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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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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宁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前所未有地强势,“不,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
余泽明些微的迟钝之后终于发怒,“孟皖宁,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是离职,正常程序也是提前一个月写好申请,哪有人毫无征兆地直接闯进领导办公室,咄咄逼人地跟人说要辞职的?!你虽然是林总的人,但也得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这里不是你任性撒泼的地方!”
静了几秒,皖宁终于觉得失态,这样对余泽明确实很不公平,毕竟他做事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回又涉及到他的直接上司,他是万万不肯往枪口上撞的。不管对方为人如何,总是公事公办对事不对人,
低声说了“抱歉”,慢慢退出去,却听到背后的余泽明问她:“皖宁,你是真的要辞职?”
“当然。这种事我怎么会是随便说说而已?”
余泽明看了她一会儿,才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她摇摇头,“没有为什么。就是时间久了才发现很多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其实根本无法抵挡。”
余泽明静默了数秒,才说:“你过得不快乐是不是?”
她顺从自己心意地点了点头。的确不快乐,可是明明有很多时候又是快乐的,却不过是因为“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因为不快乐,所以一定要离开?”
她的神色有片刻的飘忽,可口齿依然清晰,“快乐是一个很难讨好的命题。这一秒你觉得快乐很容易,一个人的微笑就可以让你跟着笑好久。可是下一秒你觉得快乐太难,天气的微小变化都可以使人崩溃,甚至让你觉得之前所谓的快乐不过让这一切更为悲哀。也许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快乐,只有措手不及和命中注定。你以为自己很努力很劳心劳力,可到头来也许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讽刺。你想要的东西也许你某一刻会得到,但只会持续很短很短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里你的生活就只有不甘和继续委屈继续蝇营狗苟。”
偌大的办公室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只有正在运行的电脑滋生着微微的电流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余泽明说出这样一番话,这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也许是她心里太过压抑,从未向别人倾诉过自己这半生的喜怒哀乐,也许是因为她想让这辞职的理由变得更加饱满真实。
最后余泽明说:“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的话,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她说:“谢谢。”
回到座位上,怔怔地看着桌面发呆。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团刺刺的毛球,指间的感觉如此鲜活分明,每一根都像是扎在心上一样。
仙人掌的确是最好养的植物,自从来到君临,它就一直陪伴着她,横亘朝夕,不离不弃。即使她因为工作和生活的疲惫厌倦,以至于对其长期不闻不问,可它照样绿意盈盈,恣意盎然。有时候,植物会比人更懂得生命的意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必须活着。
她并没有长久难捱的等待,临下班的时候,傅柔然一个电话把她叫了过去。
皖宁有点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傅柔然总给她一种压迫感,让她总是手足无措,仿佛做错事一般。但事实上傅柔然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从头到尾,她都仿佛被她遗忘在某个角落里,只是如今却又重拾起来,却不知道有何意图。尤其是最近,对方总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她不经意地回望过去,总觉得对方似乎有几次欲言又止。
见皖宁拘谨地坐下,傅柔然却笑了一下,但说出的话足以让皖宁震惊,她说:“孟小姐,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咱们公司有人向我们的竞争对手泄露机密的事吧?”
皖宁脑中“轰”地一响,无比自然地接下去:“泄露了什么事?”
傅柔然还是叫她“孟小姐”,语气淡漠疏离,完全不是对下属的口气,声音像冬日的冰凌割过,“最近我们的客户频频被我们的对手‘俞森’抢走,这事你可知道?”
皖宁脸色刷地白了,“我为什么会知道?您为什么会这样问我?”
傅柔然嗤笑,妆容精致的脸艳若桃李,“问得好!为什么你会知道,因为你就是泄露机密的人!”
皖宁震动地趔趄了几步,不可置信,“你血口喷人!”
傅柔然微笑,优雅镇静,却充满了嗜血的阴郁。“我会冤枉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笑话!我傅柔然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孟小姐你还记得吗,我之前给过你一些名单,上面都是我们新挖掘的一些客户,都是老客户介绍的,外人不会轻易得知。可最近这些公司却全被‘俞森’抢走了,你说这种情况很正常吗?”
皖宁很快镇静了下来,语气淡然地说:“您有您的人脉关系,可别的公司也有他们自己的信息渠道。再说了市场这么大,我们‘君临’不可能悉数拿下。”
傅柔然倒怔了一会儿,然后唇角微扬,“看来孟小姐这几个月并没有白混,把伶牙俐齿学的真有模有样。林总果然调教的好。但可惜的是,他再怎么调教,也改变不了你的本质。”
皖宁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林中桓,但她一提,自己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会议室的那一幕。傅柔然软弱无骨地偎在那个人的怀里,满脸委屈幽怨。她抱得那么紧,他们靠的那么近,仿佛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全世界只剩彼此依偎……
心终于尖锐地痛起来,仿佛是蛇被抓住七寸,进退不得。自己的孤勇和执迷不悟,原来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从来就不属于她,即使她飞蛾扑火,一往无前,也改变不了注定的结局。断断续续地苏醒,然后断断续续地麻痹。刻意地去忘掉过去,想抓住那个仿佛触手可及的人,最后才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他从来不属于她,因为他会有很多个“她”,更有很多她不能去想也不愿去想的深谋远虑……

☆、第三十章 (2)

傅柔然很快打断她的遐思,“孟小姐,你现在是否可以给我一个交代了?”
皖宁终于有勇气直面她,“你要我交代什么?”
“交代你泄露机密的事实。”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对方似乎带着某种引诱,“你仔细想想,好好想想,有没有遗忘了什么。你不用考虑别的,你只要去想该如何让自己洗清嫌疑。”
皖宁一字一句地说:“这事您找错人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果真转身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傅柔然。
刚拉开门,不由一怔,林中桓就站在门外,仿佛是在特意等她,眼神殷殷,几乎有点专注地魅惑之感。
不,她心里苦笑,她不会再自作多情了,会错意就是最大的笑话,让她彻底变成一个笑话。
林中桓抓住了她欲离去的身子,眼神无波,声音却压得很低,“我们谈谈。”
皖宁想甩开他的手,却只是徒劳,根本不能挣脱他的掌控。心绪浮躁,不耐道:“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林中桓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不管不顾地拽着她的手往前走。
皖宁没有叫喊,只是无声地抗议,但根本摆脱不了手腕上的霸道力度。
林中桓沉默地拽着她从无数个好奇的眼光前掠过,一直走到安全通道。然后她被迫跟着他一路踉跄地走在水泥地面的楼梯,他根本就不打算给她喘口气的机会,一直强拉着她往上走。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层楼,只觉得仿佛没有尽头,而他一直坚定地牵着她的手,就像往一个没有尽头的幸福港湾奔去……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在这个时候还在痴心妄想。
她累得气喘吁吁,站立不稳,几乎疑心自己下一刻是否要撒手人寰。他却只是呼吸稍稍沉重,还有力气扶住快要瘫软在地的她,一直走到顶楼。
浩浩的风迎面拂来,她汗湿的身体被风一激,猛然打起哆嗦。他很敏感,问她:“你很冷?”
她没有说话,风浮动她额前的碎发,欲落未落的夕阳柔柔地映在苍白的脸上,像是无限迷蒙。他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和时间,她站在边沿,瘦弱的身躯在凉风中飘摇,仿佛随时可能御风而行。而隐在高楼大厦后的夕阳渐渐淹没,极远处的群山只是一痕青黛,镀上了夕阳变幻的光圈,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境……
他不愿意一切都是一个梦境,于是他打破沉默,“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她低下头,声音平静,“你做错了什么?”
他难堪地别过头,“我知道曾经都是我混蛋,我不该伤你……”
她笑起来,苍茫的暮色像是一层迷雾,笼罩在她心上,也模糊了他的眉眼,“不,一切都是我活该,我愿意。”
记得当时年纪小,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可她偏偏记了那么久。曾经以为时光匆匆岁月无情,那些痴迷沉醉不过是青春岁月的一种点缀,却不想一切都改变了。时光走得那么急,但偏偏忘记带走她。她辗转不寐、挣扎、自省、沉迷、堕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曾经那么好,只是谁也要不了。她曾经那么傻,却只愿傻到底。
林中桓背着光,看不太清他脸上的神色。他的声音低微,像是飘渺不定的琴音,若有若无,却直抵内心。“你知道吗?那一天你就站在那里,再往前一步,随时可能会粉身碎骨。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有多折磨人?你如果有不满和怨气,请你朝我发泄,不要再做那样可怕的事。”
她仰起头,逼回蓄积的泪意,浮起讽刺的笑,“你以为我要自杀吗?你错了,我还没那个胆子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最后摔得脑浆迸裂。我只是想更好的看这里的风景而已,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看风景?她站在那里看“风景”,他却几乎要疯掉。到底是谁比较折磨人?她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他?命运这只手到底是不偏不倚,还是毫无章法恣意任性?
她没有接话,看着茫茫的暮色笼罩在这个城市的钢筋丛林,直到绚丽的霓虹次第亮起,揭开夜的序幕。那年桃花灿烂春光明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开始。而现在却选择在这样岑寂黑暗的角落里结束,仿佛是在提醒她梦境的最后总是最残忍。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在晚风中仿佛并不真切,像是从天际飘来。“傅总找你什么事?”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么?她转过头,“她说我涉嫌泄露公司机密。”
他豁然转身,一脸不可置信,“什么?”
“最近有很多客户被‘俞森’抢走了,林总您知道么?”
他皱起眉,露出烦躁的神色来,“别叫我林总……”
她轻笑一声,“好!林中桓,我告诉你,我孟皖宁涉嫌泄露公司机密,把消息卖给竞争对手,随时可能有牢狱之灾,这样你满不满意?”
他冷笑起来,“我满意?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林中桓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我……”他终于说不下去,自欺欺人地转过头,静静看着脚下的十丈红尘,万里飘渺。
脚下虽有灯火辉煌,却照不亮灰暗的天际。四周空旷,仿佛荒野,而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两个,却只能相对无言。
“辞职后,你打算去哪里?”他终于还是问出这句话。
她带着点期待和解脱的神色看着他,“你同意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的眼睛依然像迷雾般苍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其实你可以不走的,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离开。”
她终于认真地看着他,惊讶,疑惑……或许已经无法用几个简单的词语形容。
他一脸了然,而他的解答很淡然,“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一直有别的公司想挖我过去,但我一直没同意。我在君临虽然混得不错,可我其实不过是它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如果你是因为我想辞职,那么我愿意马上离开君临,不再打扰你困扰你。”
虽然语气平淡,他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他大学还没毕业,就来君临实习,可以说君临就是开启他职业生涯的钥匙。他在这里实习不过几个月,得到的却仿佛胜过过往所有。他从小事事都要做顶尖,于是毫无意外地给实习期划上完美句点。后来一毕业,就直接到这里工作。不觉间,仿佛已经历经沧桑,看遍浮华。
皖宁这才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虽然向来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林总”,甚至一度以为他是皇亲国戚,所以年纪轻轻就能站在权利的顶端,挤掉那么多的精英人才。却不知道他不是所谓的“继承者”,只是一个和她并没有实质性区别的打工一族。
只是……他为何要放低姿态,这样低声下气地跟她妥协。他并没有欠她什么,一切不过是她种下的因,所以果不需要他来尝。
“你不必如此牺牲,我自愿离开,你不用多心,一切都跟你没关系。”要有多么坚强,即使心已痛~不可抑,却还能这样微笑、坦然。
他摇摇头,仿佛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回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
皖宁眼睁睁地看着他渐渐走远,刚才的咫尺,眨眼间已经变成了天涯。他的背影融在无边的夜色中,模糊遥远,就像是消失在天际,那么触不可及。
回到家表姐已在线上等着她,“好久不见非常想念!最近你丫都在忙什么呢?”
皖宁笑,对于恶人先告状这种事,自家表姐早已驾轻就熟。“少来反客为主!你说说你虽然好不容易交了男朋友,但女孩子也得矜持点嘛,天天腻歪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表姐发了怒火高炽的表情过来,“你丫又在损老娘是不是?还有老娘向来是多么清风明月的存在,谁敢在背后嚼老娘的舌根子?!”
不等皖宁回过去,又是一句话飞过来,“话说你凭什么说我天天跟我家男人腻歪,你亲眼看见了吗?”
“这还用亲眼看?你以前单身公害的时候,哪天不是拼了命的打搅你可怜的妹妹我,即使我每天累得像条狗照样天天接到午夜凶铃。哦对了,你荷尔蒙最旺盛的时候,差点没让我家键盘彻底报废。你说我就是一个垃圾桶,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我找不到更好的冤大头。你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只有我知道,包括你昨天色~诱一个高富帅失败了。今天被一个猥琐男吃豆腐了……”
“停停停!”那一头的表姐抓狂了,“你丫能不能不要老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不行!你以前那样祸害我,现在又为了个男人将我弃之不顾,你说我该不该吐槽一下?”
表姐使出了绝招,“吐吧吐吧。吐完了我再告诉我妈,让她赶紧给你介绍对象,让你丫个祸害沦落成某个男人的煮饭老妈子。”
皖宁沉默了一下,笑道:“好啊。反正我才色都无,我也挺想看看哪个男人肯要我。”
表姐终于觉得不对,“你怎么意兴阑珊的?谁招惹你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从前还玩自恋矜持,整天嚷嚷着不嫁臭男人,想来真的很可笑。”
表姐终于表现出她应有的身份来,“自恋矜持有什么不对?咱虽说不是国色天香,可也是天下无双特立独行的,凭什么便宜那些臭男人啊?宁宁,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幸福的,相信我。总有人会懂得你的好,然后对你好。”
皖宁笑了笑,“谢谢。”
后来表姐给她在线发送了陶晶莹的《女人心事》,感伤又坚强的歌词和旋律,尤其是最后一句点睛之笔“有一天你会幸福的”,可以称之为治愈性情歌。可是她又不是失恋,听这小情小调的情歌干什么?
临睡前从网上下了一首歌到手机里,无限循环,许飞干净安静的嗓音令人愉悦,仿佛一阵清风轻拂人面。
一棵树在野草的边上
不再东张西望
秋风叶落无边的想象
没有前方远方
一棵树在旷野的中央
还有一点点倔强
想必寂寞早已经平常
不用离乡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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