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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想到的是他,他在做什么?他也有浪漫地起来倒计时吗?
还是他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们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闭着眼睛,嘴里默念。
在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不只一个的愿望…
倒计时就这么过去了,我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像白痴一样做着傻事。萧霞就取笑我“穿着”这身棉被。
收音机播的内容,无谓都是说某某医院在新世纪的零时几十秒诞生了幸运儿。
后来还真的有一个真正的幸运儿在零时零分诞生。
不知是在北京还是哈尔滨了。
他绝对是幸运的。没有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是出了名。
接下来的一周就是复习周,已到了期末考前的重要一关。
这一周内,我再也感觉不到他在这间学校里,无奈,就越是想起他。
他复习得下吗?
希望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到他吧!
那我自己呢?
对于学习,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又跟雅康她们赌了。
假如不用补考,下学期回来后,就请她们吃宵夜。
我一直在算着还剩几天的复习,我一天一天地放任自己去想他。
再给我一天时间想他吧!明天起我一定好好复习!
我的决心一点也没有用,我发现一天学习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
我真怕完蛋。
假如我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补考了!
到时补考栏上我榜上有名,他会怎么想呢?
希望不要以为是因为他吧!
所以为了这个,我当然不希望补考栏上有我的名字,并且也不希望有他的名字。
我有时又显得过分自信,随着考试越来越迫近,我就会自然而然地投入复习去了。
我真搞不清楚自己是哪种人!
今天晚上是星期六,过了明天,就是考试,学生的末日!
眼见我们几个人嘻嘻哈哈,我忍痛提出一个建议,写了一张纸条:
从现在起,谁要是出声就请吃宵夜!
我把纸条扔给她们,心里偷笑着,觉得很有意思。马上又拧过身去佯装复习。
其实现在我的脑细胞剧烈地沸腾着,但不是因为学习。
雅康和萧霞收到纸条,马上禁声。
雅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她的复习。
这个建议她没份参加,因为她一直是那么认真地复习。
而我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我们不会影响到雅晶。
谁知静了一阵,她们又蠢蠢欲动了。
两个人都朝我挤眉弄眼,还忍不住笑,萧霞还使劲摁了塑料椅一下,发出噪音。
我拼命忍住笑出声,再写了张纸条:
不许装模作样,不许笑出声,更不许无故发出声音,否则,作违规处理。除非有些事是不可抗力的!
这下更有好戏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阿沈无精打采的走进来,她拖着步伐,好像很疲惫。
“怎么这么静?”
她甩开她的书包,在我旁边那张凳子坐下,开始脱鞋袜。
我们三人心有鬼胎地对视了一眼,看看谁先讲话。但我们这种对视无疑是给对方的提醒。
那就是不能讲话!
任凭阿沈一个人在那里嘀咕着,坐在她旁边的我,理所当然的成了她倾吐的主要对象。
但很遗憾,我只能给她点头和摇头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才是感到非常不对劲。
“喂,你说话呀!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我耸耸肩,瞪视了她们两个一眼。
同理,她们对我虎视眈眈着。
她们以为阿沈能使我开口,我作了个嘲弄的姿势。
“阿沈,她们刚刚打了一场赌,就是不准出声,谁输了谁请吃宵夜!“
雅晶终于出面说明了!
好不容易阿沈才静了一会儿,突然喊道:
“好闷哪!”
然后又抓住我的手臂。
“肖延,你讲话啦!”
我连忙递过一张纸条:
一切都是为了学习!
“看你们这鬼样子也学习不下啦!”
没错,现在这个问题已由学习的问题转化为宵夜问题,刚刚说得很明白,谁出声就得请吃宵夜。
“我问你…”
她的问题滔滔不绝,这不是存心整我嘛!我只好浪费我的笔水来回答她了。
心里暗暗好笑,感到自己不可思议地成了一名聋哑人。
“你们打赌到几点?”
见我们都不作反应,她又问了一下雅晶。
“不知道她们!”
此时萧霞递过一张纸条:
对,到底到几点结束?
我想了想,拿起笔,阿沈看着我在那里写下10点半。
“哇!10点半,不要啦!到9点嘛!9点有宵夜了,我们一块下去吃!”
雅康、萧霞也跟我讨价还价,但我不改变初衷。
她们要求的时间限定是9点。
我不理会她们,小心地趿着拖鞋上厕所,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想着平时走路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唉!
一进厕所我就偷笑出声,平息了好一阵儿才敢走出去。
我踱到窗口旁喝水,当杯沿碰到我的唇,我就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正好水溢进喉咙里,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心想完蛋了。
回头果然瞥见她们一副你犯规的样子。
但她们谁也不肯先出声。
阿沈和雅晶有兴味地看着。
我赶紧写了一张条子给她们:
因为喝水而导致的咳嗽,是不可抗力的!
我揪着喉咙,又示范了一翻——
剧烈咳嗽。
她们只能凶巴巴地瞪着我。
幸好她们不能说话,否则整条街都给口水淹死了。
泼妇骂街就是有这种效应。
“喂,快9点了,宵夜时间,走不走?”
雅晶跟阿沈已准备要走了。
“大不了,宵夜回来再继续,现在暂停!”
雅晶的提议让我一阵心动,雅康她们也是一脸无辜地等着我的特赦。
我还是摇头。
她们左等右等我们能浪子回头,最后还是去喂饱她们的肚皮要紧。
眼看着九点过,雅康朝萧霞使了个眼色,她们的共同协议写在递给我的那张纸条上:
不管你了,时间已到,我们可以说话了!
我无所谓地写道:
那就说啰!
她们还是不敢说。在她们看来可能有点威胁的成分。
事实上我没刀又没枪的。
对面宿舍的刘琪过来借水喝,摆明了是要找我要水。
我只好对她比手划脚,拿先前那些纸条给她,她看完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肖延不能说话!我得叫吴雪和海琪过来!“
惨了惨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我是心叫人不应。
同乡的吴雪果然来“串门”,她拼命地想激我们说话,无奈我们只好放任她一个人大唱独角戏。
她趁此机会大大数落了萧霞她们两个的不是,居然也不觉得闷,临走时叹了一口气:
“哎哟你们居然个个都不理我!”
最阴险的是,雅康她们两个知道我怕痒,居然合起来算计我,想逼得我不得不出声,而她们后来也达到目的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们还是不出声。
这样一直耗到阿沈她们回来。
“喂!你们还没有解除啊!”
雅晶说着,摇了摇头。
刚才她们一闹,现在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她们也太狠了,居然想把我赶出宿舍,幸好我拼命地抱紧床板才能幸免,床板也幸好是无坚不摧型。
持续到10点半,分不出输赢,也就不了了之了。
雅康说她肚子饿了,又磨蹭了一阵,还差十几分钟就熄灯时,我和她终于决定去饭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饭堂早就关得彻彻底底了。
只好赶到校门口的小吃店打包,赶在熄灯之前赶了回来。在走过生活楼三楼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间宿舍。
今晚又是漆黑一片!
刚刚的那一场游戏,好像因为这样而一下子荒废得毫无意义!
考试结束了吗?
这是最后一科,我一样提前交了卷。
像考试前没感觉一样,考试后,也没有什么感觉,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很奇怪着这几天在嘻嘻闹闹中,怎么复习到五科的,起码我感觉考得不会那么坏。
机械化地走出教室,直视着对面二楼那间开着灯的教室,他考完了吗?顺利吗?
我又感觉到那种落寞了,它比往常来得更深。
我失神地走到后花园,阿沈跟阿素在那儿一块草地上坐着,相互讨论着刚刚考过的内容。
我在阿沈旁边坐下,便开始发起呆来。
我不知道今天是走,还是留下。
走,是为了尽快逃掉这段精神纠葛;
留下,是抱着一线希望。
我突然觉得很难过,有一股热浪就要冲上来,我急忙忍住了。
我很果断地去打了个电话,订了下午四点的车票。
订完车票后,我以为心情会平静点,但不行,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很失落?
今天我穿了一件宽松的中间有菱格的蓝色毛衣,下面是颜色稍深一点的蓝色牛仔裤。
我很少穿这套衣服的,今天,我不就是预备穿着它回家吗?为什么它跟我今天的心情特别相衬呢?
蓝衬衫,蓝色忧伤…
雅康说我穿这件毛衣很好看,于是我便选择今天穿了它,来作为我离开学校的告别式,是吗?
可我心里面更清楚的是,我想给他留下一抹蓝色的记忆,但不是蓝色的忧伤。
现在我看不见他,所以,或者,当然他没有见到我,是吗?
我想,我被打败了。我彻底地崩溃。
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而什么时候站在阳台的,我只知道,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我不知道站在这儿,已经有多久了。
我凝视着那个阳台,徘徊在回不回的边缘上,心像刀割般地痛着,忍着不掉眼泪。
此时此刻,我多么无助和无可奈何,特别是在这个阳台……
或者,别了,阳台!我不该处处俯视着你!
是夜,校园一片寂静。
终究,我还是选择明天再走。
跟阿沈散了一会儿步,便大发起酒论来。
想着上次跟阿沈在宿舍的豪饮,突然有一种再喝酒的念头。
我真的想醉,真的。最好是醉得走不动了,睡在这里算了。
越说着就越兴奋,阿沈说要去买酒。
“不行,明天我还要坐车!”我现实了点。
不知为什么,我却想在他面前豪饮。
“下学期吧!就在宿舍!”
我说。对,到时一定要在阳台那里。
我想起捐血前一天晚上,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是在喝酒。
“对,就说定了。你说哪一天?或者我找个周末留下来!”
“随便吧,到时再决定也不迟。”
我开始憧憬起来:
“到时我们要买一箱罐装的酒!”阿沈说过罐装的浓度要高一点。
“嗯!”
望着面前幽深的夜,我只觉得一阵寒风逼来。
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树底下说着傻话,任凭被寒风刮下的树叶跌在脸上。
远远看去,他们宿舍终究没人,为什么没人?不是还有人把衣服晾在外面吗?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增添了我留下的决心吗?
我就是为了这一点点的希望,明知道有了希望后远远会承受不了失望。
我如此地冒险,换来的,只是我的心更冷……
这是有了他的存在后的第一个假期。
我发现我的日子是多么难过,一连几天,脑子里装满了他。
我以为回家后,一切就会正常了。
在学校,是因为他的存在。
现在,我又怎么解释呢?
我一直在天真地以为,他会写信到家里来。
假如他真有心的话,他会知道这里的地址。
假如他真的写来,这次,我会给他回信,毫不犹豫地回信!
但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每天夜里,我都会拿出他写的那四封信,细细地看着,一遍又一遍,读出了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他真的认真的!
看完后,我都会责备着,我伤了他!
可是我能怎样呢?为了他以后不受更大的伤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和希望。
我是在帮他!
这些安慰的话,我已经说了千万次。
直至春节前夕,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忘了。然后,我便不再去翻他的信了。
接下来,是小表弟和表妹的到来。
大多数个寒暑假,他们都会到我家度假。
令我意外的是,二表弟方韦晨居然也来了。
因为他一向不情愿来我家。
不知为了什么,我跟他特别臭味相投,有说不完的话,开不完的玩笑。
而我比他只大一岁。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又瘦了,本来偏圆一点的脸变成了瘦削型,下巴变得尖尖的。
每次我总嘲弄他:
“怎么你每次从你家里回来都会瘦成这样子?”
但他每次总搪塞过去,所以我总搞不到可以减肥的秘方。现在人如果即使是瘦,那么就想更瘦。
记得有一次跟他通电话,他说得口齿不清的,在我问了N次方的“哈”之后,我猛然说: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吃方便面!”
我一听,觉得口水直咽,他太好了,有方便面吃。
透过电话线,我仿佛能闻到一阵接一阵的面香味。
现在转而一想,方便面哪能减肥?它只会把更多的脂肪和热量储存在肚子里。
不过老是吃方便面造成营养不良才是真的,而营养不良自然而然就会瘦。
这方便面,本身也这么矛盾,大概是因人而异!
我们围在一起包饺子,快到午餐时,我在书房的书柜上发现有一樽孔府家酒。
我好奇地拧开瓶盖,立刻涌起一种酒味,发现只剩下半瓶不到。
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找来一个杯子,贪心地倒了满满一杯,一边端起走出书房,一边一仰脖子就把它喝干。
“哇!好厉害!”
表妹方美洁赞叹。
我面不改色地走到韦晨面前:
“敢不敢喝酒?”
“好,喝就喝!”
他立刻拿起杯子奔到书房去了,我也过去盯着他倒酒。
“再倒多点再倒多点,还不够!肖延姐姐刚刚喝了一大杯!”
美洁拼命缠着。
韦晨向来都不听妹妹的话,他一仰口,想学我一下子喝光,但马上就给呛了一下,最后还是很辛苦地慢慢喝完。
我一阵失望,他应该有酒量才对。
我只好把剩下的一点也喝了。
到中午时,韦晨还来不及吃饺子,就已经红光满面地躺倒在皮椅上了。
我收拾好餐桌时,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我感觉到脸一下子烧得很烫,还有要吐的感觉,特别是头痛得厉害,特别的难受。
以后一定不再喝酒了!
又来了,每次酒后后悔时,我总会这么想,但每次又情不自禁地喝。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