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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大留级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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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朗克的漫长一生中,有两件事深深触动了我:他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每一次都丧失了一个儿子,在他的内心造成了巨大创伤。所以他特别渴望灵魂的宁静和平衡。——这必然引起我的内心共鸣。 
普朗克是一位合格的钢琴家。德国有不少大物理学家都能弹一手好钢琴。战前,普朗克经常举行家庭音乐会,爱因斯坦拉小提琴,普朗克钢琴伴奏,曲子多半是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作品。——这些回忆文章无疑拔高了我的层次、视野或眼界。从中我知道,生命应当像他们那样去度过。只有这样,生命才有意义。这也进一步决定了我的价值观以及生存方式或态度:“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士志于道”;“君子学以致其道”。(基本物理定律和法则便是大道)老子提倡少私寡欲,“致虚极,守静笃”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我偏爱过恬淡虚静的精神生活。直到今天,我依然是如此,尽管我今天有较多的金钱来支撑过一种小康的物质生活,但我拒绝奢侈。因为这不利于默契大道。何况在北大6年,我依靠助学金,刚有温饱,只有选择恬淡虚静,对物质不敢有什么奢望。所以贫困对学生自身的成长不是件坏事。当然贫困的界限是刚有温饱。物质生活的贫困迫使人跑到精神领域(科学、艺术和哲学)去寻找弥补、补救和平衡。 
许多年,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贝勒爷和格格,公子哥儿,八旗子弟的优越条件,往往不利于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尤其不利于走向“世界哲学”康庄大道。 
四、 玻恩和海森伯   
“我崇拜,故我在”(9)   
在我眼里,理论物理学是最纯正、最正宗和最高形式的自然哲学。40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这样看。这判断来自我在北大求学时期。 
我的自修途径是跟踪追迹。 
我不会在爱因期坦和普朗克身边止步。从这里出发,我结识了一大批物理哲学家。英文 
叫The Physical Philosopher. 
单纯的、技巧上的物理学家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我追随的是“物理哲学家”。这个术语对我很重要,直到今天。 
伦琴发现了X射线,贡献不能说不大(抗击非典,X机也派上了用场),但按本质,伦琴不是一位“物理哲学家”。 
索末菲(A. Sommerfeld)在原子物理学方面也有许多贡献,多次被提名为诺贝尔奖候选人。但他不是一位“物理哲学家”。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不像爱因斯坦、普朗克、玻尔、狄拉克、薛定谔、玻恩和海森伯等人善于发现、提炼那些伟大的、普遍的自然原理或法则。 
就是说,“物理哲学家”追求的是“绝对”。 
在德意志民族深层精神构造里,追求“绝对”是她的一个特点。马克思、马赫、康德、黑格尔和贝多芬都有典型的表现,尽管他们各自使用的语言不尽相同。但“从相对到绝对”,追求世界的终极原理这一点是相同的。这个特点也影响了我,当我还在北大的时候。 
在物理学王国,我像只蜜蜂,懂得在百花丛中忙碌。 
“有奶就是娘。”这是我的自修原则。北大图书馆也为我提供了众多导师。 
玻恩(M.Born,1882—1970),德国“物理哲学家”,荣获诺贝尔物理奖。除了他的一些很专业性的名著外(如《原子力学讲义》和《光学:电磁光学理论教程》),他的许多著作我都精读过,且不止一遍,常常是找到德、英两个版本互相参照来看。其中一本给我印象最深: 
《我这一代的物理学》 
这本书就像贝多芬的《英雄》和《命运》塑造了我的世界观。不少句子和段落,我都能背得出来。我是把它当成《浮士德》来读。当年的读书笔记,今天还保存着。 
在温饱大前提下,我把精神宴会看得高于一切。这种价值观起始于我在北大时期。 
海森伯(W.Heisenberg,1901—1976),德国“物理哲学家”。1927年,年仅26岁的海森伯为莱比锡大学理论物理学教授,31岁得诺贝尔奖。 
他写下的许多句子和段落,至今我还能背诵下来。其中影响我一生走向的是这样一句:All true Philosophers must be scientific.(一切真正的哲学家都必须是科学的) 
这正是我削尖脑袋挤进自然科学王国的原因。 
只有熟悉了自然科学成果,知道了“天高地厚”,我才能言哲学。 
这也是北大毕业前夕我选择“中国农业科学院”作为第一志愿的充分理由。我知道,家畜生理学、家畜传染病学、植物生理学、植物病理学、土壤微生物、土壤学……有助于我知道“天高地厚”。 
坐在物理大楼,俯而读,仰而思,我想到的是中国古代“士的使命”;想到人生易逝,天道永存。 
最后我想说,玻恩和海森伯都能弹得一手好钢琴。 
我确信:在理论物理学和古典音乐之间,一定有某种相通的东西。依我看,这就是宇宙高阶的和谐。 
在众多影响我的杰出“物理哲学家”当中,我还要提一下美国高压实验物理学家布里奇曼(P.W.Bridgman,1882—1961)。1946年他荣获诺贝尔奖。他手脑并用,巧妙地把每平方厘米2万公斤的压力提高到40万公斤。其目的是为了了解在如此高压条件下物质的状况。(这一好奇心也感染了我)他写过一本书,叫《高压物理学》。 
布里奇曼又是一位哲学家。我读过他三本书: 
1. 《现代物理学的逻辑》,1927年。 
这个中译名对我有所触动。但英文原文对我的触动则是中译名的10倍:《The Logic of Modern Physics》。开头四个字母都大写,会有力地刺激我的大脑皮层,叫我顿起敬畏之心。 
关于开头大写字母的重要性,我想从侧面举个例子:冷战时期,前苏联克格勃在中学毕业生中招生。有一人报名,参加了考试。在答卷中,该考生把美元开头字母大写,把祖国开头字母小写。考试委员会决定不录取他。理由是:在他的心目中美元比祖国重要。 
2. 《物理理论的本质》(The Nature of Physical Theory),1936年。 
3. 《我们一些物理概念的本质》(The Nature of Some of Our Physical Concepts),1952年。 
当然,他的物理哲学贡献是提出了“操作主义”。要义是:如果在确定一个物理量时,我们不能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测量方法,那么我们就不能用物理方法来检验这个量。这样,这个量便因为没有物理的真实性而只能被抛弃。(在西方,操作主义的影响很大,但也遭到一些科学家的反对)今天中国人挂在嘴边上的说法“可操作性”,估计正是来自布里奇曼的“操作主义”。   
“我崇拜,故我在”(10)   
五、 申请转到物理系的失败 
这是四年级上学期的一次“壮举”,大约在1959年春,也就是我自修物理哲学一年之后的事。我觉得我发现了自己,发现了自己的真正兴趣所在,特别热衷于自然界一些基本物理常数后面的那个“绝对”或“永恒”。 
不断逼近“绝对”就是“朝圣”。普朗克把它叫做“朝上帝走去!”普朗克的上帝是自然科学寻求的“必须”加上人间宗教伦理道德上的“应该”。在理论物理学王国,我有所悟,觉得自己进入了角色,如果正式转系,日后可能会做出些名堂。考虑了一个月,我写了“转系”报告,记得是通过邮局寄出的。当我把信投进邮筒,我的心情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但我也想到后果:必失败无疑,招来一顿训斥。 
大约10天后,系里一位行政领导找我谈话,把我臭骂了一顿:“你以为我们这里是资本主义的一所大学吗?随心所欲,想到哪个系就到哪个系?这里是社会主义大学,由不得你乱来胡来一气!回去好好读你的德国文学,你都四年级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不要浪费人民的粮食!” 
从民主楼出来,我受到的打击不算太大,因为是预料中的事。这时候,我又习惯性地往未名湖边的钟亭走去。我自然想到我今后的归路。此时此刻,我特别需要一个“诚”字。在中国哲学中,“诚”这个汉字非常重要。 
“君子养心莫善于诚。” 
“诚者,圣人之性也。”(真诚是圣人的本性) 
“至诚者,天之道也。”(基本物理定律或法则便是至诚的,它从不擅自改变,始终如一。许多很不相同的分支,都由同一条法则来支配) 
培根说过:“要认识真理,先要认识真理的条件。” 
至诚便是真理的第一个大前提,第一个成立的条件。 
想到这里,我的意志比以前更坚强。我一无所有,只有自己的意志了。我不孤独,我有我的意志、我的广大世界同我日夜作伴。 
在钟亭坐久了,有晚景卧钟边的况味。我用双手摸着那口多年沉默不语的大钟,我在同自己倾心交谈,自己宽慰自己。我想,也许一切业余的才是最美的。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分为职业的和业余的。职业有压力,日久不免乏味,否则哪来“做一行怨一行”的老话?职业有异化的危险。若是真正出于个人爱好而业余从事某项纯正的精神活动,便会少很多压力和功利心,多一份超脱和审美的情趣。今天来看我当年这种“退一步”的解脱想法,也有几分道理。其实婚外恋便有种业余的味道,而婚姻家庭则是职业的性质。中国有句老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妓、偷和偷不着的心理都是业余活动。“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个“野”字也有业余成分和性质。 
以后我同物理学的关系就保持“偷”和“野”的关系吧! 
当时我也只有这样来宽慰自己。同别人商量有打成反革命集团或“裴多菲俱乐部”的危险。在那个年代,这种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伤害得太多。我养成了“独来独往”、“单干户”的习惯。 
四十多年过去了。今天来看我当年的那次“壮举”,对吗? 
没有错!因为我不是胡来一气。作为个别的特例,应当让我转系。刚进大学一两年,不应分系。读了两年再分系、分专业。要求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在高中毕业后作出一生道路的最后选择,而且今后不得改变,这是冒险,赌博,至少是轻率。 
允许转系是给学生一次真正“发现自我”的机会。人的本质是在他所追求的对象上面显示出来的。——费尔巴哈的话不错。   
“坚硬的岩石是时间的女儿”(1)   
在人类精神苍穹底下,我开始习惯眼望闪电,耳听惊雷。这一回的雷鸣闪电来自生物学。我越来越感受到: 
思想、观念就是力量。比起知识,思想、观念更为有力。因为它在本质上是智慧。 
我爱思想、观念远远胜过爱知识。 
一、 从门缝看地质学 
有一天,从苏联学者写的一本《地质学教程》中我读到林耐一句格言:“坚硬的岩石是时间的女儿。”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我! 
如果说,阿芳是王先生的女儿,这句话肯定不会触及我。 
看来,我喜欢把大自然人格化。 
为了跟踪追迹,我查了德、英等大百科全书,知道林耐(C.Linnaeus,1707—1778)是瑞典植物学家。其中他有两本书的题目引起了我的兴趣:《植物学的哲学》、《自然体系》。 
光是“植物学”,对我的触动不会很大。一旦同哲学合在一起,便会引起我的深深共鸣——这是我当年的一大特点,直到今天,依然如此。这就像一个既抽烟又贪杯的人一看到“万宝路”和“茅台”,大脑有关神经系统便会作出相应的强烈反应或条件反射。 
那句格言便是出自林耐的《自然体系》,1737年。英文是:“The Stony Rocks are not Primeval, but the Daughters of Time.” (坚硬的岩石不是原封不动的,而是时间的女儿) 
英文说得全面,是林耐的原意。所以从学生时代起,我对中译本就持怀疑态度。做学问不能靠译文。它只能作参考。有些经典著作,最好拿两个版本来参照着读,特别是一些重要概念和句子,否则会误人子弟。 
这种习惯是我在北大养成的——这也是普朗克这个命题的体现:“从相对到绝对”。我想方设法尽量接近“绝对”。 
林耐这句充满自然哲学智慧的格言引导我推开了地质学的大门。严格来说,仅仅是把大门推开了一条缝,透过缝,我瞥见到了一些叫我惊叹不已的东西。 
我看了好几本地质学方面的书,是挑选着看,仅仅是为了接受些“地质哲理诗”的熏陶和洗礼,帮助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走向“世界哲学”,不能没有这“气”。其中有这样两本:《Charles Lyell and Modern Geology》(莱伊尔和近代地质学);《The Birth and Development of the Geological Sciences》(地质科学的诞生和发展)。 
我又一次强烈地感受到:北大的确是读书的好地方!我愿在这里待上10年,读10年书,每月只领取14元5角的助学金,物质生活只要求维持在温饱水平! 
从阅读中,我知道,不仅岩石圈,就是大气圈、水圈、生物圈……乃至于整个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和宇宙,统统都是时间的女儿。 
悟出这一点,我的内心有种亮光,并嘲笑、鄙视当时的政治运动。我意识到:坏政治是暂时的,自然法则是永恒的。 
我的内心是一片宁静,不再受外界愚蠢、荒诞和邪恶的干扰。显然,外界是非理性的、病态的,而我的内界是符合理性的、正常的。 
从地质学的一线门缝里望去,我看到:河流和岩石,海洋和大陆,都经历过各种变化;但指导那些变化的规律以及它们所服从的法则,始终是相同的。(The rivers and the rocks, the seas and the continents, have been changed in all their parts; but the laws which direct those changes, and the rules to which they are subject, have remaincd invarially the same.) 
按我的理解,这正是大自然的“至诚”。 
这正是“至诚者,天之道也”。(唐朝,李翱) 
苏轼有言:“天不容伪。” 
“世界哲学”安放在地质学原理上是可靠的。这才是懂得“天高地厚”。 
按这条思路跟踪追迹下去,我必然会对古生物学(古动物学、古植物学)发生浓厚兴趣。当然仅仅是把大门推开一条狭窄的缝,往里面的王国投以一瞥。心理动机只有一个:孩子般的好奇心。 
二、 拉马克的《动物学哲学》和圣希兰的《解剖学哲学》 
植物学还有哲学?!动物学还有哲学?!解剖学还有哲学?! 
对于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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