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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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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法掀起一丝波澜。
走廊最右边房间的门此刻缓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出现,长发挽起,一袭深蓝色睡裙下是她瘦弱得有些单薄的身体,此刻正用那双幽深得仿佛一潭无底而澄澈透亮的秋水剪瞳凝视着我。
持续三秒。我的眼睛正对视着她此刻看不到半分表情的无病但苍白憔悴的脸和有些失神却并不木质的双眼。
她没有开口,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气氛,我于是出声:“还在温书?”
“嗯。”没有表情的,她缓缓点头,然而不知为何,我却透过她那双澄澈无底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种无力的、略微透出几许失望的情绪。
似乎想说什么,有些矛盾的,她缓缓摇摇头,回身进房,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她眼中有某种晶莹透亮的液体在她眼睫下游移闪烁,随即消逝,不留痕迹。
我正待开口,门关合到只剩下一丝缝隙的瞬间,动作蓦然停住,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昨天下午,成绩单下来了,我去取的。”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言下之意,就是昨天下午她去过学校,看到黄昏的那一幕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有种想要解释的冲动,然而却实在没有必要解释,也没有理由向自己的妹妹开口解释。其实我只需要在明天午饭时向全家开口宣布这个消息,就够了。
我的神思在那一瞬仿佛飘向很远,口里却嗫嚅着:“是吗?那,考得怎么样呢?”
那一刻我有些失神,甚至或许都不清楚自己究竟问了什么。只是开口应承着,为了接她的话而问出口。
“很不好。”门轻轻掩上,带着沉沉的碰撞声响,敲击在我心头。
没有脚步声。我感觉得到她应该还在门口,背向着我,隔着门,有些失望、或者悲哀,甚至无声地在哭泣——不会的,怎么会呢?我努力推翻自己这个想法。
我只是告诉她一个事实,而她,只是我的妹妹。
七、蝎子
    在从一双纤白瘦弱的手中接过一封上海交通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听到双八年华的少女有些萧瑟的祝福声在耳畔响起:“恭喜你。”
有些僵硬的动作,略微生涩的语调,在我俩之间宛如一块寒冰,似要将这酷日里潮热的空气凝固住。
缓缓地,我有些艰涩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这是那天临晨过后的二十多天里她首次主动同我开口——然而我也未曾主动问话,我们始终闪躲着、回避着。
转身之时,她忽然停住,出乎意料地问了一句:“你好久没有出门了,不需要陪她吗?”
我自然清楚她所指代的是哪个“她”。
我哑然:“她没有约我。”
她笑了,却没有回头看我:“有些事情,不能总让人家一个女孩家主动的,哥哥。”
说完便没有丝毫停滞,步入房门,上锁。
不知为何,最后两个字,熟稔的称呼和口吻宛如往昔,此次在我听来却是无比的艰涩别扭。
下午我便出去了,约了我那帮朋友,一起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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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发觉到我的冷淡,为了维护少女心里最底层的那份矜持,以后的一个暑假里她也没有再主动找过我。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一切淡化如烟般散去之时,我想多年后的她回想起曾经懵懂无知的那番告白和当时有些冲动而迷失的感情也会一笑淡然吧?
我们都是那样年轻,年轻到尚未理解那个字的深邃便这样开始了,然而爱情的火苗还未能燃起便无风自熄,在时间的作用下浇逝不留痕迹。
仿佛这一段恋情,瞬忽而来又瞬忽而去,不告而终,将成为生命里很平凡的一段情感的缩影,只是那时的我们却是这样毫无考虑便将自己的初恋给了彼此。
或许很多年后,在她回想起我这尾喜欢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徜徉游荡的鱼儿,会觉得鱼儿都是花心随性的吧?然而只有那个少年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心只是一直默默守护着身边那只带刺的蝎子,在很多年前,便已开始……
那是一只有毒的蝎子,倔强而骄傲,然而有谁能看到这只童心在孩提时代早已破碎泯灭的蝎子的内里又是怎样的脆弱和孤寂?她是需要人守护的,我想那个男孩也会守护着她,从孩童走向少年,从少年到成年,一直未曾变过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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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一刻年轻人却感到害怕,害怕这一点执念会否因为身体的衰竭而伴随着疲乏的脑神经一起永久地走向沉眠。害怕那个孩子从此便又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整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关心她、爱护她。
或许,她真的是一直有毒的蝎子,毒药是断肠的,却令人沉溺……从我第一面见到她,我便已知道。
八、病发
    时间总是这么不经意在人弹指间飞逝如梭,奔流不返。
曾经的男孩子明朗的笑仿如一张逐渐泛黄的相片停留在昨昔,取而代之是日渐凝重严肃的清俊的脸。
在女孩儿脸上最后的那一抹童稚亦毫不留情在时光的蹉跎下幻作泡影,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在这对少年男女偶尔独处的下午一直充斥在房间的空气里。令人窒息的凝重和沉郁,伴随着秋天的脚步,有一种凄凉、萧索。
他们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无言,而他们彼此的人生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一切都如此静谧,仿佛天地都归于沉寂。看报纸的无声,温书的无语。
“明天是你生日。”少年的声音在在即将离开房门后响起,打破持续很久的静默。疑问句式的陈述语气。
“嗯”,仿佛确认般,少女轻轻点了一下头,丝毫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钢笔。
年轻人没有说一句话,推门出去,房间门开启的时候,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皮球迎面砸落,年轻人有些无奈地笑笑,叹了口气。
“曦哥哥……”追着皮球而来的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男孩的眼睛很大,闪烁着灵动的光华,他的双眼很明澈,宛如那个曾经的自己。
孩子看到他便乐了,那是纯澈的、看不到一丝杂质的笑脸:“过来和我们一起玩。”男孩热情地相邀,满心期待地看着这位表兄的眼睛,希望他能同从前一样陪他们嬉戏。
然而年轻人只是摇摇头:“哥哥很累,你们自己好好玩吧。”嘴边不忘带过一丝笑意,那笑里有几许倦怠,几许歉然。少女无声地叹口气,继续俯身温习。
男孩儿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转身离开,回去厅里,那里有几个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是他妈妈家那边亲戚的孩子。
年轻人拉门出去,一个梳着长长辫子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凑过来:“司徒哥哥,你不在家里吃饭?”
年轻人摇摇头:“不了,你们乖乖地呆在家里,哥哥回学校了。”
门“砰一声”阖上,如同厚厚一堵墙,仿佛将家里一切隔绝开去,年轻人晃荡了一下脚步,瞬间有些立身不稳。
最近总是这样,身体越来越差了,运动久了就感到浑身脱力,就连脸色也总是惨白的。中年的母亲让他去医院检查,却因无法抽身陪他去,而他自己也并不在意,便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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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站旁,年轻人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精品店的玻璃柜上静卧的一对水晶人偶雕塑,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迈了进去。
是一对男孩和女孩,手牵连着,正正视着自己——宛如很熟悉的某一时空下的那对男孩和女孩啊。
年轻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水晶雕塑,精品店的老板娘笑呵呵过来从下面柜子里翻出一座,用礼品纸精心包裹了,一边还不忘多嘴夸赞一句:“这对水晶人偶呀,就好像一对金童玉女。买回去送给女朋友,包准人家喜欢。”
老板娘絮絮叨扰着,全没有发觉年轻人此刻的目光剧烈地变幻了一下。
他迟疑着从怀中摸出钱包,也没问价格,便将纸票递了过去,接过那礼品盒子,眼神却是茫然而空洞的。
“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么?”从精品店推门而出的时候,年轻人有些自嘲地笑笑,望望手中的礼物,顿感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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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里,仿佛默契般的,少女也很久没有开口提起他和那个女孩的事情,然而两人之前却仿佛出现了裂痕,再也无法回复以前的日子。
再也无法回去。年轻人无奈地看着手中重重包裹下的水晶雕塑人偶。分神中,仿佛被什么奔跑着的人无意间剧烈撞了一下,年轻人神志开始溃散,再也支撑不住疲乏焦悴的身体,颓然倒地。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有人在大叫:
“有人晕过去了。”
突然觉得好累。
九、噩梦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白色房间,我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床单上,盖着洁白如雪的被子。四周的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药品的味道。
一个娇小单薄的身影趴在我床头的柜子上,正沉沉睡去。
我感觉到口干,小心翼翼从她正熟睡的柜子上角想要将水杯取下,然而这一轻微的响动已然惊醒了小盹中的少女,她蓦地睁开眼睛,神志很快便已清醒,望向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掩藏不住的惊喜。
那天她一袭白色风衣,在我看来宛如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
那一刻情不自禁地,不知为何我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你好美。”
且不料这句话才一出口,她脸上那一抹因为我的刚刚醒转而闪过的乍喜之色也随之僵固住。
她无声地叹口气,望着我的眼睛有些黯然。良久,低低地垂下头,薄薄的唇齿轻轻开阖着缓缓吐露出一个自此徘徊在我心头三年不曾散去的魔魇般的真实。
……………………
我们相顾无言,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而任何宽慰都是不必。
她的眼神有些怅惘,映着那单薄瘦弱的身躯而显得有几许萧瑟,以及此刻眼中难得一现的悲悯与满怀的怜惜之情,这样深沉地对望着我,仿佛要将我此刻的每一个眼神和静止的表情深深映在脑海里,凝定在记忆里。
许久,仿佛自我宽慰般的,不知是为了制止我此刻心中的忐忑以及深切的恐惧还是反过来安慰身旁的少女,我有些想要逃避般地轻声喃喃:
“是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移换骨髓也未尝不可行啊。你哥哥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仿佛知道这个理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似的,我的话语音量调得很小,宛如蚊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甚至不忘记轻轻拉出一条僵硬的弧线。我想那时我的笑容有些扭曲。
仿佛再也克制不住般的,少女的眼中此刻已充盈了晶莹的泪光,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的血型……是‘Rhesus Macacus’!”
“是么”,没有丝毫惊讶地,我随口接话,神思仿佛却已飘向很远的蓝天、碧海。
其实我早已知道。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在我回答的一瞬间,她也明白了一切。
她避开我的目光,独自拧门出去,步出房门的一瞬,她丢下一句话:
“天亮了,你妈快过来了,她会留下来照顾你。”
十、母子
    父亲建议我暂时休学,已经不再年轻的妈妈希望我能多些时间陪陪她。妈妈正坐在我床头柔声细语地同我说着话,厚重的腮红粉底的遮盖下是她苍白几近没有一丝血色的憔悴的慈母的脸,和那双明亮温婉奕奕闪烁着慈母的光华的眼睛。
母亲就这样坐在我的床前对我微笑着讲述那一个个仿佛在很遥远的昨天曾经发生在那个小男孩身边的故事。母亲和儿子的故事,平淡但却让人感到温足。
我宛如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这么依偎在床前细心听着她的每一句话语,脸上浮出安然宁静的笑。面前那张脸已不再年轻,眼角悄悄爬上几尾皱纹,在厚重的粉底的遮盖下亦毫不留情显露出岁月在她脸上刻画下的印记。
我知道明知是那么微渺的一点光亮,母亲仍在努力为我寻求那最后一线能够生存下去的机会,为此她已身心力乏,几日几夜没有阖过眼。
我怎能不体谅她,不肯满足她这一点慈母的平凡而渺小心愿?这或许是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最后所能够给予她的作为一个儿子的敬爱和理解。
母亲一直是这样一个女强人,在事业上独立撑起一片天地,不需要倚仗男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的牵畔和束缚。然而最后连心的母子亲情都要离她而远去而她已没有能力挽留的时候,她只能这么看着唯一儿子的生命一点一点在指尖流逝,仿佛感觉到不远的将来眼前这生命最为重要的亲人就要这么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之下永远地闭上眼睛。
多年来对家庭的疏忽,无限愧疚以及自责的泪水的蔓延在晨曦的曙光又一次划落我病房窗台的一瞬被一道有力的开门声响打断,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妈妈的身后,是家里的男主人,我名义上的父亲。
“烨,董事长说你今天再不出席股东大会就……”
“妈,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们以后日子还长呀。”劝慰般地,我冲着中年的母亲淡淡一笑,凝视着她的双眼,嘴角轻轻一撇,眨了眨眼。
母亲会意,有些感激地轻轻抚摩着我的头,我感到有几滴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面颊滑落我的唇角,掺杂着淡淡的苦涩和温暖的触觉。
仿佛在安慰一个孩子般的,我拍拍母亲搭在我身上的手,笑笑:“妈你放心。”
我看到母亲舒展地一笑,感叹般自语:“我的小曦明终于长大了。”在舒展开的笑脸下,我看到那一对眉头仍是紧锁着,仿佛她不曾安宁片刻的担忧的心。
十一、情动
    梧桐树叶最后一片叶子也已凋零,萧瑟的街道旁站着一个身穿啡色毛衣的年轻人,他的身旁是一个身披白色风衣的少女。
少女长长的衣袂在风中飞扬,淡青色的围巾随风舞动着轻轻拂过年轻人的面颊,掀起一阵轻柔和煦的风,在深秋的夜里。
年轻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燥而没有一丝血色,伴随着是病态的憔悴,眉头紧缩,眉目间是冷凝的忧郁。对面的女孩没有说一句话,纤瘦的手掌正捧起一个精制的礼品盒,缓缓解开彩带,从里面掂起一个精致的水晶塑雕人偶。
是一对男孩和女孩的水晶塑雕人偶正携手立在少女小小的手心上,依稀能看到它们脸上闪动的简单而纯粹的笑意,面朝着自己。
男孩与女孩的手心间仿佛有一道小小的、细碎的裂痕,虽已粘合,但仍然有着那样明显的裂隙,在他们之间。
“既然摔坏了,就扔了。”年轻人凝视着那小小的水晶雕塑,缓缓道。神情深邃而有些凝重,表情落寞而萧索,仿佛在那一瞬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虽然有裂痕,但已经粘好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越来越远离。”少女的表情是沉静的,语气是慎重而坚定的。说这番话时,嘴角洋溢着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
年轻人许久没有说话,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仿佛正刚刚想好要如何开口,少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薄唇轻启,飞速地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年轻人便知道再也无法阻止她的决定。
“其实那天,我很伤心。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更不想看到你接受别的女孩子,我希望一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陪在对方身边的,都是彼此。我希望可以一直陪你走下去。”
少女没有低头,说这番话时脸上甚至没有半点红晕,眼神是淡定而坚决的,明亮到有些逼人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的年轻人,让他一瞬间感到自己无法逃避。
年轻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然而这一瞬,却让他迟迟无法做下决定。
面前的少女依然凝视着自己,毫不退避,在那样的目光逼视下他感到自己的眼睛一旦对上对方的双眼就无法抽离,而那样紧迫的压力让他心里清楚无论怎样必须尽快做出一个决意。
街区的街道是沉寂的,只有风声在瑟瑟地吹舞着凋零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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