺便替你把脉?”
“我的身子向来健壮,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况且我只要休息一下便没事了,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况且,她蓄意挑今儿个上药铺,可是因为她发现这几日来,他的气色益发不佳,才会上药铺同申大夫详问一番,她的心全在他身上,哪里会顾得了自己呢?
“胡说,待会儿我便差人要那家伙过来为你诊治。”这种事能拖吗?
“不用了,我待会儿便没事了。”
她连忙插手拒绝。
倘若申大夫一来,岂不是要教他知晓她正在为他煎什么药了吗?
“你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怎么会没事?”见她执意不让申大夫诊治,他不由得眯起眸子。“难不成你有事瞒我?”
他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有意毒杀他,更不想知道她和那家伙之间是否有何私情,他宁可被她蒙在鼓里,随她欺瞒,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不是不爱见申大夫吗?”
长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上一回还为了要将他赶出药铺之事,让咱们僵了许久,我怕你若是再见着他,又想要将他给赶出药铺,这么一来可是咱们的损失。”
可不是?他的身子可以恢复得如此神速,甚至还可以同她回房,这一切都托申大夫的妙手回春。
“现下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还会同他计较吗?”闻言,他不禁有些恼怒。
听她的说法,仿若他是个极为意气用事,又有勇无谋的蠢材似的!开玩笑,要不是他够沉稳,早就开口问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了。
“那你可千万别赶他走。”晕眩感渐渐消失,她忙推开他,不敢瞧他。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厨房里,外头的下人来来去去,若是让人给撞见了,岂不是挺羞人的?
“你真这般希望他留下?”摊开蓦然空虚的双手,他沉着声问道。
倘若她的心真在那个家伙身上,为什么还要同他圆房?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清白吗?
况且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喜爱一个女于,怎么受得住她往别人的怀里去?或许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在利用长乐,他说不定想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入主司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