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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劲推窗,窗子也从里面锁住了,她大声叫爷爷,没有回答。
顾不了那么多,她用内力击打门栓,栓子很粗,她费了好些时候。
终于打开了,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她来不及多想,冲了进去。
卧室没有人,厨房没有人,她叫着爷爷,却觉的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在书房,她看到了爷爷的尸体,蜷在墙角,胸口插着一支长矛。
顿时,心似冰冻
......
是谁害了你?
你在去之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你知道自己将死,挂念山下的我,该是如何彷徨无助的心情?当长矛穿过你的身体,你一定很痛!
......
这些想法象刀绞在她胸口,直到把郁结的污血吐出,也不能缓解。她在爷爷身旁陪了三天三夜,然后坚决的站了起来。她知道这不是悲痛的时候,她使自己冷静下来,把一切可能的线索都收集起来,因为她要报仇。
她仔细查看房间的各个角落,不放过每个可疑的地方:窗和门都从里面锁上了,上面没有被绳索等擦过的痕迹,在书房,还有一扇天窗,也从里面锁住,亦无擦痕,天窗栏杆之间的空隙很小,根本容不下一支长矛的宽度,且无损坏。在书房的椅子上留了四个脚印,其中两个脚印后半部分模糊不清,尾部拖长,另两个脚印印在前两个之上,十分清晰。
埋葬了爷爷,她动身下山。
山路崎岖,她行到半坡,因几夜未眠未食,体力不支,被山石一绊下,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没什么大碍,却使她想起一件事情来:那还是她四岁不到的时候,张伯看望过她和爷爷,告辞下山。她吵着要跟张伯去看他所描述的山外世界,爷爷不准,她一赌气,就偷偷跟在张伯后面,还好张伯没有发现。但她走到半路,不知怎么的,被绊了一脚,摔倒了,就在她摔倒的瞬间,只觉手背一阵刺痛,她忍着痛,不让张伯发现自己跟在他后面,等她爬起来,张伯已经不见了。后来,爷爷找到她,给她包扎了伤口,本来她的手背上有一道疤痕,张伯从山下带来一包草药,缚在上面后,疤痕就慢慢消失了。
舒芜被这件事情惊呆了,因为它把很多线索都串了起来。她要赶快下山,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想是否正确。
第九章 多才多艺的王老板
第九章多才多艺的王老板
舒芜首先去了张伯家。在爷爷的书房中,留有张伯的地址,以及对当年一些事情的记录。
但张伯不在,据他家下人说,张伯出远门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个时间算起来,刚好是她当初下山的时间。
她又马不停蹄赶往华山。
途径巧得十两黄金之地,刚好又是深夜。舒芜下了马,正把金子放到当初的角落,以供有缘人拾取,忽然,对面房顶上有东西在一闪一闪,吸引了她的目光。
舒芜定睛一看,原来那屋顶上蹲着一个黑衣人,会闪光的什么东西就在他腰间。那是一座豪宅,所以房顶上那位仁兄的行为实在让人怀疑。
她忍不住笑了,因为她已认出了这位仁兄,除了那个“做小本生意”的马迅,还有谁会系那么粗那么亮的一根金腰带呢?
她大声道:“梁上那位君子,能否下来,帮小女子一个忙?”
马迅显然吃了一惊,但一转眼工夫,他已经到了舒芜面前。她对他的轻功暗暗吃惊,马迅的笑声响了起来,还是那么爽朗,听着他的笑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舒芜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舒姑娘,要在下帮什么忙?”马迅歪着头,带点坏坏的表情。
舒芜嫣然道:“马大哥,我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你能请我吃顿饭吗?”
“好说!好说,”马迅盯着她,忽然道,“你今天看起来好象比上次美丽。”
“哦?”
“我也说不好,好象添了一些成熟妩媚的气息,呵呵。”马迅又看了她几眼。
“不知我有没有影响马大哥的生意?”
马迅故作生气,大声道:“你真是把我看扁了,生意每天都可以做,请舒姑娘吃饭,却不是每天都能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她问道:“你的翡翠烟斗呢?”
“哎,别提了,最近生意难做,我就用它换了五百两银子!”
她忍不住摇头道:“这个价格若是让萧雨轩知道,一定会冷嘲热讽一番。”
马迅大大咧咧道:“这倒是的,这厮肯定要说我暴殄天物了,哈哈。”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他又问。
她心中一恸,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天来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不知为什么,她觉的马迅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在他面前可以放下戒心,无忧无虑。虽然他们才第二次见面。
马迅听她讲完,握起她的手,轻拍着安慰。
“如果换成是我,我不一定有你坚强。”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一个忧伤倔强的孩子,仿佛被害的是他自己的亲人。
舒芜暗想,他真是可爱,有时候看起来象个纯朴的孩子。
马迅回过神,道:“这房间是密封的,凶手杀了你爷爷,又如何逃出去?”
“我已经有了一点推测,但要去证实一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
她睁大了眼睛,道:“我想找个内行人,帮我辨别爷爷和的具体死亡时间,我以前曾看过几本验尸的书,那时我是无聊才看的,但我毕竟不是很懂,爷爷的症状我都已按照书里说的详细记录下来了。另外,我还想查一个人的行踪,你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可以帮我这两个忙呢?”
“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别的朋友不认识,这种朋友倒认识不少,你这两个问题,只要去找一个人,便都能解决。”
舒芜喜道:“什么人?”
“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在城中开酒楼!”
“开酒楼的老板,也精通验尸追踪?”
“他的正业其实是六扇门的首席仵作,人称塞宋慈,还是今皇上亲笔赐的名号呢,不过这家伙花心的很,除了干仵作这行,一会儿迷上弹三弦,一会儿又是什么考古,藤球,更别说吟诗作赋之类的了,他是迷一样,精一样,最近,他迷上了厨艺,钻研了半年,就在城中开了一件酒楼,自己当大厨,做出来的菜还真不是盖的,把其他酒楼的生意全抢了。”
马迅带着舒芜七拐八弯,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到尽头,才在一间小院前停下。
院子的大门旁挂着一张非常不起眼的酒旗,上写了个“酒”字。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标志表明这是个店家。难道还有躲在深巷里生怕为人知的店家?
舒芜正疑惑间,大门就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礼貌地把两人迎进去。他说话小声小气的,好像是怕惊醒了熟睡的孩子。
这是个一进式四合院,院子里是古旧的青砖铺地。院落坐北朝南,种着两棵高大的海棠树。迎面有五间正房,房前有宽敞的门廊。正门两旁挂了两只亮堂的红灯笼,使这个院子更具古老的色彩。
马迅解释道:“来这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不喜欢喧闹,这里也只招待熟客,能在这里吃饭,是身份的象征。”
管事显然和马迅认识,道“马客官来找我们家老板的吧?”
“正是,那混球呢,滚到哪里去了。”
管事叹息一声,道:“他在研究一个菜谱,已经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三天三夜了。”
马迅拉起舒芜,道:“走,我们去厨房,如果在这里等,估计七天他也不会出来。”
厨房的大门紧闭,管事把他们带到门口,急忙道:“我先走了!”也不等马迅回话,拔腿就没了影。
马迅推开门,只听砰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只盘子,拌着呵斥声:“叫你们不要来打扰我,我正想到关键的地方!”
舒芜连忙接住盘子,往里一看,一个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人坐在地上,他的周围排满了一盘盘炒好的牛肉,他浑身油腻,一双手却异常白皙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这个味。”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拉扯头发。
忽然他一拍脑袋,两眼放光,从地上跳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因一定在这里!”他冲到门口,把舒芜和马迅拉进厨房,道:“你们等着,我马上炒一盘牛肉给你们尝尝。”
马迅连忙拉住他,叫道:“王兄真不够朋友,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
王老板摇摇头,叹道:“怪不得我这两天左眼跳个不停,原来是马兄要来找我,你每次来找我,都没好事情。”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什么事都想吃了牛肉再说!”
马迅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不一样,”王老板连忙道,“上次是上次,这次的味道一定更好!”他将两人按到凳子上,转身就开锅。
马迅和舒芜只好对视苦笑。
舒芜道:“听说炒牛肉虽然是家常菜,但要做的好,却是非常困难,若能把最普通的家常菜做的美味,该是厨师的一种境界,这其中也是大有学问的吧。”
王老板回头一笑,道:“这个姑娘说的好。”
牛肉炒好了,马迅连忙上前端来,夹了一大块,大嚼起来,连连道:“恭喜王兄手艺又精进不少!”
“真的?”王老板眉开眼笑,舒芜抓住机会,问道:“马大哥说王老板对仵作一行颇有研究,很受他众多同行的好评……”
“那是他的同行谬赞。”王老板不羁的一笑。
舒芜暗道:“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过看他这神色,似乎不吃这套。”正愁如何接口,马迅已经站起来,道:“绝对不是谬赞,你知道吗,就是天下第一神偷万空空,见了你都怕,听说在城里开酒楼,他就把这一带的生意全放弃了。”
王老板哈哈大笑,连连谦虚了一通。
舒芜暗笑:原来是没拍到家。
她把爷爷死时的情况详尽描述给王老板听,王老板仔细听完,肯定的道:“根据你描述的情况,他的死亡时间,距你发现尸体约摸二十一天。”
舒芜心中悲苦,又不愿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便夹了一颗牛肉,只觉松软滑口,的确妙不可言。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如何?”王老板热切的看着她。
“很不错!”
王老板自己夹了一块,嚼了又嚼,呆呆道:“不对,味道还是差了一点!”
马迅忍不住道:“我觉的已经很好了。”
王老板冷笑:“你这大舌头,怎么尝的出其中细微的差别,为什么,为什么总少了那么一股风味......”他说着说着,竟陷入了沉思,不再理会二人。
他们本来还有一件事请他帮忙,见这情形,马迅忍不住皱眉摇头。
舒芜忽然道:“我虽不懂厨艺,但小时侯曾读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其中有一本是专讲牛肉的......”
王老板嚷道:“莫非是神厨南山所著已经失传数十年的《对牛弹琴菜谱》?”
“正是,书中讲到炒牛肉一节,据说要做好这盘菜,最难掌握的就是火候,但只要有窍门,也不难……”
王老板瞪大眼睛,急不可耐道:“什么窍门?快说快说!”
舒芜顿了一下,道:“拿笔来,我把这段写给你。”
王老板两眼发光,拍手道:“好姑娘,我马上拿给你。”他拿了一瓶酱油,又在桌底摸出一支毛笔,一张黄纸,递给舒芜。
舒芜一笑,写了下来。
“不错不错不错,很有道理,这热度相等……”王老板捏着舒芜写好的黄纸,又陷入了深思,舒芜和马迅对望一眼,只怕这第二件事情得另想办法了!
谁知王老板忽然哈哈大笑,道:“这位姑娘想毕另有所求!”他不等舒芜答话,接着道:“姑娘本可先让我替你做事,再以秘方交换,这个念头,姑娘想毕是有过的,却为何不这么做?”
舒芜笑道:“我亦是‘痴情’之人,你我虽所痴之物不同,但心意相通,不忍为难!”
“好说,”王老板大声道,“就凭姑娘这句话,有什么事尽管说!”
舒芜喜道:“我想查一个人最近的行踪!”
第十章 下套
第十章下套
从王老板处出来,马迅和舒芜在天香楼做短暂告别,因为马迅要去参加一个同道聚会,据说那是一年一度的盛会,能被邀请是荣誉和专业的象征。
“我参加完聚会就来找你!”马迅热切的看着他。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到时在哪里呢?”
“做我这行,找人是小菜一碟。”
“告辞了,你多保重!”
“我很快回来找你!”马迅一边走,一边挥着手臂。
舒芜看着马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不想立即离开。望着天香楼外的人来人往,她忽然觉的,自己比以前更害怕一个人。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知道山上的小屋里会有爷爷在等他,现在这种寄托没有了,她又该何去何从,为何而活着呢?
也许在热闹的街市中,才能稍派遣这寂寞孤苦的感觉,她望着外面,出了神,只听“咚”的一声,筷子掉到地上,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蹲下去检,无奈筷子掉的很里面,她弓着身子钻进了饭桌,捡到了,正想着从哪边出来,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抬头一看,竟然是萧雨轩!
“干什么躲在桌子底下?你不是回山上去了,怎么会在这里?”
舒芜望望四周,只有他一个熟人,不见沙飞和沙莎,她用筷子对着他,示意他放手,他却一点没有这个意思。
他凝视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想说出自己下山的目的,胡诌道:“天香楼酒菜闻名,我当然是来品尝的,刚才吃菜的时候,掉了一些,好生不舍,下去捡,就‘躲到’下面去了。”
“好吧,”萧雨轩一笑,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出了天香楼。
两人沿着街往前走,谁也没开口。终于,她忍不住问:“沙飞他们呢?”
“他们已经去过华山,面见了四老,不过第二张告示出来后,亦有一些手背有红痣的姑娘上华山,所以四老要一一会面核对,这些人全部核对完,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那他们现在呢?”她又问。
“沙飞仍在华山,与华山四老商谈,沙莎不愿呆在那边,便由沈良他们陪着下了来,我们都暂住在这儿的悦来客栈。”
天渐渐黑了,夜市开始忙碌起来。闻到炒牛肉的香味,舒芜不禁想到王老板,忍不住微微一笑。
“笑什么?”萧雨轩问她。这时,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就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哎,小女子流浪至此,盘缠用尽,萧公子一代大侠,扶弱好施,能否暂时收留我……”她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没注意身后有辆马车疾驰而来,萧雨轩把她拉了回来,凝视她:“当然可以!”脸上却还是带着些许讥诮的神色。
舒芜一楞,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达成了,萧雨轩竟答应的这么快,她反而说不出话来,但他那讥诮的神色,却又让她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是什么,这人,总象围着一团雾,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而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心跳会不安的加快。
他挑眉道:我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她有点心虚,正想着如何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