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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摇了……要摇我就散了。”说到这里,明媚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倩倩的脸上,“小玲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你是不是对他有些好感?”
“小点儿声,这种话被别人听到了,会产生误会的。”
“我已经很小声了,别人不会听到的。你就坦率一些吧。”…………
就在倩倩与书雅私下低语之时,位于她们身边不远处的适轩、伊航二人,也于此刻展开了时隔十余年之久的兄弟对话。
“伊航表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你是适轩表哥?”由于他的问候,伊航本能地向他投来了关注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打量这个人。
经时间的洗礼他们的确都改变了不少,不过儿时的影子多少还残留了几分。看着这张曾经熟悉的面孔,伊航的眼中不禁浮现出了当年与他一起嬉戏玩耍时的画面……可如今想来那种感觉已经宛如隔世了!
感叹之余,伊航主动上前,送上了充满手足情深的拥抱,“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温和依旧啊。”
“你也是啊,放任不羁的性格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语毕,两兄弟紧紧地拥在了一处……
“原来……那个叫伊航的家伙,也有正常的一面啊。”
“倩倩!”面对她的评价,书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你这个心直嘴快的毛病是改不掉了。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适轩一人,对你来说是个例外……
遐想至此,书雅从容地看向了适轩;然而最终锁定她目光的却是位于适轩身旁的伊航……不经意间,她猛地摇了摇头———我在看什么呢?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预定好的“神圣使命”!
“表哥,姑母、姑丈呢?他们还未到达吗?”环顾之余,伊航做出了询问。
“他们……”面对伊航的问话,适轩回想起了数月前的事情———
适轩的父母是一对被外界羡慕的恩情夫妻。他们的感情十分深厚,但他们留给彼此的时间却不长(主要因为适轩父亲的工作繁忙)。因而,在他们发现适轩有能力掌管家业之后,他的父亲就将相关事务交托给了适轩;单独带着他的母亲周游世界去了。
想到这里,适轩坦诚地说出了实情,“家父、家母正于海外渡假。我曾常识过多种方法,但始终联系不上他们。”
“无妨。由表哥你全权代表,也未尝不可……”表述的同时,伊航的嘴边泛起了坏笑。
在多人的注视下,伊航猛地上前抓住了书雅的手。用力向回一拉;令她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他的怀中。
一阵手忙脚乱后,书雅终于站直了身姿;但她也同时被伊航锁在了怀里。对视之间,书雅的眼中充满了惊异,而伊航的眼中却充满了暧昧……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女友———书雅小姐。”说着,伊航扳转起书雅的双肩,使得她原地自转180度;背靠着伊航、正面对着适轩。
“亲爱的,这位是我的表哥———适轩。或许你们先前已经认识了……不过从今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叫他表哥吧。”
说到这里,伊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丝毫不顾及书雅的茫然与无措,再次用双手将她反锁进了怀中、亲密地贴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的话已经说出了……如果你拒绝,我就只能在此吻你;与上次不同,这次我会用很深、很深的吻———吻你,一直吻到你同意为止。”
天啊,这就是你所说的邀请吗?我还有婉绝的余地吗?下意识间,书雅转头看向了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富有魅力;诱人之余还透露着魔性气息……似乎在向她述说着:他已做好了随时强吻她的准备。
一刹那,书雅的脑中空白了。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大的压迫感。在这个人面前,她不仅无计可施,乃至连回绝的权利都没有!这次,他成功地运用了貌似温情的方式,征服了她;致使她在这个问题上,彻底落入了他的手中,完全丧失了自主权。
“适轩表哥……”无奈之下,书雅羞涩地垂下了头,嫩白的脸颊上也开始冒火了。
“这下好了,大家都重新认识了。”言语间,伊航飞速转到了书雅面前;如同墙壁一般,阻断了她的全部视线。
在伊航眼中,书雅难为情的神态是种艺术———专署于他的艺术。从初遇时起,他就被这种艺术吸引了,如今他更想让这种艺术变得再动人些……
对视之间,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难得你这么乖巧;作为奖励……”
伊航一边说,一边逐渐缩短他们二人唇间的距离……
“不要、请你不要这样……”轻述的同时,书雅本能地将头侧向了一边、以双手抵挡他那逐步贴近的上半身,“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不可以……”
突然,伊航温柔地托起了她的面庞。隐含在眼中的泪花、红润的双颊、微微发抖的红唇……逐一呈现在他的眼前。“你脸红时的样子真美,让人看也看不够……”
随着伊航头部的垂下,二人的柔唇眼看就要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处……就在这最后一秒,书雅无助地将目光移向了一旁;而伊航也在这一秒,将双唇移了她的耳旁,“作为奖励……我要带你去见长辈。”
书雅还没有做出反应,伊航就拉着她走向了前方……
“他就这样把书雅带走了?”面对这一连串突发事件,就连倩倩也只落得了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此时,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冲着不远处的适轩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适轩在中心发出了感叹———好个难缠的表弟呀!他看出了我与书雅是旧识,所以在第一时间向我做出了警示;如今他又急着去“公告天下”了。看来他已决心要将书雅弄到手……
联想至此,适轩不禁暗自一笑,“跟上去看看吧。难得众人闪出了一条通道;不利用,岂不可惜?”
在适轩的提示下,倩倩与他一同抓住了这个机会———跟随着伊航与书雅,来到了大厅的正前方;席雯等人所在的位置。
“伊航,快来拜见一下诸位前辈。”见到伊航再次现身后,席雯立即向他做出了招唤。
不过,伊航却没有理会这些。他依旧带着书雅继续行进,直至将她拉到了席雯面前。
“母亲。您看,我把谁带来了?”
“书雅???”除了席雯之外,位于她身边的书卿、罗兰、程雄三人,一同说出了这个名字。
而席雯则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将书雅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在这期间,令她最为在意的就是那只被伊航紧紧握住的手。
“好孩子,几年不见,你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秀美绝伦了。”做出评价的同时,席雯轻轻地抚摸着书雅的面庞、对她亲切地微笑着……
虽说席雯、书雅等人同属豪门,且相互沾亲;但他们之间的见面机会却不多。由于席雯的忙碌,再加上书雅的不善社交,致使这对表姑与侄女之间多年未曾谋面。
“姑姑,您言重了。”面对席雯的高度赞美,书雅只觉得脸颊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据说———你与程氏财团的倩倩小姐,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真是不简单啊。”
“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略尽些许绵薄之力而已。”
“是吗?怎么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呢?”说着,席雯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我时常听人夸奖你们这两位爱心人士;他们说……”
席雯刚讲到一半,伊航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这些叙旧的话就留着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向您重新介绍一下书雅小姐。”
“重新介绍?”反问的同时,席雯几乎猜出了伊航的用意。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急着表述;而是故意装起了糊涂。“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我们之间早就熟识了……”
“彼此再熟识,也会出现新情况啊。”伊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中却在暗自咒骂———可恶的老女人,少跟我来这套!这个书雅我是要定了!我要利用她的父亲,击败你!我要让你败在自己人的手中!
念及于此,他不动声色地伪装起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在此我要向您正式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书雅小姐。”
“老公,你听到了没有?伊航在向席雯介绍书雅……”罗兰抓着丈夫,轻语,“他在征求席雯认可书雅。”
“听到了。”书卿小声地做出回复,“不过,你不用这么激动吧,毕竟咱们也是豪门。”
“话虽如此……但天龙是排行第一的豪门啊!”说到这里,罗兰认真地看向了书卿,“老公,咱们中大奖了!”
“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了。”碍于她讲述的是事实,书卿也只好默认了……
真受不了这对夫妇,时不时就表现出如胶如漆的模样———分明是在恶意影射我们这些单身者嘛!想罢,程雄坚决地将头转到了另一侧。
但在另一侧,他却意外地看到了倩倩与适轩的身影。这个臭丫头,原来她离开我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真是一个见情人,忘老爸的白眼狼!
一气之下,程雄又将头转了回去,可他又不想看到书卿与罗兰夫妇……两难之际,他的耳边传来了席雯的声音;随后他便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她一人身上。
“书雅,你同意伊航这样介绍你吗?”尽管书雅没有否认,但她脸上的犹豫还是难逃席雯锐利的目光。
“我……”直面席雯的问话,书雅真的有些犹豫了。她甚至在瞬间闪现出了拒绝的念头……(仙界———)九天之上,姻缘殿内,秩序井然、宁静安祥。
侧殿:红线绕栋,凭空飞舞。标有姓名的姻缘牌,依次立于屋内四周;待它们自动配成双后,红娘就会用红线将它们绑起———示意这段姻缘将会幸福美满、天地长久。而在这些姻缘牌中,最特别的就是那对虽没配成双,但被月老牵上红线的姻缘牌。
正殿:迎面挂有一张巨幅缘字,殿内各处均以五行八卦设置,相辅相成、生生不息……示意世间之缘也应如此。若说此处最为重要之物,当属居于正中的姻缘神册———有光之时,五色变换;无光之时,独放异彩;常人来看,空无一字;仙法驱动,姻缘尽显。
内殿:机关繁多、结构复杂;仙家法座置于其间、珍稀瑰宝匿于其中。
“师傅,您快来看呀,出大事了!”寂静中,红娘的声音从侧殿传到了正殿;使得正在参悟神册的月老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徒儿莫慌。出了什么大事,尽管告知为师。”月老关切地跑了过来。
“师傅,您看……”见到月老后,红娘用手,指向了那对系着红线、分立两处的姻缘牌。
月老顺着她的提示一路望去,所见之物一切正常、并无异状……“红儿,为师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您仔细看嘛!”
然而,片刻之后,月老仍是一付不知所云模样。这时,红娘终于不耐烦了;她拉着月老,和他一起来到了刻有“书雅”名字的姻缘牌前。
“看到了吗?您私自乱牵的这根红线,正在晃动、而且越晃越剧烈了。”
“我是……”突然,月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想:好险啊,差点儿就把奉旨行事的实情脱口而出了。
联想至此,月老暗自顿了顿,“为师做事一向遵规蹈矩,何来私自之说?”
语毕,月老转身便走;但他却被红娘一把抓住了。
“正事还没有解决呢,你休想逃!”
“我现在很忙……这等小事不用处理,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真的吗?”红娘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吗?”
“当然。”月老趁机甩开了她的手,平静地做出了解释———“按常规捆绑的红线法力较强,若它们发生晃动,则表示两人的感情正在经受巨大的波折。但我为书雅、伊航二人牵的红线则不同;它的法力微弱,它的唯一功能就是代替书雅的情丝。它的晃动,只能说明书雅还没有完全接纳那份感情。”
“不过……情丝是凡人与生俱来之物,您为何要用红线代替?”
“凡人生来带情丝,是因为他们一直身处红尘中。白莲仙子自幼修习仙法,从不涉及尘世……可以说,情丝对她而言,根本不曾存在过。试问一个不动情更不懂情的人,如何用真情为他除心魔鬼?”
“可是,红线真的能够代替世人心中的情丝吗?”红娘焦急地询问。
“唉!”月老暗自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世人情丝本由心生,应接前缘、相互吸引;此根红线标识有缘,外力相加、凝聚不散……虽有不同,但能勉强将就。”
“也就是说,别人的情感都是日思夜想、牵肠挂肚;而书雅的情感却是理应如此、别无选择。”说到这里,红娘眨了眨眼睛,“都怪你!明知白莲姐姐不懂情,你还推荐她下凡……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本以为,白莲仙子会像其他的下凡仙子一样———在人间成长的岁月中,自然而然地懂情、动情、萌生情丝……谁知她自下凡以来一直清心寡欲,连一点儿男女之间的好感都未产生过,真是叫我始料未及!”
听到此番话语,红娘也陷入了沉思。她小心地拿起了刻有“书雅”名字的姻缘牌,放在手中,看得出了神……
奇怪,我的手竟然在发抖?我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的怪毛病?诧异之余,红娘的眼中冒出了一道亮光。
“师傅,您快看!原来剧烈晃动的不是红线。”说着,红娘将托着姻缘牌的手伸到了月老面前,“事实上,是书雅的姻缘牌在晃动。”
“什么?”闻此话语,月老连忙将姻缘牌接了过来。当他看见自己的手也在随之晃动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太难得了,她终于动容了。”
在越来越剧烈的晃动中,刻有“书雅”名字的姻缘牌由内而外,生出了缕缕红纹……就如同宝石中的纹路一样,美丽别致、浑然天成。
“太可惜了!”看到这种变化,红娘自顾自说了起来,“一块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姻缘牌,就这样变得与众相同了……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月老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当然可惜了!难得一见的好材质,在瞬间毁掉了,岂不可惜?”
“傻徒弟!姻缘牌乃通灵之物,它本为灵力所幻化,何来材质可言?”
“既无材质可言……那么,这些红色纹路是……”红娘疑惑地看向了月老;在师傅欣喜的眼神中,她似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姻缘牌上的红色纹路对应着人们心中的情丝?”
“没错。”一声回答后,月老猛地拍了一下红娘的脑门,“小糊涂虫,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再不好好修习仙法,看我怎么罚你!”
此言一出,红娘一溜烟地跑进了内殿。
而月老则独自留在了此处;将书雅的姻缘牌重新放回原位后,他径自撤去了之前牵设的红线。“看来你们已经用不着此物了……”
第五章 情缘初定
(“在此我要向您正式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书雅小姐。”)
(“书雅,你同意伊航这样介绍你吗?”)
(“我……”)
这一时刻,书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恍惚。她很清楚———这是她拒绝伊航的最佳时机,如若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她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但在此时,这个看似简单的拒绝之词,竟比承认更加令她为难……我可以拒绝他吗?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如果我拒绝他,他将如何收场呢?何况他还是这里的主人……今天的主角……天龙集团的新主……
刹那间,书雅的脑中闪过了许多画面;然而,这些画面最终全都定格在了吻别的一瞬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如今他已旅行了他的承诺,现在轮到我守约了……
就这样,在席雯与众多长辈的面前,书雅轻轻地点了点头。难以言说的羞臊感使得她索性垂下了头,不敢看众人的表情。这次,她不仅感受到了脸上急剧攀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