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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泣道:“可是没有用,就算杀了沙飞,爷爷也回不来了......我每天都梦到爷爷被害的情景......好难过,怎么都忘不掉......”
“报仇不是为了遗忘痛苦,而是要更好的记住你爱的人。”
舒芜擦了擦眼睛,抬起头:“那痛苦呢?”
“痛苦能用时间磨灭。”
“只能这样吗?”她有点虚弱的问。
“快乐如果被分享,快乐就会加倍,痛苦如果被分享,痛苦则减半,所以......”他伸出手臂,“你可以试着咬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她盯着他的手臂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你的话好象挺有道理。”凑过脸去。
舒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从床上坐起,一看四周,自己已经回到悦来客栈了。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又哭又闹,好象咬了萧雨轩好几次,后来似乎还凑到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命,我居然去咬人......后来就睡着了,但是,他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你怎么在这里?”她又被萧雨轩吓了一跳。
“我自然是从大门进来的,你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问:“对不起,你痛不痛?”
“有一点......原来你也会脸红。”
“我没有。”她连忙镇定的反驳。
“是吗,但是为什么越来越红了。”
“没有!”她弯腰把头埋进被子,萧雨轩大笑。
“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留下,等华山四老的告示,看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到时说不定可以知道很多你父母的事情,如何?”他悠然道。
舒芜看了他一眼,这语气,怎么让人觉的他在诱哄自己留在这里呢?
但是这个建议似乎不错,她也没有地方好去,舒芜点点头。
“如果你不想见沙莎,可以换一个客栈。”
“不,逃避总不是办法,我就留在这里。”她抬起头。
萧雨轩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小朋友,你这模样真象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火鸡!”
“听说火鸡的头是敲不得的。”舒芜懊恼的摸了摸额头。
萧雨轩哈哈一笑,拉起她的手。
“怎么了?”她问。
“小火鸡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我带她去觅食。”
沙莎也在大厅,见他们下来,含笑招呼他们过去。
她拉着舒芜聊新买的首饰,眼睛却不时看向萧雨轩,萧雨轩不插话,只低头吃饭,沙莎幽怨的眼神不时从他身上传达到舒芜那边,舒芜想,不如自己得早点吃完,留他们两个人比较好。
“这个味道很好。”沙莎起身夹了一些菜放到萧雨轩碗里,坐下,想了一想,又站起来夹了一些给舒芜。
舒芜暗笑:美人夹菜给我吃,可是沾了萧雨轩的光呢,想着,调侃的看一眼萧雨轩,但萧雨轩仍是一贯的神色,冷冷的道谢,之后也没有去碰那菜,沙莎轻轻咬着嘴唇。
“萧雨轩,你这厮也在这里!”门口忽然传来马迅的声音。
“马大哥!”舒芜高兴的抬起头。
“哪阵怪风把马兄给吹来了?”
马迅故意做了个好色的表情,夸张的道:“自然是闻着美人的味道来的。”
沙莎娇呼一声,瞄了马迅一眼,又故意转开头。
“好吗?”马迅走到舒芜面前,凝视她。
舒芜使劲点点头:“我很好。”
“小二,给他两瓶劣质白酒。”萧雨轩将马迅拉到椅子上。
马迅大笑:“你这厮,点菜也不忘损我。”他坐下的冲力太大,胳膊撞到了沙莎。
“给你介绍一下,沙莎姑娘,摩梭教主侯选人之一,我们正在这里等华山四老发下一个告示。”萧雨轩淡淡道,“这位是马迅,武功天下第五,喝酒品位奇差。”
沙莎嫣然一笑,起身给马迅斟酒:“马少侠好厉害,除了华山四老,江湖中武功最高的就你了。”
“好说好说!“马迅大笑,一饮而尽。
“马少侠,不知你的武功和华山四老比,相差多少,那四老中的第一和第四,差别又有多少呢?”沙莎对马迅起了兴趣,不住的提问。
“四老的武功其实相差不大,因为风真人德行最受世人推崇,所以排第一,至于我嘛,德行不好,只好排第五了。”
舒芜忍不住笑了,沙莎嫣然道:“不知风真人是个怎样人,能受到这么多人推崇。
“风真人是华山派的二弟子,但是他自入师门,一直谨听掌门玉真人教诲,一言一行无不依法合规,威望日渐增高,逐渐超过了他的大师兄,后来,在一次大规模剿灭邪教的运动中,他奋勇杀敌,立下了赫赫战功,使得玉真人有意把自己的掌门之位传给他,但是江湖规矩,掌门一般都是传给大师兄的,玉真人也曾经犹豫,真正使他下定决定把掌门令牌交给风真人,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马迅说道这里,喝了一口酒。
“什么事情?”舒芜也来了兴致。
马迅用明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继续道:“邪教覆灭之后不久,风真人在华山脚下救下一个遭强盗抢劫的女子,那女子感激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她美丽温柔,风真人和华山中人皆非常中意,两人遂成婚。谁知过了三年,一名潜逃的邪教徒揭露,这女子乃邪教教主遗孤,设计故意接近风真人,意图报仇,此事一传开,整个江湖掀起渲然大波,有些人主张诛杀此女,有些为她开脱:毕竟只是一弱质女子,且她一直没有付诸报仇行动,可见她对自己的丈夫是有感情的,不如饶她一命,持不同观点的两派争辩的非常厉害,玉真人也不表态,只让自己徒弟自行选择,风真人在各派掌门面前立誓,为捍卫华山派的纯正血统,为了不危及整个武林,他要和邪教划清界限,当众刺死了那名女子,各派掌门再无话说。”
沙莎用柔美的声音轻道:“原来如此,可惜我这次上山未能目睹风真人风采。”
舒芜冷冷道:“这人倒真虚伪残忍,说什么武林正义,却能对自己的妻子下毒手!”
萧雨轩道:“当时,各派势力借此向华山派发难,风真人能选的路不多:如果维护自己的妻子,他在华山派将呆不下去,甚至可能和那女子一道被各派诛杀,若只是和她划清界线,虽然性命可保,但他以后在华山的处境会很困难,所以,他选了第三条路。”
舒芜望向萧雨轩:“这些都不是理由,有些事,就算关乎性命,也不能做。”
萧雨轩把茶推到她面前:“杀她的不是我,你不要冲我发脾气。”
“对,别生气了。”马迅连忙道。
入夜,马迅和萧雨轩还在对饮,他们饮着饮着,不知不觉把场地移到了院子内。
“对酒当歌,可惜无美人相左右。”马迅翘起腿坐到柱子上。
“我们上面就是沙莎的房间,”萧雨轩给自己斟了一杯,动作一贯的优雅,“你尽可以想象一下,高挑的身材,美妙的声音。”
“我更喜欢纤细楚楚的那种,”马迅却是认真的口吻,“就是站在哪里,都显的那么灵动,仿佛会诉说一样。”
“哦,那头发呢,乌黑发亮的?”萧雨轩调侃的问。
马迅摇摇头,道:“头发要柔软,你会觉的一用力就会断了,但其实很有韧性,整个披散下来,真的象云一样,我以前还奇怪为什么用云鬓来形容女人的头发,现在终于明白了。”
“眉眼呢?有什么要求?”
“这个不好说,”马迅叹了一口气,“她的眉眼间仿佛能藏下很多东西,但是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来,总之很有女人味。”
“仿佛能藏下很多悠远的,神秘的东西,让人想探究。”萧雨轩忽然道。
“形容的挺确切。”
“歪头的动作很可爱,特别是歪着头下蹲的时候。”萧雨轩补充道。
“对。”马迅兴奋的接口。
萧雨轩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马迅酒一醒,跳起来,叫道:“你可别到处乱说。
“我不是个八卦的人。不过,我原先还以为你会看上沙莎,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特别。”萧雨轩的声音有些冷。
“沙莎是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
“她们两个人,一个懂得并且已经把自己的最美展现出来,另一个比较笨,但是可以发掘的美丽却很多。”
“形容很贴切,你再说说看,我喜欢听。”马迅眉开眼笑。
“一个会向你展示她自己,另一个能理解你向她倾诉的心声。”
“还有吗?”
“还有,就是一个比较容易追求,另一个比石头还硬。”
清晨,舒芜,闲来无事,干脆出去逛逛。
“这么早?”刚出大门,萧雨轩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咦,你昨天晚上不是和马迅喝到很晚,也这么早起?”舒芜转过身。
“去哪里逛?”
“不知道,还没想好,走走看看。”
“不介意带上我吧,”萧雨轩跟在她后面,“我听说女人都是善变的,说不定昨天答应留下来,今天又想去其他地方了,所以......”
舒芜好奇的抬头:“所以什么?”
“所以,我要你的一句话:如果要离开,一定先跟我说。”
“好,没问题。”
说话间,迎面走来个白衣少女,端庄秀丽,衣着打扮均是不凡。
少女径直走到舒芜面前,微一施礼,浅笑道:“我家公子请舒姑娘一聚!”
“你家公子是?”舒芜奇怪道。
“舒姑娘去了便知!”她一拍手,一顶轿子立刻抬了过来。
舒芜笑道:“你家公子这般客气,他若有事找我,怎不自己过来!”说着,径自走了开去。
萧雨轩跟上,冷然道:“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这么一位公子?”
舒芜歪着头想了想,道:“我真的不知道,看来他架子还挺大。”
“你拒绝人家时的架子也挺大。”
两人沿着林中小径徐徐行走,萧雨轩忽然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又走回了原先的地方。”
经萧雨轩这么一说,舒芜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萧雨轩笑道:“这种怪事,我还以为只有武林传说中才有,没想到今天真的碰上了!”
“你说会不会跟传说小说等上面讲的那样,不时会有暗器陷阱之类的东西冒出来?”舒芜调侃他。
萧雨轩拉住她的手,悠悠道:“你怎么不说,我们今天时来运转,能找到武功秘籍,或是宝藏,这也是小说中常有的事!”
她笑道:“早知道我就带把锄头来挖!”
“傻姑娘,你以为宝藏都是埋在地下的吗?”萧雨轩拉着她,东转西转,舒芜注意到两旁的树木起了变化,原来的松树逐渐由枫树代替,正是秋天,满山满地的红叶在风中飘舞,甚是好看。
忽然,远处有琴声飘来,琴弦铮铮,时而迅急,时而低缓,如诉如泣,让人神往而醉心。
两人不知不觉朝着琴声走去,只见一间质朴的木亭立于浓浓枫叶之中,一白衣少年正背对着他们,在亭子内抚琴。
他的背影孤高挺拔,略显清瘦,他的衣服白的象天上的浮云,连尘埃都自惭形秽,不忍靠近,阳光照着他俊美的轮廓,当他削瘦有力的手指拨出最后一个音符时,依然不紧不慢。
一曲完毕,他抬起头,也不转身:“你们来得比我预料的要早。舒姑娘,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言下之意,是要萧雨轩回避。
萧雨轩似乎没有听懂:“这位公子口气不小,你猜猜是谁?”
舒芜摇头道:“猜不出,你知道吗?”
萧雨轩笑道:“这位公子上午派轿子来请你,你却要他自己来一趟,他便让我们误入丛林,结果还是我们来找他!”
白衣少年的声音也是清冷的:“我从来都不去找别人,只有别人来找我!”言语之间,颇为自负。
舒芜猜测道:“难道是唐门的唐三公子?据说他十分骄傲,连华山四老也未放在眼里。”
白衣少年微一抬头,左手随意一挥,两丈多远的一片枫叶已从树上掉了下来,他手一收,那片叶子竟飞到了他手中。
舒芜连他的出手都没看清楚,但见那少年的神情,似乎对那什么唐三公子不屑一顾。
舒芜忍不住问萧雨轩:“他的武功似乎很厉害!”
萧雨轩答道:“不在华山四老之下!”
“你们如何能这么快走出‘迷魂林’?”白衣少年忽然开口。
舒芜问道:“你怎知我们一定会误闯入‘迷魂林’?”
少年悠悠道:“这方圆数千里都是我的土地,是你们自己要闯进来的!”明明是他自己想找人,硬是要说舒芜他们闯了进来。
萧雨轩淡淡道:“我们纵然今日未闯进来,总有一天也会‘闯进来’的。其实走出迷魂林并不难,那些绕圈子的地方,树木以松树居多,而越往这里,枫树就逐渐增多,我们往枫树多的地方走,就出来了,”萧雨轩讲到这里,稍顿了顿,“我们这么快发现这个窍门,还要感谢太阳!”
“哦?”白衣少年也有些意外。
“松树高直,枫树低散,它们在阳光下的阴影疏密不同,根据这点,很快就能找道出路!”
“我要和舒姑娘单独谈话。”白衣公子转过身来,盯住萧雨轩,两人的目光对撞,似有火光激发,这两人都有锋利如刀的一面,只不过一个清高孤离,他的锋利如同雪夜月光下的宝剑,尖锐而冰冷,另一个,他的锋利虽被他的讥诮笑容和随意淡然包裹在里面,却更具侵略性。
萧雨轩哈哈一笑,欠身道:“好,我先回避一下!”走了开去。他那笑容,若是被马迅看到,早就气的跳起来,但这少年却似没看见,神色未起半点变化。
“你过来!”白衣少年开头。
舒芜一笑,进了木亭。
“你不怕我?”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
“我们初次见面,无仇无怨,何惧之有?”舒芜安然坐下。
“但很多初见我的人,都对我惧怕。“
“或许是因为他们有求与你,所以一开始就把自己和你放在不对等的位置,而我对你无所要求,所以我不怕,”舒芜想了想,“又或许,他们没有听过你的琴声。”
“哦?琴声里有什么?”
“高处不胜寒,一面愤然自己舒高和寡,众人浑噩,一面又期盼有人能解。”
少年冷笑:“信口开河。”
“也对,我只是说出自己听琴的感觉,不一定就是弹琴人想表达的,所以,知己才难求。”舒芜一笑。
少年不理她,重新开始抚琴。轻轻的一段,他问:“我在弹什么?”
“似乎是江南的夜晚,小窗灯花。”
“那这段呢?”
“是风,微微的风。”
少年沉默,转而继续弹奏,一时间,琴声如促。
“聚会,”舒芜叹了口气,“劝酒声声,主人公喝的酩酊大醉,但是他很伤心,害怕热闹的场面一去不返,欢聚的场面终有结束......我说了这么多,可有说对?”
但着少年却不答,反道:“我是龙九!”
龙家庄的龙九!
舒芜深吸了一口气:要来的终究要来啊,想到这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