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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擅自做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她犹在做著困兽之斗,企图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是的,虽然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在被推入轿车的前一刻,她确实看见邵宇凡追了出来!
但愿他能赶在自己被蹂躏之前,找到范谕的藏身处将她救出去。
“你在想什么?在想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救你吗?”耳边又响起那道令人反胃的虚假嗓音,薇泛缩了缩肩膀,躲避他越来越放肆的抚摸。“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在我的游艇上,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他的话一字字钻入她的耳膜中,让她万念俱灰──他们现在在海上?难怪这个房间密不透风,原来她在船舱里头……
这么一来,除非邵宇凡有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否则绝对没办法及时赶来救自己的!而且──前提是,如果他愿意来救她的话。
想起两人分手前的剧烈争执,她几乎要放弃希望了。像她这样既不坦率,又不温柔体贴的女人,他应该是巴不得快快摆脱自己,又怎么会费九牛二虎之力来找她呢?
“怎么了?想通了,愿意跟著我了?”看出她的心灰意冷,范谕挂著淫笑,轻佻地将她搂入怀中。“薇,我就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男……啊──”
得意忘形的男人毫无防备,又中了跟刚刚一模一样的暗算──而且这一次她还用上了比先前更猛烈的力道。
范谕五官扭曲地捂著一天之内惨遭两次重击的部位,不断地在床上打滚,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薇泛赶紧跳下大床,迅速穿上被褪下的衣物,随手拿了挂在墙壁上的榔头,撞出舱门,沿著狭窄的楼梯往上冲──
站在甲板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完全看不见陆地的踪影,看来他们已经出港有一段时间了……
她咬著下唇,举起榔头缓缓走向驾驶舱,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她跑了进去,察觉这艘豪华游艇正以自动行驶的模式在海面上航行,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少了一个要对付的敌人,还是该哀怨自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等待某人来救她。
“伍薇泛,你给我滚出来!”痛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已经勉强能行动了,他踏著迟缓不自然的脚步追了过来,表情异常狰狞。
“你不要过来──”薇泛一边挥舞榔头,威吓著要他后退,一边竭力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范谕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三两下就用男人压倒性的力量夺走她手中唯一的武器扔到甲板上,并将她扯向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啊?给你脸你不要脸?!给我过来!”他毫不理会她的挣扎与痛苦呻吟,硬是拖著她来到甲板上。“老子今天就在这里──”
他的狠话还没有撂完,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便蓦地出现一架直升机,螺旋桨运转时,那轰隆隆的巨大声响盖过了他的所有吼叫。
“搞什么鬼?!”范谕瞠目结舌地瞪著头顶上的庞然大物,堪称能耐得了大风浪的豪华游艇也在直升机产生的巨大浪涛下,不稳地剧烈摇摆。
薇泛趁著他疏于防备的当下,奋力踹开他,顺利挣脱他的钳制,但是才走不到两、三步,也无法抵抗那猛烈的摇晃,只能伏在甲板上保持平衡。
一条绳梯从直升机上丢了下来,男人以极为矫捷的身手爬下绳梯,宛如天神般的高大身躯稳稳地矗立在甲板上,平稳得一点也不受到船身晃动的影响。
男人挥挥手,示意直升机驾驶离开,然后双手插在长裤口袋中,不可一世地走到连站都站不好的范谕面前,睥睨著他。
“能找到这里来,算你行!”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原本窝囊地趴在甲板上的范谕总算能够站稳脚步,说起话也大声了起来。“也好,我们就来公平竞争,谁打赢了就能得到薇泛!”
“没有兴趣。”邵宇凡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用轻蔑的口气说道。“我只是来要回我的女人。”
范谕从小到大靠著背后有强硬的后台,从来没有被人轻视至此,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益发狰狞了。
他眯起满是血丝的眼睛,不发一语地看著邵宇凡脱下外套披在薇泛单薄颤抖的身上,打横抱起她走向甲板的另一端,那儿不知何时已悄悄停了一艘小型游艇。
绝不能让他们这样好过,他们都该下地狱去──范谕脸色阴沉地冲进驾驶舱,翻出一把枪,欲趁著邵宇凡双手皆受制的大好时机,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岂料他才刚刚回到甲板上,根本还没看清那两人的身影,就被迎面而来的暗器狠狠击中额头──
他居然……还能用脚……陷入黑暗之前,范谕勉强看见那个被邵宇凡用脚往后一挑,击败他的凶器竟是自己随手扔在甲板上的榔头……
“你……怎么会来?”筋疲力尽,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著意志力的薇泛虚弱地开口。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快就赶来救她了。
“我刚刚说过理由了。”男人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赧色,但仍是极力摆出冷酷的扑克牌表情。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啊……你再说一次。”她软著声音要求,执意要听他再说一次。
其实她听得可清楚了,只不过是想看他更加困窘的模样罢了。
“你──”他有些恼怒,低头瞪著她闪著无限期待的灿亮眸子,随即逃避地抬头看向别处。
那种羞耻的话,哪能在她的面前说?!他绝对不会再复述一次的!
“我知道了,是我父亲拜托你来救我的吧?”见他转开视线,故意忽略她的小小要求,薇泛冷著嗓子说道:“小女子不胜感激,还请将军放我下来,免得人家说长道短,责怪小女子我占了将军的便宜。”
“你在胡说什么?”男人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用这种腔调说话。
“难道不是吗?”她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指控。“我记得有人不久之前才要我快快滚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原来她是在记恨自己把她赶出公寓啊……邵宇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暗示游艇上的警察可以上来逮捕范谕,一边抱著她来到舱内的房间。
坐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薇泛绷著脸跟他呕气。即使全身都是伤和灰尘,狼狈不堪的她还是美得惊人。
男人到狭窄的浴室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回到落难佳人面前,执起她伤痕累累的纤足放在自己的腿上,以不可思议的轻柔力道仔细擦去尘泥和血污,完全没有弄痛她。
无须言语,他这小心翼翼、侍奉女王般的举动和那温柔至极的神情就足以说明一切。薇泛咬住下唇,感动得几乎要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弄痛你了?”察觉佳人极为细微的颤动,邵宇凡抬起头,却错愕地看见一张泪颜。“怎么了,真的很痛吗?”
她摇摇头,呜咽一声投入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中!
这个男人啊,虽然什么都不肯说,可是他那样自然的付出却总是能深深打动她顽固的心……
每次都是她傻呼呼地兵败如山倒,真教人不甘心!
邵宇凡坐上床沿,以不碰触她伤口的姿势紧拥住她,用炽热的体温给予无声的抚慰。
她轻轻地推开他,语带不满地道:“你欠我很多解释,很多很多!”那委屈可怜的表情就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孩。
男人极其爱怜地吻了吻她湿润的唇瓣,抵著她的额缓缓开口:“我知道小娟是商业间谍。”
薇泛猛地一震,表情更加委屈了。“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想起那令人伤透心的一幕,她就生气!
“因为没有证据。”他苦笑了下,宠溺地揉乱她的发。“事实上,我们设下陷阱要人赃俱获地逮住她,你却刚好出现……”
“你的意思是,这全是我的错啰?”她沉下脸,刚才的感动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必须假装完全没有怀疑她,重新取得她的信任,计画才能继续下去。”他嘴里不说抱歉,却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代替。
薇泛点点头,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歉意,但“接受”并不代表“原谅他”,这是两码子事。
“放开我啦,我还是很生气!”她冷淡地挣出他的怀抱,虽然很舍不得那副可靠温暖的胸膛,不过她还是很有骨气地撂话。“我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在宴会上突然把我带走,范谕那家伙才会抓狂想要欺负我。我好不容易逃到你家,你却为了那个间谍把我赶出来,害我又被他绑架,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她原本只是喃喃抱怨,想要让男人感到愧疚,只是说著说著,想起这一连串差点害她遭辱、丧命的恐怖遭遇,就压不下从心底窜上的恶寒,瑟瑟地发起抖来。
邵宇凡叹息著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抬起她的下颚,大掌轻轻抚上泪湿的脸颊,替她拭去害怕的泪水。
“薇、薇,不要哭了……”他用性感沉浑的嗓音低低唤著她的名,一声声都敲入她充满恐惧的心口,为她驱赶那些不愉快。“你是我的……”
“你说什么?”她抬起小脸,有些讶异、有些窃喜地瞅著他。“再说一次我就不哭。”
他被那双满是希冀的美丽眼眸融化了,吻上她甜软的唇,柔柔地、心甘情愿地说著自己原本不屑说的情话──
“你是我的……”说著,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环状物,紧握在手心里。“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薇泛擦去脸上纵横的泪水,抬起头。
他打开拳头,露出放在掌心那只色泽温润明亮的戒指,极其慎重地执起她的右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中。
她呆愣地盯著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戒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是那个开启了她预言能力,让她预见他们俩相恋于未来的戒指吗?他怎么会……
邵宇凡将她发昏的脑袋按在胸前,企图掩饰自己现下羞窘不自在的表情。
“这是楚家的传家戒……”他顿了顿,像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似的。“现在,它是你的了。”
从她把戒指还给他的那一刻起,想用这只戒指套住她纤指,也套住她的心的想法便未曾停过……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憎恨、不解命运的安排,他乃堂堂的大唐将军却被莫名拉来这见鬼的二十一世纪,像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得从头学起。
但现在,他深深感谢这玄奇的遭遇,自己才能碰上这个别扭得可爱的女人……
薇泛依然紧紧盯著手上的戒指不放,眼里却再次积满泪水。她或许永远都等不到这个男人嘴里吐出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他真挚温柔的行动,却比任何言语都还要来得让她情生意动……
蓦地,她突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这就是她每次握住戒指时所看到的画面!她的预言,果然还是实现了!
漾起一抹既得意又羞涩的笑,她稍稍推开男人的胸膛,又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向自己,两人额对额、鼻对鼻。
“你说错了,它本来就是我的!”她故作傲慢地道,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男人没有反驳。满心满眼都是她神采奕奕的美丽笑靥,他也忍不住勾起唇瓣,再次贪婪地吻上眼前的甜美双唇──
船舱外,夕阳正缓缓西下,将海面也染上绚烂的色彩,波浪轻轻地摇晃著小游艇,仿佛正在为舱房内的热情双人舞伴奏著……
尾声
美国 纽约
阳光宜人的明媚春阳下,一个美丽的少妇躺在树下的凉椅上,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专心地看著手上的侦探小说。
瞧这画面,是多么赏心悦目啊!只可惜少妇身旁还坐了个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的男子,就算她完全无视于他努力浪费口水的行径,男子也仍旧不屈不挠地继续碎碎念啊念……
“薇泛,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只要跟我透露一点点消息,不光是安达集团能获得庞大的利益,就连你自己也有说不尽的好处啊……”唉……他说得口水都快要干枯了,这个小妮子还是理也不理他一下,真是太伤人了!
凉椅上的少妇终于恩赐地赏他一眼,轻轻地问:“喔,我会有什么好处?”
见她总算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男子喜出望外,连忙说明自己绝对不是胡乱瞎扯……
没错,美丽少妇正是拥有预知能力的伍薇泛,而那位卑躬屈膝地恳求她施舍一丁点预言的,正是安达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助──胡澧。
想到自己已经在她面前说好说歹,喷口水喷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得到女王大人一句回应,胡澧不得不感慨,这个特助还真是不好做啊……
她也不想想,当初小游艇开回港边,闻风而来、守在岸上的伍训不等船只停稳便心急地跳上游艇。在船舱里发现衣衫尽褪、躺在床上盖著棉被的两人,火大得几乎要拆了整艘船时,是谁赶来帮他们说话,又是谁帮他们逼伍训答应这门婚事的?
是他呀──今天她能这样悠悠哉哉地坐在树荫下,喝著花茶看小说,都是他这个特助冒著生命危险,威胁伍训说自己早已放出消息给媒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伍训才绿著脸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的!
本来伍训还打算刁难两人的婚事,要不是聪明机警的他灵机一动,偷偷告诉伍训,一旦薇泛与人发生关系,不再是清白之身,她的预言能力也会跟著消失。趁此时与安达集团联姻,对他可是有好无坏,那个暴跳如雷的欧吉桑才无奈地让她嫁给他家总裁。
瞧,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呢!现在他只不过是要高高在上的总裁夫人给那么一点小提示,她却装聋作哑,咬定自己真的已经没有预知能力。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无论怎样威胁利诱都没有用……
胡澧一边搜索著说服她的辞汇,一边分心地哀怨自己的苦命。
“胡澧,你还不死心啊?”两人身后蓦地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嗯,他今天说了好久,我都快睡著了……”薇泛朝男人招招手,撒娇似的要他坐在凉椅上,拉过他的双臂拥著自己。
啥?敢情他精采绝伦的演讲被人当成了催眠曲?!胡澧更加哀怨了。
他错了,真的大错特错──他不该说出那样不打草稿的谎话,瞧瞧他现在遭到什么样的报应了,啊?
“唔,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薇泛跟亲亲老公咬耳朵,但那过于轻快的语气却听不出有丝毫歉意。
“别理他,他跟你逗著玩儿的。”邵宇凡小心翼翼地抚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著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宝宝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女儿今天很乖!”她在他怀中仰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看著胡澧垂头丧气,罕见的吃瘪模样,再看看邵宇凡温柔的笑颜,薇泛忍不住加大唇边的笑容。
该是属于她的,就算她再怎么拚命往门外推,终究还是会落回自己手上。
感谢老天爷,没有因为她的不识相,就把配额给她的幸福收回减半;感谢老天爷,不但赐给她一个深情如许的丈夫,还多给了她一个有点奸诈,却绝不会勉强自己做任何事的好友兼兄长。
她紧紧握著丈夫的大掌,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前,有些好笑地望著很激动的胡澧,真的开始想睡了。
察觉到她把泰半的体重都靠在自己身上,邵宇凡拥著她往后一靠,帮她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胡澧,好了,薇泛她累了。”他开口,要特助暂时放她一马。
“喂,不要以为你用孕妇嗜睡这个借口就可以躲过我的魔音穿脑!”
无视于邵宇凡阻止的目光,胡澧硬起心肠不屈不挠、再接再厉地对她唠叨,非要她松口答应不可,音量却不自觉地放低放轻了。
“薇泛,你怎么忍心看你家老公日夜操劳烦恼,提早秃头?快,告诉我这个案子到底可不可行……”
夏日午后,凉爽的树荫下,胡澧的叨叨埋怨渐渐融入蝉儿吵杂却极规律的喧闹中。薇泛幸福地笑著,依偎在深爱男人的怀抱中,一点一点地进入梦乡……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真正的“邵宇凡”掉到千年前的唐代,会发生什么惊奇的事情吗?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