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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沈说。
昨天的肖延失眠事件,雅康她们已经宏扬得全班都知道。而这句话算是最恭维我的了。
“真是搞不懂你,次次失眠次次精神都这么好!”
阿沈是个磕睡虫,一有不喜欢的课更是睡得乱七八糟。
我暗暗得意。
“拜托你啦!以后别再失眠了,连我们也遭殃。”
萧霞揉了揉她那对睡眠不足的眼睛,哀声叹气的意味。
“你以为我想呀?”
一边注意着雅康的表情,看来这个黑影真的不是他了,不然雅康一定会说他在那儿。但,也许她没看见呢?
接下去是不是每个星期都会收到他的一封信呢?
这是第三个星期,这是第三封信。
这次是下午的课,又是经济法。
我们几个人找好位置坐下,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
班长马玲匆匆走进合班课室,突然就说道:
“肖延,有你的信!”
“真的!”
心里想着会有谁写信给我呢?表弟、表妹?
总之,我抑制不了地兴奋。
但是,我却被眼前那个信封吓住了。
这只是个信封,黄褐色的信封,信封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文字、没有邮票!
我还在反应当中,马玲说:
“有个男生,问我你是哪一张桌子,我就指给了他看。然后就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有封信给你。于是我就帮他拿上来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雅康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挺靓仔的,都算高啦!……噢,上课啰!”
本来我还不想看信,我终于明白烫手山芋是怎么样的了。无奈雅康她们一直催我看。
以致在放学的时候,还是想着那封信。
老实说,他的文采很好,假如他发现自己有这种潜能,该多好,他可以去投稿。
他的信很特别,写的每一句话都是活生生的,仿佛他就站在你面前讲话一样。我仿佛能听见他焦急的语气,认真的表情,他恨不得让你能明白他,知道他有多么认真。以致他由要求做朋友降到交笔友这种层次。
他说:
“肖延:
你好吗?上次你收到封信我听阿洁说,你看完后没什么反应,如果你看完后会笑一笑,就算我看不见你笑,我都会很开心,起码你还记得有一个人这么傻,连面都没见过(可能你没见过我,但我常常碰见你)我更没想过你会写回张纸回信,就算片言只字,我想我都会忘然失措。但总希望有那么的一天。
是啦,上星期四课间操刚做完,我见还没有解散你便匆忙往回跑,刚跑到阿洁身旁时,阿洁拦住你,她叫你回头望望我是吗?你便使出“浑身解数”不肯回头看一下又或者我一点也不吸引你,其实你根本不用避,是害羞还是连我一眼都不愿看,但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会在3班里出现“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发现我的世界很精彩”好吗?
其实,你可能会想,为什么突然会有个男孩想认识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不过我都无法解释,可能是巧合吧,起码我绝对不是玩,我是真的想结识你,和做你身边的朋友,可能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你我根本不认识,但试问未做朋友之前,又怎会认识,对吗?我听阿洁说你经常有信与朋友来往,应该有笔友吧,(后面)我可以和你做个笔友吗?
我是真的善意与你交朋友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好啦,希望我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和学习,只想你在空余的时间想一想。(笑脸符号)
晖
11。27”
交笔友?
我苦笑。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的字太丑,高攀不上。而他的字太漂亮了,一字一句,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又一丝不苟的。
这代表了他写这些信的心态吗?我觉得他的字不该是这样。因为这些字写得很圆润、很柔,让我联想到高洁的字迹。毫无疑问,他们的笔迹很像。
但是,非常遗憾。假如他的字可以再潦草一点会很好看。
黑影的字又是怎样的呢?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回信的。我一直在教我自己: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给他有一点点“有可能”的想法,一点点希望,否则只会害了他。
现在他以为我真的把操场上那普通的一幕忘得一干二净。他真傻,有人健忘到如此地步吗?毕竟那件事存在过。
“…起码你还记得有一个人这么傻,连面都没见过(可能你没见过我,但我常常碰见你)我更没想过你会写回张纸回信…
……
我当时真的希望你能回头,但……可能你当时真的赶时间又或者我一点也不吸引你,其实你根本不用避。是害羞还是连我一眼也不愿看,但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会在3班里出现‘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发现我的世界很精彩’好吗?
…”
这个男生,唉!他到底有什么心态和感受。
第一封信的末尾郑重其事地加了句“我是讲认真的”;
第二封信强调“我不是想玩玩而已”;即他以前曾经玩过?!
通常做过坏事的人都自作聪明地说那不是我干的,坏人也说过我不是坏人!
第三封再次强调“起码我绝对不是玩”,又突出“真的”:
“我是真的想结识你,和做你身边的朋友
…
我是真的善意与你交朋友的…”
他如此的真诚,我翻便了整个脑袋,里面没有一根曰“感动”的神经。我这个人,还没有被什么东西感动过。一出世,“感动”这两个字是什么?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无罪一点?
雅晶说:
“现在就怕你会被他感动!”
或者,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有这一切,我只好漠视,将自己当得一个旁观者,任其发展。
浑身解数!
这个词,用得特别,又用得非常的特别的特别奇特。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是真的不想看他一眼;
我并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地不去看,当真是我的真实情况不允许的。
晚修!
过后就总觉得很奇特,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我跟雅康已经走到生活楼三楼了。像往常一样,我注意聆听着晚修后的点歌节目。
此刻我有个直觉告诉我,今天他会点歌给我。
我也不知怎的,就会有这种感觉。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从来没有点过一首歌。今天晚上,却是这种感觉异常激烈,犹如那一次他约我到饭堂的那次晚修前,他们黑压压地一片在我的班门口。真的是一种预感。
在我前脚踏入女生宿舍大门的一刹那,我就隐隐约约听到着:
“阿晖点一首歌给98-3班的肖延听,希望她……”
我还是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着:
“见鬼了,这么灵!”
我是没理由听错的!虽然女生宿舍大门楼梯入口处有点嘈杂,但我敢打赌,是有这一回事儿。
看一旁的雅康,她那样子肯定是没听到。
果不其然,第二天同乡的海琪一碰见我就说:
“肖延,昨天有人点歌给你。”
“有吗?我不知道。”
我便故意装蒜,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有人在追我。
“好像是叫什么的,叫阿飞!”
我毫不掩饰地笑着:
“你听错了吧?哪有人点歌给我!”
嘿,是听错了,她把“晖”听成了“飞”。
“没理由吧!我们三个人全听见了。”
“算了算了,管他的。”
我赶紧糊弄过去,追上前面的雅康。雅康可听不懂我们在讲什么。
今天是星期三,虽说全校统一下午不用上课,但我、雅晶、雅康是党课学习班的,注定下午2点在电教室上党课。
刚坐下不久,我便羡慕地看着那些因不用上课而随便进进出出的同学。
他们太自由了。而我们除了每个月上一次党课,还要课后上缴一篇心得体会。这实在是很头痛的。
接着我便看见四个人影。有个穿着白色T恤的人很醒目,他留着平头式的发型,使我想起,操场上问我宿舍上挂不挂蚊帐的那个人就是这种发型。
那几个人站在1号教学楼门口那里,像在商量着什么。
直觉又告诉我是他们一伙人,跟着雅康又连忙说他在那里。
我悄悄地注视着他,不下10米的距离我还是无法看清楚他。他比另外三个人矮了三公分左右。我略微失望,假如他可以高一些。
他那件白色T恤一尘不染,使得他看上去很高贵。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像没发现我在里面,而现在我担心的就是他会发现。
我赶紧扭过头,同时抱怨怎么这个位置正巧斜对着那个门口。
一会儿,我就知道已经完了。整个党课,雅康都说他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注意着我。
我觉得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上完党课,在我们走出电教室时,雅康又说了一次。但我庆幸没有“见”到他。
回了班,又说他在外面,后来又不见了。
一会儿雅晶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她说去看篮球,怎么这么快回来?
她一回来就抱怨:
“神经,他站在升旗台那里,一见到我就一直看着我!”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我知道他为什么看着她,因为有不少时间,我也是跟雅晶在一块。
他是痴心吗?什么时候他才能放弃!
学校的早操制度,我已经喜欢上它了。想想看,在每个早上,全校的同学一起集中到东、西操场做操,尽管个个都睡眼惺松,无精打彩,不也很可爱吗?
而且早操时我们班是在东操场,他们班在西操场,两不相望。只是为难的是,每次做完操后,回班时总会迎面遇上那些从西操场解散的同学。
每每想到他在那里我就会很不自在起来。
学校一再要我们做早操,说土一点,要我们锻炼身体,免得以后老了不禁病痛。
他们的用心良苦换来的只是我们上课时打磕睡,只要任课老师一问理由,大伙儿都会劈哩叭啦的都说是做早操害的。
也向校方多次反映了意见,于是最近才把每个早上做两次操改成了一操制。
但我们仍旧打磕睡,还是有意见。无奈这次管你还有什么理由还是得照样去做。
而学校的规章制度又是那么严格,把我们这些是平民的东西,什么都管得死死的,要不也不会在去年捧回个国家市重点学校回来。
话说回来,现在总觉得做操是一种乐趣,突然只做一遍就觉得很不习惯,很没意思。
早操过后是6点10个字左右,通常做完操后我们不会去吃早餐。每到这时候饭堂就特别多人,大概每一排队有二十多个人。
通常我们会提前在做早操前去饭堂买早餐,打包到课室,留着在做完操后再吃。
虽然打包到班里吃是不被允许的,而且我们班在电话旁的一楼,是那些领导门的出入重地。可我们仍敢太岁头上动土。有一次不小心被一个领导撞见,吓得我们半死。幸好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樊副校长。
他是学校里最有威信的一个,用武侠化一点的来说,那就是德高望重。这个词非他莫属了。
他五十岁上下,发胖的身材反而使他增添了一些贵族的气质,而他也的确是气度不凡。
每到学校遇到一些棘手麻烦的事,特别是有关学生思想工作之类的事,他总能出面解决,而且解决得很好,又不伤和气。
他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又亲切。不像另外一个,高傲得像只孔雀,走路时下巴抬得高高的,恐怕只认识生他养他的父母双亲。
其他学生叫他一声“老师”,他就当是一只无头苍蝇飞过。搞得那只无头苍蝇很不好意思。
那是我跟雅康亲眼撞见的,我们都觉得那个可怜老实的乖男生实在很可怜,仿佛他刚对完空气讲话。
如果是这样,顶多被人误以为是发神经而已,可他却是对着一个人讲话。
我们为他默哀又嘀咕了几分钟。
哼!无头苍蝇会认得他?会去叫他老师?但愿他真的无头好了,这样就不用看见那个碍眼傢伙。
还好是樊校长看到我们在用餐,而不是那个傢伙。
当时樊校长很慈蔼地看着我们,脸上还有亲切的笑容,然后就这样走了。
真是谢天谢地。
大多数时间我们会去学校外面买早餐,买一个棕子或是一个鸡蛋,就可以做早餐了。而我更喜欢的是走这条通往学校外的水泥路,总是觉得有很多乐趣。
更重要的是喜欢那种感觉。
好像有好多个早上都不曾出去过了!
如今正是西操场那些人解散的高峰期,他们都会拥挤到一号饭堂和潮汕人开的二号饭堂去,组成那每排二十多人的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唉!吃饭真是不容易啊!
早也吃,晚也吃,只有晚餐不用排长龙外,其它两餐真是来之不易呀!早餐还好说,我们可以赶在早操前打包回班。
至于午餐,甚是可怜!每次放学,我和雅康她们总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神经绷得紧紧的,即使会有断弦的危险也算了。我们穿过那一堆堆的人群,总会引来不只一些人的注目礼。
更搞笑地是,有些人会跟我们一块跑。
后来就成了潮流了。这是我们发起的一股潮流,个个的都跑得那么开心。
幸好愿意跑的人不多,否则,跑到也吃不下了,喝口汤还是可以的。
但我跟雅康不同,我们最讨厌的就是排长龙。要么早点吃,否则最迟吃。
于是,我想,只有我们几个才会这样老是跑,可能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了。
而如今,我真的是在发呆?
突然间雅晶就告诉我,说看见他经过窗边,看见我后又别过脸去,而他的同学硬是弄他来看我。
心猛然跳了一下。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件事了。
上经济法真是无味至极的事。
每一次,我总发誓要用心聆听,至少为了将来,我有必要了解经济法。
于是我除了刚开始第一、二堂课听得下外,其它课时的我的灵魂就跑到外面去闲逛了。
不然就是随堂预备一本杂志之类的来打发时间,更多的是跟雅康讲话。
否则,真是惨过做牢。
当第一节课下课时,合班课室里的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包括6班的。
我迫不及待地去完洗手间后,就在门口的栏杆处透气。
同班的周梅冰也在。她是学生警卫排的。
据说警卫排是98年才成立的,为首的是个教官。
当时我们98级几个班到黄埔军校军训时,他也去了。
在黄埔最后一天时,我挨过他的训。
之前我以为他只是老师而已,所以刚开学时第一个“大人物”见到的就是他,我对他问东问西,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和任何反应,搞得我怀疑是不是我本身有问题。
军训回来后才知道他是个教官,真是出乎意料。
然后,我就跟他扛上了。
有一次,当我跟雅康从万客隆回来,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那时我们的课室还在1号教学楼,所以得经过警卫排守的那个门。
当我趾高气扬地走入门时,谁知前面有一只手挡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