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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了。”还不是某人撒手撒的那么彻底,手机都打不通。
“我以为大嫂在会帮你。”他的大嫂在商业这块向来巾帼不让须
眉。
“我不想让她太累。”说起老婆,雷煦阳阳刚的脸上闪过柔情蜜
意,“老弟啊,钱是赚不完滴,不要那么拼了。要分点给别人赚赚嘛,
这样社会才会平衡。”
雷煦明利落的将电脑屏幕转了回来,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很早很早以前,丁蔼然讲过这样一个童话。有一只蟋蟀,春天看
花,夏天看星,秋天看落叶,偶尔拉拉琴,在他玩耍的时候,旁边总
是经过一只干活的蚂蚁,一直不得休的蚂蚁。于是蟋蟀便劝蚂蚁不要
做了,和他一起玩罢。蚂蚁没有听他的,继续干活。后来冬天到了,
蚂蚁在家烤着火吃着贮备好的东西,窗外出现了那只饿的半死也快冻
的半死的蟋蟀。
他的大哥就是童话里那只享受生活的蟋蟀,不同的是,这只蟋蟀
比童话里好命,因为有他这只蚂蚁终年无休的给他们储备过冬的粮食。
“凤凰那边如何?”雷煦阳是不习惯沉默的气氛的。
“还可以。消费不高。”雷煦明不甚专心的答他。
“有没有香艳刺激一些的,适合男人共享的经历?”雷煦阳坐到
沙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大开大合的翘起二郎腿,展露他粗犷
的男人味。
“有。”越看帐目越觉得头疼的雷煦明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有?”两眼冒心,口水直流啊。老婆,不是我对不起你,想听
这些事是男人兽性决定的。
“对。有。”雷煦明给了他一个“真有你的”的笑容,“最香艳
刺激的就是回来发现帐目呈现原始人的记帐状态,最值得男人共享的
就是,我希望你能和我共享一下酒库里的酒是怎么长了翅膀飞走的。”
“啊——”某人已经站起来了没心思听艳遇了,抚着大掌深锁眉
头做忽然想起状,“哎呀,今天晚上你大嫂还有点事让我办我忘了,
大哥不陪你了哦。”
很好。溜的倒是很有现代人的作风。
雷煦明迅速的整理了帐目,标出了其中几处需要明天找人来说明
的,抬头看了看钟。
十点一刻。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肩膀一沉,觉出些累来。
耳边不知怎的遥遥响起了一个声音。
“蟋蟀的冬天的确是很惨,可是四个季节了它快乐了三个,而蚂
蚁在最后一个季节里,也只是呆在屋中。四季对它来说一点意义都没
有。”
这是在去岩砬巢的路上,他和陆繁星无意聊到工作的时候,她说
的。
“反正都能活啊。有钱的时候就死命玩,没钱的时候就节约些,
总能活的。”她一脸无谓,抽了抽鼻子很是嚣张,“什么由奢入简难,
我就要奢入简简入奢出出入入都易如反掌。”别人说这话或许是钱多
了没感觉了,只有她说这话,让人无法怀疑。因为确确实实的看见过
她当街乞讨,也在这回看见了她的花钱如流水。
真是让人不由不怀疑她从哪变出的钱来啊……
“援助交际啊。”她笑靥如花。
他扫她一眼:“太老了吧?”
她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大声得笑了出来:“哈哈哈,小明,我发
现了,我是吃饱撑着型,你是没事找抽型。”
没事找抽型……比较符合她吧?
他边回想着边摇头逸出了笑。
后来他们一起去了老洞、多罗苗寨、奇梁洞、西门峡,在一天早
上吃社饭的时候,她倏然说了声:“想去芙蓉镇吃米豆腐了。”之后
就背着行囊消失在了去吉首的车上。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的率性。
不知道她回杭州了没?
忽然而来的冲动,让他翻找出当初被他扔进抽屉的纸巾,拨下了
上面的号码。
灯红酒绿的“当归”酒吧。
人不是太多,但是依然烟雾怀绕。
吧台上。
穿着黑色的衬衫,外面套着白色的医生袍,脖子上挂着听筒,细
细长长的狐狸眼,眼角微微下掉,看上去颓颓坏坏的男子正在调酒。
调酒器忽上忽下,忽而在两手间跳跃,却总脱不开他双手圈成的
宇。
“好!好!”陆繁星很捧场在旁拍手叫好。
他将酒倒出,递给了客人,又倒了杯橘茶给卖力鼓掌的陆繁星。
“小顾,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觉得看你调酒是享受。”
她接过橘茶,谄媚的献上一个笑来。
“得了。不要拍马屁。”小顾啪的打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根烟,
斜斜的叼着,然后啪的合上,“杀杀她们说前段时间你又跑去要饭了?”
“恩。断粮了,就随便去要了要。”完全不知道要忏悔的某人大
大喝了口橘茶,满意的叹口气。好香啊。
小顾一听便皱起了眉,喷出口烟,手抵在桌上,倾身靠近她:
“不是早和你说了,钱没了和我说一声。”
“干吗?准备包养我?”她甩了甩马尾,做了个自以为很妩媚的
表情。
“陆、繁、星。”小顾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要在顾左右而言
他,不要在我面前表演眼睛抽筋。”
“有抽吗?难怪我觉得累。”她恍然,揉了揉眼睛,在小顾要发
飙前抢先举手投降,“好啦好啦,下次我记得了,可是那时候你正好
出差哎,而且我也知道很快那边比赛结束,钱就会到了。”
明知道即便她此刻答的乖巧,下回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容易再
犯的,偏偏他就是拿她没法。小顾从鼻子里哼出气来。
“小顾,你今天穿这样来,是cosplay 啥?”她扯了扯他的医生
袍。
“小姐,我只是从医院听说你回来了就赶过来了,一时忘了换衣
服而已。”小顾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职业服装,有些无奈。
“小顾,我有没和你说。”她双手合十很梦幻的看他,“你今天
这样穿,很象BL校园里那种坏坏的老是勾引人的医生呢,真是让人
流口水啊。”她擦了擦嘴巴,真是有前途的cosplay 啊。
“我该骄傲吗?”小顾扯了个狰狞的笑容给她表达他的“感激”,
双手也可以蠢蠢欲动的要掐上她的脖子。
她笑着闪开:“别闹,别闹,我有电话来了。”
她从大包包里掏了半天手机,掏出后又对着破旧的西门子看了半
天号码,最后得出结论,不认识。
“你接。”她将手机举到小顾的耳边,按下通话键。男人接骚扰
电话比较安全。
小顾睨了她一眼,没接过手机,就着她的手沉声道:“喂?”
手机里传来的陌生男子的声音让那边雷煦明很是讶异,但还是没
挂上电话:“请问,这个电话是陆繁星的吗?”
“你的。”小顾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声似某年轻男子。”
“男的?”陆繁星瞪大了眼,“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没背着
你爱别人哦。”
小顾翻了个白眼。受不了,疯女人。
她乐不可支,最喜欢看别人抓狂,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里也是
饱饱的溢出的笑:“喂?”
“男朋友?”话筒的那边传来很醇的声音,薄薄的让人有些酒意。
“啊,小明!”她尖叫一声,“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也没有
背着你爱别人!”明明不好笑,她也自己边说边笑倒在了吧台了。
听见她的笑,雷煦明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回来杭州没?”
“今天刚刚回来呢。你呢?我不在后有没被什么苗女瞄上?有没
被下蛊?”她在那边叽里呱啦的说一长串。
“又开始人来疯了。”他站起身,走到了那稳重中带点挑逗的蜡
染前,“你的百鸟朝凤图拉在客栈了。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信号有些嘈杂了。他喂了几声,那边才又传来话:“现在有没时
间?”
“有。”他看了下钟,不晚。
“你帮我送来‘当归’好不好?”
“当归?”他下意识的跟念了一句,快步走到窗户前。
窗外,隔着马路的另一边,原木的墙面,霓虹挂成大大的两个字
“当归”。那么迷离,那么近。
“是啊,当归,你不要误会,不是药店哦,是酒吧,就在很出名
的那家酒店‘欢场’对……”面,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在哪。我现在过来。”他果断的说。
“啊?”她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哦,哦,好的,不过小明我
先告诉你哦,你过来后……那个,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被吓跑…
…”
关于PUB可以把人吓跑,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这间酒吧的服务生之一是欧阳杀杀。
欧阳杀杀是个很妙的人。
说她妙,是因为她的长相很妙,而且会让大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对,没错,很熟悉,但凡是鬼片中都会看见类似这样的非生物出现。
她长的非常阴沉,不笑的时候象家里死人,笑起来就象是要别人家里
死人,所以当她端着“热情的笑容”迎客的时候,基本上敢进来的不
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她甚至不用打绿光就已经很形象了。
更主要的是,她长成这样之外,还非常热情。
甚至可以说,她、太、热、情。
当有客人推门而进。
“先生~……几位啊~……喜欢坐楼~……上还是楼下的位置呀
~……”阿门,请忽略她说话中带着阴间味道的颤音和余音吧。
立刻便受到的热情待遇似乎没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反而有
些受到了惊吓。
“先生~……是来喝酒的吗~……”
热情的杀杀同学完全没把这点小挫折放在眼里,依然大张旗鼓的
宣扬着她的热情,然后又是在没任何回答的情况下继续自说自话:
“先生~……你了解酒吗~……”
“虽然说我们中国~……是~……泱泱大国~……酒文化历史悠
久~……我们都晓得~……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括号~…
…这里的杜康是泛指酒~……括号~……”
“但~……是~……科学研究表明~……酒会导致非常多的疾病
~……我们这里就拿比较好玩的乙型及丙型肝炎来举例~……这种病
会慢慢慢慢的变成慢性肝炎~……然后又变成肝硬化……”
“这个说到肝硬化~……哇~……那可就厉害了~……你会大口
大口的吐血~……顺带说一下~……我觉得李寻欢就是这病~……然
后还有可能就是肝昏迷~……哇~……这个更厉害了~……你会慢慢
的啥都不认识~……老婆不认识~……家门不认识~……鞋子当尿壶
~……总之就是很惨很惨的~……”
……
“所以~……过度饮酒是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对国家对民族的不
负责任~……”
她越说越兴致勃勃,越说越义正词严,浑遭的空气写了满满的
“正气凛然”和“阴风习习”,背上大书“新时代救苦救难观世音菩
萨——身边的那个鬼”。
“嘿嘿……嘿嘿……”被吓了走神半天的客人终于回神了,干笑,
“我只是看贵店山明水秀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推门看看……我这就走,
这就走……”
当一个类似非生物的东西对你有莫名的热情和兴趣的时候,珍惜
小命的人都会落荒而逃吧?
“所以说,一家店的名字是很重要的。又不是中药店,好好的一
家PUB偏偏起个名字叫‘当归’,就算不叫‘不醉不归’不叫‘钱
不花光不归’不叫‘理所当然老子就是不归’,怎么也应该叫‘当不
归’才有好彩头啊。”这是陆繁星看着欧阳杀杀又吓走了几个人,摸
着下巴对这家店之所以生意总是热不起来下的定论。唉,现有的客人
还都靠小顾牺牲色相换来的。
刚刚送完酒水回来的欧阳东西看到欧阳杀杀又吓走了几个人,额
角青筋直跳,拇指伸到口中,吹了一声狼哨。一条狼狗就从酒吧后间
叼着一块空手道专用木板跑了出来。
她接过木板。霍。一个手刀就把它劈开了,表示她对这个现象的
忍无可忍。
“嚣张~”陆繁星早对欧阳东西的表达不爽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
了,理都不理的蹲下身去和彪悍的狼狗打了声招呼。
欧阳东西原本不叫欧阳东西,是她自己改的名。
据说理由是,“别人问我是不是东西,我觉得很难回答,改了名
字后就很好回答了”。
欧阳东西也是很妙的人。看见她的第一印象是她那冲天的橙色短
发。之后是她二八分的刘海下显露出的额头上那艳红色的“西”字。
虽然她喜欢用拳头讲话,但是事实上她是一个九流的言情小说作者。
用拳头说话的言情小说作者,怎么念都觉得很诡异的样子。
原本在门边等人送上门的欧阳杀杀一见欧阳东西劈木板,忙跑了
过来。
“暴力西,你有怒鬼缠身,阿弥驼佛菠萝菠萝密,”欧阳杀杀说
话终于正常了,又化身成了茅山道士,从口袋中掏出黄符一张,念念
晃晃就贴到了欧阳东西的脑门上,“我给你驱驱鬼,阿门。”
欧阳东西一把扯下符文,从旁掏出一板子奋笔疾书,片刻后举牌
:“我呸,幽灵杀,你的符要是有用,你自己早就被收了。”
“聊胜于无啊。”欧阳杀杀又开始阴笑了。
欧阳东西手里的牌直接轰到她脸上,上书“不要鬼笑。”
杀杀被她轰得头晕,乖乖走回门口去守着了。
“西西,你的手机在震。”陆繁星一手摸着嚣张光滑的毛,一手
指了指欧阳东西围裙袋中震的很欢的手机。
欧阳东西拿出手机,看清楚上面的号码后,原本和杀杀比嚣张的
表情转而无措起来。
“我来接。”小顾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喂?你找
谁?欧阳东西?”他看了欧阳东西一眼,后者连连摇头,“先生你打
错电话了吧。我不认识这个人哎。……没关系没关系,下回不要打错
就好了。”
他合上手机,抛回给欧阳东西:“你确定这样比较好?”
欧阳东西垂眸看着地上,摇了摇头。
“还是……”他猜测着,“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已经不会讲话了?”
欧阳东西猛得抬起头,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小顾。
他猜中了。小顾暗暗叹了口气。
“西西,这些是十六桌客人的,麻烦送过去哦。”陆繁星将准备
好的盘子塞到她手里,将她推走,转过头看了小顾一眼,眼里与他一
样写着对欧阳东西的担心。
小顾耸了耸肩膀,转过了身,对着墙上“当归”两个字出神。
当归,当无处可归,如何归?
雷煦明终于知道,什么是陆繁星提醒他将会遇到的“惊喜”了。
“先~……生~……”好冤的口气啊。欧阳杀杀有气无力的趴在
门上,苍白的脸上,布满血丝的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累是累呀,
可是还是要端出职业的笑容呀。
雷煦明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这颗在他微微推开“当归”的门后探
出的贞子脑袋。早该想到陆繁星这家伙不是一个人从非正常人类研究
所逃出来的,她肯定有同伙。
“先~……”
雷煦明抬起只手阻止她还没出口的阴风习习:“我找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