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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的脸通红,幸亏是在电话里,不然她愧然难当的表情就暴露无遗。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迷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以平常心来考虑这件事,我觉着并没有伤害你,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眼下又不需要它……”
“是的,我首先表明,我没有一点埋怨你的意思,只是给你解释一下,你不是要听我解释吗?”
“其实,你不必用这种形式来谴责我……我向你道歉就是。”
“噢,你不要道歉,你做得很正确,女人永远正确。都是我过于内隐自己,把理想化的感觉加在你身上造成的。”
她说:“你这样会给我很大的压力,再说,你搞得这种方式,让我看不出你说得那种意味……”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想改变一下我们的方式。我请你在雅各菲跟我共进晚餐,这次只有我们俩。尽管你可以拒绝我,但我请求你,答应我。我现在就做祈祷。”
林珊笑,她似乎挺陶醉,闭上眼睛说:“行。”
周显涛每次与林珊约会都送她一枝鲜花,他总能调起她的胃口。他带她驾驶他的跑车几乎无处不去,他们出入榉林旋转餐厅、丽晶、雅各菲、和海上游船。
而她,除了这些相当豪华的酒店,她的夜生活,更喜欢在情调高雅一点的舞会和音乐会中度过。
他对女人阅历丰富,完全能满足林珊的口味,他没花很长时间就让她喜欢上他。他随时随地对她表达着跟她在一起的愉快,尽管他渴望得到她,但他每每以讨她欢心为主。
他买了几样她喜欢的东西送她,都是有品位的艺术品。林珊是很浪漫的女人,她不注意面前的男人要干什么,她注意他在干什么。她原本认为他不过是个简单浮浪的男人,现在看来他既诚恳又多情,她不再讨厌他,甚至觉着有点可爱;他模样算不上好看,却有男子气味。他给她种下的印象岂止深刻,他还让她琢磨。他比别的男人更刺激她,何况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他真得拿着钱不当回事,他花钱是买女人的些许情谊,他若是有家庭,身边有个贤惠的妻子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离婚的男人有这种心情,他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她十分明白他已把她当作了目标,她正处在危险的地带。
他对她彬彬有礼,他的眼睛无论与她交谈与否,总是专注地望着她;而她总把他的举止与她丈夫比较,相形之下他比不过她丈夫的一半,可她十分宽容他。
她在他的面前时常说起她丈夫,并且不加掩饰。进餐时,看着豆豉五香鱼,她的眼睛一亮,说:“我丈夫最爱吃这种鱼了。”脸上呈现的表情像是想起一个可爱的孩子。
在“陶吧”见到一个牛耳陶罐,兴奋地说:“这是我丈夫喜欢的!”立刻掏钱买下,美滋滋地抱在胸前。
她把丈夫挡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这种举动,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根本无意识。
另一方面,他给她的新鲜感觉令她十分着迷,他有高超地飙车本领,她从来没有让一个男人驾驶跑车带着她以200公里的时速在环海公路上飞驰!她尖声地叫着,感觉心脏就像在口里含着。跑下来后,她脸色苍白,不得不让他搂住自己,给她抚摸一会后背。
她被他带上摩托艇,在无度深远的大海上飞梭,那种疯狂的感觉使她忘情。好几次,他竟然舍弃其他宴会,在她下班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奉上一朵鲜花,拉着她去吃烤牛排;如果车子是在行驶的途中,她随便说这里的景色宜人,他立刻抛下车陪她散步……这时,她会主动地挎着他的胳膊,依偎着他,走在冶情的小路上,眼神中对他流露出许多温情……
一个月后她被他迷住了。
她说,你不是说过,要把我带到一个使我留恋忘返的地方吗,现在可以带我去了……
第四章
那天,他驾车飞速地把她带到那个小岛上……
她喜欢那个无人的小环境,在那里可以享受一种浪漫的情味。岛上有一个小咖啡屋,它是松木和玻璃的组合,它小的只有四张桌子;里面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整个小屋的色调充满了神秘的橄榄绿。傍晚,所有的一切都沉落在深蓝里,岛上的植物变成了深褐色。
她望着窗外,动情地说:“这里真迷人,这里幽静的令人心醉。”
他深深地望着她,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凝然。
她朝他忍不住一笑,说:“你和其他女人也来过这里吗?”
他说:“是的,那时我在努力寻找一种感觉,”他闭上眼睛,“就是这种傍晚的感觉,能让我的心静悄悄……”
“你找到了吗?”
“现在我找到了,就在刚才。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它令我安心。”
她柔声说:“骗我,那么多女孩子没有一个让你动心?”
“没动过真心……”
“是吗?”
屋里没有人,他被她的眼神吸引着,隔着咖啡桌,捧住她的脸蛋吻她的唇……
她迷乱地跟他说:“你什么时候也没安静过。”
那天晚上,她跟他住在了岛上;她被他彻底征服,她一切都顺遂了他……
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李婷扑朔迷离,从各种迹象看,周显涛对林珊动了真,除了林珊自己,李婷没法改变这一些。这已是覆水难收,她后悔不及。
她给林珊打电话时,明显地觉着林珊对她隐瞒着真实。她无法想象后果是什么……
秋天的海滨明媚而清新,阳光美丽的残酷。他把电话打到她的工作间。
“亲爱的,出来吧。”
“我正在工作。”
“马上放下,不要浪费掉这么美好的时光。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样好吗?”
她只是稍微犹豫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一秒种内做出决定。她立即拿起挎包快步走出写字楼。
她差不多用奔跑的速度投入他的跑车,兴奋得满脸潮红。他载着她飞驰而去。
今天他穿一件矮领休闲衫,头发平直,阳光下凝神开车的样子显得特别迷人。她把身子斜躺在靠背上。她问他:“你想带我去哪里呢?”
他微笑着对她说:“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后就已经到达了一个更令你迷恋的地方。”
她歪着头用一种近于放浪的眼神瞟他,说:“你把我变了。”
她把靠背放低,身子舒服地躺下,安静地闭上眼睛。裙子的下摆露出两条光祼好看的腿,朝一侧优雅地弯曲着,黝黑的头发一半流淌在座背上、一半覆盖在鲜亮的肩膀上。
圣玛丽雅休闲山庄是海滩避暑地,它既是富人常来游玩的地方,又是情人幽会的圣地。一些聪明的城市人把多余的钱投在这块幽静的海湾,在这里盖起错落有致的洋楼。
它的建筑形式是中国特色的欧式风格。乍看有点哥特式的典雅模样,实在是占尽山脚下的地理优势。
正值美丽的秋季,它被背后一片紫烟茫茫、葱郁的树影衬托着……沙滩紧联房间,夏季在这里游泳、休息十分方便。
热闹的季节虽然过去了,但沙滩上一堆堆篝火的余烬依稀令人回味,那些疯狂的夜晚,到处弥漫着情人的气氛,展现着激动热烈地拥抱场面;仿佛还能听到嘴唇和大腿的摩擦声,它们飘荡在沙滩上如海浪一样此起彼伏。
沙滩朝着寂静地天空仰望,它好像被情人折磨得累了,海浪就是它的喘息声。这么一湾细致的海水,在阳光下显得幽蓝而神秘……
他们赤脚在海滩上狂奔,气喘吁吁,汗水湿掉衣服和发际。忽然两人互相拥抱,他提议进房间洗澡……
她一身热气腾腾地出来,胸际只包一块浴巾。当两人再次来到沙滩时,他的手里多了一瓶法国白兰地和两支酒杯。
沙滩上,两块礁石形成一个三角地,他们在这个三角地铺上一个大浴巾。
她说:“你浪漫得吓人。”
他们并坐一起,在灿烂的阳光下碰杯。
他说:“我有一个设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帮我实现。”
“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我想和我心爱的人共同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
他用眼睛柔情地看着她。
她垂下眼帘,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难道你不爱我吗?”
她说:“我有丈夫和孩子。”
“你跟他已经离婚了呀!”
“我放不下他。”
“那为什么跟他离婚呢?”
“因为我爱他。”
“我听不懂。”
她冷漠地看着他,说:“那是我的生活,跟你没关系。”
他说:“我爱你,你可以选择我。”
她微微地笑了,说:“我有孩子啊。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年轻的做你太太。”
“可我爱你。”
她叹气,说:“你只是现在爱我罢了。”
“你要让我发誓吗?”
她笑,说:“得了,我可从来没这样想,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我们早晚要分开,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她一仰脖把酒喝下去。他们沉默。林珊的酒喝得多了。他望着她一杯杯地喝下去,问她:“我怎样才能让你爱我呢?”
她有些醉了,歪在他怀里朝他笑。他盯着她看。她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说:“你在燃烧……我的心跳得好快。”
“我也是。”
他低下头吻她,在阳光下他不费劲地解开她的衣服……她闭上眼睛,好像被强烈地阳光刺痛……他搅得她难受。她说:“你对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他不做声……她说:“我们回房间吧。”
(对不起,作者删除973字)
两人睡到下午才醒来,他们搂抱在一起。
她说:“如果这个海滩的环境永远这么幽静多好。”
他说:“我可以为你做到。”
她看了他一会,说:“我不怀疑。”
“我爱你。”
“我知道。”
他拥住她:“跟我结婚。”
她望着他:“你想娶我?”
他诚恳地说:“是真的。”
她摇头,说:“这些话,让我想想。”
她想起方易深,打了一个急颤,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她很长时间没有给他做饭吃,她一星期没有去接欢笑回家了……
她眼里溢出泪水,抬腕看一下表,已经五点种了。
她用手机给他打电话:“方易深,你今晚过来……我不加班了……你到这边吃饭,我给你做,好,我也给你做……还想吃什么?是呀……我在逛商场,那,食品柜里有蛋糕,你先吃两块,我马上就回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过衣服往身上穿。她关上手机,几乎是命令他:
“请你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他什么也没说,脸色铁青。
她不理会他,她的酒醒了,完全明白自己又做什么了……
她在车里把自己整理了一下,看了看他,再也没说话。
到了家已经八点钟,她敷衍地跟他碰了碰脸,跳下车就往超市跑……她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后,看到厅里亮着灯高兴地心花怒放。把大包东西一扔,冲着房间说:
“方易深,你等一下,我先洗个澡……”一头扎进卫生间,
她仔细把自己洗了一刻钟,出来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方易深……”她叫他。她要把身子投入他的怀抱,跟他说:我们复婚!但是屋里没有人,他走了。桌上给她留下了纸条:
“我忘记了你的手艺,什么时候能吃上你的豆豉鱼?”
“马上!”
她立刻跳起来朝厨房跑……她一边为方易深烧了几道可口的菜,一边又打电话给他:
“方易深你马上过来,我给你做了好吃的豆豉鱼……你再回来嘛,求你!”
她想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心里会有些满足的感觉。
她想听他一边吃着,一边说:“美极了!”
她等到了晚上九点,打电话对他说:“方易深你过来哪怕吃一口,晚上睡在我这里……”
她要牵着他的手走向床边,对他说:“我的床永远是我丈夫的,床上的女人是你真正的妻子。”
然而,一直到深夜,方易深没有过来。她流着泪给他打电话:
“方易深,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你早点休息。”
她在床上一直流泪,到天亮时她给周显涛打了电话……
第五章
几天后是林珊的生日,方易深为她定做了一个大蛋糕。
他要在今天告诉她他的史稿就要完成,他追求的理想离实现已经不远了——“我没有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而你一直还爱着我,我感激你。我今天再次向你求婚,在你生日的这天。”
他捧着蛋糕放在客厅的中央,把房间稍做温馨的装饰,拉上两条七彩纸链象征着联结的喻意;鲜花摆在蛋糕的旁边……他感到挺满意了,就迅速到马路对面的FAD餐厅订下一桌丰盛的生日筵席。
他要求FAD的经理六点二刻准时敲响妻子的房门……这些都做停当后,他想,应该还有一件礼物送她,要祝愿她永远年轻美丽。
他风风火火地赶往佳世客,那地方的物品是林珊喜欢的。
他在二楼挑选了一整套时尚、雅致的化妆品,它具有漂亮女人使用的韵味。他想象得出她看到后会高兴地跳在他身上,让他抱住自己……
他美滋滋地提着它沿着甬道往外走。
蓦然,他在首饰店的玻璃窗外停下。他看到了她美丽的侧影,她从小姐的手中接过一条宝石坠的项链,她回身递给身边的男人,顺手挽起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
男人站在她身后,胸口贴住了她的后心给她轻轻戴上。她对着镜子左右摇摆着身子,动作风雅而灵秀。项链被她纤巧的颈项衬托着,焕发出迷人的光彩,它因此而高贵,它尽情挥洒着主人的美丽。
她让那人的手放肆地搂她的腰肢,分明还让他在她脸蛋上栽上两个吻!她脸上挂着点染了心窍的粲然,表情陶醉之极……
她让方易深感到陌生,她颀长的身影恍若隔世,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刚刚来到这里。
她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模糊,离他越来越远……
那人用支票替她付款。她依偎着他朝外走,她的动人的脸蛋使方易深痛楚地寒颤!
他们从他眼前走了,并没看他一眼,让他的灵魂出窍。
这时,整个天空倾斜了,甚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几乎不自觉地跟在她的身后——羞愧、耻辱变成无形的压迫使他喘不过气来。
他愣怔地看着她跟着那个男人跳上一辆跑车,几秒钟内消失在车河的马路上。
这些流动的灯火使他感到孤单,他再次品尝无情的滋味;他像被人毒打了一顿,他宁愿自己是一条狗,也不愿体验这种被抛弃的心情。
他反复地问自己:“你是不是活得很无耻?”
他望着城市辉煌的彩灯,下面走过了对对牵手的情人。
林珊那只温柔的小手被另一个男人握着,她的樱桃小口早已不再为他纯洁。他的爱情变得如此脆弱,给他希望的瞬间又把他推向绝望的深谷……
爱情原来是一只受伤的浪漫之鸟,它早晚要坠落。
风刺破他的双目,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