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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魁梧有力,是对上千军万马仍能豪气万丈的枭雄;一个清俊文雅,似一阵大风就能吹倒的书儒。
“翼国举足轻重的国师凌大人亲临,翼王不放心也是应该的!”谦和宽容似软弱,只是对面的人却一阵惊诧。
被看穿后的怒视,“紫王早就知道老夫的身份,早知道士兵的暗中潜入,却还听之任之!”是太过胆怯,还是太过自信。
“不是自信、不是胆怯,只是知道你们的真正目标所在!”箬语速比起刚刚的懒散,加快了一点,利落中显出威势。
“……”
两军对战前,士气上的三起三落后最容易逝去什么?在很多地方运用得当,效果也是一样。
“看来紫儿的魅力真真不小,让你们费尽心机的找了她七年,自然,这七年本王也没能闲着!”箬突然直视那双褪去了炯炯光芒的眼精,居高临下的,似笑非笑的。
“七年前您就……”没有记错的话,七年前的紫王还没有登基,而且正好处于低落期。
“没有登基并不等于没有实权。”又一次说出对方所想,“与我无意于争夺天下,但是并不代表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翼国,道理是一样的!”他布局下那个纷乱的国家,要拿下,轻而易举吧。
紫王,那个预言中聚合散沙、君临天下的人。也许不是‘不能’,而是受于某种牵绊下的‘不想’!
“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紫月,我可以不再插手翼国的内乱。”意外的,箬的最后开口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叹息和萧瑟的失落。
“哈哈哈,为安佳人,毫不吝啬七年布局的心力,果然,紫月圣女是神谕中那层冲不破的迷雾!”翼国国师的语气中不知是兴灾多,还是——遗憾多!
空洞冷笑中,扬步离开,身后留下两截玉断的紫色簪子。
三,第二幕 慕名之客
紫王外出接待使者半月,回来以后,专宠带回的女子紫姬已余一年。
“你是?”珍紫阁的紫姬如其名一身紫衣,轻盈的纱衣层层散开,回眸一瞬,园中所有艳放的花朵都相形失色。
“奉命来教导夫人礼仪的侍女官,雪梅。”回答的声音清雅出尘。
“你是箬派过来的吗?”
“直呼王名——看来夫人的礼仪确实没有过关!一个月后的选后大典,难道您就不担心吗?”同样淡淡的声音,不答反问。
选后,紫国的君王终于要选后了,百姓期待了许久的盛事!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之时,希望带给他们一切的英明之王,也能有一个携手共度之人,于是纷纷自愿的联名上书、举荐品貌出色的女子入宫。
浅浅清静一笑,原来那些芸芸百姓,终究还是善意而知恩的。
只是,竞相怒放的百花,真的盖得住这里的所有凉意凄冷?
一阵宜人春风过,几片花瓣旋转着飘落。紫姬伸出的手,调皮的用指尖留住了几瓣,举到嘴边再轻轻吹起,而后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我不太在乎那些虚名,只要他一直一直的喜欢我就好了。”抬起光洁的脸颊,与缤纷落英形成一幅唯美的画卷。
是吗?只要他喜欢就可以了吗?
“夫人为什么一身紫色?”自称雪梅的女子突兀出语。曾经也有一位紫衣的夫人,香消玉殒于此。一颦一笑,尽现眼前,宛如昨日。
“因为箬最喜欢的紫色,而紫儿最喜欢的是箬啊!”欢快的回答声响起,如此的理所当然。髻中那根小巧的紫玉簪与华丽的紫衣淡淡映衬下,紫姬笑颜愈发纯真。
雪梅一愣,俯首间,紫纱底随风扬起。
……
“紫月最喜欢紫色,对不对?”
“不,紫月最喜欢的是你,箬!”
@@@@@
夜深,灯火还未眠。
“宵夜送来了,王!”端着食皿她来到正在忙碌的男子身边。
“知道了,雪梅,你下去吧!”男子微抬头看了一眼,拿起了刚刚分神放下的褶子,继续审阅着。“以后这样的事,不需要你做,现在你只要辅助紫儿学好礼仪就好。”
女子顿了一下,回应的点点头,走向门口。
“您确信一定是她了吗?”在合上门的一瞬间,她突然像鼓足了勇气般问道,卸尽了刚刚的冰冷,声音轻灵悦耳、淡淡伤哀。相较于无邪的紫姬,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雪后出尘不染之美
终于再次抬眼看向她,褪去了一向的温文,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心绪。“我确定立她为后!”
优雅福身后,她离开了书政阁。
缓缓移步于曲折的回廊间,那双紧握的手终于松开,掌心却早已被紫玉簪子的锐利钗柄刺伤。月光清冷如冰,夜风瑟瑟。
凄冷一笑,这样害人的簪子,不要也罢的!但是,为什么她还保留至今,舍不得放手呢?
一种珍惜,道不明、说不尽。
她不该涉情的!
脸上湿漉漉下坠的东西,凄意中女子懒得去管,另一双手却温柔的帮她拭去。
“姑娘,为什么哭了呢?”
水雾朦胧中抬头。眼前的男子一身雪衣,俊逸不似凡间人。
四,第三幕 君之使者
“主子,翼国的事,我们真的不再插手了吗?”
摇了摇头,箬谈了一口气,“泽,这样的翼国就算我们不再插手,就算凌及时赶回去料理一切,也已经改不了既定的事实了!”根基已乱,治理已蛀,谁也救不了,就如紫儿在琴中预示的一般。
“主子那次在使者面前是特意的!”特意的锋芒毕露,特意压下凌国师的势气,让他最快的下定决心回到翼国,不只是为了保护紫月圣女,也是为了翼国的百姓。至少主持翼国政务那么多年的国师还是具备一定能力的,有了这样的他在,翼国百姓在这场动乱中至少会好过很多。这样的主子,为什么不干脆去统一天下,结束那些无休无止的战争,给百姓一个真正的和平盛世呢?
从小与箬一起长大,泽比很多人都要了解箬。作为随身的侍卫,随从和朋友,他见证了主子和紫月圣女感情的发生与发展,曾经他不能谅解这份感情,他不能谅解一个女子成了解不开的迷雾,挡在了箬君临天下的路上。主子的智慧和能力完全可以指点江山、改写天下,却只是因为要守护一个女子,而放下了这份霸气和魄力。
曾经,他讨厌这位紫月圣女!圣女又怎样?违背一切的成了主子的侧妃,甚至恬不知耻的跑道了青楼去做妓女……
直到——
“您真的决定立紫姬为后了吗?”紧紧的握着衣袖中的紫玉簪,泽续雪梅之后,第二次问了同样的话。
箬没有出声,只是留给他一个不顾一切的坚定目光。
@@@@@
“什么,紫姬夫人不在房中?”
“奴婢刚刚还看到的,才一会儿……”使女急得在一边抹眼泪。谁都知道今天是选后大典,却在这种时候,最重要的紫姬夫人不见了,真真吓死人了!
外面是观摩紫王选后的重臣和使节,里面是来来去去不断为最得紫王心的紫姬准备衣物首饰的宫官贵妇。所有成为一国之后所需要的礼仪和才艺测试都已经安排妥当,后宫中所有的上献的才女美人都有均等的参与机会,这是紫王对百姓心意感激的一种方式;选后大典之后,所有没有被选中的女子都会被送返回家,一生只拥有一妻,这是紫王对新后的承诺。
如此英俊温柔又专情的男子,试问哪颗芳心愿意错过!穷极浑身解数,只求那位高高在上的人能看自己一眼,能多注意自己一点。才艺天分下有高有低,礼仪教养努力下难决优劣,爱慕敬仰的心情暖尽一切,却抹不去高位上男子眼中的萧瑟和孤单。
紫姬佩戴着紫玉簪出场,隔着面纱,一曲琴音赢尽一切目光。盈盈一拜,芊芊细步,举止有礼而不疏不近,言谈出彩而进退自如。翩翩一舞,清雅冷幽,仿佛出尘仙子降临凡间,令其它相较的佳人拂袖遮娇颜。凤落谁家,其实每个人心里雪亮。
众人纷纷到珍紫阁向紫姬道贺的时候,只有那位刚刚在梅林间寻得主人的小侍女冷汗直冒。‘代替选后’这样的事,应该是闻所未闻吧!
……
“谢谢雪梅姐姐,如果没有你,紫儿就不能嫁给箬了!”笑颜纯真、声音甜净,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夫人不用谢我,就算我不帮你,他也会娶你为妻的!”也许他坚持娶她的原因不只是容貌相似吧!明明已经确认过他的心意了,那种不甘又无奈的心情却怎么也抹不去。雪梅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但是发现,真的好困难。
转过头,眼中晶莹的泪珠滑落。也许她真的该醒了,也许跟着汇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五,第四幕 誓约之人
“紫儿,也是到了去风雨楼迎接下一任圣女的时候了,要陪我一起去吗?”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的询问,箬温柔的摸着紫姬的头。
“嗯!”果然乖巧的点了一下头,紫姬继续认真的吃他夹到嘴边的佳肴。
“大家已经认可你了,立后仪式就放在下个月的今天举行吧!”
“嗯。”……
@@@@@
这是一个圣女巫术深受尊重的世界,传说中,圣女和神士的灵力与祷告才保住了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传说或许只是传说,但是,如果得到了百姓们的完全信服和尊崇,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迷信尚且能够到达一定制约政权的作用,何况是确有存在的神巫能力。多国乱世,强国纷争、小国求存,平衡本在微妙之间,声名辅助之下,风雨楼在一定程度上是这个世界的和平支撑点。
风雨凄凄月满楼。
其实,矗立在人们心目中的风雨楼,也不过是一幢简单不过的建筑,不是巍峨雄伟,只是带着淡淡清雅的几幢楼阁。轻纱飞舞之下,才会余烟袅袅的宛如仙境。对很多离开的圣女来说,它更多意义上的是自己的家。
风雨楼平日是不接待外客的,就连来求取圣女的国主也是一样,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
几辆轻简马车在,顺着楼内仆人的引导,进入了风雨楼内院。
来到了一座紫纱萦绕的小楼前,极罕见的紫檀木上,用苍劲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紫月神殿’四个大字。
箬拉下怯怯躲在马车中的紫姬,半强制性的把她带入阁楼中一间精致的房间。此房间明显是一位小姐的闺房,屋内的摆设琴棋书画俱全。书架上天文地理、帝王哲学、草本医书很多平常想象不到的书籍都一应俱全。
“好冷,紫儿不喜欢这里,我们快点离开好不好?”绝代风华的紫姬,在此刻却像一个无助地孩子般,惧怕着这间房间里的气息。成反比的是,这件房中的一切与这位害怕它的女子却是如此默契,如此吻合。
“紫儿,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啊,你以前根我说过你想回来的,忘了吗?”箬私图唤起她的某种回忆,最后看到的只是她越来越彷徨的眼中充满泪痕,害怕的哭泣。
无奈,只好演变成沉默。
“箬公子,紫月寄回来的紫玉簪风雨楼已经收到,您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婆婆!”紫姬怯怯的唤出声。
老婆婆来到紫姬面前,摸着紫姬的头,温柔的解开她的发髻,拿出里面用来固定的紫玉簪,“孩子,这个人就是你选择交付一切的人吗?”
“嗯!”
“预言圣女选择守护的人得天下,这点你知道吗?”婆婆转头看向箬,得到了点头的回答。“那么你愿意守护这个天下吗,守护这个乱世中的所有百姓吗?”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答应过紫月会帮她守护好她要守护的一切!”箬回答道。
风雨楼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存在,而预言圣女更是!几世之中,才会出现一位象征天下和平,守护天下百姓的预言圣女,而她预言中的人或者说她选择的人就会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真与假,历届圣女的选择就是最好的证明。唯一的差错大概就是紫月献身给了这个她选择的人,所以注定不能辅助他一生治理天下!
“带着她回紫国吧,您求取的圣女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一切予这个孩子并不一定是美好的。从小对预言圣女的要求,这件房间里摆设的可见一斑!所以,在忘了一切后,心底才会只残余下对它最真实的恐惧。
“既然紫国已经有了新圣女,我想正式娶紫月为妻!”不是商量,而是询问语气下的告知,出于对这位抚养紫月长大的婆婆的一种尊敬。
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婆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开了,只是比起缥缈的身影,眼底的泪光,异常真实。
……
孩子,预言圣女可以预言很多事情,唯一不能预言的就是自己的幸福,因为你所有的幸福都用预言给了其他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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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你愿意嫁我为妻吗?”月光下,箬认真的问道。
“愿意啊!嫁给箬为妻,一直是我的心愿!”月满西楼之时,仿佛两个身影重叠之后的回答。
“那好,我们在此风雨楼圣台立誓,紫玉簪为证,七生七世的结离”箬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唇,印下不变的誓约。
“嗯,紫玉簪为证,紫儿发誓,会永远爱箬、陪伴箬,七生七世不悔!”女子不服输似的拉下男子,也印上了誓约之吻。
同样的情境,不同的地点,不一样了的誓言。
缥缈楼台的上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微风轻拂过这对恋人的发丝,如泣如诉。
……
结局篇
“紫儿,也是到了去风雨楼迎接下一任圣女的时候了,要陪我一起去吗?”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的询问,箬温柔的摸着紫姬的头。
“嗯!”果然乖巧的点了一下头,紫姬继续认真的吃他夹到嘴边的佳肴。
“大家已经认可你了,立后仪式就放在下个月的今天举行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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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圣女巫术深受尊重的世界,传说中,圣女和神士的灵力与祷告才保住了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传说或许只是传说,但是,如果得到了百姓们的完全信服和尊崇,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迷信尚且能够到达一定制约政权的作用,何况是确有存在的神巫能力。多国乱世,强国纷争、小国求存,平衡本在微妙之间,声名辅助之下,风雨楼在一定程度上是这个世界的和平支撑点。
风雨凄凄月满楼。
其实,矗立在人们心目中的风雨楼,也不过是一幢简单不过的建筑,不是巍峨雄伟,只是带着淡淡清雅的几幢楼阁。轻纱飞舞之下,才会余烟袅袅的宛如仙境。对很多离开的圣女来说,它更多意义上的是自己的家。
风雨楼平日是不接待外客的,就连来求取圣女的国主也是一样,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
几辆轻简马车在,顺着楼内仆人的引导,进入了风雨楼内院。
来到了一座紫纱萦绕的小楼前,极罕见的紫檀木上,用苍劲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紫月神殿’四个大字。
箬拉下怯怯躲在马车中的紫姬,半强制性的把她带入阁楼中一间精致的房间。此房间明显是一位小姐的闺房,屋内的摆设琴棋书画俱全。书架上天文地理、帝王哲学、草本医书很多平常想象不到的书籍都一应俱全。
“好冷,紫儿不喜欢这里,我们快点离开好不好?”绝代风华的紫姬,在此刻却像一个无助地孩子般,惧怕着这间房间里的气息。成反比的是,这件房中的一切与这位害怕它的女子却是如此默契,如此吻合。
“紫儿,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啊,你以前根我说过你想回来的,忘了吗?”箬私图唤起她的某种回忆,最后看到的只是她越来越彷徨的眼中充满泪痕,害怕的哭泣。
无奈,只好演变成沉默。
“箬公子,紫月寄回来的紫玉簪风雨楼已经收到,您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婆婆!”紫姬怯怯的唤出声。
老婆婆来到紫姬面前,摸着紫姬的头,温柔的解开她的发髻,拿出里面用来固定的紫玉簪,“孩子,这个人就是你选择交付一切的人吗?”
“嗯!”
“预言圣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